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他來了! (1)

寧長青徑直上了三樓, 站在走廊上的服務生恭敬迎了上來:“先生,需要我帶路嗎?不知先生預定了哪個包廂?”

寧長青裝作有些酒醉的模樣撫着額頭:“我有點不舒服,想包個包廂, 你們按照最低消費随便上東西就行……”

說着,将手裏幾紮錢塞了過去。

服務生顯然愣住了, 頭一次見到帶這麽多現金的, 但有些公子哥本就癖好特殊,指不定人家就不喜歡用卡呢?

服務生看寧長青搖搖晃晃朝前走, 趕緊攙扶住他。

寧長青低着頭, 餘光将包廂的門牌號看清楚,看到306後繼續走,随意就往307闖過去。

如果307有人, 服務生會攔住他, 如果不攔, 那就是沒人。

服務生沒攔寧長青, 他也順勢走了進去,坐在包廂沙發上,一只手依然搭着額頭,一只手揮了揮:“你去讓人上東西吧。”

“先生你真的沒事兒嗎?”服務生關心問道。

寧長青擺手:“你去忙你的,剩下小費都算你的。”

服務生沒想到這先生這麽大方,看他确實只是喝醉也沒有不省人事, 這才走出去, 并将包廂門關上。

寧長青在他離開後擡眼, 眼神清明。

他靜靜坐在包廂裏, 裏面很靜,每個包廂隔音很好,他擡步走到門口, 将門打開一條縫。

等了沒多久,隔壁306包廂有人走了出來。

寧長青将帽檐壓低,再次走了出去,壓低聲音依然是醉醺醺的語氣:“有人嗎?”

立刻有人上前攙扶住他:“先生你沒事兒吧?”

寧長青擡眼,看到是另外一個服務生,另一只手上拿着一個空托盤,剛剛打開門又關上的瞬間有聲音傳出來,隐約夾雜着柯餘聰的聲音。

寧長青擡眼看了眼服務生,往後退了兩步,那服務生被他帶着進了自己的包廂。

“先生!先生!”服務生突然被拉進來吓了一跳,剛想說什麽,寧長青松開了他,重新坐回去揉着自己的額頭:“我要的酒水怎麽還沒送來?”

服務生松口氣,看來是這間307的貴賓:“先生稍等,我幫你去催催。”

寧長青這時卻擡頭,答非所問:“你是隔壁送酒水的?”

服務生點頭:“回先生,是的。”

寧長青朝他招招手,對方聽話走了過來。寧長青歪頭看他,因為包廂昏暗,對方倒是看不清他的模樣,只聽對方說:“裏面是大明星柯少吧?我剛剛聽到他的聲音了,我是他的粉絲,想多聽聽他的聲音,我等下打電話給你,你開着免提一直別挂……”

“不行,先生這絕對不……”對方的聲音被寧長青直接塞進他懷裏的兩萬啞了聲。

寧長青道:“也不是讓你做什麽,我給你打電話,你開着免提誰也不會知道。再說,我只是想聽聽聲音而已,其餘的也不會做,也不會耽誤你的工作。”

