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給張星睿交代了幾句修煉的注意事項, 沈若汐立刻回了母親陳素玲的臨時住處。

“媽, 你有接到舅媽的電話嗎?”她一進門就問道。

陳素玲遲疑了一下, “舅媽的什麽電話?好久沒聯系了。”

沈若汐對此表示懷疑,陳素玲是家長,又和李琴是同輩,正常情況下, 李琴有事情肯定是會先找陳素玲的,不可能把電話打到她一個小輩這裏來。

“我剛才接到了, 她說沈建軍又去找他們鬧事了。”

“……她怎麽把電話打到你這裏來了。我本來跟她說了, 等你參加了月考後再回去的。”

這十來天, 女兒身上的麻煩一波接一波, 她看沈若汐幾乎是處于一種自顧不暇的狀态,私心作祟, 不想讓這些事再煩擾她,就沒跟她說。

沈建軍那裏, 她也打了電話,讓他有事沖着她來,不要老是找她弟弟和弟媳的麻煩。

原是想等女兒稍微空閑些再回去,沒想到李琴會直接打電話給沈若汐。

“也不能老是讓舅舅家裏被沈建軍找麻煩。我們今天就回去把事情解決了吧。”

意念禁制一失效, 沈建軍就立刻找到了李琴那裏, 足以說明, 他的惡意有多強烈,所以絕對不能再拖了。

見陳素玲點頭,沈若汐又問道:

“媽你怎麽想的?現在還想離婚嗎?想的話, 就把離婚協議書帶上,這次回去把手續辦了?”

陳素玲以前想離婚,但現在形勢不同了,未必不會改變想法。以己度人太過主觀,她還是盡量尊重對方的想法吧。

“我倒是無所謂的,左右也過了大半輩子了。”陳素玲慈愛地摸了摸沈若汐的頭發,“可他畢竟是你親爸,我主要還是看汐汐你的想法。”

這話叫沈若汐有些感動,原主真的有一個很好的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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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是希望媽媽甩掉渣男,重新奔向幸福新生活了!”她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難得展露出些許小女兒的俏皮。

陳素玲看她對沈建軍确實沒有任何留戀的樣子,不由得放松地噗呲一笑:

“好,那咱們就甩掉渣男!”

訂好車票,沈若汐火速到小區附近的大超市裏采購了好幾個禮包,又提了個水果籃子,還在超市裏的電子産品櫃臺給表弟買了個家教機,然後這才和陳素玲一起搭火車回了縣城。

陳林家在縣城邊緣,一座很老舊的三層居民樓裏。

李琴在縣城的紡織廠做工,輪班制,今天上早班,下午四點就下班了。此時正在做一家人的晚飯。

聽到有人敲門,她心裏一緊,拿着鍋鏟走到貓眼處一看,是她大姑姐陳素玲,身後還跟着一個氣質出衆的漂亮女孩子。

心裏稍微放松了些,沒好氣地打開門,就聽那漂亮女孩叫了她一聲“舅媽”。

她這才意識到那女孩是誰,不由詫異地看了好幾眼,那鼻子眼睛嘴巴,确實還是有些以前的影子的,就是胖了點,白了很多,整個人一下子就顯得水靈起來了。

再看沈若汐手上提的大包小包的東西,她心裏的氣頓時順了不少:“進來吧。”

客廳裏有個十歲出頭的小男孩,正趴在茶幾上寫作業,正是陳林的兒子陳冬,見陳素玲立刻禮貌地叫了聲大姑。

“那是你汐汐姐,怎麽不叫人?”李琴提醒道。

“汐汐姐。”陳冬面上顯然還有些疑惑,不過他歷來聽話,還是依言乖巧地喊了一聲。

沈若汐上前摸了摸他的頭,笑眯眯地道:

“我們冬冬又長壯實了!”

然後從大包小包裏翻出一個手提袋,拿出其中的盒子遞給他,“你一直想要的點讀機,來,看看喜不喜歡?”

