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親近

蘇淮淵為了明日的約戰,确實十分的努力。

當蘇圓圓來到蘇淮淵的院落時,便看到蘇淮淵在院中穩穩當當的紮着馬步,他還在頭頂、肩上、手臂都放著一碗清水,來檢驗自己的功底。

蘇圓圓從沒見過這樣的練功方法,不由得“哇”了一聲,眼睛都亮了幾分。

蘇淮淵發現是她來了,立即綻開一抹高興的笑容:“元寶,你今日怎麽有空來看望二哥?”

但他下一刻又苦惱的皺起了眉:“二哥在練功呢,還要一個時辰才結束,不如元寶去找三哥玩兒?”

他雖是說着話,身子卻紋絲不動,下盤穩如磐石。

蘇圓圓搖搖頭,在一旁坐下,捧著臉頰笑呵呵道:“元寶陪二哥。”

蘇淮淵感動極了,忙對一旁的小厮道:“快去給小姐準備點零嘴和茶水,莫要讓小姐空等。對了,再從我屋內找些好玩的物件,給小姐打發時間。”

小厮忙道:“是,少爺。”

不一會兒小厮就準備好了糕點和茶水,蘇圓圓坐在一旁,喝着熱茶,就這樣安靜的看着蘇淮淵練功。

半個時辰後,紮完了馬步,蘇淮淵又舞起了大刀與長槍。

此時是冬日,盡管天寒地凍,但蘇淮淵卻滿頭是汗,面頰也因為練功而泛紅。

蘇淮淵的功底非常紮實,他将一把刀揮得虎虎生風,一招一式揚起的風甚至讓地上的落葉打着卷飛至空中,蘇圓圓看得一愣一愣的。

盡管蘇圓圓并不懂什麽武功路數,也能從這些招式中看出蘇淮淵的厲害之處。

至此,蘇圓圓總算放下心來。

據她所知,盛京還沒有哪位公子哥的武功能成氣候,都是一群只會吃喝玩樂的酒囊飯袋,根本打不過她二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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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

想到他們招惹到了王氏,蘇圓圓莫名有一種預感,這一次蘇淮淵的比試,應當不會太順利。蘇淮淵若想取勝,應當毫無懸念。但怕就怕,那些人玩陰的。

待得蘇淮淵舞完一整套完整的刀法,蘇圓圓當即拍擊雙掌,笑道:“二哥好厲害!”

蘇淮淵一邊抹着汗,一邊朝蘇圓圓走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兩條縫。

“元寶如果喜歡,二哥也可以教你幾招。”

蘇圓圓眼睛一亮。她也曾偷偷學過一些防身的小招式,但比起武将出身的蘇淮淵來說,那些都不過是班門弄斧。

若她功夫再好些,再厲害些,下一次再有人潛入她房中,她一定能立即察覺,不至于每一次都被某個人給吓到。

想到這裏,她自己也愣了愣。人已經走了,哪還有下次?況且她已經知曉他是流雲閣裏的人,下次再見,只怕是在“曲陽布莊”裏了。

“元寶?元寶?”眼前一只手在使勁搖晃,蘇圓圓回過神來,蘇淮淵笑道:“在想什麽,這麽出神?”

蘇圓圓綻開一個笑容,揮舞着小拳頭,朝蘇淮淵道:“二哥明日要打倒壞人!”

蘇淮淵在她身邊坐下,倒了一杯熱茶一飲而盡,道:“元寶放心,二哥明日一定痛揍那什麽勞什子闫小公子,給你狠狠出一口氣!”

闫小公子?闫問戚?原來招惹了二哥的是他!

前世蘇圓圓身為平陽侯府二小姐,是盛京城大大小小宴會的常客,與這闫小公子打過幾次照面,對他還算熟悉。

闫家掌管着整個盛京的京畿守備,闫家家主闫煥就是如今的禁軍統領,而闫問戚是闫煥繼室所出的小兒子,極為受寵,因此養成了嚣張任性的性子,是盛京城出了名的纨绔四公子之首,仗着他父親是禁軍統領,在盛京城內橫行霸道,無惡不作。

而闫家,又以王氏馬首是瞻,往來十分密切,倘若王氏當真要做些什麽,從闫問戚身上下手,便是最佳選擇。

而這闫問戚,慣會耍些下三濫的手段,讓人防不勝防。若是三哥與他對敵,只怕情況不太樂觀。

蘇圓圓揪住蘇淮淵的袖子晃了晃,道:“二哥二哥。”

蘇淮淵溫柔的看着自己的妹妹,“怎麽了元寶?”

蘇圓圓眨眨眼睛,用拳頭将一片落葉壓在桌子上,道:“打趴下,起不來!”

蘇淮淵樂了,他摸摸蘇圓圓的腦袋,笑道:“喲,我們元寶學聰明了,還知道要把人打趴下讓他起不來。放心吧,二哥曉得,到時候,一定把他打到像青蛙那樣趴在地上起不來!”

蘇圓圓用力點頭:“嗯嗯!”

對付闫問戚這種人,就是要打到他連出陰招的機會都沒有,最好能讓他躺在床上一個月下不來床,不能出去為非作歹。

真可惜,要是她也能去觀戰就好了,她也很想看看闫小公子被打得起不來的醜樣。

不過這樣一來,王氏,童家,闫家……

盛京的世家權貴,他們雍國公府就得罪了三家。

等蘇淮淵的這場比試結束,這盛京城,怕是要因此而鬧翻天了。

想想那樣的畫面,蘇圓圓都不由得有些期待起來。

既然他們已經入了盛京這一盤棋局中,那就做那只可以敲定棋局勝負的“将”棋。

在蘇淮淵那裏待了片刻,蘇圓圓才回到自己的院落中。之後她哪裏也沒去,就待在自己的小院子裏曬太陽發呆。

只是白日漫長,四周一下子安靜下來,讓她頗有些不習慣。

她總有一種不經意擡頭,就能看到某道身影的錯覺,聽到他那戲谑的嗓音的錯覺。

人在的時候,總覺得他有點煩人;但人離開了之後,她又覺得有些失落。

手指把玩着挂在頸脖上的木小兔,蘇圓圓輕輕嘆息一聲。

不知為何,雖然雲谏此人來歷成謎,而且嘴裏也總是沒說幾句實話,但卻時常給她一種十分親近的感覺。

并非是對親人的親近感,而是……

覺得他十分可靠,可以依賴的那一種親近感。

也許是因為他是她重活一世後,第一個毫無遮掩,以真實性子相處的人的緣故吧?所以到底産生了一絲依賴。

不過天下無不散之筵席,像他那樣的人,怎可能永遠待在雍國公府呢?

也不知道,他能否順利幫她找到她的恩人?

他們兩人下一次再見,又會是什麽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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