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淩亂
穿着封焱的襯衫, 時念光着兩條小細腿,輕聲走到廚房去倒了一杯牛奶。
別墅裏的女傭來來去去的, 見到她都會恭恭敬敬地喊一聲夫人好。
時念有點兒囧囧的, 但是一想到男人的嚴格要求, 所以在她們喊了夫人後, 也會乖巧應答。
走到陽臺前, 她擡首看着院子外的風景,腦海裏想起了昨晚的場景。
二樓他不允許女傭進入,所以整個二層都變成了他們的戰場。
第一次做那種事很疼,時念是一個平時都受不了疼痛的人, 所以哭得哇哇大叫, 如果不是男人哄着,恐怕是做不下去的。但是有了第一次的經驗,後來的幾次還都挺舒服的, 主要是封焱一直在照顧她的感受。
就是每次做完的第二天,腰和腿都有點兒酸軟。
她輕輕按了一下腰。
這時, 她發現院子裏有人在搬東西到一側的庫房。
于是她攔下了正在用吸塵器的女傭,笑問:“阿嬷,他們是在搬什麽呀。”
阿嬷一臉和藹地看了她一眼:“是過幾天舉辦宴會要用的。”
“宴會?喬遷宴?”
時念最先想到的就是這個, 封焱那一次從拳擊場回來後,就沒有帶她回封家,而是來了這個新的別墅。
地處城西一處最為繁華的市中心,但是吧,又種了好多樹, 隔絕了城市的喧嚣。
阿嬷搖搖頭,一臉的神秘。
“先生不讓我跟你說的,夫人啊,你就等宴會那天美美的登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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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麽一說,時念還真被勾起了好奇心。
“為什麽不能告訴我呢。”自言自語着,她端着牛奶踩着拖鞋,一蹦一跳地跑上了二樓。
相比起一層的開放,二層的空間很是私密,上二樓還得按密碼門。
進去後,便是白紗一樣的世界,男人躺在這個房間的最中央的大床上。
時念撩開一層層紗幔走過去,最後,目光落在男人的後背上。
他是趴睡的,一只手臂還搭在她睡着的地方。
而他的後背上還顯示着昨夜的戰況。
上面有指甲的劃痕,也有她親口種下的吻痕,還有一些刀槍的傷痕。
時念走過去,半跪在床上,伸手放在他傷口上的傷疤那。
心疼之餘,還有點兒自嘲:“封焱……你的世界,我仿佛從沒有進去過。”
他将他面對的紛擾掩飾得很好,她窺探不得,也體驗不到。
她很想為他分擔些什麽,可是他确實怕傷害到自己,一點也肯對她釋放些什麽。
湊過去,輕吻了一下他的後背。
恰逢男人自然轉醒,她被他一壓,轉入了床內側。
“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封焱的聲音帶點兒慵懶。
“不早了,等會我去片場了,你也要記得去上班。可別……君王不早朝啊。”時念一臉小機靈地笑了笑。
封焱抓起她的手,放在嘴角處親了親。
“願意為了你,我甘願不早朝。”
時念趴着,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嘴角,随後問他:“封焱你會一輩子呆在華城嗎?”
“嗯?怎麽忽然問起這個了?”
“柯桑的事你都處理好了嗎?”
“還沒有。”
“這樣啊……封焱,那你還會回去嗎?”
“會。”
時念忽然就覺得有點兒難受。
她抱緊他的腰,十分不舍:“可是你知道的,我不喜歡戰火,我也不太喜歡你過去的那種生活……”
“念念……柯桑那我還有事沒有處理完。”
“可是我就是不想你去。”時念怕他回去了就再也回不來了。
“為什麽啊?柯桑真的有重要的事情等我去做。你如果不放心我一個人,你也可以陪我一起去。”
“我不去。”時念搖搖頭,深呼吸一口,“我怕你受到傷害。不想你去。”
封焱點了點她的鼻子:“放心,我還要成為你的丈夫,不會輕易受傷的。”
時念拍掉他的手,将被子一扯蓋住自己的腦袋,幹脆地耍無賴:“你去好了,你要是回柯桑了,我就嫁給別人,哼!”