“哇!”陳冬一見那盒子就驚喜的叫了一聲,立刻打開了盒子,裏面赫然躺着一臺他羨慕了好久的點讀機。

李琴在旁邊也看得一清二楚,臉上的神情也變了。

那可是兩三千的東西。

電視上天天打廣告,“節節高點讀機,哪裏不會點哪裏”。兒子也吵着要過,但以家裏的經濟條件,要買這樣一個學習機,還是有些捉襟見肘的,所以她一直沒給買。

沒想到自己這大姑姐竟然有這份心。

“哎,姐你這是做什麽,給他買這麽貴的東西!”

陳素玲一開始看到也覺得有些破費,不過沈若汐已經買了,倒也不好再說什麽,此時見李琴的神情,也明白了沈若汐的用心。暗自嘆息,女兒在她不知道的時候竟然已經這麽會為人處事了。

“孩子用得着就值!阿琴,這次我們家的事情,确實給你們添麻煩了,實在是對不住。不過你放心,這次回來我們一定把事情徹底解決了再走。”

有這點讀機打頭陣,又聽到陳素玲這誠心誠意的道歉和保證,李琴心裏舒坦了不少。

“都是一家人,說這些做什麽!姐,你和汐汐先坐會,我再去添兩個菜!”

陳素玲也跟着進去幫忙,氣氛緩和了許多。

晚上陳林回來,其樂融融地吃了飯,正準備出門給沈若汐母女去賓館開個房間,就聽防盜門被敲得砰砰作響。

陳林和李琴兩人頓時緊張起來。

剛才在飯桌上,沈若汐已經詳細問過,沈建軍是中午到李琴廠子門口來找的她,叫她給陳素玲帶話,晚上不從市區回來,就要找陳林一家的麻煩。

“舅舅,舅媽你們坐着,我去看看。”沈若汐說完,就起身朝門口走去。

陳林要阻止,說自己去,被李琴狠狠地在腰間揪了一下。

“沒事,阿林,讓汐汐去。”連陳素玲也這樣說。

見識過沈若汐給她的隐身符,她對女兒如今的實力很有信心。

盡管如此,陳林還是擔心地看着門口。

沈若汐從貓眼一看,果然是沈建軍,身後還跟着六個體型高矮不一的同夥,憑着原主的記憶,她知道那都是他城管隊裏的隊員。

沈建軍正用腳踢着門,就見門打開了,裏頭走出個身穿白色T恤淡藍牛仔褲的漂亮少女。

“你是誰?讓陳林出來!”

“我是誰都不認識了?”沈若汐淡淡道。

實際上她對沈建軍的反應并不意外,他之前見到她的記憶,被她用混淆術給修改了,所以他對她的印象還停留在一個多月前的暑假初期。

而這一個多月,她日以繼夜地兌換時間進行修煉,如今已經是練氣四層的修為,外表上的改變自然是很大的。以他對原主那點關注,認不出來很正常。

這軟糯的聲音,清冷的語調,是沈建軍心裏夢魇般的存在。雖然外表沒認出來,可一聽沈若汐的聲音,他哪裏還有不知道的。

不由自主就後退了一大步,看到身邊幾個隊員,心裏這才有了底氣。

一個多月前,沈若汐在家裏打得他毫無還手之力。可她再怎麽厲害,也就那麽單薄個身板,還能幹得過自己城管隊這麽多人?

今天他就要好好教教她,什麽是做女兒的孝道!

“你既然回來了,你媽應該也在,叫她出來!”他氣勢洶洶地道。

“用不着我媽,有什麽跟我說也一樣。”

“陳素玲,給老子滾出來,不然待會我要你好看!”沈若汐站在門前堵着,沈建軍不敢再上前敲門,于是扯着嗓門大吼了一聲。

老房子隔音不好,外面說話裏頭聽得一清二楚。

聽得沈建軍的吼聲,陳林和李琴都吓得一抖。

“我說了,有事跟我說,你是把我的話當耳旁風?”沈若汐上前一步,目光冷冽。

沈建軍下意識地又往後退了一步,差點要退下樓梯去。

他的幾個隊員,心中都有些吃驚,軍哥怎麽好像很怕他那個女兒似的。

沈若汐上前一把抓住沈建軍的胳膊往內側一擰,沈建軍立刻發出了啊地一聲痛叫。

“走,叫上你的人一起,不然擰斷你的胳膊!”

