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中斷
葉同在等谷宇回電的時候來回踱步,想着谷宇住在淩朔的家裏,做什麽事情都還要看淩家人的臉色,就為谷宇心疼,又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王賢兵他們不知道葉同內心的糾結,說:“老大,你不要着急嘛,谷宇很快就會打電話過來了。”
葉同停下踱步,嚴肅着臉看着排排坐在床邊的四個人,說:“你們不懂,宇跟淩朔無親無故,而淩朔一看就是個傲慢的有錢人,你們想,如果宇住到淩朔的家裏會怎麽樣呢?”
聽葉同一解釋,王賢兵他們的腦中瞬間出現一個情景:淩朔端着一杯烈紅的酒高高坐在王椅上,笑得非常得意,而谷宇穿得破破爛爛地跪在淩朔的腳邊擦地,簡直比童話故事裏的灰姑娘還慘。
季候風甩了甩頭,把那恐怖的情景從腦中驅散,不相信地說:“老大,不會吧?淩朔不像是那種會欺負弱小的人,雖然他拽得讓人很想揍他。”
“如果被欺負了,谷宇應該跟我們說呀。就算淩朔那個家夥看得再嚴,谷宇也是有機會告訴我們的。”田村說。
葉同瞪了他們一眼,說:“你們覺得宇是那種受了欺負會找人告狀的人嗎?不然,我那時候沒有進宇的家門就會被宇的母親趕出來了。而且,他那個時候在我們的店裏做事,完全也可以向我的父母告狀。可是宇沒有。”
王賢兵他們四個低頭了,也對,谷宇不是一個會亂說話的人,當初他們欺負谷宇的時間可不短,要是谷宇随便跟家長或是學校的老師說,他們都不會敢總是去欺負谷宇的,可谷宇沒有說過,到後來,甚至還原諒了他們,還敢跟他們做朋友。如果是他們其中哪個受了那麽多的欺負,就算欺負不回去,也會記恨一輩子的,做朋友?絕不可能!
“如果谷宇在淩家受了欺負,那我們沒有證據,又能怎麽樣呢?”唐連問。
“谷宇的家庭情況我們也了解個大概,他的母親去世後就谷宇一個人,親戚都沒有一個。不管淩朔有沒有欺負谷宇,最少,谷宇這樣算是被淩家收留了。而且在學校,看淩朔那個家夥跟谷宇的相處,也沒有太過分,還被學校的人戲稱是[淩殿下和他的醜仆人]。”季候風說。
還想說些什麽,床頭的電話就響了。
葉同幾乎是飛撲過去抓起電話:“宇,宇,你問得怎麽樣?你……”
然後葉同可能是聽了那邊的聲音,欣喜若狂的臉色慢慢地褪去了,點頭“嗯嗯”應了幾句,把酒店的地址說了出去。
王賢兵四個人以為是谷宇會過來,所以葉同才會告訴那邊地址,哪知葉同挂了電話後說:“不是宇打過來的電話,說是淩家的樓管家,他說宇少爺不方便用手機,就由他代勞了,還說等一下會派人過來酒店這裏接我們過去。”
“宇少爺?那我們頭先擔心谷宇在淩家受氣的猜測不是完全不成立嗎?”田村驚呼道。
“那個淩惡魔的家裏看來相當有錢啊。”王賢兵說,腦中想起過年在南平山見到谷宇的那次,淩惡魔和其他的幾個男人都對谷宇挺好的,或者是他先對淩朔有偏見,也有可能是少年人的仇富(視)心态作怪,所以,才會不喜歡淩朔這個人,總覺得淩朔對谷宇好是別有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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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同卻冷硬着臉說:“這也得真正看過宇才能下定論!”頓了一下,接着說:“那個樓管家說很快就來,我去隔壁跟我小舅說一聲,省得他不知道我去了哪裏。”