對方遲疑一番,最後想想裏面那麽亂那麽多人,有嘈雜,其實也聽不出什麽,這位先生願意花錢……

很快對方拿出手機,寧長青按照他播報的號碼打了過去。

對方很快按了免提,随後匆匆把手機揣進口袋裏,沒再管,只當不知道這回事。

寧長青等他離開才靜靜看着手機,之前的報道上沒太多有用的消息。

他不知道事發的時間地點,如今只能按照常規推算柯餘聰打死人是在包廂裏。

包廂裏都是柯餘聰的朋友,能被他打死後又找人頂罪而沒被發現,出事的應該不是他的朋友,畢竟他這些都是纨绔狐朋狗友,家裏不缺錢,若是真出了事,家裏也不會善罷甘休。

除非死的是這裏打工的人或者剛好誤打誤撞來到這酒吧的人。

但寧長青不确定時間,只能選這個笨方法。

如果事發是在包廂,他在出事時會去救人,至少不能讓人就這麽死了。

寧長青戴上藍牙,在包廂裏躺了下來。

之前第一個服務生去而複返,放下不少酒水和吃的,看到寧長青躺着以為在睡覺沒敢打擾又離開了。

寧長青聽着手機裏剛開始很雜亂的聲音,随後是腳步聲,沒多久再次嘈雜起來,多了很多雜七雜八的聲音,大聲吆喝勸酒侃大山,其中隐約夾雜着柯餘聰的聲音。

而另一邊306包廂裏,柯餘聰一杯接着一杯的灌着酒水,聽着耳邊朋友恭維的聲音。

即使知道他們看不起自己,可因為他如今背後的金主又不得不對他點頭哈腰恭敬做小。

柯餘聰享受他們明明看不上卻又不得不讨好他的樣子。

“柯少真的是難得來一次,來來,繼續喝,這次一定要不醉不歸!”

“對對對,柯少真的越來越有明星範了,是不是把我們兄弟給忘了?”

“哈哈怎麽可能?柯少可是最念舊情的人,咱們這些老朋友柯少哪次只要能抽出時間聚會不都給面子來了?”

“不過柯少最近這兩年的确是忙了,但忙點好,就之前柯少演得那什麽電視劇,演技是這個,牛!”

“說什麽呢?柯少可是拿了最佳男配的,以後可是要當影帝的,演技能不好嗎?”

柯餘聰聽着這些誇張卻又羨慕的聲音,終于吐出一口濁氣,這幾天被寧長青壓制的不爽終于出了點。

那寧長青演技好又怎麽樣?可背後沒人捧,沒有人脈,他也就只能火這麽幾下。

等過段時間他沒有露面的機會,關注少了,不過也泯然衆人矣。

可他不一樣,只要他背後的金主屹立不倒,他想要什麽得不到?

只是想到要伺候那老變态,他每次只覺得惡心的想吐。

可為了名為了利,他都能忍。

說話間不知誰提了一句:“說起來,也不知道柯少之前那個前男朋友去哪兒了,你們上大學的時候聽說還談過兩三年,後來……”

“瞎說什麽呢?都多久之前的事了?柯少畢業前不就跟人分了嗎?”

“就是栓子,這大好的日子你提他幹什麽?這不是讓人不痛快嗎?喂喂,那邊站着的那個,就是你,再去拿幾瓶酒,沒看到都快喝完了嗎?長點眼!”

“是是是,幾位先生稍等,我這就去。”低着頭站在不遠處的服務生很快低頭出去了。

另一邊寧長青聽到這,聲音很快再次嘈雜隔絕開,好在服務生大概也知道寧長青想聽到更多的,動作很快,中途不過十分鐘的時間。

只是等聲音再次響起時,包廂裏依然嘈雜不已,可仔細聽,卻少了一個人。

正是柯餘聰。

寧長青皺眉坐起身,站起來後大步往外走。

包廂的聲音還在傳來。

“……你說你沒事兒瞎提什麽在二樓洗手間見到跟柯少前男友模樣很像的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當年為了攀高枝兒綠了人家,人家會直接把他踹了。”

“我這不是喝醉了?再說那小男生長得可真像那誰年輕那會兒,青蔥水嫩的,要不是長得像那誰怕被柯少發火,我都想的要電話了。”

“哈哈哈你回頭可以私下裏約,別讓他知道不就是了?”

“你說柯少會不會還沒忘記那誰呢?”

“忘不忘又怎麽樣?他現在榜上的那位,啧啧可不會讓他有別的心思……”

“說起來你們說的那位到底是誰,只聽說背景很牛,到底是誰啊?”

