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8.槐花蜜H
那天最後,胡陽騎着摩托車,又走了很遠的路才終于把苗致遠找到并帶了回去。
他以前也有過野外生活的經歷,所以這一切對于他來說也不算是什麽大事,但是卻苦了苗致遠,這短短的半天,真的讓他體會到了什麽是心情跌宕起伏如坐過山車一般。
但是還好,最後他還是幸運地等到了胡陽。
回蜂場的路上,苗致遠坐在胡陽的摩托車後座上,肆意地摟着他的腰,靠在他的背上,因為對方早已交代道路泥濘讓他抓緊了自己。
他也總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做否極泰來,這一路的艱難險阻,最後還是換來了一份暖到心尖的親密接觸。胡陽也不過只穿了一件短袖加上薄外套,它們都經不住雨水的擊打早已濕透,苗致遠坐在後座上描摹着胡陽半透明衣服下的背的形狀,只覺得讓人很安心。
這是他喜歡的人,他們終于可以緊緊相擁。
等完全進到帳篷裏的時候,時鐘已經指向七點鐘了。
苗致遠今天顯然是沒法回到村子裏住了,于是胡陽很大方地留他一起住在自家帳篷裏,而苗致遠當然是高興應下。
他給同學打了電話報告了一下自己的行蹤,然後就此住下。
而在帳篷裏玩耍的小白和小黑,也從剛開始對苗致遠汪汪大叫,到最後漸漸安靜了下來,習慣了這個陌生男人的味道。
從外面的狂風暴雨換到了帳篷裏的安靜空間,一下有了冰火兩重天的錯覺。而之前淋濕的衣服緊貼在身上,也終于讓苗致遠覺察出一些的不舒服。
胡陽當然也是。兩個人面對面的,露出些許尴尬。
“你這裏能洗澡嗎?”苗致遠比劃了一下,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不能像你們那種很方便的洗澡,只能拿毛巾稍微擦一擦,”胡陽指了指帳篷角落裏盆的位置,“我去給你接點水,你先擦擦身子吧。”
說完,胡陽起身走向了角落。濕淋淋的衣服緊貼着身體,勾勒出美好的肌肉線條,讓苗致遠坐在後面看得直流口水。
之後,胡陽端着裝了半盆水的盆子走了過來。蜂場這邊環境一般,燒水不太方便,所以洗澡這種事情,只能冷水解決,胡陽跟苗致遠解釋了一下,對方也表示無所謂,怎麽樣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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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後,苗致遠就開始不管不顧地脫衣服。
胡陽有些尴尬,微微扭過了頭,後來又覺得是不是自己表現得太過激了,明明都是男人,哪有那麽多矯情的……
“你不一起擦擦嗎?”脫完了上衣,苗致遠很是淡定地說着,其實心裏早已翻騰起萬千朵的浪花。
“沒事,你先洗吧……”胡陽假裝看着周圍的風景,不敢直視苗致遠。對方常年都呆在屋子裏并不太接觸陽光,整個人皮膚很白,在燈光的映襯下,甚至有些微微亮得反光。剛才不過是偷瞄了一眼而已,就早已讓胡陽眩暈。
“你這邊不是不太好接水嗎,就都別客氣了,一起擦吧,我還能幫幫你。”
胡陽思索了一番,還是點了點頭。這邊确實比較缺水,而且他們在野外,每次提水還要走很遠,确實不太方便。
他微微低下頭,一粒粒地解開了外面襯衫的扣子,而後,一把脫下了短袖,
而從頭到尾,苗致遠的目光都黏在胡陽的身上,一刻也沒離開——他根本移不開目光。麥色的皮膚上沾着點點的水珠,就好像珍珠一樣,炫彩奪目。
而後苗致遠拿起水盆裏的毛巾擰了擰,在自己的身上擦了擦,然後又洗了洗毛巾,站起來一步步靠近胡陽,就也要幫他擦一擦。
毛巾接觸到皮膚上的時候,胡陽整個人都是緊繃的,他簡直緊張到要死。雖然不明白自己為什麽這麽緊張,可是身上每一寸的肌膚都是緊繃着的,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在這個安靜的帳篷裏,他們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就聽到淅淅瀝瀝的水聲,還有交錯的呼吸聲。
