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011下風

“你知道我無法拒絕你。”顧憐舟恨自己在對待月淑雲的錯誤上，總是不夠堅持。

“親愛的你原諒我。我準你提一個要求。”月淑雲知道現在正是讓顧憐舟降火氣的好時候，如果她哄住了他，基本上不會有什麽後果。

顧憐舟不滿地說：“我不想聽你說話。”他知道自己說什麽，月淑雲不一定答應。所以月淑雲的所謂提一個要求，不過是在敷衍他。

“我要你生一個屬于我跟你的孩子。”

月淑雲為難地說：“親愛的，這個要求我還不能答應你。不過……”

“這個不行，那換一個？”顧憐舟本來就沒想過她會答應，他不過是想讓她答應接下來的要求罷了。

月淑雲點點頭：“換一個。”

“我們公開。”顧憐舟冷着臉說。

月淑雲企圖從顧憐舟的臉上看到變化，可是顧憐舟始終沒有一點變化，完全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樣子和新聞裏出現的顧憐舟沒什麽兩樣。

“這個不是結婚之前就說好了麽。我們不公開。”月淑雲抓住顧憐舟的手，在他手心裏畫圈圈。

顧憐舟不悅道：“你說答應我一個要求，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行。那請問你說的要求，對我來說有什麽用。”

有那麽一瞬間，他有被月淑雲的小動作萌化。可是一聽到月淑雲拒絕，他就很不爽。

言罷，他有接着說：“別人都說你好讨厭，做了我的小三。我真的是氣不過！”他的拳頭砸在自己腿上。

他力道之大，把月淑雲吓了一跳。

月淑雲伸手揉了揉他的腿，說：“親愛的你別這樣。你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她的舉動讓顧憐舟起了反應。他順勢抱起了她。月淑雲還在哄顧憐舟，讓顧憐舟別生氣。不知不覺已經被顧憐舟帶進了房裏。

他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在明亮的水晶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他的吻密密麻麻落在月淑雲的唇上、臉頰、眼睛、眉毛。

月淑雲閉着的眼微微留出一點縫隙，觀察着顧憐舟的舉動。

顧憐舟感受不到月淑雲的态度，他停下了動作，看着月淑雲。月淑雲察覺有一絲不對，睜開眼，正好和顧憐舟四目相對。

“你這麽看着我做什麽。”月淑雲被盯得難受，她往床邊挪了挪。顧憐舟看着月淑雲的小舉動，說：“我發現我一直看不懂你。”

顧憐舟說看不懂她，她又何嘗看懂了顧憐舟。他從和她在一起開始，就沒有走過尋常路。他們雖然總睡在一起，但是沒有聊過彼此想要做什麽。甚至連一個共同過下去的目标都沒有。若是有人問她當初為何和顧憐舟在一起，她也不知回答。

“嗯。”

“你就不能解釋一下，今天晚上發生了什麽？一定要我問你，你才說？”他氣她什麽都不說，不告訴他發生了什麽。

“工作上的事情，我覺得沒……”她的話還沒說話，顧憐舟又是一陣鋪天蓋地的吻。她害怕地承受着顧憐舟的力道。

“你合約的事情談得怎麽樣了。”顧憐舟忽然停下了動作。

聽到顧憐舟問她，她動了動身子，說：“我的合約還有一些日子，我不想随便簽公司。”

“那你簽顧氏旗下的公司。我可以給你很好的影視資源。”顧憐舟開口說道。

條件這麽好，肯定有很高的要求。月淑雲遲疑了一下。

“你猶豫了。你不想來顧氏，你在擔心什麽？”顧憐舟看到了一個猶豫不決的月淑雲。盡管他希望月淑雲無條件相信他，但月淑雲答應了他以後，他同樣也會擔心，月淑雲會答應別人。

“你上次說的條件，我答應不了。”對她來說，那樣的分成甚至還不如現在的公司，她不想再走以前的老路了。

“我們簽個對賭協議。”顧憐舟嘴角噙起一抹微笑。他的笑在月淑雲看來，更像是商人心頭的算計。

“你可以找我經紀人談，我……”

“我就想找你談顧太太。”他故意将顧太太幾個字咬得極重。

月淑雲側身躲避顧憐舟的目光，顧憐舟又将她給轉了回來。

“你在躲避什麽？你以前說不願意公開，我這麽長時間都沒和你公開。我想幫你說句話，你都說不行。我們到底要藏到什麽時候！”顧憐舟不是疑問，而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質問，他也在問他自己，還能忍多久。

