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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說法和社會新聞◎

“快戴上。”肯特先生低聲說。

她不明所以, 但還是聽話戴上了,正好能戴在無名指上。

“我和你父親商量好了,就說你是我的未婚妻, 否則中國的警察可能不會認為你的母親綁架你是刑事案件, 而是‘家庭糾紛’。”肯特先生搖搖頭,“別擔心,我能理解, 這種事情在美國也有很多,但美國警察不會将之當成‘家庭糾紛’。我也問過中國的律師了,很遺憾,你們中國的法律不允許子女與父母斷絕親子關系, 你無法逃離你的母親。要麽你去一個沒有人認識你的城市,但只要你還在中國, 她要是想找你,總是能找到你的。”

張文雅又想哭了。

“我能想到的最好的辦法是承認你是我的未婚妻, 利用我的外交官身份, 保護你。我會堅持要求中國的警察為此立案,盡量讓她遠離你……你們中國也沒有人身限制令,這太可怕了!”

确實, 肯特先生既是外國人又是外交官, 他說話遠比中國公民說話更有用。這不得不說是令人沮喪的現實。

肯特先生的辦法确實是最簡單最有用的,實際上是從父權——此處是季青青的“母權”——轉向了“夫權”,她要成為“某人”的私有物才能擺脫生母的控制。

想想又覺得是多麽的不可思議!

肯特先生堅持要求跟張文雅在一起“協助調查”,張文雅已經年滿十九周歲, 是成年人了, 他們剛訂婚, 而他的未婚妻竟然被自己的母親如此輕易的綁架, 友邦十分驚詫,他感到難以置信,為未婚妻的人身安全感到深深的擔憂。他要求中國警方正式立案,嚴懲違法犯罪,有必要的話,他會向廬州市政府遞交正式的外交抗議。

派出所十分重視,立即向上級單位請示彙報,市公安局專門派了一位副局長來督辦此事。

季青青在家門口的派出所是要面子的,不能像在上海派出所那樣耍無賴又哭又鬧,她只能使用眼淚大法,溫和的哭訴自己養育女兒不容易,如今女兒大了便不認她這個母親,一定是被外國佬帶壞了!外國老男人一定誘騙了她的女兒!

副局長則說,張文雅已經成年,雖然還沒有到結婚年齡,但先訂婚、一年後結婚,完全合法,不管哪國法律都是合法的,倒是你,不經張文雅的同意強行綁架她回廬州,這是觸犯公民人身權的嚴重違法行為!必須嚴懲!

季青青到底也只是一個普通平民,見了官多少有點怵,再加上義正詞嚴的這麽一說,吓壞了。

派出所當晚便立案,将季青青羁押在派出所。

至于跟季青青互相毆打的張曉峰,由于沒有給季青青造成什麽傷害,口頭警告、罰款三百元,當晚便讓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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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青青請求見女兒,但張文雅拒絕見她,民警也不能勉強她。

出了派出所,已經夜深。

“爸,晚上住酒店嗎?”她又餓又冷,渾身哆嗦。

“住酒店。肯特先生?”

肯特先生點點頭。

警車送他們去了本市最好的五星級酒店古井假日大酒店,開了三個單間。

張文雅累得很,就着礦泉水,吃了一包民警同志給的壓縮餅幹,很快洗洗睡了。

做夢也不安穩,夢見季青青和張文彬對着她又拖又打,說要打死她。她吓得夠嗆,氣憤的喊叫,因此驚醒了。

胸口煩悶,想要嘔吐,又吐不出來,折騰了好半天,才在快天亮的時候再次睡着。

睡到快中午起床,張曉峰帶她下樓去餐廳吃飯。她這才詳細說了張文彬是怎麽找到她的、她怎麽讓張文彬去找許二鳳的麻煩。

張曉峰恨恨的說:“那個臭娘們找死!”

“爸,你不怪我對哥哥說許阿姨的事情吧?”張文雅“擔心”的問。

“什麽許阿姨?”張曉峰瞪眼,“她這麽害你,是人嗎?我怎麽沒有早發現她是這樣的惡毒女人!”他氣得直拍大腿。

張文雅這時候又不“幫”許二鳳說話了。許二鳳不是省油的燈,看她跟張文彬和那個趙哥怎麽鬥!

肯特先生說:“文雅年齡不到中國的結婚年齡,有點麻煩,不過只要我堅持,沒人會質疑她不是我的未婚妻。張先生,我也只能幫到這裏了,你們中國的法律……”他很委婉的說:“不太人性化。文雅的母親會是她的噩夢,我很為文雅感到難過。”

張曉峰連連搖頭,“肯特先生,已經很麻煩你了,我實在過意不去。我對不起小雅,害她現在這樣。唉!肯特先生,我家小雅想去美國讀書,我想請你幫她,我會盡量給她攢學費,她只有去國外才能遠離那個瘋女人!”