沈建軍清楚地感覺到,自己要是有任何的反抗,沈若汐還真能說到做到。

該死的臭丫頭,為什麽力氣這麽大,抓着他的手跟鐵鉗似的,根本掙不開。

幾人一起,順着沈若汐的帶領,走進了居民樓後面的巷子。

巷子裏沒有路燈,只有兩邊居民樓窗戶裏透出來的些許燈光,使其不至于陷入徹底的黑暗。

走進巷子沈若汐就将放開沈建軍的胳膊,将他随手推了個踉跄:

“給你個機會選擇,你是要獨自留下來挨這頓揍呢,還是拖累你的兄弟們和你一起挨揍?”

“小丫頭,說話狂得很啊,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孝道?”沈建軍的一個隊員聽到她的話不由插嘴道。

沈建軍一脫離鉗制,頓時有了膽氣:

“還跟她廢什麽話,打!”

“軍哥,這可是你女兒……”有人猶豫道,不敢相信他會下這樣的命令,一群大老爺們圍毆一個小女孩兒?

他們原本以為是去打沈建軍的小舅子。

“就是叫你們來打她的,不要小看她,死丫頭力氣大得很!”沈建軍有些氣急敗壞。

幾人一想,剛才沈若汐抓着沈建軍,他連動都動彈不了,也提起了重視,迅速将沈若汐包圍起來。

“既然要多管閑事,待會就叫沈建軍給你們開醫藥費吧。”沈若汐波瀾不驚地道,根本不在意被這麽多人圍住。

“這麽狂,做叔叔的今天還非得教訓你不可了!”一個和沈建軍體型差不多的中年男人說着就朝沈若汐的胳膊抓來。

沈若汐抓住他的手一擰,他的胳膊立刻就脫了臼。

男人慘叫一聲,就被沈若汐往第二個撲過來的矮個壯實小夥身上一扔,兩人頓時滾作一團。

一腳踢向第三人的小腿,那人直接狗吃屎地撲倒在地,又一閃身避開了其餘兩個撲過來的男人,再抓住兩人的衣服狠狠往中間一撞,兩人立時被撞得頭昏眼花地倒在地上。

還剩最後一人,沈若汐抓住他直接往牆上一扔就全部解決。

“這是家務事,我并不想牽連外人!給你們一分鐘,還留在這裏的,我就認定你們是想繼續挨打了!”

畢竟陳林一家還要在縣城生活,她并不想下太狠的手,把這些人得罪死。

其中兩個素來奸猾的,通過剛剛這一交手,被沈若汐以一敵六還一招KO,已經意識到他們在這小姑娘手下毫無還手之力。

繼續留下來,真的就只是單方面被揍。要是被打得幾天上不了班,可不算工傷。他們都是些沒編制的臨時工,哪裏敢缺那麽多天崗。

“軍哥,一家人有什麽事還是好好說,別動手。”其中一人假意勸說,然後爬起來往後退去。

“就是,家務事我們外人也不好摻和,還是先走了。”另一個也道。

另外四個,見他們中腦袋最靈光的兩人都跑了,即使原本想留下來繼續跟沈建軍表忠心,也意識到了情況不對。

“對啊,軍哥,我們也先走了。”

反正法不責衆,六個人一起走,理由也正當,他們還挨了沈建軍女兒的打,他将來難道還能因為這件事報複他們不成。

于是,很快就只剩下沈建軍一人了,他正在心裏咒罵着那一群隊員不仗義,就見沈若汐走了過來,不由渾身緊繃:

“你想怎麽樣?”