“我……”她也不知道要這樣下去多久，每次她都告訴自己快結束這樣的生活了，可是到了最後她總是沒辦法松口。

即便張雪找了她，告訴她可以适當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她都拒絕了。因為她知道，這個世上很多事只有自己做成功，才能有底氣。

“我可以知道，我在你心中是什麽位置麽？”

“……”

“你說不出來，因為你心裏永遠都是把工作放在第一位的。你的心裏只有你演的戲。當然你還有個愛好就是賺錢，我說過你生個孩子就能分到我的錢了，然而你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我認為你一點也不喜歡錢，你所謂的喜歡錢只是一個幌子。”

不，她很喜歡錢的，有錢了她就能做很多自己想做的事，買自己想買的東西，還可以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不過如果用錢來交換她的人生，她就會憑空生出許多想法。

“你和顧氏簽約，一年之內我讓你演兩部你想演的劇。合約的比例我們可以用劇的熱度來算。如果是電影，我們可以用票房收入來算。”顧憐舟松口了，他想月淑雲在他手底下才是最放心的，他并不介意能從月淑雲身上賺多少錢，只期望月淑雲在工作之餘，能多想想怎麽對他好。

“我答應你。”月淑雲答應得很快。

顧憐舟以為自己聽錯了，他又重複問了一遍：“你剛剛說了什麽。”

“我說我同意了。”她想不出這種條件還有什麽好拒絕的。她最近想演的劇基本都是大制作，沒有顧氏支持，很難得到合約，更別提女一號。

同樣是一線，林愛因為和顧憐舟緋聞，擠掉了她的角色，她知道如果自己公司的合約簽在顧氏，導演換人也會問過顧氏，而不是中途不明不白就搪塞過去。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同意了。”

“我簽顧氏百利而無一害。我為什麽不同意。”

月淑雲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頭發，她一雙眼邪魅地看着顧憐舟。輪到顧憐舟不知如何了，他感覺自己之前對月淑雲的嚴肅，已經是自己的極限，他的臉上呼之欲出，你說得對，你說得好。

月淑雲很滿意顧憐舟這個反應，她微微偏頭說：“我們什麽時候簽約。”

顧憐舟的眼裏月淑雲是一輪明月，此刻他感覺自己置身于月光之中，仿佛來了個月球環游。

“你的合約還有多久？”顧憐舟問她，他早就悄悄看過月淑雲合約了，最快也就三個月就到期了，也就是她拍完這部劇的時間，她就和現在的公司沒關系了。她沒有和公司續約的意思，所以公司也沒有提她争取什麽好合約。

“三個多月就到期了。”月淑雲哪裏知道顧憐舟的預謀，她很認真回答了他的提問。

“明天我讓助理和你的經紀人談一下。”

“好。”她沒有多說一個字。

這晚顧憐舟的心情出奇的好，他以後再也不用托關系打聽月淑雲去了哪裏，只要稍微窺視一下公司的藝人行程，什麽都有了。他可以輕而易舉知道月淑雲住哪兒，想想都覺得開心。

這麽些年為了跟上月淑雲的步伐，他不知動用了多少關系，為了不讓人知道他們兩的關系。他還七拐八拐，用關心某個劇組的取景拍攝為幌子去探班。

“能讓我吃個飯麽？我餓了。”月淑雲眼巴巴地看着顧憐舟，顧憐舟立刻意會了其中的意思，他忙着奔向了廚房。不多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雞蛋面就做好了。

餐廳內月淑雲捧着顧憐舟端上來的雞蛋面，吃得正歡，顧憐舟在一旁用期待的目光看着月淑雲，說：“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月淑雲吃面條的動作微微頓了頓，她用口吹了一下熱騰騰的雞蛋面，說：“我喜歡這個味。”

她要是回答得不好，顧憐舟可能追問她一晚上，到時候折騰壞了，明天拍戲狀态肯定不好。

顧憐舟得不到滿意的答案，又挑不出月淑雲的錯處，只能說：“你現在整日和一堆男人待在一起，已經不會說我好了。”

“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說我的手藝有沒有進步。”

完了，她要是不回答他這個問題，他還不準備放棄了。

“親愛的你怎麽會這麽想，我對你還不夠好麽？你這麽說話，我可是很傷心。”她這樣顧憐舟就沒辦法再把她繞進去了。

看着拉着自己手臂的月淑雲，顧憐舟的心立即軟了下來。他松了口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讓你誇誇我。”

有了個臺階，月淑雲順着這個臺階下來：“我明白，我明白，你對我最好了。不然我怎麽會選擇嫁給你。親愛的，你不會要求我做什麽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