“嗯,我們是在這裏等,還是先下去酒店門口等啊?”田村問。
“等我過來再一起下去等吧。”
說完,葉同就走出房間去了隔壁的房間。
雖然時間還是上午,但歐陽落卻摟着他的女朋友在玩親親,被葉同門一敲,高昴的興致一下就被打散了。
然後又聽到葉同要去找谷宇,操心着這個外甥未來會如何如何的歐陽落,即刻說要同行,還害得他的女朋友差點兒就吃醋了,也幸好她知道自己的男朋友對他的那個外甥很緊張,更知道葉同的父母過世了,“勉強”同意了,自己就提着包找A市有名的商場去逛了。
————————
樓伯派過來接人的車是吉普車,坐六個人沒問題。
就算再少不更事,葉同和王賢兵他們都是男孩子,對着軍事多少會有興趣,況且還有歐陽落這個大人在,衆人一下就看得出來,來接他們的車不看車牌就知道是軍用車,而且司機還是穿着軍裝的凜冽軍人。
這讓葉同他們懷疑起了淩朔的身份,定是不止有錢人家的孩子那麽簡單。
歐陽落看了看司機嚴謹的臉,又看了看葉同和四個少年,低聲交待着說:“真不知道你們交的什麽朋友,光是看這車的陣仗,就知道不是普通家庭,或者比我們想像得還要權高,等一下去到別人家裏,注意點。”
葉同和王賢兵四個人嗫嗫着應了,心裏還是有着一種即将見到大人物的激動。
——————
不過,葉同在看到谷宇站在門口等着他們時,壓根就忘了自個兒小舅的警告,車剛一停穩,就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沖到谷宇的面前。
也是顧着有人在場,沒有來個見面的深吻,只是緊緊地抱着谷宇,像是抱着失而複得的珍寶一樣,想用力卻又不敢用力。
只能說,葉同的速度太快,又出人意料,所以,谷宇被葉同抱了個正着。
站在谷宇身後的樓伯氣了,擔心着谷宇,指着葉同急道:“你你你這個小子是誰,快放開宇少爺,不然要你好看!”
葉同抱着谷宇跟一年前沒有多大變化的柔軟身體,猛吸着谷宇身上似乎不會消失的藥香味兒,真的很不舍得放手!不過他的小舅又在背後喝他了。
“葉同,放開他!”歐陽落厲聲斥喝。
谷宇被葉同的這帶着撞力的一個熊抱撞得一個趔趄,還真被抱得有點頭暈,肚子也隐隐震了一下的感覺,只是因為見到了葉同和王賢兵等人,很是激動,被他忽略過去了。
其實也不怪谷宇變得這麽嬌氣,如果不知道懷孕了還好,當胃病去治。
但是卻被檢查出來是懷了小寶寶,這問題可就大了,以谷宇這種身體來懷孕,風險不是一般的高,而且,谷宇現在處于孕前三個月的危險期,孕吐很嚴重,從檢查出來是懷孕後的一段時間以來,天天晚餐後還要被吊水,以補充谷宇吐掉的營養。
現在整個淩家,好吧,也就幾個人,其他淩家人還沒有知道,不過也算是人多了,都把他當寶一樣,就怕谷宇不小心磕着碰着。這也是淩習棹不準谷宇出門去見朋友而把人叫回家的原因;也是樓伯站一旁擔心谷宇被葉同撞到又抱得太緊而傷到身體的原因。
葉同松開谷宇後,樓伯緊張地問:“宇少爺,有沒有被撞到啊?有沒有不舒服?不行,我得打電話讓萬華過來看一看才放心。”說着,招手吩咐司機阿成去打電話,而自己則是小心翼翼地扶着谷宇裏面走。
看得葉同他們幾個人直愣眼,都還在心裏想,谷宇難道是淩家的私生子麽?
