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新婚2(改錯)

韓子簫卻不覺着精彩,昨日時生平第一次被人當着面繞着圈說長得不好看,深受打擊。韓子簫看了看褚瑞宏,“聽聞陵王來京,是皇上的意思。”

“陵王想要置攝政王于死地,朕只是給他個機會罷了。”褚瑞宏道:“他們兄弟自相殘殺,最後無論誰輸誰贏,朕都能坐收漁利。”

韓子簫若有所思道:“皇上可有想過,為何陵王要處處與攝政王作對?”

“許是他們兄弟之間有過節,具體朕也不清楚。不過,他們以何緣由針鋒相對,與朕毫無幹系,朕只需要靜靜地看着他們殘殺便是。”

韓子簫想了想,褚瑞宏只想坐收漁利,至于這鹬蚌到底為何相争,确實與他無關。而韓子簫在這場争鬥之中,只是一只通風報信的鴿子。

韓子簫出了宮徑直去了禦史臺,正巧劉慶和要外出查一件關于受賄的案子,韓子簫不想回王府,便也跟着一同去了。

去的地方有些遠,辦完了事,韓子簫回到王府時,已經戌時。

“王妃可用了晚膳?”宋伯見韓子簫回來,上前問道。

“今日外出,還不曾用膳。”

“那王妃先歇一歇,老奴這就遣人給王妃準備。”

“有勞。”

韓子簫寥寥草草地用了晚膳,再喝了一杯熱茶,便到了就寝的時辰。回到房中,褚慕卿已經在,韓子簫喊了他一聲王爺。

正寬衣準備就寝的褚慕卿随口問了句,“今日哪去了,連晚膳也不回來用。”

“下官同劉大人外出查一件受賄案,所以回來遲了。”

褚慕卿随口應了一聲,沒再說話,将外袍搭在架子上往榻邊走。韓子簫見他在榻外沿躺下,便也寬了衣,腳踩着榻沿,想要跨過褚慕卿,不想褚慕卿的眼睛睜着,兩人一個對視,韓子簫想起今日與褚瑞宏仔允和宮牽着手蕩秋千,一個心虛,趕忙滾進了裏側躺下。

韓子簫躺下後,面向裏側側躺,一動不動。心中想,他和褚慕卿本就不存在情愛,沒什麽好心虛的,但始終還是不敢正眼看褚慕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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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傳來褚慕卿的聲音,“你不冷麽?”

韓子簫穿着單薄的亵衣,被子沒蓋,如何不冷,“有,有點。”

“既然冷,便蓋上被子。”

“嗯。”韓子簫依舊側着身,身子像蠕蟲一般蠕動着鑽進被子裏,被窩經褚慕卿暖過,很溫暖。

韓子簫剛進了被窩沒多久,褚慕卿的胸口便貼了上來。韓子簫方才在被子外受涼的身子被貼上來的胸膛溫暖,但繃得異常緊。兩人成親三日,也只有第一夜的洞房花燭夜親密過,這幾天晚上皆是各睡各的。

韓子簫明白自己不過是個奸細,與褚慕卿成親不過是暫時,所以不敢對他有所要求。而褚慕卿本就寡欲,房事少一些也正合他心意,再則便是體位的問題。

韓子簫的背後是褚慕卿的胸膛,腰間是褚慕卿的手,這個姿勢十分暧昧。韓子簫不太确定褚慕卿這麽做的用意,意思是暗示他今晚行房事,還是只是單純地想摟一摟?

此時此刻的褚慕卿,到底臉上是何種表情。

韓子簫好奇,便緩緩地扭過頭,但最終還是放棄,閉上眼睛只當褚慕卿一時心血來潮抱他。

皇上在宮中設宴款待陵王,邀了攝政王與國舅範有誠,身為王妃的韓子簫也一并前去。經過禦花園時,正巧遇見了芳妃,即範有誠的千金範钰瑩。她在六位被選入宮的繡女之中品階最高,暫時掌管六宮事宜。

範钰瑩見了褚慕卿,臉上浮上一抹紅暈,福了福身子,“嫔妾見過王爺。”

褚慕卿道:“不必多禮。”

範钰瑩輕抿着唇看着褚慕卿,“聽聞王爺前些日娶親,嫔妾未能親臨道喜,今日才來跟王爺說聲恭賀新婚,不知算不算遲。”

“有心便足以,不在早晚。”

範钰瑩顯然十分緊張,唇邊的那一抹笑意越來越苦,“王爺能有人相伴,嫔妾為王爺高興。”

韓子簫在褚慕卿身旁越看越覺着不對勁,這範钰瑩看褚慕卿的眼神分明暗含着什麽。

褚慕卿一直板着一張臉,“本王要去赴宴,先行告辭。”

範钰瑩福了福身子,“嫔妾不打攪,王爺慢走。”

褚慕卿繞過了範钰瑩,韓子簫也一并跟着繞過了她。褚慕卿走出了幾步遠後,韓子簫回了回頭,果然看到範钰瑩回頭看過來。

韓子簫心中感嘆,沒想到國舅爺的千金心儀的竟是褚慕卿。

韓子簫在一旁別有用意道:“以下官來看,這世上仰慕王爺之人,無論男女,定是數不勝數。”

褚慕卿輕飄飄睨他一眼,“那這數不勝數之中,你韓子簫算不算在裏頭?”

