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降伏海妖(一)
“睡什麽睡啊,捉妖去。”
姜照月将宋漸明拎了起來,這家夥自從從鬼市回來就不大正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跟茵茵這家夥呆久了。
傳音符輕輕飄至手心,姜照月來回翻折了幾下,只見金光幻化成的字影漂浮在上空。
“東海有一海妖,或許藏有醫好眼疾之寶,速速前來。”
字影逐漸消失,傳音符也消散在空中。
“你知道你們東海那有個小海妖嗎?”姜照月将宋漸明的衣領擺正,這一套月白色小袍子可是苗姨連夜趕制出來的。
這些日子宋漸明靈力漸漸恢複,姜照月抱着他在懷裏頭總是覺得他比之前沉了許多。
用苗姨的話來說,就是孩子大了,不能再裸着了。
“白日裏頭又沒別的人看的見我。”宋漸明一說話嘴裏便吐出圓圈泡泡,他頗為嫌棄地伸手摸了摸自己身上的兩塊布。
“鱗片便是我們鲛人一族天生的保護層,你如今給我穿的衣服就是累贅。”
宋漸明尾巴往上繞了繞,努力從複雜的衣服裏頭探出一角來。
“就算這樣,也不能不穿衣服。”
姜照月輕咳一聲,将宋漸明因為掙紮而大敞的衣襟又輕輕捏合了起來。
以前沒穿衣服的時候尚且沒有什麽感覺,可是今天他這衣服半穿不穿的挂在身上,居然添了幾分誘惑。
姜照月想着宋漸明如今雖然是個鲛人崽崽,但以後肯定是會長成一個翩翩少年的。
現在不教會孩子好好穿衣服,萬一以後習慣了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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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在宋漸明腰間系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然後替他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笑吟吟說:“以後呢,要是有人扒你的衣服,不管是誰,直接揍死他就行。”
別的不說,姜照月對自家鲛人的顏值這一塊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這地方魚龍混雜的,保不齊宋漸明以後就碰上什麽居心不良的無恥之徒。
還是要早點教會他及時防範。
上好的綢緞料子緊密貼合在肌膚之上,宋漸明指尖無意識地摸索着領邊繡花,聽着姜照月絮絮叨叨在他耳邊教導,他突然輕笑一聲。
這一聲笑落在姜照月耳邊卻是古怪,于是她不禁問道:“你笑什麽”
"剛剛姐姐不光扒掉了我的衣裳,還看了我的身子。"
小鲛人伸出手指頭,好似不夠數數似的,又将另一只手伸了出來。
“好像從姐姐煉化我開始就一直看我身子,我原先不懂以為都是正常的,如今聽姐姐這麽說,好像是不對的?”
這鲛人……舉一反三能力很強啊。
“我敢保證,我對你絕對沒有非分之想。”姜照月站了起來,自上而下的認真端詳了宋漸明一番。
“除了長得比較好看以外,在我眼裏,你真的就是一條小小的魚。”
宋漸明的尖尖耳朵嗞的一下冒了出來,仿佛在質問她是否見過長了耳朵的魚類?