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嘈雜,寧長青從其中提取關鍵信息,迅速朝二樓洗手間去。

只希望還來得及。

而另一邊,柯餘聰酒水喝得多,暈乎乎的,今晚上他那些狐朋狗友說了很多。

他都通通沒聽進去,但有一點他聽了進去。

他聽到那些人提到了柏翔。

大概是自己談的第一個男朋友,所以他很在意,加上當時是柏翔把他甩了,也是唯一一個敢甩了他的。

他不就是私下裏陪人喝點酒,為了能得到資源做了些不該做的,可他這也是為了他們兩人的未來,結果呢,他知道後竟然直接跟他提了分手。

這麽多年了,他每次想起來就覺得又恨又怒,如果他跟他好好的,也許他只走到小火也就安下心。

可就是柏翔不要他了,他才這麽自甘堕落的。

肯定就是這樣!

柯餘聰給自己找着理由,搖搖晃晃去了二樓的洗手間,他們說在這裏遇到一個和柏翔很像的人,哼,他才不信,這世上怎麽可能有什麽相像的人?

柯餘聰剛晃悠悠進洗手間時,有人先跑了出來,差點撞到他,連忙說了句對不起,也沒看他,就朝裏頭喊了聲:“柏雲,你自己吐了趕緊出來啊,這裏貴着呢,你瞧瞧你這出息,才多久吐了兩三次了。”

洗手間裏隐約傳來含糊的聲音。

那人大概急着離開,很快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柯餘聰晃晃悠悠走了進去,他低着頭腦袋上戴了帽子,到了放水池邊,站着正要解腰帶。

這時其中一個隔間打開,有人也晃晃悠悠走了出來,腳下虛浮,顯然也喝的不少。

只是吐出來不少,倒是眼神清明不少。

那人出來後看到有人以為是同事,眯着眼看了眼,眼神迷離,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因為醉酒愈發好看,此刻這麽歪着頭看過去,讓柯餘聰卻愣住了。

柯餘聰忘了解褲腰帶,他愣愣看着這年輕人,怪不得要說長得像柏翔,真的很像。

柯餘聰望着對方,醉意上頭竟是有種分不清對方到底是不是,他直勾勾的眼睛讓年輕人皺眉。

可剛要發火卻愣了下:“咦,你好像是……”

年輕人努力想想起來,可醉酒後腦子本來就木,一時竟是記不得。

柯餘聰就在他努力思考時卻晃悠過來了,一把拽住他的手腕:“你當初為什麽要抛棄我?我們明明那麽好,我那麽喜歡你你為什麽要抛棄我?為什麽!”

年輕人顯然被吓了一跳:“你神經病吧?我壓根不認識你啊!”

年輕人只記得他是哪個明星,可誰知道這人抓着他就說自己抛棄了他。

他才二十來歲,都還沒談過戀愛!

再說了,他也不是同性戀啊?

年輕人只想甩開他的手,只覺得被對方這麽握着很不舒服,但是他骨架小,又比柯餘聰低了半個頭,力氣也沒有醉酒後的柯餘聰力氣大。

第一下竟是沒掙脫開。

柯餘聰握得力氣更大,年輕人吓到了,沒想到被上司請來酒吧團建竟然遇到一個變态,他使勁兒甩着柯餘聰手腳并用。

這激怒了柯餘聰,他猛地大力慣着年輕人就是一甩。

年輕人吃痛被摔在地上也怒了:“你特麽的到底啥毛病?老子壓根不認識你啊!”

他努力想撐着站起身,卻被柯餘聰給壓在地上:“說你這輩子不會離開我,你這輩子只會愛我一個人……”

酒精的刺激讓柯餘聰像是陷入過往,當時柏翔要和他分手,他不肯,他當時懷疑柏翔是不是也有人了,否則怎麽就放棄的這麽幹脆?

柏翔當時怒極了,跟他打了起來。

柯餘聰此刻就像是陷入過去,分不清現世和假象,突然一下又一下拽着年輕人的腦袋往地面上磕:“你是不是早就背叛我了?說!是不是?”