——
歐陽落推了推傻愣住的葉同,一行人忙跟着谷宇走了進大廳。
樓伯讓廚房送了些飲料和點心出來,自己站在谷宇的後面,盯着葉同的眼神銳利嚴肅,心裏很是懷疑葉同對谷宇的态度,總覺得葉同這個小子對他們淩家的寶貝不安好心,更怕葉同這個莽撞的小子對谷宇動手動腳傷到谷宇,所以,在小少爺回來前,一定要好好地保護好小少夫人。
葉同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站在谷宇身後的樓伯,又看着谷宇,谷宇的臉色還是一如從前,淡淡地蒼白,嘴唇的顏色也是淡淡的,但葉同卻是從谷宇柔和的眉宇間,看出谷宇比之前多了一些不一樣的氣質。
葉同也說不上來,只是心底有種淡淡的悵然,谷宇在他不在的日子裏,在悄悄地改變着,而那個讓他改變的人,卻不是他葉同,而有可能是他勢不兩立的死對頭——淩朔。
因為樓伯在,又因為自己的小舅歐陽落在,葉同覺得自己是被獄卒監視着跟親人見面的犯人,心中好不郁卒,貪戀着看着谷宇的眼神不得不收斂起來,坐在隔着一個茶幾的沙發上問:“宇,你現在過得好嗎?”
谷宇靠着沙發,淡色的唇微微地張開,說:“我現在很好,他們對我都很好。葉同,你呢?那麽久都不打電話來,我以為你不理我了。”
葉同聽出來了,谷宇話中那種怕被抛棄的恐慌,和埋怨他的久無音訊。葉同感覺胸口悶悶地痛,很想抱住谷宇,告訴他,自己有多麽的想他。
可當初從醫院離開都沒有來得及說出口的愛戀,現在在這幾雙眼睛下,更是難以開口。況且這個地盤是淩朔的家裏,他感覺得到,淩朔對谷宇有種莫明其妙的獨占欲,若是他敢說出來,肯定會被谷宇身後拿眼睛瞪他的老頭子滅了的。
不過到現在都沒有看到淩朔,讓葉同和王賢兵他們有些意外。
“我也很好,你看,我現在跟出事前沒什麽兩樣了。”葉同舉起手臂,故意秀出手臂上結實的肌肉,又故作輕松地說。
谷宇眼睛在歐陽落的身上瞟了一眼,再看回葉同,問:“你在那邊住得還習慣嗎?”
“我小舅對我很好。”
然後是十幾秒鐘的沉默。
這個氣氛,嗯,說沉重還不如說是幹巴巴的。
王賢兵四個人都有些坐不住了,本來嘛,來這之前看到那輛軍用吉普車就有些心裏發悚了,再看到這低調奢華又不失威嚴霸氣的大廳,眼睛都不敢亂瞄了,心想淩朔這個家夥的家世還真不是普通的權貴家族。
谷宇也郁悶,明明有那麽多話想跟葉同說,可是身後杵着個樓伯,又有葉同的小舅在,他有話也不敢說了。
這沉悶又幹巴巴的氣氛在淩習棹忍不住從庭院過來看看谷宇的朋友們時,達到了頂峰。
連一直都很冷靜的歐陽落都慌張地站了起來,敬畏地向淩習棹欠腰行禮:“首……首長好。”
這種稱呼對上級軍人一率管用。
其實淩習棹也沒有故意釋放出他那将軍級別的氣勢,就跟一個普通老人一樣,但是就算如此,已經刻在骨子裏的軍人氣勢還是無形地散發出來,讓歐陽落和葉同他們幾個人有種被壓得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爺爺。”看到淩習棹進來,谷宇想從沙發上起身,就被淩習棹緊張地叫住了:“別動,你坐着就好。”
然後,淩習棹在谷宇的身邊坐下,很親切和藹地對歐陽落他們笑道:“你們別緊張,都坐下吧,我只是來看看小宇的朋友。看來你們都不錯,小宇有你們做朋友,我們很放心。”