肯特先生沉思片刻,“我這次回國申請了調職,調回華盛頓,五月底克裏斯學期結束就走。文雅,你要是還在中國,我無法保護你。”

張文雅大吃一驚,“這麽快就要走嗎?”

他苦笑了一下,換成英語,“我這次回去跟麗雅正式簽字離婚了。我要調回華盛頓做內務,不再外派,好讓克裏斯能在美國國內上學。”

啊,懂了,是準備躺平了吧?不過在外交部做文職內務也不一定升職慢,沒準比外派升職還快呢!畢竟靠近權力中心,又有後臺,不會差在哪裏。

肯特先生又說:“你要是願意早點去美國會更好,我不放心你留在中國。”他欲言又止:也許她不是真的想離開中國呢?

張文雅遲疑的說:“可我沒錢——”

“我可以支付你的機票錢,你仍然是我的雇員,我去了華盛頓會有幾個月非常忙,克裏斯也要再次适應國內的生活,麗雅不在,我擔心他不能很快适應。”

張曉峰聽不懂他們說英語,但一點也不擔心,非常融洽的插入話題,“肯特先生,小雅要是在美國,是不是更好考美國大學了?”

“會有一點幫助。”

下午,張曉峰和肯特先生又去了派出所,張文雅留在酒店裏,又睡了一下午。

傍晚,張曉峰回來了,給她買了裏外兩套全新的衣服。她回家幾天,穿的還是前幾年的舊衣服,季青青居然沒有把她的衣服全扔了,也是奇怪。

“小雅,你恨你媽媽嗎?”

“恨她。”她毫不猶豫的回答。

“唉!我後悔了,當年要是只要走你也好的。”

“爸,我真是她的女兒嗎?”

“傻孩子,你當然是她親生的。不過她更喜歡你哥哥,不喜歡你。我也不知道為什麽。”

“哥哥是男孩。”她低聲說。

“男孩又怎麽樣?她一個重男輕女的瘋婆子!”張曉峰沒好氣的說:“現在是新時代了,生男生女都一樣,我都不在乎以後有沒有兒子繼承家産,怎麽?他們老季家有王位要繼承啊?”

張文雅愣是被逗笑了,“爸!”

“怎麽了?我說的不對嗎?”

“你跟肯特先生今天去辦事,辦的怎麽樣?”

“挺好的,很順利。你的這個老板啊,別看年紀不大,氣勢老足了,中文也說的好,不過他對着那個局長說英文,他們只好去找個翻譯過來。我懂,這個叫‘架子’,我看着他是個當官的架子。”

老爸今年快到四十四歲,肯特先生今年快到三十七歲,兩個人也只相差六七歲罷了。

“然後呢?”

“他是個老外嘛,又是外交官,他說必須保證你的人身安全,警察也不能不管。你昨晚報案了,他們就給立案了。我跟你說哦,你別去見她,別心軟,懂不懂?你媽媽可不是什麽軟塌塌的女人,許二鳳當年肚子裏有個孩子,就是被她打沒了。她心狠着吶!”

确實挺狠的,但那也是渣爸爸當時不做人。不過這個屬于他們大人的陳年舊事,張文雅不予置評。

“我不會見她的。綁架是公訴案件,也不需要我出庭,警察說需要我錄口供嗎?”

“好像要的,肯特先生說明天陪你去公安局,錄了口供,我們就回上海。”

再回上海,恍如隔世。

要說張文雅以前對季青青還有那麽一點點“母女之情”,現在也完全不存在了。只是因為血緣關系就必須忍受,太令人抑郁。

很難說季青青會被判幾年,她特地買了一部《刑法》來研究,綁架罪一般是十年以上到無期,但情節較輕只判五年到十年,她和季青青是母女關系,很有可能季青青只會判最低的五年。

這還是因為她是外國外交官的“未婚妻”,不然季青青頂多就是一個口頭警告完事。

不過,至少開庭前季青青都會待在拘留所,不可能再來找她。

戒指已經還給肯特先生,就是一枚臨時買的素圈金戒指。肯特先生還挺不好意思的,解釋了好幾次這是沒辦法的辦法。

肯特先生是個好人。

“爸,你回去趕緊打聽一下哥哥有沒有去找許……那個女人。”

“管他那麽多!”張曉峰不耐煩,“他倆都活該!你這個哥哥現在是被市公安局通緝了,他們明天派人去上海抓人,最好等他治了許二鳳。”

啧,渣爸爸其實也蠻無情的嘛,他對不成器又不在自己身邊長大的兒子一點也不在乎。對于張文雅挑撥張文彬去找許二鳳的麻煩,他表示喜聞樂見。許二鳳要是安安穩穩的拿了房子和錢,不聲不響的帶着許文琪過日子,張曉峰也沒那麽記恨她。只是很多時候,人“不服輸”、不甘心,覺得自己不能就此“失敗。”許二鳳就是“不服輸”、“不甘心”,所以才要搞事。

只是許二鳳不知道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也不奇怪,多得是更拙劣的報複,就比如鬧離婚帶人去公司搶公章,這誰能想到呢?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出。

算算張文彬再次去上海已經有六天,怎麽都該有點動靜了。張文雅以為張文彬頂多就是混世人那樣耍無賴流氓,纏得許二鳳只能破財消災,誰知道張文彬幹了件大事!

