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天光漸明
【麻煩宿主不要猶豫,沒有這個鲛人,您就無法達成本月存錢目标。】
【無法達成存錢目标,您本月将會面臨系統懲罰。】
所以這個小鲛人提什麽要求她都必須要答應咯?
就算是以身相許,她也得笑嘻嘻地把自己送上去?
【也可以這麽理解。】
【哭着送也可以,只要鲛人願意和你結契。】
懷揣以身就義決心的姜照月一臉決絕的看向小鲛人,十分鄭重地點頭應答。
“你放心,我有生之年定當為你複國殚精竭慮。”
有生之年。
殚精竭慮。
可沒說一定會完成。
畢竟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廢柴。
“倒也不必如此辛苦。”小鲛人張開手掌,一雙眼睛轉向自己手心的幽藍色鬼火。
他是看不見的,只是憑借着本能轉頭罷了。
“待我恢複力量和記憶,一切便都順遂許多。”
他的面色驀然柔和下來,居然還弧度極小的對姜照月輕輕勾起一個微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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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此之前,可要多麻煩姐姐了。”
他這一聲“姐姐”叫的姜照月骨頭一酥,對着小鲛人珍寶一般的純淨面頰,她居然沒骨氣地被蠱惑了。
不不不,她可是要專心掙錢搞事業的。
怎麽能為美色所沉迷。
姜照月清咳一聲,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保證道:“放心,你若跟了我,只管吃香的喝辣的。”
當然,花的全都是這個小鲛人的錢。
【宿主難道沒覺得這個鲛人表裏不一,變臉極快嗎?】
沒覺得啊。
姜照月眼睛彎了彎,看着小鲛人銀發披身,星月般的水眸映着盈盈碧波,纖長羽睫微微顫着,刻意抿起的紅唇映着兩頰的淺淺梨窩更可愛了些。
哪有帝王長成這樣的。
明明就是個乖巧聽話的可愛弟弟。
“你可有姓名?總不能一直小鲛人小鲛人的喊你吧。”
“你是東海之王,不如我叫你……海王?”
啊。
小鲛人張開嘴,有些呆愣。他雙眸無神,嘴巴微微長成了一個小o形,看上去有個傻傻的可愛來。
噗,不能瞎逗他,她怕自己被可愛死。
“我知道他叫什麽名字!”
孩童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這鬼地方還有人?
姜照月睜圓了眼睛向後望去,海藻水草搖曳,昏暗處跑出一個穿着髒污裙子的小女孩。
這小女孩紮着兩個枯草一般的啾啾,在湛藍海水的掩映下,她的面色更加顯現出一種土黃色。
這是長期缺乏營養和新鮮空氣的面色。
東海海底,出現了一個小女孩?
是人是鬼?
【棺材子,即被父母棄于東海之嬰,靈魂不散,可見亡靈。】
小女孩手裏頭拿着一塊發硬的污黑饅頭來,她将饅頭塞入嘴裏,似乎一點也不在乎裏頭的髒污來。
“娘!”
剛剛還蹲在地上啃饅頭的小姑娘突然拉住了姜照月的衣角。
然後仿佛邀寵一般對她喊道:“茵茵知道他叫什麽名字,我聽見有人喊他叫什麽‘宋’。”
她髒兮兮的小手在姜照月的衣服上留下一串串手指印,原本就不甚幹淨的臉上如今還挂了兩顆淚珠子。
“阿娘,茵茵要吃糖!”小姑娘抓着姜照月的褲腿不肯撒手,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怎麽好端端地還作了別人的娘?
“茵茵要吃糖!”
小姑娘使出吃奶的勁兒抓住她的衣裙不放,扯着嗓子叫了兩聲,在地上撒起了潑,“給茵茵買糖!”
得了,碰到難纏的了。姜照月捂住耳朵,無奈地看着地下撒潑的小姑娘。
“你先起來,我再給你買糖。”
“這個哥哥好好看。”
小女孩雙腿盤起來坐在地上,她睜着圓潤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宋漸明,兩只手還比劃着,“還有這麽長的尾巴,亮晶晶的。”
“你能看見他?”
