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心驚

童氏悲恸的嗓音令蘇澤謙心頭微顫,他無力的為自己辯解道:

“陸府被抄,陸川所有家眷都淪為罪人,要流放至興州郡,這是聖旨,兒子怎敢違抗?即便是死了,沅兒她也是一名流放犯人,按照大楚律例,就算是擡,也要擡到興州郡。”

“下令将她抛至亂葬崗,已經是兒子的私心。如此一來,她就算是死,也能留在盛京……”

這是蘇澤謙一貫以來的說法,半年前,他也是這樣對童氏和平陽侯說的。

然而這次蘇澤謙話還沒說完,就被童氏狠狠打了一巴掌,臉都被打得偏向了一側。

“那可是亂葬崗!屍堆成海的亂葬崗!”童氏歇斯底裏地吼道,“有蟲蟻,有野狗,還有毒蛇!”

蘇澤謙咬著牙,仍舊覺得自己所作所為并沒有什麽錯。

能将蘇沅沅的屍身留在盛京,确實是當時的他所能為她做的最後一件事。

“你去亂葬崗,将她的屍骨找回來。”童氏說道,“不論是一根指骨也好,一顆牙齒也好。她是侯府的血脈,是娘的親女兒,理該葬入祖墳,受侯府香火,絕不能讓她就這樣流落在外。”

童氏知道現在後悔已經遲了,人已死,說再多,也換不回一個鮮活的蘇沅沅。可收斂屍骨,入土為安,恐怕才是她夜夜噩夢的原因。

這是母親的命令,蘇澤謙不敢違抗,他低聲應道:“是,孩兒知曉了,孩兒明日便去亂葬崗尋沅兒的屍骨,帶回來安葬。”

童氏得到滿意的答案,總算放過了他,揮揮手道:“好了,娘乏了,你退下吧。”

靠在軟榻上,童氏擡手揉捏著眉心,待蘇澤謙離去後,她朝外喚道:“紫凝,你進來。”

沒一會兒,紫凝走進屋內,朝童氏行禮:“夫人。”

“你去查一查,雍國公府的小小姐,叫什麽名字?”童氏道,“記住,做的隐蔽些,莫要驚動了任何人,更不要将此事透露出去。”

怎麽去了一趟佛興寺,回來便要查雍國公府的小小姐?紫凝心中雖疑惑,但卻爽快的應承了下來:“是,夫人。”

Advertisement

在紫凝将要離去時,童氏忽的又想起什麽,叫住了她:“對了,還有一事。”

紫凝又回到童氏面前,“夫人還有何事吩咐?”

“讓人盯緊了淩霄苑,羽兒私下的一舉一動,一言一句,我都要知曉。”

紫凝心裏一咯噔,不由看了童氏幾眼,看到童氏雖然虛弱,但卻格外淩厲的目光,紫凝忙低下頭,道:“是,夫人。”

那日在祠堂外被氣暈之後,童氏心裏就堆積了許多對蘇清羽的不滿。

她沒想到這個向來端莊穩重的大女兒竟會做出推人下水的惡毒手段,更沒想到大女兒不僅在千秋宴上連番撒謊,回到侯府還要欺騙她利用她,企圖借她開脫罪責。

她本以為大女兒在祠堂裏罰跪幾日,多少有些忏悔之心。

可今日在佛興寺,她暈倒之時,大女兒不僅沒有第一時間診斷出她的病症,反而還以取藥為借口避開了麻煩。

若不是雍國公府那個小丫頭将一塊饴糖放入她口中,後果确實不堪設想。

明明只是喂一塊糖如此簡單的事,為何聲稱醫術卓絕的大女兒卻沒能看出來呢?

