21 勝利

連雲峽谷一戰，遼人六百人有來無回。葉芳雲還特別血腥的将遼人的頭送到草原上，用大大的白幡寫了字：犯我大宋邊境，這就是下場！

軍人們沒有反對，他們覺得葉芳雲這樣做特別爽快，簡直讓以前壓抑的痛苦一朝散發。

“但是這樣不是激怒了遼人？”顧惜朝揉着耳朵說。

葉芳雲站在連雲山頂遙望草原，冷笑道：“遼人也會怕死，他們只會以為宋人開始反抗。”

真要打進來，誰勝誰負還不一定。不追擊的話，宋人穩操勝券。

顧惜朝眨眼：“但是師父走了之後怎麽辦？那個官員不是很壞嗎？”

葉芳雲豎起一根手指：“所以我讓他做傀儡。”他找了一個很有正義感被官員壓制了很多年的副官控制連雲，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那人會控制不住變壞。不過頂多他每年找個時間來看一下。最重要就是制衡，所以他還支持俠客成立連雲寨。

“為什麽不殺了？”顧惜朝說起殺人來輕描淡寫。

葉芳雲有些詫異：“殺了他換一個有野心的更慘。”帝王無能，總有些有野心的人想要造反。

顧惜朝撇嘴。

葉芳雲揉了揉顧惜朝的頭：“好了，有些事，等你長大就知道了。”

顧惜朝握着師父的手，回頭看了看連雲寨：“畢竟名聲不好。”藏劍山莊和土匪有關系，肯定會損害名聲。

葉芳雲搖了搖頭：“沒關系。”反正這不是大唐的藏劍山莊，他只要無愧于心就好。

師徒倆來到旗亭酒肆——葉芳雲已經将這家小小的酒肆買下來了，作為監控連雲寨的據點，順便收集點消息——至于掌櫃，是一個受了葉芳雲恩惠的農家子弟，他死心塌地為葉芳雲做事。

明面上兩人當然是沒有關系的——所以葉芳雲來旗亭酒肆吃東西也要付錢。

“師父，你希望我将來做什麽？”顧惜朝很聰明，但他對自己的未來卻沒什麽打算。

葉芳雲忍不住揉了揉徒弟的頭，寵溺道：“惜朝還想不通嗎？沒關系，将來你自然會有分寸。來，吃東西，我們要回去了。”離開藏劍山莊有段時間了，挺想念的，他這段時間的作為，藏劍山莊應該在江湖中有點名氣了，如果他不回去坐鎮，指不定會出什麽事呢。

師徒倆回藏劍山莊之後，葉芳雲着重教顧惜朝武功，順手還打造了幾把好劍賣了出去，竟然還真的收獲了神劍的稱號……說起來鑄劍術難道不應該是随着時代的發展而越發厲害嗎？

——或許是藏劍山莊的鑄劍術太厲害了。

與此同時，葉芳雲打開門收徒弟。不過葉芳雲收的都是一些孤兒，還要是天分好的孤兒。天分不好的孤兒葉芳雲沒有收來做仆人，而是給了他們一些錢送到朝廷開設的育慈院。不是葉芳雲狠心，而是他擔心收了之後那些仆人會出賣藏劍山莊——這種事不是沒有發生過。在陸小鳳世界，他好心的将所有孤兒收了，結果仆人長大之後出賣了山莊，雖然沒有發生什麽嚴重的事情，卻足以讓葉芳雲看清一些事。都是孤兒，都是一起來藏劍山莊，憑什麽他們就是少爺小姐，而我們就是仆人？人不會認輸，不會認為自己沒有天分，他們只會責怪藏劍山莊，嫉恨那群被收做徒弟的人……所以葉芳雲寧願買一些仆從。

雖然都是頗有天分的孩子，但每個人的天分不一樣，而且在葉芳雲看來，他們還差了很多，葉芳雲一邊要管理藏劍山莊，一邊要鑄劍，時不時還要應付幾個來挑戰的江湖人，哪來的時間一個一個教導？所以，葉芳雲就專心教導顧惜朝一個人，然後讓顧惜朝去教導師弟師妹們。顧惜朝沒有不耐煩，他很高興，因為這樣師父就是他一個人的師父了。