“謝謝首長。”歐陽落小心謹慎地代替葉同他們說,然後都很是拘謹而畏懼地坐回了沙發,不過,身體都還是繃緊着。
也不怪他們對淩習棹那麽敬畏,對于一個平頭百姓來說,能夠見到曾經經常電視新聞或報紙上出現的中央領導人,怎麽可能不敬不畏不激動呢?也只有遲鈍的谷宇一直都不知道,而現在又習慣了。
淩習棹是個什麽樣的人,一看谷宇的朋友,除了歐陽落是個極會隐藏情緒的成年人,另五個半大小子,都是直來直往的少年人。
這種氣氛是沒法說話了,最少葉同和王賢兵等人是這麽認為的。不過,對于淩習棹和藹可親的平常問話,他們會一邊緊張一邊激動一邊惶恐一邊暗喜地回答。
淩習棹知道自己在,谷宇和他的朋友是放不開的,所以,坐了幾分鐘,問了葉同他們平常做些什麽,家裏還有些什麽人之類的問題,就走開了,順帶還把不情願的樓伯叫走了,留給谷宇和他的朋友一些空間。
不過,衆人剛剛從淩習棹帶來的嚴謹的氣氛中跳出來輕松說上幾分鐘,淩朔進來了。
這讓王賢兵四個有種坐過山車一樣心驚膽戰的感覺。說起來,本來王賢兵幾人對淩朔也沒有那麽大的反應,就當看不順眼的同齡人那樣去看待淩朔,只是現在知道了淩朔是淩習棹的孫子,多少有點兒怕淩朔了。
————
淩朔是和被招來看谷宇的萬華一起進屋的,沒有想到,他一進去就看到谷宇跟王賢兵等人在有說有笑地聊天,最讓淩朔不爽的是,他看到坐在谷宇身邊的葉同,讓他心底一下湧起一股深深的危機感。
淩朔大步跨進大廳,冷着一張俊臉走到谷宇的面前,俯下腰把谷宇抱了起來,半眯着眼冷厲地看着葉同,問:“你來這裏做什麽?”
葉同看谷宇被淩朔公主抱在懷裏,噌地站了起來,怒目回瞪着淩朔:“我來看宇!還有,放開宇!”
歐陽落看到葉同鬥雞眼似地瞪着淩朔,說話沒一點顧忌,很想蹿起來給葉同一個鍋蓋拍,把他當小強給滅了,可是,歐陽落忍住了,沒有動也沒有出聲,端起茶慢慢地喝着,心中默念靜心。
淩朔懷裏的谷宇臉紅得什麽似的,弱弱地說:“淩朔,你放下我。”
“你給我閉嘴!為什麽要把這個家夥招到家裏來?!以後不準見他!現在回房間讓大姐夫幫你檢查!”淩朔吼完,抱着埋頭不敢吭聲的谷宇就要走。
葉同制住了淩朔的一只手臂,“淩朔,你這個家夥,憑什麽吼宇?!放下他,我帶他離開,才不要住你家裏受氣!”
“你想帶宇離開?!”淩朔冷眼看着葉同抓在他手臂上的手,冷森地說,“永遠都不可能!我告訴你,宇是我的……”
谷宇感覺到淩朔就要說出[未婚妻]三個字時,忙扯了一下淩朔的衣服,皺着眉毛一手捂着肚子說:“淩朔,抱我去衛生間,我不舒服。”
淩朔一聽谷宇不舒服,立馬掙開了葉同的手,抱着谷宇往最近的衛生間跑。
一時間,讓葉同和歐陽落和王賢兵四人都有些傻眼,這淩家,對谷宇的态度真是太奇怪了,難不成谷宇真是淩家的私生子?
跟着淩朔一起進來的萬華走到空沙發上坐下,撚了一塊點心丢嘴裏,差點兒沒有把牙給酸死,原來是吃到樓伯特地吩咐廚房做給谷宇吃的點心了,又沒有水來沖淡嘴裏的酸味,因此笑得有些扭曲地說:“葉同,想不到你的身體恢得這麽好了。嗯,你們不用擔心小宇,他的身體現在就虛了一點,想來你們也不知道谷宇的身體曾受到很重的打擊,所以現在變得有點虛弱。小朔那孩子,就會緊張小宇。”
“萬華醫生,很高興見到你。”歐陽落溫文有禮地向萬華打招呼,“小同還真是多得萬華醫生的醫術,所以才會恢複得那麽快。”
葉同倒是很急切地問:“萬華醫生,宇他受到了什麽打擊?”