“卧槽……出血了!”年輕人這時候還以為只是遇到一個酒鬼發瘋,也被激怒了,猛地一個鯉魚打挺,雖然沒能将柯餘聰掀翻,卻也揍了過去。

柯餘聰很快被一拳揍到,他身子歪了歪,年輕人趁機往外走,不理這個瘋子。

柯餘聰卻晃了晃頭,這幾日的憋悶一起湧上來,他紅着眼,突然猛地從背後襲擊年輕人。

後者被他重重一推,腳下一個不穩,重重往後倒,頭磕在臺階上,血瞬間在他身下蔓延開。

年輕人一張臉頃刻間慘白如紙,他張着嘴想說什麽,卻只剩下無力。

柯餘聰看到血的瞬間清醒過來,渾身一激靈,低着頭望着自己的手,再看看渾身不住抽搐頭還在往外冒血的年輕人。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我不是我……”柯餘聰搖着頭不住往後退,飛快環顧四周意識到這裏只有兩個人,不再去看年輕人還沒失去意識但已經無神朝他伸出手的手。

“救……”救我……

柯餘聰飛快跑了出去。

他一直跑到拐角跌跌撞撞像是撞倒了什麽人,甚至顧不上停留繼續飛跑走了。

寧長青認出柯餘聰本來想去追,等嗅到他身上還殘留的血腥味暗叫一聲不好,還是來晚了。

他幾乎沒任何遲疑朝柯餘聰跑來的方向跑去,暫時也顧不上柯餘聰。

等推開洗手間的門,年輕人眼神已經要渙散,張着嘴,最後失去意識時只看到有人朝他走了過來。

寧長青看到躺在血泊上的年輕人,很快确認他是後腦勺撞到臺階導致出血。

他從系統那裏拿出銀針,先替他止血,又在心髒處紮了幾處護住心脈。

為了保命,他從系統那裏取了一塊野山參,讓他含在嘴裏。

做完這一切,他拿出手機,剛要報警。

這時有人拿着手機推門進來,邊走還邊和身後的人在說着什麽,等看到眼前的情景吓得一激靈,叼在嘴裏的煙也掉了。

什麽鬼?殺人現場?

“你這孫子怎麽不走了?擋什麽道?”奚大哥的聲音傳來同時推了聶煦一把,推的聶煦一個踉跄才回過神。

剛想往外跑,怕兩人也被滅口了,只是奚大哥已經進來了。

他擡眼看到眼前的情景也傻了眼,尤其是疑似的“兇手”還戴着帽子口罩,可随着他們出現,對方看過來,那雙眼……

奚大哥一愣,在聶煦反應過來要拉他趕緊跑時,突然一把将聶煦推了進去,并把門給關上了。

聶煦一個踉跄,等回過神:???

卧槽兄弟作死不是你這樣的?

“這位、這位哥們,我們什麽都沒看到!真的!”聶煦捂着眼想先迷惑住對方,再趕緊出去報警。

“胡說什麽?這是寧先生!”奚大哥卻快步走了過去,看着眼前的情況,“這是怎麽回事?”

寧長青也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奚大哥和聶煦,他沒停留,繼續先打了120,等報了地址和傷者的情況後,又打了報警電話,有人殺人潛逃。

聶煦聽到奚大哥說這是寧先生時還一時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真的是寧長青也立刻松了口氣。

原來是寧先生,那就是救人不是殺人了。

再聽到寧長青随後的兩個電話更确定了,也趕緊跑過去:“寧先生?這誰啊,下手這麽狠。”

寧長青也沒瞞着:“柯餘聰。”

聶煦不認識柯餘聰,奚大哥倒是有點印象,是個明星來着:“他跑了?寧先生你有沒有傷到?”