“小靈獸,走吧,姐姐帶你去打怪升級。”
為了避免心口再被這制冷小鲛人凍成冰塊,姜照月特地出門前拿了個布袋子。
她伸出手輕輕一撈,然後十分順手地将宋漸明就扔到了那布袋子裏頭。
她可是特地問過苗姨了,積攢恢複力量的方法不止在于靈丹妙藥,更多的來自實戰經驗。
今天不如就跟在那清風劍派後頭做個輔助撿點經驗。
被扔在布袋子裏的宋漸明動了動脖子,他的脖頸上還殘留着昨日縛靈鎖留下的印記,隐隐提醒他昨日所發生的一切并非一個夢境。
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被偷襲強行安上縛靈鎖。
當具有屈辱印記的縛靈鎖拷在他的脖子上的時候,他似乎感受到隐藏在自己內心深處的那股怨靈之力在複蘇,在覺醒。
這些力量叫嚣着噴發而出,黑氣卷走他眼底清明,他那時候就感受到,自己的腦海裏,只有一片殺意。
他想殺死所有人,想殺死所有帶給他屈辱的人。
還好遇見了她。
只是宋漸明如何都沒有料到,姜照月會義無反顧的去鬼市尋什麽玄鐵。
她向來是個貪財又怕麻煩的人,順手養着他也不過是為了他的珍珠和鲛紗。
海邊的路顯然不是很好走,宋漸明在晃晃悠悠的布袋子裏漸漸阖目。
其實每次聽姜照月千方百計的哄他吐珍珠的時候真的挺有趣的,至少是他黑暗光陰中所能感知的唯一一點聲音。
哪怕都是千方百計的花言巧語。
宋漸明笑出了聲,他複睜開眼,卻發現睜眼與閉眼于他而言,根本毫無差別。
他見不到天邊彎彎一輪明月,也不知道明月所照究竟是何。
記憶的空白就仿佛是無邊的波濤,四處翻湧卻無以歸家。
宋漸明撐着腦袋,努力追溯之前的記憶,只是腦子裏總是不自覺想到姜照月。
他想這趟人間之行倒也不虧,至少不再過東海那般無趣的日子了。
“姜照月,事成之後你想不想去東海呆着。”
宋漸明的傳音自神識之中響起,這小鲛人最近話少得很,今日倒是罕見的有了聊天的心思。
東海?她一個人類去幹嘛,跳海嗎?
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宋漸明繼續道:“我在東海底下有一座皇宮,牆是琉璃瓦,杯是黃金盞,舉頭夜明珠,低頭漢白玉。”
……那不就是一個寶藏遺址?
姜照月長長地“哦”了一聲,她像是想起來什麽似的說道:“我想起來了,你是海王。”
“是東海之王。”宋漸明額心跳了跳,原來這麽多日子下來,姜照月連他的身份都沒記住。
“不去。”
“為什麽?”
小小的腦袋從袋子裏鑽了出來,宋漸明臉上出現了罕見的嚴肅。
他看上去十分不解,眉毛也緊緊皺着,葡萄般的瞳仁閃着光,嘴巴緊緊抿着,看上去因為被拒絕而十分不開心。
“你不是最喜歡珍珠黃金了嗎?”
“喜歡也不是必需啊。”姜照月伸出手将宋漸明的腦袋又戳回了袋子裏,卻見這小鲛人不依不饒地又伸出腦袋,一副非要問出個所以然的樣子來。
這小鲛人怎麽年紀輕輕就想着用錢砸人呢?
這種行為一點都不好。(不是,她很喜歡。)
“而且我為什麽要住在你的皇宮啊。等你恢複真身,我就功成身退了。”
姜照月癡癡笑了兩聲,摸了摸自己鼓鼓囊囊的錢袋,突然開始幻想未來美好生活。
“到時候我許幾個願望,抱着我的金山找幾個如意郎君,小日子多美啊。”
得先攢幾萬金子。
先跟小七許一個平平安安的願望,畢竟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嘛。
再許一個吃穿不愁的願望,畢竟攢再多的錢都有可能會花完,吃飽喝足,生活不愁。
姜照月咬了咬嘴唇,想了想還是貪心點,再許一個夫妻和順的願望。
上輩子就孤零零的一個人,這輩子要個意中人也不過分吧?