“這個嘛,都過去了,我就不多嘴了。”萬華沒有說出谷宇被打的事。
“那萬華醫生怎麽會在這裏啊?”葉同見萬華不肯說,僵硬地轉移了話題,他以為是王賢兵四人說的谷宇母親去世的打擊,心底忍着對谷宇的心疼。
“哦,我是淩朔的大姐夫。”
萬華其實算是看清谷宇跟葉同的關系的其中一個人,只不過谷宇對葉同是全然的友情,但葉同對谷宇不是那一回事,所以剛才看到淩朔跟葉同的對峙,只是站一旁看戲,反正就淩朔對谷宇的霸道,又加上兩個人現在孩子都有了,葉同也只能幹瞪眼,或者說,從淩朔看上谷宇開始,葉同就沒有半點的機會了。真是可憐的孩子,怎麽會對上淩朔那個對所有物有超強占有欲的人呢?不然,谷宇還真有可能被葉同軟磨硬磨而磨上手呢。
這可是葉同沒有想到的,這麽溫和好說話的萬華醫生,居然會是傲慢無禮的淩朔的大姐夫。他對萬華醫生非常地感激,若不是萬華醫生的醫術,他可能不在了。所以跟萬華醫生說話,葉同會下意識地帶着感激和敬佩。
萬華的話音落下沒一秒,淩朔就抱着谷宇從衛生間裏沖出來,臉上一片恐慌,一邊往谷宇專用醫務室跑一邊對萬華喊:“大姐夫,宇說肚子痛,你快來。”往樓上跑時又看到樓伯下來,“樓伯,幫我把那些人送走!”
樓伯看到淩朔一臉慌亂,他懷裏的谷宇擰着眉毛忍痛的難受樣子,也急了,“天吶,宇少爺這是怎麽啦?好好,我先去把那些人送走。”後一句是因為看到跟着萬華一起跑過來的葉同而說的。
這個時候不宜有外人在場,況且谷宇也不可能再跟他們說話了。本來樓伯還吩咐了廚房準備午餐,留下小少夫人的朋友一起吃頓便飯。樓伯有些慶幸,幸好他叫了萬華過來。只是不知道小少夫人這是被那個莽撞小子撞的,還是什麽的。但他還就是怪上葉同了。
葉同被樓伯攔住,說:“真是不好意思,宇少爺身體突然欠和,你們今天就先回去吧。”
葉同雖然想追上去,可他哪是樓伯的對手,只被樓伯輕輕一抓就動不了了。
葉同非常地焦急,滿面擔憂的神色,眼睛裏都閃着淚光了,哀求着樓伯:“樓管家,宇他到底怎麽啦?為什麽他的身體為這麽弱,還要把萬華醫生專門叫過來?”
“哎,你們先回去吧,到時候宇少爺定會打電話給你們的。”
歐陽落過來輕拍着葉同的肩膀,說:“小同,我們回去吧,留在這裏也幫不上忙。樓管家都這麽說了,小宇身體好了一定會打電話給你的。”
葉同低頭肩膀,擡手在臉上飛快地擦過,點點頭,悶悶地聲音說:“樓管家,請你幫我轉告一下宇,就說我會等他的電話的。”
“好的。”樓伯說。
歐陽落向樓伯點了點頭,說:“今天真是打擾了,多謝你們的招待。”
——
之後,樓伯又派阿成把他們幾個人送回了酒店。
回到酒店後的葉同很是悶悶不樂,盼了那麽久才見到谷宇,本來是應該很高興的,可是沒有說上幾句話谷宇就生病了,他卻不能留在谷宇的身邊,還被送了出來。這怎麽可能不讓他擔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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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