到了上海後,肯特先生開車先送張曉峰去南京東路甜品店門面,放下他之後再帶張文雅回家,誰知道工人一見張曉峰來了,一把塞給他一張當地報紙,“老板!你快看看!老板娘出事了!”

工人都是跟他好幾年的,當然知道他老婆是誰,也知道老板離婚了,不過說習慣了,一時沒改過來,還是“老板娘”。

張曉峰驚詫莫名,翻了翻報紙,臉色一變,“該!”

“爸?”張文雅下車了,接過他手裏報紙,翻了翻。

《安徽籍小夥當街砍人,致一死一傷》。

标題一點也不驚悚,但內容十分驚悚。犯罪嫌疑人張某彬與同夥趙某某敲詐勒索父親的第二個前妻許某鳳,導致許某鳳死亡、許某鳳之子許某琪重傷。

還配有許二鳳遮擋眼睛的照片、張文彬被捕的□□照片。

好家夥!

張文雅倒吸一口涼氣!

張曉峰趕緊找了個公用電話打給許二鳳家。

程秀梅接的電話,說許文琪在醫院裏,許嬌嬌陪着,手術剛結束。她剛回來收拾許文琪的衣服、拿錢付手術費,等下就要去醫院。他要晚點打來,家裏就沒人了。

張曉峰這時候回過神來,問是哪家醫院,他要趕過去看看。

張文雅不用去,還是回肯特家休息。

張文雅很是唏噓:沒想到哥哥居然如此心狠手辣!許二鳳只要破財就能打發張文彬,不知道是哪裏出了差錯。

肯特先生不明所以,直到回了家,張文雅才告訴他這事。

“這件事情與你無關,不要去見你的哥哥,你父親會處理好。”

張文雅心神不定。幸而克裏斯不在家,上學去了,沒人煩她,她很快洗洗睡了。躺在床上恍如夢境,那幾天她都絕望了,沒想到還能再回來。

想想翻身坐起,開了抽屜鎖,房本兒還好好的躺在抽屜裏。

她松了一口氣:房本在手,心裏不慌。

又躺下。

又想父母離婚的時候,張文彬已經六歲了,懂得很多,不像太年幼的她,幾乎什麽都不記得。他肯定恨死許二鳳,所以會憤怒到當街殺了許二鳳也不是很奇怪,這下子消了氣,也絕了後患。就是……确實太沖動,殺人償命,一命換一命,很大可能會是死刑。

自作孽不可活呀。

張曉峰再牛也沒法把張文彬撈出來,何況他也就是一個項目經理,算不上什麽“大人物”。

季青青要是知道張文彬會死,一定急死了!

爸爸說的好,不要心疼,不要心軟。

她的心漸漸冰冷:這都是他們咎由自取!

張曉峰中午就打了電話過來,說許文琪傷的很重,但沒有生命危險。許二鳳很能存錢,除了藏下他的三萬元,自己存了兩萬多,也算是不少錢了。這些錢用來給許文琪做手術也夠了。

準備給許大鳳打電話,要她把許文琪帶回黃山老家,交給許二鳳的父母撫養。上海的房子還是留給許文琪和許嬌嬌,許二鳳死了,她的財産由兩個孩子平分,許嬌嬌現在搬回許二鳳家居住,要照顧弟弟。

程秀梅吓得要命,準備等母親來了之後一道回去,再也不敢留在大城市。

張文雅也不知道她這個兇手的妹妹還怎麽去見程秀梅,只是讓張曉峰轉交給程秀梅兩千元錢。

程秀梅沒有收這兩千元錢。

下午,張文雅開車去接克裏斯。

克裏斯大概知道她的事了,很乖巧,沒有問她這幾天去哪裏了,只拼命找話,說學校裏發生的可笑的事情,還絞盡腦汁講了幾個冷笑話逗她笑。

“好啦,克裏斯,不用逗我笑,我要開車呢。”

克裏斯不好意思的一笑,“你……你還好嗎?”