最後,就祝這個小鲛人達成所願,一生順遂吧。
姜照月輕笑出聲,她突然興奮地從布袋子裏撈出宋漸明。
她兩只手将宋漸明托舉至臉前,然後對他激動的說道:“宋漸明,你只要給我四萬金子就夠了。”
原來她所求的是四萬金子。
宋漸明眼神黯了黯,他不明白自己在期冀什麽。
上千年的孤單都已獨自承受,只是人間匆匆幾日喧鬧,他便因此擾亂心神,甚至渴求姜照月能留在東海長久陪伴。
人類百年壽命,不過彈指一揮間。
他與姜照月的這段緣分,也不過是他漫漫人生中一段不足計數的微末時光罷了。
布袋子輕輕晃了晃,大約是宋漸明翻了個身。
姜照月将袋子緊緊系在手腕間,忽覺眼前一黑,再擡頭卻見面前已經是滿目蒼夷。
海水漫過堤壩,沿岸遍布着漁船的殘體碎片。海風嗚嗚的呼嘯着,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将數不清的屍體席卷了上來。
這絕不是一場普通的天災。
因為浪濤仿佛成了魔一般在原地打轉,它仿佛一根棒槌,源源不斷地将海浪卷在自己的身上。
浪濤越來越深,風勢越來越大,整個雲來鎮都覆蓋上幽幽的嗚咽之聲。
旭日被濃重的烏雲所遮蓋,夜幕降臨,天上繁星彎月卻不再。
只留滿室空黑。
于是人們不得不點起家中稀少的蠟燭,以求在這茫茫黑夜中有些星星亮光來。
然而這只是杯水車薪的徒勞,黑暗在四處擴散着,無邊的恐懼彌漫在每一個人的心頭。
于是他們哭喊着,嘶吼着,為這寂靜的天底又添了幾分惶恐與掙紮。
“姜小姐。”
林清堂禦劍立于東海之上,他雙手合一放于胸前,又緩緩凝聚于眉心。
“合!”
只見林清堂眉心靈力化作一道訣,随着他一聲輕斥,那小小一道訣頃刻間化作一道巨大的保護罩将整個東海緊緊籠罩着。
也将岸上居民與這波谲雲詭的東海隔絕。
“原來這便是禦劍飛行嗎?”姜照月雙手學着林清堂的樣子,居然也在自己的手心裏頭凝結出來小小一張訣來。
因為周圍都是海水,她便化用天然的水靈力凝結出一張水符咒來。
她彎曲的手指微微一擡,那符咒便牢牢貼在宋漸明的腦袋上。
“撲哧。”
小小水花不輕不重打在宋漸明的額頭上,于是剛剛爬到袋子邊沿的宋漸明被“噗”的一下又推了進去。
她能說她不是故意的嗎?
她絕對不是為了報當日被宋豌豆射手連環噴水的仇!
姜照月伸出雙臂将宋漸明拎了出來,原因無他,純粹是這小鲛人太記仇。
“以前覺得修煉沒什麽。”
看着東海上禦劍任意飛行的一幹清山弟子,姜照月發自內心地感嘆道:“現在看來,禦劍飛行也太帥了。”
姜照月一眨眼,便只覺得宋漸明身邊嗖嗖嗖飛出幾道靈氣。
她再看,東海之上的幾位禦劍飛行的弟子有好幾個已經被海浪卷掉下來了。
“回到自己家就嚣張了是不是?”
姜照月捏了捏宋漸明的鼻子,她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威脅他,“抓不到海妖今晚你就沒有晚飯吃了。”
這邊林清堂剛剛安頓好不慎跌落的幾名弟子,又匆匆趕過來見姜照月。
他對着姜照月和姜青青一鞠躬,然後道:“冒昧請兩位姑娘來,實在是因為這海妖善水,聽聞姜家擅木,故而特地來姜家請求援助。”
“姜大人說兩位姑娘都是要去青州書院讀書的,這海妖便當做給姑娘們去青州的一次小試煉。”
這姜家家主真喜歡多管閑事。
姜照月撇撇嘴,自打這姜大人擅作主張給宋漸明戴上什麽縛靈鎖,她對他就再無一絲好感。
這些所謂的強者,就喜歡淩駕在別人的意願之上,自以為是的做些自認為有好處的事情來。
如今只是海邊驚濤駭浪,風波不止,海妖并沒有出來,因而大家還留有餘力。
林清堂警惕地觀察四周的情況,見姜照月只是最低階的修士,不免對她存了幾分關照,特意叮囑道:“不必逞強,海妖最善變幻容顏,你要小心。”
無事獻殷勤。
宋漸明不知為什麽心裏頭平添了幾分不爽,東海明明是他的地盤,怎麽任由這一個小小人類随意說話?
于是宋漸明拍了拍自己的魚尾,對姜照月暗中傳音。
“不必擔憂,東海是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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