韓子簫笑了笑,“那是當然。”

宴上,韓子簫與褚慕卿坐左席,陵王坐右席,正好是對面。宮宴開始便有歌舞助興,身着輕紗蝶服的宮女踩着輕盈的步子進來,甩出袖子,便跳開了來。

褚瑞宏身穿龍袍坐在上位,看了看陵王再看了看褚慕卿,嘴角慢慢勾起一絲笑意。

一舞畢,陵王握着杯子站起來,對褚瑞宏道:“皇上為臣設宴,臣受寵若驚,在此敬皇上一杯。”

褚瑞宏舉了舉杯,“三皇叔客氣了。”

陵王仰頭飲盡一杯酒,旁邊的太監再給他倒了一杯,陵王看向褚慕卿,“上一次見面匆忙,未與王弟好好聚聚,今日有幸相聚,本王先敬一杯。”

韓子簫也跟着褚慕卿一并起身,端起酒杯,褚慕卿道:“王兄遠道而來,還是本王先幹為敬。”說罷,仰頭飲盡,一滴不留。

陵王跟着飲下,朗聲道:“爽快!”

殿中又進來一批穿得十分涼快的舞姬,領舞的舞姬輕紗半遮面,眼神帶着魅惑,身姿妖嬈,柳腰翹臀,舞姿十分*。

韓子簫盯着看了會,褚慕卿見他看得十分入迷,貼近他耳邊小聲問:“怎麽,好看?”

韓子簫僵硬地笑了笑,低聲回道:“不怎麽好看。”

韓子簫端起酒輕抿了一口,正見對面的陵王看着領舞的舞姬看得癡迷,差點流了口水。這倒也不奇怪,聽他那日的言辭便知道這人喜好美色。

待一舞畢,舞姬正要退下,陵王喊道:“慢着!”

殿中安靜下來,齊齊望向陵王。

陵王起身出席,繞着那領舞的舞姬看,“這舞姬的舞姿好生妖嬈,但為何一直掩面,難道有不能于世的難言之隐?”

褚瑞宏與範有誠對視一眼,範有誠道:“陵王多想了,不過是宮中的舞姬,能有什麽難言之隐。”

那舞姬微微低頭,陵王見她羞紅了臉,春心蕩漾,“本王只是覺着,一名舞姬跳完了舞,連個臉都不露實在不合禮儀。”

褚瑞宏雖然看不慣陵王在宮宴上如此嚣張,但大可借此機會拉攏他,便道:“三皇叔所言極是。”

褚瑞宏看着舞姬,“還不快将面紗取下來。”

舞姬聽話地将面紗解下來,面紗下一張堪稱國色天香的臉蛋,加上那副曼妙的身子,天生尤物。陵王心花怒放,盯着看了許久。

韓子簫只看到了側臉,十分好奇這女子的長相,便微微伸長了脖子。身旁的褚慕卿輕咳了一聲,韓子簫感覺到旁邊一雙冷冷的眼睛看着自己,只好乖乖坐好。

陵王朗笑了幾聲,“早聽聞後宮佳麗三千,卻不想一名舞姬也長得如此絕色。”

舞姬紅着臉道:“王爺過獎。”

“本王從來有話直說,不誇大言辭。”

褚瑞宏與範有誠再對視一眼,範有誠輕一點頭示意,褚瑞宏明白過來,對陵王道:“三皇叔住在行宮,難免寂寞。朕今日便做一回主,将這名舞姬賞賜給三皇叔,陪伴皇叔左右,還望三皇叔不嫌棄。”

陵王聞言,心中十分歡喜,“臣謝主隆恩!”

褚瑞宏瞥了一眼褚慕卿,褚慕卿一言不發,只靜靜喝酒。

過後,宮宴繼續,新一批舞姬進來繼續扭動身子跳開。

陵王今日得了一位美人,心中十分高興,舉着杯子又敬了褚瑞宏一杯,故作感慨道:“臣記得上一回見皇上時,皇上還是個十一二歲的少年郎,輾轉幾年,如今皇上已長大成人,足以獨當一面。”

褚瑞宏別有用意地嘆道:“長大成人是沒錯,獨當一面還算不上。朝中大小事皆有攝政王操持,朕也只是走走過場罷了,哪有機會獨當一面。”

褚瑞宏當着衆人的面諷刺,陵王自然也聽了出來,笑了笑,看向褚慕卿道:“這可就是王弟的不是了,皇上終究是皇上,以前年紀尚幼王弟輔佐确實應當,但過了數年,皇上成人,王弟還緊抓着朝政大權不放,可就不應當了。”

褚慕卿面上風輕雲淡,“王兄遠在江南有所不知,如今事事皆由皇上自己做主,朝政大權早已不在本王手上。”

陵王道:“但據本王所知,朝廷過半的兵權都握在王弟手上,這下總不會是本王誤會了罷。”

陵王步步逼近,褚慕卿從容應答,“兵權不過是暫時在本王手上保管,待到時機成熟,自然還得歸還皇上。”

陵王笑了笑,“本王倒覺着,所謂的時機成熟不過是王弟的借口罷了。”

褚慕卿抿了一口酒,“王兄一定要這麽想,本王無話可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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