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Chapter21
Chapter 21
洛子娴歡快地撲向練紅炎,卻只撲到一半就被練紅炎阻止了行動。
練紅炎說:“想繼續然後被紅明他們知道?”
洛子娴立即收起滿副委屈的面孔,暗自撇撇嘴,換上輕快的笑容爬起來端正坐好。
啧,這個定力差勁的呆男人!
待整理好儀容再次衣冠楚楚地坐在書桌前,練紅炎還真的如他所言,從練白瑛帶來的震驚中恢複不少,開始從容書寫給練白瑛的任命書。
洛子娴一邊為練紅炎研墨一邊揶揄:“我道是您蒙我的借口,不想您真的冷靜了呢!”
練紅炎瞥了一眼笑容明豔的洛子娴,低頭繼續寫任命書,不理會她的調笑。
洛子娴點到即止,暗笑着搖了搖頭,不再進一步打趣。
晚膳過後,練紅炎要趕工把他下午挪用時間翹掉的工作補上,讓洛子娴自行回房休息。洛子娴看練紅炎大有連明天的工作一起做完的勢頭,也不勸他,端上些小點心放在一旁,讓練紅炎餓了做宵夜吃,自己回屋舒舒服服地沐浴安睡。
出征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書面的事務處理完,練紅炎着手各個環節的實際查驗,加倍忙碌起來。盡管洛子娴一天比一天睡得晚起得早,仍是難得和練紅炎打個照面,只是時而醒來後發現屋裏多了或是少了東西;練紅炎都沒叫醒她,大抵也是匆匆而來又匆匆離去。
空氣中彌漫了蓄勢待發的氛圍,似乎連RUFU們都緊張着,向洛子娴昭示步步逼近的分離。
練紅炎幾乎不在,也沒什麽要整理的行裝,洛子娴落得清閑,偏偏添了幾分憂郁。玩弄小懶和一池錦鯉完全不解悶,走在王府中總能不經意聽見仆從們喜滋滋地遙望自家皇子殿下立下功勳。事關西征,洛子娴知道自己消沉的情緒不宜外露,就大段時間窩在屋內閉門不出。
雖然面上不動聲色,洛子娴卻是整個人都心不在焉,接連手滑打碎茶杯、飯碗、插放花束的瓷瓶,拾碎片時割傷了手還渾然不覺。
二月末,練紅炎去了軍營,一住就是六天。第七天晚上初入夜,練紅炎回到王府,衣袍上沾染着酒香,在庭院找到酩酊大醉的洛子娴。
洛子娴醉的很有詩情畫意。
夜空一彎明月,月下泥爐上溫着小酒,升騰的霧氣氤氲朦胧。素來溫婉的女子舞動着代替長劍的魔杖,腳步虛浮,反倒陰差陽錯,将殺氣凝重的劍法舞出三分恣肆的生動。
練紅炎倚在連廊的柱子上,遠遠凝望那淩厲之下、不掩單薄的身影。
大約他要走了,她心情苦悶?
腦袋中甫一冒出這個念頭,練紅炎自己先是一愣。
洛子娴對他一向有什麽說什麽,他打最初就滿意這一點故而從不加約束。聯姻事件時吃醋惱他、随便撿出來一句就夠賜死的話都實打實往外說,還不都是他慣出來的。練紅炎習慣了聽洛子娴講明心事,這般揣測她的心思當真罕有。
練紅炎的心境有些微妙,半是奇異半是顧慮,一邊好奇有沒有猜中,一邊又擔心他西征出門後思念太重,竟是應了洛子娴曾經的一句“甜蜜的惶恐”。
練紅炎不由笑了笑,洛子娴這些七彎八拐的心思,他還真的不想弄懂了。被她說着“紅炎大人不了解女人的心思”,也算是一件趣事了。
突然起了興致,練紅炎拔劍介入洛子娴的劍招。
洛子娴冷不防身側冒出一把劍,反應迅敏地豎起魔杖擋下,同時不忘用防壁包裹魔杖以防損傷。側目投來嗔怒的視線,迎上面露笑意的練紅炎,洛子娴怔了一瞬,随即抿起嘴嫣然一笑,用不可不謂之妩媚的聲音喚道:“紅炎大人。”
洛子娴臉頰緋紅,羽睫在眼中遮擋出一小片陰影,嘴角噙了詭谲的笑,将魔杖壓近練紅炎的劍鋒。
“您終于決定殺我了嗎?”
練紅炎挑眉,閃身格擋開洛子娴上挑的魔杖,舉劍橫掃。洛子娴晃過劍尖,退後兩步遠離練紅炎。
“以己之長攻彼之短,我也會的。您仗着身高和力道打壓我,劍術我沒指望,我還是用魔法好了。”
洛子娴甜甜一笑,魔杖頂端的祖母綠閃爍起微光。
這場莫名其妙的争鬥以練紅炎削斷洛子娴的發簪和一縷頭發告終。
洛子娴今天簪的是普通的檀木簪,被練紅炎削斷并不心疼,拿出絲帕折了個花樣,将散落的頭發簡單束起。那僅剩一半的斷發滑落在耳邊,洛子娴繞進指間玩着,對自顧自坐下的練紅炎悶聲道:“常言頭發便是女子的性命,您對我當真狠心。”
練紅炎不作答,拿下泥爐中的小酒壺聞了聞,笑道:“原來你喝了女兒紅會變得這麽擰。”
洛子娴對練紅炎的坦然很不愉快,上前奪下酒壺扔在石桌上,棄石凳不用,一臂環過練紅炎的脖頸、直接坐進他懷中。
“您啊,裝傻的樣子我最讨厭了!”