奚大哥離近了才看到寧長青胸前的襯衫上都是血。

寧長青看他一眼,大概沒想到對方這次竟然沒忘了自己,再繼續往下看,視線在奚大哥敞開口的花襯衫上一看,裏面沒有吊墜。

原來如此。

沒想到奚大哥會是最快取下吊墜的人。

寧長青垂下眼:“不是我的血,是他的。”

寧長青沒動年輕人,他傷在頭上,如今他幫他暫時護住命,但不确定有沒有傷到顱內,所以暫時不能挪動。

聶煦這邊在門邊急得團團轉,聽到有腳步聲,趕緊堵住門,生怕有人進來跟之前他們一樣誤會,萬一鬧到了,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怕是會影響到寧先生。

有人敲門說要上廁所,聶煦也不吭聲,外面的人突然低聲暧昧笑了笑就走了。

聶煦松口氣:“柯什麽在哪兒?我先去把人堵住,別讓這孫子跑了。”

寧長青需要随時看着年輕人的情況走不開:“他在306包廂。聶先生先讓人把監控給保存好,他可能會毀掉酒吧的監控。”

聶煦立刻點頭:“交給我了,這酒吧老板我認識,他要是敢包庇那個柯什麽,我搞不死他!”

說着先确定外面沒人趕緊走了,走之前還把門關好了。

只是等走出幾步卻是一愣:咦不對啊,阿睿毛病好了?這不是認識寧先生嗎?連只露出一雙眼的寧先生都能認出來了?

洗手間一時只有三個人,還有一個失去意識的。

奚大哥這會兒也漸漸冷靜下來,他望着随時檢查傷者情況繼續施針的寧長青,怔怔望着他。

他這時候突然也意識到自己竟然認得寧先生了。

難道之前真的只是意外?

而另一邊柯餘聰匆匆跑出洗手間就沖回了包廂,他臉色很不好看,手腳都在顫抖。

“柯少這是怎麽了?怎麽去這麽久?”有人看他一頭看,忍不住想給他擦汗,卻被驚到的柯餘聰一把給推開。

那人立刻變了臉色,其餘人也靜了下來。

柯餘聰腦子亂糟糟的:“對不住,我今晚喝的太多有點醉,今個兒的賬都算在我身上,哥幾個繼續喝,怎麽喝都行,我明天還要趕通告,先回去了!”

幾人一聽這個也不跟他計較了,加上他們也得罪不起柯餘聰,只能眼瞧着柯餘聰離開。

直到柯餘聰離開才忍不住嗤笑出聲,低聲說着些意味不明的話,哈哈笑着。

而柯餘聰以最快的速度出了酒吧,坐到司機的車上,才降起擋板,白着臉抖着手給經紀人打了個電話,第一句幾乎不成聲調:“我、我殺人了……怎麽辦?怎麽辦?”

經紀人大半夜的也被吓醒了,先讓柯餘聰冷靜下來,讓他說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等經紀人聽完經過:“你現在在哪兒?有人聽到這些嗎?和別人說過嗎?你殺人有人看到嗎?”

“沒有都沒有,我把板子降起來了,沒人聽到,我也沒跟人說,也沒人看到。我就是出來後好像撞到了一個人,但沒看清楚是誰……”柯餘聰慌的不行,可這會兒被經紀人安撫過後冷靜下來。

經紀人:“先不管這個人,你确定這人活不成?”