“我還好,不是很好,但是,還行。”

“希望你沒事,不然……不然……”他哼唧半天也沒說出“不然”怎麽樣。

“你父親說我可以随便帶你去哪裏玩玩,或者吃東西。要去肯德基吃冰淇淋嗎?”

他點點頭,但又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每次都用冰淇淋哄我。”

“那你想玩什麽呢?”

克裏斯也說不出來有什麽好玩的。上海就算是中國的大都市了,可相比紐約來說,落後得很。

“要不,我們去溜旱冰吧。你會嗎?不是冰上的那種,就是旱冰。”

他眼睛一亮,“會!我還滑的很好呢!”

旱冰場也是時髦青年紮堆的地方,上次她去溜旱冰是謝仲欽帶她去的,幾乎是談戀愛小情侶必去的地方。高中生也不少,一看就是嘴上沒毛。

張文雅買了門票,一張票五毛錢,憑票進場領旱冰鞋,出場還鞋子。

旱冰鞋很一般,底下四個輪子,上面是半包的鞋套,用鞋帶固定起來,不需要脫鞋子,直接用鞋套包住鞋子。

克裏斯仔細系好鞋帶,試了試,不會掉。

“阿妮娅。”他擡頭一看,張文雅也已經穿好了旱冰鞋,伸手拉他。

“小心一點,摔倒了我可不管你。”她笑嘻嘻的。

溜旱冰很好玩,年輕男女繞着場地轉圈,有人很熟練,還能倒着溜呢,有人只敢在外圍扶着欄杆摸索前進。溜旱冰跟平衡力和運動神經有關,所以往往孩子學得很快,但又不能太小,太小不是學不會,而是容易被人撞到。

張文雅學得就很快,只來了三四次就能溜的很快。克裏斯也溜的很好,兩個人手拉着手繞圈。

這種快速移動的感覺很好。

“你常來嗎?”克裏斯問。

“不算常來,只來了幾次吧。”

“跟誰來的?”

“怎麽?你關心這個幹什麽?”

“你談戀愛了嗎?”

“什麽?”

“你父親來找我父親,我聽到他們說到你,說你有個男朋友。”克裏斯皺着眉。

“那跟你無關。”一定是程秀梅說的,她突然不見蹤影“失蹤”了,張曉峰肯定要問程秀梅。不過程秀梅只知道有這個人,不知道叫什麽名字。

“是跟我沒有關系,我只是關心你,這也不行嗎?”

“事不關己,高高挂起。”

“什麽意思?”

“就是與你無關的事情你別問。”

克裏斯委屈巴巴,“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張文雅停下來,克裏斯也随即停下,轉身看她。

“是朋友嗎?可你還是個孩子。”

他有些惱怒,“我已經不是孩子了!”

“做朋友意味着很多,不是說說就算了的。”

“朋友要互相幫助,不是嗎?”

“我想是的。”張文雅想了一會兒,拉着他繼續溜圈。“你父親說你們明年夏天就回美國了,他問我想不想跟你們一起走。”

克裏斯着急,“一起走!快答應爸爸!”

“到了美國我還是你父親的雇員,他是這麽說的,我要照顧你。”

克裏斯很高興,“是啊,爸爸要調去華盛頓DC.,美國的首都。我沒去過那裏,我要到華盛頓的中學上學,你要是能來就最好了!”

少年熱切的語氣、熱切的眼神,十分真誠。

張文雅笑着點點頭,“好,我會答應肯特先生。”

克裏斯歡呼一聲:“好耶!”

張曉峰晚上來了肯特家,說了一下情況。那個“趙哥”也被抓了,兩個人是綁架了許文琪(熟練工了屬于是),要許二鳳拿錢和房本兒贖人,許二鳳為兒子拼了命,結果就是死于非命,可憐可嘆!

張曉峰很是唏噓,“這叫什麽事呢?”一個是十幾年只見了幾次面的兒子,一個是剛離婚的前妻。

“那現在要怎麽辦?”張文雅問。

“沒辦法,”張曉峰搖頭,“廬州的警察同志也來了,明天就回去,說這事上海的管轄權優先,他們肯定帶不走人。”

“爸,你見過哥哥了嗎?”

“見了。”張曉峰苦笑,“他罵我是個老混蛋,罵過了又求我把他撈出去。造孽噢!這不是把人打傷了,打傷人,賠錢就不要坐牢的。這殺了人,一命抵一命,他哪裏還能躲得了!”

渣爸爸多少有點傷感。張文彬長得像他,再怎麽父子感情淡薄,見了人高馬大長得不錯的兒子,張曉峰也會有一點不忍。

作者有話說:

*最近疫情反複,搞得我心慌慌的,買了一堆罐頭和方便面,家裏還有米和油,怎麽說要保證3、4個人一周的食物吧。大家也要注意安全,有條件的少量囤幾天的糧,萬一呢?有備無患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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