正是從這件事上,她隐隐察覺到大女兒的所作所為,與之前在他們面前表現出的為人截然不同。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心裏産生了一個令人心驚的猜測。

而這個猜測,需要得到驗證,方能做出定論。

……

因着關心蘇淮淵的比試結果,雍國公府的馬車進了盛京城,便直奔著“飄香酒莊”而去。

“飄香酒莊”位于盛京城西,因為有着一個極大的比武擂臺,而受到了衆多好武人士的追捧,每日都會有幾場比武可觀看。

馬車越靠近“飄香酒莊”,就越能聽到有歡呼吶喊聲從那裏傳來。

馬車上,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臉上都有着明顯的詫異。

他們已經從佛興寺趕回城裏了,怎地這比武竟還沒結束?這是打了多久?

衛琳琅掀開車簾,朝騎着馬跟在馬車身側的蘇淮笙道:“三弟,你快去瞧瞧,二弟難不成還在比試?”

蘇淮笙應了一聲,夾緊馬肚便率先朝前方奔去。不一會兒,他騎着馬兒回來,一張俊臉完全沉了下來。

來到車前,他朝裏道:“娘,二哥的比試還沒結束,而且……情況不妙。”

聽到這話,車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墨氏道:“快,快往前去!”

此時,“飄香酒莊”裏,蘇淮淵确實極不好受。

擂臺上正在進行的并不是想象中的打鬥場面,而是設了兩張桌子,蘇淮淵和闫問戚分坐兩側,正提筆在紙上寫着什麽。

闫問戚從頭至尾都泰然自若,下筆如有神,而蘇淮淵卻苦苦皺着眉頭,抓耳撓腮,絞盡腦汁,紙上卻是僅有零星幾個小字。

随着一聲鑼響,闫問戚放下手中的筆,理了理衣袖,扭頭朝蘇淮淵笑道:“蘇兄,承讓。”

輕嘆一聲,蘇淮淵也放下了筆,沉着臉看着自己面前慘不忍睹的紙張。

這場比試,他又輸了。

有一青衣小侍從走上擂臺,分別從二人桌上将那紙張取走,送到了擂臺邊貴賓席中的懷王和宣王手中。

懷王看了看從二人手中收回來的東西,沒忍住笑出聲來。

“杜仲,你來,給大家念一念這上邊的字。”

旁邊一名書生上前,先拿起蘇淮淵那份,開口道:“花……蝶……春日暖……這寫的什麽玩意兒?”

臺下圍觀的百姓們“轟”地笑了起來,還有人道:“沒想到國公爺家的蘇二公子看上去英武不凡,卻不想竟是個腹中空空的莽夫,連一首詩都做不出來。”

“這就叫四肢發達,頭腦簡單。”

臺上的懷王搖着手中折扇,對蘇淮淵笑得不懷好意:“不會吧蘇二,雍國公在漠北的時候,竟沒有給你們請個教書先生?不過就是最簡單的詩句,瞎掰都能掰出來吧?”

蘇淮淵死死握著拳頭,壓制着內心的怒意,道:“不論我爹爹有沒有請教書先生,都和今日我和闫小公子的比試無關。我向他下戰書時,明确說的與他比的是武藝,可不是什麽勞什子『君子六藝』!”

同類推薦

從零開始

從零開始

想要讓游戲幣兌換現實貨幣,那就一定要有一個強大的經濟實體來擔保其可兌換性。而這個實體只能是一國的政府。可是政府為什麽要出面擔保一個游戲的真實貨幣兌換能力?
戰争也可以這樣打。兵不血刃一樣能幹掉一個國家。一個可以兌換現實貨幣的游戲,一個超級斂財機器。它的名字就叫做《零》一個徹頭徹尾的金融炸彈。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穿越之農家傻女

穿越之農家傻女

頂尖殺手因被背叛死亡,睜眼便穿成了八歲小女娃,面對巨額賣身賠償,食不果腹。
雪上加霜的極品爺奶,為了二伯父的當官夢,将他們趕出家門,兩間無頂的破屋,荒地兩畝,一家八口艱難求生。
還好,有神奇空間在手,空間在手,天下有我!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