擦完了上身,苗致遠很自然地脫掉了自己的褲子,只留下一條平角的內褲,然後就看到胡陽的臉完全紅了,他動不了了……
“你還有沒有衣服能借我換一下,我這都濕了實在是沒辦法。”拿起毛巾擦腿,苗致遠開口說話,終于算是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尴尬。
胡陽趕緊起身去找衣服,卻殊不知身後的苗致遠早已笑得像個偷吃了魚的貓,他真是太愛看胡陽的這副表情了,永遠都是那麽單純可愛。雖然外表看着高大又精壯,其實心底隐藏着一個善良簡單的大男孩。
而後胡陽拿完衣服回來,苗致遠接過換上,然後移動到了桌邊坐着,讓胡陽自己洗洗。
他還是決定暫時不逗胡陽了,要不真把人給逗急了,自己也是得不償失的,現在這樣,剛剛好。
還剩些使不完的勁,他趕緊轉嫁到了小黑和小白身上,這兩只狗簡直就跟它們的主人一樣可愛,伸出舌頭舔着苗致遠的手心。
而後,聽到身後上水聲陣陣,還有毛巾摩擦肉體的聲音。苗致遠忍住不轉頭,腦中卻胡思亂想個不停,下身竟慢慢起了反應,于是他只好趕緊默念心經。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壞心思太多,只能說着屋裏的暧昧氣氛實在是撩人。
水聲停止,苗致遠扭過頭去,只見對方正在彎腰穿褲子,腰上的人魚線直連到身後的翹臀,他又不可免俗地心生雜念。
然後做作地咳了幾聲,只想把這氣氛轉的稍微正常一些。
“有人說你長得很帥嗎?”于是苗致遠開始調戲胡陽了,因為這才是他最熟悉的“正常”氣氛。
胡陽一下子愣住了,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他還是受不住苗致遠這一字一句沒來由的亂扯,只能搖了搖頭:“沒有,怎麽會……我們都是住在小城市裏,哪兒有那麽多的講究,也不會這麽誇人。”
“我覺得你長得很帥。”苗致遠自然地接了一句。
“哦……”一時胡陽又呆住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好尋了由頭出去倒水,然後趿拉拖鞋出去了。
“唉,真不禁逗……”苗致遠撐着下巴,歪了歪嘴角笑了。
之後兩個人圍在桌前看了會兒電視,就又到了胡陽每天休息的生物鐘時間了。帳篷裏有兩張床,一人一張,再合适不過了。而苗致遠卻第一次恨上了這樣的寬裕。
臨睡前,他抱了抱胡陽,而後第一次肆意地吻了對方的額頭,然後看到胡陽驚詫到不行的表情,眼睛瞪得圓圓的。
“怎麽了?”苗致遠明知故問。
胡陽臉微微發燙,心跳得格外快,腦袋也飛快轉着,別有新意地反嗆了苗致遠一句:“你們藝術家都這樣嗎?”
“嗯?”……苗致遠一時也不知道該回些什麽了,只好咳嗽了兩聲:“你不喜歡我這樣嗎?”
回想了一下剛才的觸感,确實如過電般讓人全身酥麻,可是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胡陽猶豫了一下,然後回答着:“沒有……就是覺得怪怪的,”他撓了撓頭,“兩個大男人之間的不用這樣吧。”
于是苗致遠就放開了他。
其實已經算有進步了,他已經滿足了。
“晚安。”躺到了床上,苗致遠壓低了聲音說着。
“嗯,晚安。”
而後,一個翻身,苗致遠就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了。
這個晚上真的太幸福了,氣氛好到讓人淪陷。對他來說,甚至有種伸出手就能觸摸到幸福的錯覺。
苗致遠不知道胡陽到底是怎麽想的,而對于他來說,能享受這屬于他們兩個人的空間和時間,就是最浪漫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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