封焱也鑽進被子裏,低沉的聲音傳來:“你敢?”
“我連你都敢上了,我還有什麽不敢!”
音落,時念掀翻被子,跨坐在了封焱伸手,随後挑起他的下巴。
“小焱,姐姐我呢,今日要親自上你一回。”
封焱眸色沉沉,順勢躺着,一臉“看你能玩出什麽花樣來”的眼神。
時念輕笑,低下頭湊過去含住他的雙唇。
——
劇組的戲一拍完,第二天,林若岚的公司就被爆出了性醜聞,導致門還沒出,就被成群的記者堵在了家門口。
林笙桀看着貓眼外裏一層外一層的記者,随後扭過頭看向林若岚:“誰要搞你?”
“你說呢,除了他,誰敢動林家的人?”
“上次封焱折斷我的手就證明他對時念不是玩玩的,是認真的,可你偏要去招惹時念幹什麽!”
“幹什麽?幹什麽!我苦心經營那麽多年,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成為封家的太太,封家大太太的位置得不到也就算了,為什麽封焱的太太,我都當不成。誰都說娶到了林家的女兒都是命好,從我成年到我家提親的人,都踏破了門檻,而我呢,只想要封家那兄弟倆其中一個看我一眼,好不容易封焱去柯桑前都快要與我定婚事了,結果這下倒好,又被人橫刀奪愛!”
“時念也不能左右,你找她麻煩幹什麽。”
“她不愛你。你還口口聲聲地為她說話幹什麽,犯賤嗎,上趕着?”
“你不用拿我發脾氣。現在你打算怎麽辦?他們都要宣布訂婚了。但是現在門外那麽多記者,你怕是什麽都不能做。”
“能做,一定能做些什麽。我不能坐以待斃,如果封焱真的像他的父母介紹了時念,時念真的成了封家認定的未來兒媳,那麽我就完全沒有機會了。”
“所以你要做什麽?”
林笙桀皺了皺眉。
林若岚握住弟弟的雙臂:“笙桀,你一定要幫我,我就你一個弟弟。”
“姐,你別發瘋了,你和封焱哥已經不可能了。”
“我沒瘋,我只是在為林家,争取最後一個可能,哪怕我做了這些事,封焱也查不到我們的。”
“你要怎麽做。”
“我知道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很有可能會讓我得到封焱。”
——
殺青宴後,時念很快就收到了第二部 戲的約拍,但是還在籌拍階段,所以不太着急。
空下來的時間,夏穎也為她安排了廣告的拍攝還有一些奢侈品代言的推廣。
時念的高考成績也早出來了,和夏穎一樣,順利被一所電影學院錄取。
所以無聊的假期,時念就一邊去上表演課,一邊在家練習鋼琴。
封焱每次下班回來前後她都會彈鋼琴。
而今天,時念早早地和買菜阿嬷一起出去了,因為她想要和阿嬷一起學做菜。
也不能一直讓封焱做菜給她吃,畢竟他那麽忙回來後還得做菜給她吃,有點兒太虧待他了。
她若是早日學好了,說不準做得比封焱還好吃。
只是從超市買完菜回家,在路上,她碰見了一位故人。
是義演團團長的夫人。
手上拿着菊花,一身黑的裝束。
時念讓買菜阿嬷先回去等她。
買菜阿嬷見這裏距離家也不遠,一來一回三分鐘而已,便叫她早些回去,別讓先生等太久。
時念應下了。
随後來到顯然是在等她的何夫人面前,打了個招呼。
“阿姨。”
“念念,沒想到在這也能碰上你。”
“嗯,我住在這附近。倒是阿姨,您怎麽在這?”
“我?我去給老何立了個衣冠冢,人回不來了,也得有個念想不是?”