練紅炎刮了刮對他怒目而視的洛子娴的臉頰,把垂在她眼前礙事的那縷斷發辮起來,發梢藏進發際之間。
“這樣可好?”
“……”
練紅炎的不溫不火噎的洛子娴說不出話。
這麽些天,洛子娴早已看明白了,練紅炎哪裏是忙得抽不開身,分明是有意避開她。這個呆子大抵是考慮着出征之後沒了她在身邊,若是太過突然,前後落差不好适應,便提前疏遠習慣一二。
洛子娴對此很不能認同。出征以後想見也見不到,為何不在還能見面時珍惜時光?難不成西征期間不需要她,于是連思念都嫌浪費,想也不願意想她一下嗎?
“您說您快忘記我拿劍的模樣,其實我也快忘記了。前些天總是睡不踏實,丁點兒動靜就被驚醒,想着是不是您回來了,然後更加睡不着。最近精神不濟,總是要喝酒才能入睡,紅炎大人,您……”
洛子娴訴說着,在練紅炎清明不改的眼神中,終是敗下陣來,将責難的話咽回肚子裏,強顏笑道:“您回來了就好。”
練紅炎撫過洛子娴的唇角,止住她勉強的笑,嘆了口氣,說:“果真是醉了,小心翼翼看我臉色的樣子,仿佛當年初嫁我的時候。東征時也算是我麾下的猛獸,現在卻變成驚弱的小動物了。”
“那是您馴養的不好。”
“我馴養的再好,攔不住你犯傻。”
練紅炎捏住洛子娴的下颌晃了晃,對酒醉之後思維緩慢、沒聽出他言外之意的洛子娴言明:“我太想着你了。”
書房一事提醒了練紅炎,他想知道不見洛子娴他能心無旁骛多久,不想事與願違,越是刻意壓制,他越是想她,看不到本人就沉迷回憶。反思過後練紅炎認識到他的方法不對,他明知洛子娴觸手可及卻要和她隔絕,只會适得其反。況且知道了又待如何,西征的時間沒個定數,但總歸長過他的思念。
“早晚要思念,出征前多陪我些時間吧。”
練紅炎扣着洛子娴的下颌将她拉近,吻住仍沒從他跳躍性的話語中繞出來的小人兒。
唇舌的糾纏愈演愈烈,洛子娴卻在練紅炎抱起她之前推開他,眉頭緊鎖着從他的衣領嗅到小胡子。
“您喝酒了?”
“今天軍營那邊放假,青秀搬的酒,我們五個暢飲了一番。怎麽了?”
“您怎麽不醉呢?您醉了才方便我套話啊,都聽不懂您在說什麽。不對,應該是您醉了所以我才沒聽懂您在說什麽?嗯……也不對,等等,您不要轉移話題!”
洛子娴揪住練紅炎的前襟,眼神已失了清明。
“是我轉移的話題嗎?”
練紅炎哭笑不得。
難得洛子娴醉的正常一次,大約床上會更好騙。只是這酒後勁大,醉過了傷身,以後還是少讓她碰的好。
洛子娴也決定以後要對這一品類的酒都敬而遠之。
這男人不愧為軍營混出來的,一點兒皇子的矜持都沒有!
三月初九,練紅炎受召進宮。大軍各方面都已安排停當,僅餘一些皇帝親自主持的儀式,為将士們壯行。身為征西軍總督,練紅炎毫無疑問必須出席,或者說,他才是受人矚目的主角。
練紅炎三月十六才會離開帝都,但這之間因為事務繁瑣,會一直留宿皇宮。
進宮即是離別,洛子娴初九清晨祭酒鄭重為練紅炎踐行。
她以為他躲避她,是不想被她妨礙了西征的步調,縱然知曉他心系煌帝國矚目天下,她仍不免失落。這是她想缪了。他不是不願想她,正是怕壓不了思念,才不敢多想。她卻是不擔心的,戰場是他的天下,他會運籌帷幄,而在勝利之後,困倦中休憩之時,稍稍思念她一會兒,這樣就好。
三月十六,用完早膳的洛子娴被歡騰熱鬧的RUFU們煩擾,心念着要心平氣和,便決定去練紅炎的書房臨字。
裁紙研墨,準備就緒後打開練紅炎常用的筆記,洛子娴一怔,随即死死咬住嘴唇。
彼時燈籠上裁下的紅宣,她喜歡就收進了書架,戲言要做情書的信箋。她說笑即忘,紅宣也被束之高閣,練紅炎卻寫了。
古拙剛正的字,透着厚重和殷殷情意。
“毋憂,珍重。”
作者有話要說: 這難産的一章……
從學校回家總有驚喜等着我,高燒四十度,食物中毒,這次是莫名其妙的胃疼
感謝阿裏巴巴讓炎哥笑得那麽開心,可是炎哥你用這麽溫柔(?)的表情嘲笑阿裏巴巴是腫麽回事
雖然明白大高老師你無處不想玩弄三公主,可是點明炎哥和明哥在這方面很渣有必要嗎
順便表示不解那裏為何翻譯成“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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