說完這句話姜照月又想起來,剛剛小七還告訴她,這丫頭也不是什麽正常人。
“你不是人,所以我沒辦法帶你出去。”
茵茵似乎聽不懂這句話,只是聽到“不是人”這三個字,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茵茵是人!”
溫熱的呼吸撲打在臉上,姜照月低頭看向被海水泡發的有些浮腫的女孩,不由得又問了一遍。
“你果真是人?”
茵茵睜圓一雙眼睛,重重地點了點頭。她扯着纏繞在周圍的海藻,指着閉口不言的鲛人說。
“我在這兒好些年,壓根沒看見他睜過眼。”
“不過我聽見有人喊他‘宋’。”
宋?比起名字,這更像是一個姓氏吧。
“姓氏為宋,至于名氏……你随便叫吧。”
姜照月輕輕啧了一聲,撐着腦袋想了良久。
“宋海王?”
小鲛人抿抿唇,明顯不大開心的樣子。
他的耳朵看起來又軟又涼,偶爾微風拂過,這耳朵還極小幅度的擺動起來。
主人都是要給自家靈獸取名字的。
姜照月決定不逗他了,還是好好給他取個好聽名字。
不知何時身邊黑雲散拉幹淨,身後漸漸染上了漫天霞光,襯上漸漸散了的黑夜,姜照月忽地就想到了“漸明”二字。
“天光漸明,萬物清朗。”
姜照月偷偷伸手又摸了摸小鲛人的頭頂,笑眯眯地對他說;“你就叫宋漸明吧。”
“名字是用來給親近的人叫的,喏,我叫姜照月。”
姜照月扳開小鲛人的手,一筆一劃寫在他手心裏。
她指着天上一輪明月說道:“明月所照盡是你我。”
明月所照……可惜他如今看不見。
東海海水輕輕翻湧,過于平靜的海面更是顯示出一絲不平常。
宋漸明的耳朵動了動,臉上不再是寡淡的神情。
“岸上有人。”
幽暗蓮火從手心升騰而起,宋漸明将這火光抛擲上空,霎時間海面攪動,不多時便出現了一面水鏡。
水鏡之上,正是海面的情況。
他不能視物,這些自然都是給姜照月看的。
多體貼多強大的靈獸啊。
這不比那個渣系統好?
原先還是空蕩蕩的東海海岸如今漂浮着各式各樣的靈獸,姜照月有些驚喜,彷佛從來沒看過這些景象一樣。
“你們看,這馬居然還會飛。”
“那個靈尊旁邊的是什麽靈獸,怎麽毛茸茸的那麽可愛。”
茵茵也伸長了脖子來看,只是她并沒有姜照月那麽驚奇,反而唏噓平常的樣子。
“那是天馬,有錢人家都坐這種馬車啦。”
茵茵擺擺手,一副沒什麽了不起的樣子。
“這些我做夢都看見過,聽說上京遍地都是珍稀靈獸呢。”
水鏡中隐隐有人聲傳來,只是環境嘈雜,聽得實在不是很清楚。
“青州姜家怎麽也來了,早就聽說姜家富甲一方,怎麽也對一只小小鲛人産生了興趣?”