顧惜朝要求很嚴格，沒有完成任務的師弟師妹，他會一直盯着直到他們完成任務。好在顧惜朝聰明絕頂，才能管好衆多弟子。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四年，顧惜朝長成了俊秀的少年。他一般帶着兩把劍，一柄輕劍，一柄重劍，全都是自己打造的。顧惜朝确實很有天分，學什麽都有天分，在葉芳雲的指導下，鑄劍術也不錯，他已經開始鑄劍賣了。

藏劍山莊在杭州很有名，很多孤兒都想加入藏劍山莊，成為葉芳雲的弟子。每每看到顧惜朝帶領一幹白衣翩然的師弟師妹們在西湖邊練武，都會引起無數人的圍觀。

本來以前藏劍弟子在山莊內練武，但随着人越來越多，山莊練武場施展不開了。于是葉芳雲決定擴大山莊規模，在新的練武場完成之前，顧惜朝一直帶着弟子們在外面的空地練武。

藏劍四季劍法施展起來還是很漂亮的，還很有氣勢。顧惜朝站在一邊，冷眼看着師弟師妹們練習，一旦有人練錯了，他就會一個重劍拍過去。沒錯，顧惜朝就是這麽酷炫，這麽殘忍！

“作為藏劍弟子，連自家劍法都練不好，你可以滾蛋了！”顧惜朝一點情面都不留，一個兩個批評過去，誰有什麽問題他都能一眼看出來。

師弟師妹們戰戰兢兢，老老實實一遍又一遍練習。老實說，弟子們敢跟師父開玩笑，敢和師父撒嬌，可他們誰也不敢和顧惜朝開玩笑撒嬌。顧惜朝看起來小小的，精致可愛，可那性格……簡直可怕！

“師父舍不得懲罰你們，我來！”顧惜朝揮劍，重劍啪一下砸在地上，濺起一地塵土，“想試試師兄我的重劍的，盡管來。”在師父出關之前，所有弟子必須把劍法練好，他絕不想讓師父操心。

弟子們一聽，簡直驚恐，立刻快速動作起來。拼死也要達成師兄的目的！

顧惜朝滿意了，重劍往背後一插，轉身回山莊。他作為大師兄，可不能輸了。顧惜朝這樣要強的性格注定了他不會輸給任何人。

看熱鬧的人群中，有個長相俊秀的青年，他笑出兩個酒窩，聲音爽朗：“藏劍大師兄顧惜朝，名不虛傳。”

顧惜朝回頭，淡漠的掃了青年一眼。大概是個劍客，他雙手抱着劍，一身華貴的白衣，卻穿出了落拓的感覺。

——一個潇灑劍客。

不認識，懶得理睬。顧惜朝扭頭，走人。

青年身形一閃到了顧惜朝身邊，笑道：“在下戚少商，交個朋友如何？”

顧惜朝沒有理他。

戚少商也不在意，繼續笑：“顧惜朝真如傳說中那麽冷傲。”從兩年前開始，葉芳雲不耐煩應付上門挑戰的江湖人，于是，顧惜朝代師出戰。顧惜朝可沒有師父性格好，他下手不是廢武功就是打殘——有事沒事上門挑戰簡直神煩！

顧惜朝頓住，冷冷道：“挑戰？”

戚少商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啊，交個朋友也行。”

顧惜朝拔劍，夕照雷鋒猝不及防拍過去。

戚少商反應極快，劍身擋住了顧惜朝的重劍，還有心情打趣：“惜朝這是要和我比武嗎？”

這笑臉真礙眼。不知為何，顧惜朝就是看他不順眼。

于是，兩人打起來。

顧惜朝的藏劍劍法學的不錯，有葉芳雲一兩分的功力，但是很顯然，戚少商的武功更厲害。他眼睛發亮，刻意放慢了自己的速度，引導顧惜朝施展所有辦法對付他。本來顧惜朝沒有發現戚少商放水，直到聽他說：“藏劍劍法名不虛傳！惜朝再過幾年我都不是對手了。”

顧惜朝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收劍：“行，你厲害，我長大之後再戰！”

戚少商讪笑：“惜朝，別生氣，你就是比我年輕了幾年，等你到了我這個年紀你肯定能打敗我。”

顧惜朝沒好氣道：“師父在鑄劍，明天才會出來。”

戚少商連忙道：“沒關系沒關系，有你陪就好。”不知道為什麽，他就是覺得這個少年很有趣，很想逗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