柯餘聰點頭:“好多血,那人撞到了後腦勺,流了好多血肯定活不成了。”

經紀人:“很好,你現在記住,你沒殺人。當時既然只有你們兩個人,這個人死無對證,洗手間又沒有監控,我會立刻聯系荀先生讓他派人去黎色酒吧處理監控,也很快會找人自首,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把你今天穿的衣服發過來。”

而在柯餘聰和經紀人說這些的時候,救護車很快到了,趕緊把傷者給擡上了擔架。

同時來的醫生看到當時流了一地的血已經不抱太大的希望,加上已經過去十分鐘,可等看到傷者頭上以及胸口的銀針和嘴裏的參片都愣了下。

“這、這是誰幫傷者做的?”醫生已經查了脈搏和心跳,竟然脈搏還在,心跳還能聽到起伏,顯然除了最初流血嚴重了些,竟然沒有生命危險。

尤其是還有參片,這傷者命也太大了,不僅碰到一個厲害的中醫,還随身帶着救命的東西。

在這個地方湊集這些可不容易。

寧長青依然戴着帽子口罩:“我是C市第一院的醫生,剛好看到了。”

醫生一聽同行頓時握住寧長青的手感謝,随後也不敢耽擱,趕緊讓人擡着傷者先回去。

警察已經在外面拉了警戒線,奚大哥盡職盡責攔在外面沒讓人看到裏面的寧長青。

很快有人進來盤問,寧長青身上沾着血還處在第一現場,但剛剛醫生的話他們也聽到了,對方是醫生在急救沾上血也正常。

先入為主的好感倒是客氣很多。

只是等聽到寧長青的名字,愣了下:“你叫什麽?”

寧長青擡眼,露出一雙好看的眉眼:“寧長青。”

警察頓時一拍腦門,更加不懷疑了,畢竟他們之前剛聽說了一個剛火的素人勇于在第一院救人的事,當時聽說要不是對方舍己為人,甚至還給醫生做了急救,當時死的可不是一個人。

“沒想到是寧先生!之前就聽同事提及過你,這次多虧了寧先生,否則怕是傷者危在旦夕。寧先生能說說具體的事嗎?”

等寧長青平鋪直敘說完,顯然連警察也愣住了。

畢竟柯餘聰也出名,還是出名更早的,沒想到竟然殺人?

“理由呢?”這也搭不上邊啊?

寧長青搖頭:“我過來時傷者已經躺在那裏,我是在拐角撞上的柯餘聰。他當時戴着帽子,但我和他剛拍了綜藝,剛從B市回來自然是認識他的衣服。”

記錄的警察表情也凝重下來,很快讓人調取監控,聶煦這邊已經很速度把監控拷貝下來,酒吧老板一聽說是聶家的人,哪裏敢拒絕。

雖然寧長青與這件事沒關系,但作為目前唯一的目擊到兇手的人,也需要跟着回警局做筆錄。

還要将柯餘聰捉拿歸案。

寧長青無所謂,他戴着帽子和口罩其實挺低調的,但奚大哥還是擔心,讓人先驅散了外面圍觀的人,再讓酒吧老板說出一條員工通道,避開人群離開去了警局。

而另一邊,經紀人确定人死了立刻聯系人,先打了電話給荀先生,讓他想辦法毀了監控,經紀人則是去找頂罪的人。

只是經紀人這邊剛找好,發現監控已經被拷走了?

而另一邊,柯餘聰剛到了入住的酒店沒多久就直接被拷走了。

雖然給柯餘聰戴了頭套,可一群警察浩浩湯湯過來抓人,前臺負責登記自然還記得柯餘聰。

整個人都震驚了:??這位是做了什麽大事嗎?

沒忍住立刻跟小姐妹分享。

甚至還發了柯餘聰入住的圖和被拷走的背影,衣服是一樣的。

沒多久這事經過發酵,很快有人匿名發帖。

【震驚我全家!!驚天爆料!某K姓流量小生在C市被拷走,這是犯了什麽事兒?】

1樓:我一朋友的姐妹兒是某五星級酒店前臺,她晚上兩點的時候接待了一個人,沒想到竟然是大明星,她本來想合影,對方臉色很不好,直接給拒絕了。姐妹兒也沒生氣,畢竟她也不是對方的粉,只是結果沒到半個小時,突然來了很多警察,問了K姓流量小生的房間,直接上去抓人了,沒多久直接拷下來。姐妹兒說頭一次見到這場面整個人都驚呆了!我也驚呆了好嗎?

