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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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接下來,是周六了,晚上,林子珈去他哥房間,燈開着,人不見了。打他哥手機,關機。他憂心到不行,一直擔心到淩晨四點多才在他哥的床上沉沉睡去。第二天一早,他哥回來了。看到林子珈的熊貓眼,林頁誠雖然心裏母性泛濫,但是沒表現出來,照常做一些打理自家生意的事,一整個白天兩人都沒怎麽說上話。一到晚上,本來還想溜,溜到一樓,偷偷開了大門,出來後轉身小小聲關上,還沒再轉過頭,一堵人牆就立在背後,身體還沒轉過來呢,就被一把環住腰,兩人面朝着門。那人左手拿着鑰匙又開了門,頭頂傳來的呼吸聲粗裏粗氣還夾雜了憤怒。
開了門後,林頁誠整個被像扛米袋一樣扛上了二樓。回到房間,林頁誠被放在床上,他坐直了身子,但是不太敢看他弟,他感覺那個粗重又有着點憤怒的呼吸聲就在頭頂,他偷偷朝上看了一眼,媽呀,小弟正惡狠狠地盯着自己。他慌亂中想找點話說,但“呀,我,唔,啊,”了個半天也說不出什麽完整的話來。他弟終于開口了:“昨晚上哪去了?”某人很沒用地低着個腦袋一五一十地回話:“去了黃姐那兒。”
其實林頁誠真沒地方去,他最好的朋友,就是借他A片的那個陳波,人家都有老婆了,他總不能擠到人家裏去睡一晚吧。黃姐吧,40多,離了婚,帶個女兒,也在這一片做民宿生意,大家認識也好多年了,前年黃姐的民宿風格大整修,還是找林頁誠幫忙提供意見設計的呢。
黃姐那兒不像林頁誠這兒的常年客滿,雖生意也不差,但總也會有空房的。現在是旺季,不知人那兒是不是有空房,林頁誠很不好意思地打了個電話問黃姐有沒有空房給他借宿一晚。黃姐很訝異:“小誠,你們家沒怎麽吧!”林頁誠連連說:“沒事沒事。”但是他連個謊也編不出,黃姐問了第一個“怎麽了”,他吱唔了半天也說不出個理由,黃姐也就不再問了:“你來呗,我這正好有一間,反正今天晚上肯定空。你要多住些時日的話,我這間就标“己訂”就行了。”
林頁誠就跟小弟交待他昨晚幹嘛去了,剛交待完,他小弟就兇他:“你說你昨晚9點多,一個人走夜路去黃姐那裏,你要是遇上了點什麽危險的埃闶譴嫘南肴夢業P穆穑俊 林頁誠雖然沒義務跟他弟交待,但是他這人性子有點軟,被人一兇,就光想着解釋,光想着讓對方消氣,所以一勁搖自己的手,一勁在那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他小弟就這麽并排坐過來,單手摟過他的肩,讓他靠過來:“哥,以後別那麽晚跑出去,手機還不開,我晚天晚上擔心死了,覺都沒睡好。”林頁誠被說到什麽話都說不出口,好像真的是一切都是他的錯一樣。就很傻地點了點頭:“哦,我知道了。”然後,林子珈就說,我們睡吧,我很困。林頁誠聞了聞自己:“我澡還沒洗了。我要先洗澡。你先回房睡吧。” “嗯,我也沒洗,正好一起。”
然後,林家大哥連個抗議的機會也沒有,就被扒了衣裳,抱進浴室,一起淋浴洗澎澎,某人的兩只色手借着洗澎澎之名把他從頭到腳摸了個幹淨,倒是摸得林頁誠有點色心起,但是某人好像真是昨晚沒睡好,也只是把他沖幹淨,抹幹,穿好衣服,抱上床,當個抱枕一樣摟着就睡着了。
林家大哥的心是松了一口氣,但是好像身體與心成了對立面──有種欲望被挑起後得不到滿足的小小失望,當他被抱着,聽着對方均勻的呼吸聲聽了有好一會兒後,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有“失望”的情緒在,天哪!他像是被這種認知給劈中,這個晚上“報應”來得快,換他失眠。。。
失眠有點痛苦,被固定住也不能翻身,他也不明白他弟睡着了還哪來的力氣,非常固執地将他固定在胸前。他睜開眼,稍稍擡頭,就可見他弟的臉,臉色是放松的。老實說,小弟長的真是很出色的,男人味很重很重的五官,這麽近地在眼前,看着看着,莫名有點點心跳加速。算了,不看了,這心跳加速是怎麽回事,自己也在胡鬧嗎?
低下頭,睡不着,也只有想想心事。想着想着回想到大弟、小弟還小的時候,那年,大弟上了初中,小弟還在小學六年級。有一次,自己去買菜,買完了,回家路上,看見當時還住在這一片的陳姨,陳姨正在和海鮮餐廳的吳嬸聊天,自然就得上前打招呼。不過打完招呼,她們竟拉着自己聊起來。
“啊呀,小誠啊,你們家兩個年紀小小的男孩子,要注意他們在學校的安全啊。”
“怎麽說?”