時念抿了抿唇,最後還是說了句:“阿姨對不起。”
“你有什麽好對不起的,戰火無眼,也是老何命中有此劫。想當初他看中你琴技,一心勸你出國,現在想來倒是在害你,如果你們不出去,或許就不會遭遇戰火了。但是讓我最意難平的是……老何為什麽要聽封家的話,一定要去阿爾斯特鎮,如果不去,是不是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說着何夫人一時半會忍不住了,啜泣起來。
時念卻抓住了她話語間的關鍵信息。
“什麽?封家?”
“想必你也知道封焱是義演團的投資商,他們一定要我們去阿爾斯特鎮,誰知快要演出完畢的第二天,小鎮就發生了戰火。我好說歹說才打聽到,老何他們一車人被一顆導彈擊中,都死了,屍骨無存。念念,你說老何一生也沒做過什麽壞事,為什麽會……”
時念呆愣在原地,仔細地回憶她的話,有什麽關鍵的信息點在她腦海裏一次次劃過,可是她抓不到。
“還有米媛那孩子,我聽說也跟你一起回來了,我想去找她聊聊老何,都沒找到……”
時念腦子裏一片混亂。
她強撐着自己,又問了她一遍。
“阿姨……是封焱一定要義演團去阿爾斯特鎮的嗎?”
“是啊,而且……也是封焱一定要找你去,但是你不想去,他們就動員了米媛,知道米媛去的話,你也一定會去,所以就……”
時念後退一步,眼神裏有些茫然。
“念念,下次看到米媛幫阿姨捎句話,就說阿姨想見他,聊聊老何最後的樣子……或許她手裏還能有點老何指揮時的照片呢。”
說着,何夫人捂嘴哽咽,滿是淚意。
時念點點頭。心思卻已經不在現今的話題上了。
她仔細理着這一切一切,覺得差不多看清了,卻又不想看清,她不能允許自己去猜忌封焱。
“時候也不早了,阿姨還要去做飯,念念,不如留下你的手機號吧,以後阿姨想找人說說話,也可以找一下你。”
知道何團長和阿姨沒有一兒半女的,想必也很孤單。
時念便答應下來了。她寫了手機號給她。
随後看着天色也确實暗下來了,便朝她揮了揮手:“阿姨,那我就先走了,您別太傷心,何老師舍不得的。有什麽事,你可以打電話給我。”
“嗯。”
兩人說了再見。
在街口分別。
時念轉身走向不遠處的封宅,只是步伐沉重,像是在泥沼裏跋涉着,十分的艱難。
——
時念的鋼琴彈得很淩亂,沒有絲毫章法。
最後蓋上琴蓋的時候還傷到了手。
于是輕輕給自己的手呼了呼,目光落在了草坪上。
那裏有許多人在搭明天宴會要用的東西。
而身後傳來了開門的聲音。
一聲西裝的斯文敗類正一邊進門,一邊把年糕放到了地上,聲音低沉帶着柔意:“快去找媽媽。”
小年糕喵了一聲,十分聽話。
噌噌噌跑過來爬到時念的腿上。
時念轉過身問:“明天是有什麽重要的事嗎?”
“嗯,很盛大的宴會,所以明天你一定要在。”
“那你能先告訴我是什麽事嗎?”
“噓,秘密。”
時念嗤笑了一聲,随後試圖問:“封焱,當初你為什麽會在阿爾斯特鎮啊,如果你不在,我們豈不是就那麽錯過了?即使你已經要了我做未婚妻,那如果你不在,我很可能也已經死了。我們就再也見不到了。”
“因為我知道你會去,所以我在。”
時念嘴角扯了扯:“這樣啊。”
“不過那一天……顧沉見也在。”
時念的目光頓住,微微眯了起來。
“他怎麽會在的?”
“我不知道。”
“那發動……”
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有一個工作人員請封焱過去看外邊草坪上的布置。
男人朝那點點頭,随後伸出手指點了點時念的額頭:“乖,繼續彈琴,我喜歡聽你彈鋼琴。”
“好。”
時念乖乖應下。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我寫得情節都有些沉重。
唉,不寫華城篇了。下本什麽的寫點小清新的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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