2樓:K姓?誰啊,別讓人猜了,直接爆呗?

11樓:哈哈哈樓主肯定不敢啊,萬一是假的,反過來被K姓小生告啊。

34樓:這都五分鐘了,怎麽還沒人解碼呢?

55樓:哈哈哈雖然覺得不太可能,但K姓,流量小生,又在C市,不會是kyc吧?

111樓:怎麽可能?55樓盡瞎猜,雖然我也不待見kyc,但他怎麽可能會犯事兒?

444樓:哈哈哈難道是他當男小三的事兒被曝光了?

522樓:啥?444樓說的啥?我怎麽嗅到了八卦的味道!

1111樓:444樓別跑啊,繼續爆料啊!回來啊!

這帖子因為444樓的爆料頓時偏了,誰都沒怎麽信kyc會犯事兒,還是直接被拷走的。

而另一邊,柯餘聰被抓走時還是懵的:說好的找人替他頂替呢?

等柯餘聰到了裏頭,一進房間,首先就看到了寧長青。

對方坐在那裏,即使在昏暗的房間裏也很顯眼,讓人想忽視都沒辦法。

柯餘聰皺着眉死死盯着寧長青,不明白寧長青怎麽會在這裏?

他看着寧長青身上的衣服,突然想起來他當時慌忙跑走後撞到的人,他臉色一白,當時那人不會……是寧長青吧?

是他說出了他?是他!

怪不得自己這麽快就落網了,他就說沒人看到,怎麽會這麽快就有人來抓他?

可事情還沒明了,柯餘聰低着頭坐在那裏,問什麽也不回答,只說稍後問他的律師。

最後一直僵持了一個小時,那邊接了一個電話,臉上露出一個笑容:“柯先生,你嘴再硬也沒用,監控上顯示你是在受害人出事後跑走的。更何況,受害人已經醒了。”

柯餘聰被連番問了一個小時腦子已經懵了,本來就喝了酒情緒已經壓着,突然聽到這話猛地擡頭。

醒了?怎麽可能?流了那麽多血怎麽可能還會醒?

聶煦和奚大哥這時候也進來了,他們剛處理完事回來,也剛聽到受害人醒來的消息,松口氣。

雖然知道寧先生不可能會害人,可如果受害人一直沒醒,當時只有寧先生接觸到受害人,只有監控也沒辦法,到時候柯餘聰推脫說是寧先生害得可怎麽辦?

好在受害人救了回來,因為寧先生救助及時替受害人保命,傷愈後也不會有什麽後遺症。

警察那邊已經過去人做筆錄,很快就會将結果傳遞過來。

而就在聶煦和奚大哥朝寧長青走去時,寧長青也已經站起身,剛和兩人打了個招呼,視線越過他們落在他們後方,看到匆匆趕來甚至只穿了一件襯衫的男人愣了下:“藺先生?”

“你怎麽樣?”藺珩得到消息時已經遲了,加上趕過來耽擱了時間,看到寧長青才松口氣。

可看到他身上已經幹涸的血跡,眉頭再次緊皺起來。

寧長青順着他的目光看着自己的情況,忍不住眉眼溫和下來:“不是我的血。你怎麽來了?”

聶煦這才看到藺珩,驚訝不已,他只見過藺珩沒兩面,但對方氣場太強大讓人記憶猶新,可寧先生和藺先生什麽時候這麽熟了?他和奚睿也沒跟藺珩說啊,難道是姜朝說的?可怎麽藺先生竟然還親自來了?