那被稱作姜家主的男人摸着自己的腰間的配件,臉上神色不變,笑着同對面人寒暄。
“雲來鎮畢竟是我姜家的地界,于情于理本家主都應該來看一看。”
當中有些直性子的,看不得這些世家貴族迂回盤旋,早已冷哼一聲,道出了實情。
“天命司不是說了嗎,今兒這鲛人可不一般,它不僅是彙聚東海福脈的千年靈獸,更是鲛人一族唯一的血脈,更有傳言說,這只鲛人,是複活整個鲛人一族的最關鍵物件。”
“鲛人最是值錢,若是複活了鲛人一族,到時候金銀珠寶可不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黑羽骨扇自蒼穹之中割裂一道縫隙來,随着這縫隙變大,自裂口之中竟出現一個少年來。
金玉碧冠束發,鲛紗煙絲做衣,腰佩岫玉短笛,手挑黑羽骨扇。
一雙穿雲入鬓眉,眉發之下更是一雙潋滟桃花眼,看着人的時候似笑非笑,叫人猜不透他陰晴不定的心思。
此刻他心情好,還能輕輕晃着自己的黑羽骨扇,和這些名門世家閑扯幾句。
他輕佻笑意落入世家眼中便是嘲諷,于是為首的被搭話的家主率先帶隊遠離了他。
忌憚這少年的實力,末了,還不免要賠罪。
“不知幽州魏氏家主來臨,實在有失遠迎。只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就此別過。”
魏昭輕笑一聲,道不同不相為謀分明是道不同置之死地吧。
他伸手點了點海面,換上一副懶散的表情。
“那鲛人你們還要不要,不要我就去拿了,剛好幽州還缺個小靈獸。”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東海身處的姜照月眉心忽地一痛。
然而此時顧不得痛楚,依着上頭的情形來看,這些高手估計馬上就進來了。
想不到這個小鲛人居然這麽吃香。
原以為将它騙到手就行了,哪成想還要和這麽多高手為敵。
“你可知如何出去?”
靈力波動越來越近,姜照月伸出指尖,試圖操控周圍的水靈力,卻發現自己的小鲛人輕笑一聲。
“這兒是我的地盤。”
話音剛落,那些藤曼彷佛有了靈魂一般抽枝似的沖了出去,它們互相勾連,自動形成一道人牆擋住四周。
“只是我從未出去過,不知道出去的路。”
……那不是白費,難道這些藤曼能保護他們一輩子嗎?
又或者,她要在海底呆了一輩子嗎?
“世人對我趨之若鹜。”
是啊,這麽個寶貝靈獸誰不想要?簡直就跟吐金獸一樣。
見姜照月不說話,宋漸明加重了自己的語氣又說道:“我很值錢。”
所以你最好珍惜我。
“我知道你很值錢。”姜照月回頭,輕輕嘆了一口氣,“所以我們現在快點出去,以免被抓到。”
“你果然還是不懂我的心思。非東海之臣民,如何懂我心思。”
姜照月:???這小鲛人怎麽突然網抑雲?
她以為宋漸明還在為自己亡國滅族而悲痛,便随口安慰了兩句。
“你放心,我一定會盡全力幫你複國的。”
腳下突然踩到了一個有些發硬的東西,她定睛細看,原來是茵茵那丫頭掉下來的饅頭。
饅頭……
深海裏頭怎麽可能有饅頭,這饅頭一定是從外頭帶來的。
姜照月一把抓着小丫頭,笑盈盈地對她道:“茵茵啊,你一定知道出去的路吧?”
小姑娘擡起臉,抽抽噎噎地似乎極其委屈的樣子。
“娘不想要我……”
“娘怎麽會不想要你呢,茵茵最乖了,”
為了出去,她就勉強當一次娘吧,姜照月繼續哄道:“你帶娘出去?,娘就帶你去吃好吃的,你知道外頭有多少好吃的嗎?那些東西可都比你的饅頭有滋味。”
小姑娘被說的有些心動,本就是三兩歲心智的孩童,聽了姜照月的話,現在正在偷偷咽口水,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大人模樣。
“好吧,那我帶娘出去,那娘會對茵茵好嗎?”
茵茵揚起頭,一臉天真無邪的樣子。
棺材子大多靈魂散亂,故而心智都如三兩歲孩童。
壽命也比不得正常孩子……
姜照月斂了斂眉,将她歪掉的啾啾扶正,然後輕輕道:“自然是會的。”
茵茵叽叽喳喳地跑在前頭帶路,宋漸明跟在後頭,晶亮魚尾輕輕擺動,為她掃去枯葉和荒草。
宋漸明步子放慢了些,漸漸和姜照月并肩。
“你好像很會哄人。”
“你剛剛說的話是不是也都是哄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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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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