“你不知道,我在另一區的姐妹的妹妹家的孩子,男孩子哦,在學校被老師猥亵。還好那個小孩精靈,就感覺不對,回家跟他爸媽說了,還是男老師,還好,只是動作不規舉,摸些不該摸的地方。據說,他們班,幾個小孩子都遇上了這事,要不是他說出來啊,那幾個小孩還是不會說的。”
“不是吧,這樣啊。好。我回去提醒他們。”
然後,自己心裏像有只螞蚱在跳似地,完了完了,自己忙着家裏生意,忽略了小孩的性教育,要是給人欺負了去,這可怎麽辦。跑回家,周六嘛,大弟、小弟都在家,因為他們從小就被訓練做家務,所以一個在家裏掃地,一個在院子裏掃樹葉。他叫了聲大弟小弟,兩人就跟着他回了他房間。關上門,很認真開始盤問。。。。
“在學校,有沒有人摸你們身上不該摸的地方?”
小弟:“大哥,什麽是不該摸的地方?”
“就是。。。就是。。。”
大弟:“笨弟,就是你用來尿尿的地方,還有你的庇庇。”
小弟:“那麽髒,誰會想去摸那裏?”
“對,你二哥說的沒錯,總之,穿着內褲的地方,前前後後,裏裏外外都不可以摸。那地方只有自己可以摸”
小弟:“連大哥也不可以摸嗎?”
“對,不可以,只有自己的手可以碰。一有人亂碰,你們要馬上告訴哥哥,知道嗎?”
齊聲說道:“知道了”
自己當時還不放心,又想了想,補充了一下:“還有,這裏也不可以摸”一邊說,一邊用雙手罩着自己胸口。
現在想想,這是自己當初給兩個小孩進行的第一次性教育,自己當時那個認真的程度,好像自己是個在這方面什麽都懂的大人一樣,那兩個是小孩,還要聽自己教育。結果,就以眼前這個死小孩為例,不知何時開始,懂的就不知比自己多了多少倍。還不能摸呢,自己全身上下裏裏外外全被他摸光了,想都沒想到的地方都讓他物盡其用了。一想到這些天,被他又摸又舔的,從大腿根舔到前面那裏,從喉結舔到胸前,還一幅很好吃的樣子,自己是沒舔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真那麽好吃。。。。。。。。。。。。。。。。。。。。。。。啊,呸呸呸,瞎想這些幹嘛,不正經。(林頁誠在心中将自己鄙視一遍)
接下去又想起一樁事,那一年,大弟高一,小弟初三。他有一次去黃姐那裏串個門,又聽見幾個做媽的在讨論兒女教育問題,他也就順耳聽一聽,順便問一問。他聽到她們說小孩早戀問題,說了一堆什麽哪個哪個發現了自家小孩早戀,那個成績呀,從前十“嗖”地滑向二十開外。這呀那的,雲雲。。。他也不是太明白這方面要怎麽教育他的弟弟們,不過心裏是裝下這件事的,想着哪天一定得跟他弟弟們談清楚利害,讓他們明白還是學生緊要一些,要談戀愛可以到大學去談。
于是他就醞釀了好幾天,想着得怎麽說,但還沒說出口。到了一個周五,他約好兩個弟弟一起出外吃晚飯。他得先走去小弟的初中接小弟,然後兩人一起乘一站公車去大弟就讀的高中,再三人一起去那家新開的餐廳。三個人約好吃完飯再一起走路回家,走個四十分鐘,是個很好的餐後鍛煉。他去到小弟的中學門口,咦,到點了,不是說好門口等的嗎?算了,去小弟班級門口等他吧,說不定他們老師拖堂了呢。
他走到初三1班門口,就聽到裏面有人講話。
“你非要叫我留下來,就是為了這個事?”
“我只是要把這封信給你,是讓你回家看的,誰知道你就在我面前看。”
“不都一樣嗎?結果又不會變。我不會喜歡你的,你別浪費時間。”
哇,小弟的聲音。。。好冷酷哦。不過當時他心裏還在想:‘小弟就是不用人操心,你看,把學習感情這些個事擺得位置多正啊。一是一,二是二,看來不用自己跟他們談了,他們自己就知道利害。’接下去。。。
“拜托你別在我眼前哭,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你以後別再找這呀那呀的理由接近我,很煩的。”(哇,林家小弟那時好不近人情哦。)
阿咧。。。‘已經有喜歡的人,看來不談談還是不行的啊,死小子,剛在心裏表揚了你,結果你還是讓人不省心!!’他龇牙咧嘴。
沒一會兒,一個長得很漂亮的女生單肩背着書包奪門而出,一晃而過時還看得出眼睛紅得不像話。
一看教室,空蕩蕩只有小弟一人,見他不緊不慢收拾了書包走出來,那時的小弟個子都已抽到178了吧,比自己還高。記得當時自己還狀似威嚴地“哼”了一聲:“說!你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是誰?我正好要跟你們談談早戀的危害,還沒開始談,就讓我抓到了。”記得當時自己是這麽說的,對了,小弟是怎麽反應來着。。。記得他。。。記得他好像有點“哀怨”地看了自己一眼,吸了口氣,才說:“跟本就沒有這個人,只是這個女生一直不死心,我不這麽說,她可能會一直纏着我。”
現在想來,當時小弟說的那個人有可能是自己。。。想着這些個前塵往事,漸漸地,睡意也襲來了。。。 。。。
第二早,一夜睡很好的那個人醒來,剛想早上拉着他哥來上一發,結果看着懷中人睡着的臉上似乎還帶着許多疲倦,他就不舍得了。在寶貝哥哥額頭上親了一口後,就輕手輕腳地下樓往另四幢房子那兒走,做一些民宿清早要做的例行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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