沒想到平時瞧着這位藺先生對姜朝這個外甥不太在意,這還是挺重視救了姜朝的寧先生的。

藺珩過來時還帶來一位律師,能應對各種情況。

雖然已經了解過情況,為了以防萬一還是讓人跟着來了。

本來已經要讓寧長青他們回去,這會兒看有人來保,更是将人親自迎了出去。

稍後有情況會再和他們三人聯系。

聶煦奚大哥也趕緊跟着離開,直到看到藺珩開來的車,才想起來他們開來的車還在黎色酒吧。

藺珩已經聽說了聶煦和奚大哥今晚上的事:“讓司機明天再去開,我先送兩位先生回去。”

奚大哥這麽晚不敢回林家,打算去聶家對付一晚。

兩人也沒客氣上了車,本來是好奇藺珩和寧長青的關系,可上了車誰也沒敢亂看。

奚大哥不認識藺珩,忍不住坐在後車座用手機打字問聶煦:這個藺先生是誰?

聶煦:姓藺,C市,你猜呢?

奚大哥顯然一愣,忍不住擡頭去看,剛好後車鏡藺珩也看了過來,對視一眼後,藺珩面無表情移開視線。

奚大哥總覺得這位藺先生不喜歡他。

藺珩将兩人送到聶家,因為太晚也就沒下去再拜訪,等車離開後,奚大哥望着車開出的方向欲言又止。

聶煦這一路上還在想之前寧先生和藺先生的相處,想着這下子好了,有藺珩這個藺家如今的家主重視寧先生,那這事肯定沒問題。

聽說柯餘聰背後有金主,背景還挺厲害,但再厲害,對上藺家,也沒這個膽子。

等轉身要走看奚大哥還依依不舍:“喂看什麽呢?也不看看幾點了,趕緊回去睡覺,明天遇到老頭子可別說寧先生的事啊,不然老頭子怕是要擔心死了。”

奚大哥嗯了聲:“不說。”

聶煦看他新不在意,走了幾步終于想起來一直沒問的事:“不對啊,你怎麽又記得寧先生了?你之前不總說記不得寧先生嗎?”

奚大哥搖搖頭:“我也不知道,突然就記得了。”

聶煦一拍腦門:“那還真是邪了門了,你不會真的出什麽毛病了吧?你想想這幾天有什麽事沒有,怎麽說記得就記得了?”

聶煦打了個哈欠,最後的話也含含糊糊的。

奚大哥欲言又止:“寧先生和那位藺先生……關系很好嗎?”

聶煦:“這我哪兒知道,你別瞎想了,藺先生肯定不會害寧先生就是了,你可以放心。”

既然藺家選擇隐瞞,聶煦也沒打算告訴別人,奚大哥也不告訴了。

聶煦心事重重跟着聶煦回去。

而另一邊車裏只有寧長青和藺珩兩人,顯然藺珩打算帶他回藺家。

寧長青窩在座位上,這一晚上也的确累了:“你怎麽知道我在警局?”

他避開走的,應該沒被拍到。

藺珩道:“姜朝在和聶煦他們幾個的群裏看到聶煦發了你的救人的……事跡。”

裏面都是信任的人,聶煦隐藏了一部分,大部分都是誇的寧長青。

姜朝一聽都去局子了也擔心,但他身體不方便出去加上他一出去反而招事,就告訴了藺珩。

藺珩立刻就聯系了律師自己開車趕了過去,剛好和律師同時到達。

寧長青沒想到他大晚上不睡覺專門跑來這一趟,心裏暖暖的,這種感覺和當年很像,有對方出現似乎就很安心:“藺先生這幾天身體怎麽樣?”

藺珩聲音放得更輕:“好很多了。”

寧長青已經有些睜不開眼,輕嗯了聲,等藺珩再看去,已經沒了聲音。

藺珩将車內的冷氣溫度調高,車開得也更慢更穩。

直到回到藺家,車停下的瞬間,寧長青警覺睜開眼,等看到一旁的藺珩眉眼很快放松下來,他竟是直接睡了一路。

寧長青在藺家客房歇了下來,沒打擾藺老爺子,姜朝倒是一直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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