“怎麽樣?你不把我的話當回事,教訓你啊!”

話落,沈若汐就一腳踢在他肚子上。

“啊!”沈建軍頓時痛得蜷下了身體。

“我明明說了不許去騷擾舅舅一家,你幾次三番去騷擾!”沈若汐毫不手軟,又狠狠往他身上踢了好幾腳。

她踢的地方很讨巧,既不會骨折又不會出血,就是讓他劇痛無比。

沒幾下沈建軍就受不了了,“汐汐,姑奶奶,快住手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沈若汐繼續踢,踢得他滿地打滾地躲避。覺得差不多的時候,她這才停了下來:

“聽着,明天早上帶好離婚材料,到民政局等着!”

“是!是!是!”

沈建軍已經被打得毫無骨氣,忙不疊應道。

“五十萬,別忘了。”沈若汐又道。

這是當初在離婚協議上寫好的。

這一下,沈建軍不應聲了。

沈若汐一腳踩在他左手上,十指連心,痛得鑽心。

“好!”

他咬牙答應。

“現在就打客服電話預約!”

銀行大額轉賬有限制,50萬需要提前12小時在電話客服上自主預約,然後去櫃臺轉。

沈建軍拿着電話的手都在哆嗦。

他也是最近幾年才升為城管隊隊長,一年有十多二十萬收入的。一年吃喝包情婦,總共能存下的就七八萬。五十萬幾乎是他一大半的存款了,簡直是在割他的肉!

可不答應沒辦法。

沈若汐給他下了個意念禁制,确保他明早能老老實實來辦離婚,這才扔下他回到了舅舅陳林家裏。

陳林見外甥女和沈建軍那一夥人離開,擔心得不得了。沒想到只過了十幾分鐘,沈若汐就回來了。

“汐汐,你爸爸有沒有對你怎麽樣?”他緊張地上下打量着沈若汐。

“沒事,舅舅別擔心。我就是跟他說說和媽媽辦離婚的事情,他還能打我一頓呀。”

陳林看她滿臉輕松的笑意,确實不像有什麽事的樣子,這才放下心來。

待沈若汐陳素玲兩人去賓館了,卻聽老婆李琴拉着他神神秘秘地道:

“你覺不覺得,汐汐這孩子有點怪?變化也太大了些!”

“有什麽怪的,少胡說。”

“外表性格就不說了,單是你看她老子對她的态度,她說要擰斷她老子的胳膊,而且她老子還真怕了她!”這叫李琴百思不得其解。

沈建軍多橫的人啊,也不知道沈若汐幹了什麽,竟讓他乖乖就帶着人走了。而且大姑姐陳素玲那麽護犢子的一個人,竟然放心讓沈若汐一個人去面對她那個動不動就打人的老子和那麽多城管隊隊員。

“瞎琢磨啥呢,就算是有什麽,你也不許出去亂說。”陳林警告道。

他何嘗沒意識到這些,但姐姐不說,肯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我是這樣的人麽我!”李琴嘟囔道。

心裏卻暗自打算着,以後一定要找機會把事情弄清楚。

沈若汐可是陳林的親外甥女,真要有什麽本事了,可不能少了他們家的好處。

第二天一大早,陳素玲和沈建軍去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

出了民政局大廳,沈若汐就拽着沈建軍去銀行轉賬。

眼見沈建軍在銀行大廳排隊,陳素玲有些緊張:

“汐汐,他真的會把錢給我嗎?”

沈建軍是什麽德性她可是再清楚不過了,五十萬這麽大一筆錢,他能這麽容易就給她?

“會的,放心吧!”沈若汐篤定地道。

沈建軍抗拒的念頭再強烈,意念禁制在3天內也是不會失效的。他就算再不願意,也會找各種理由自我說服,然後老老實實把錢轉給陳素玲的。

出乎陳素玲的意料,沈建軍還真的就去櫃臺轉了賬。

只是出來的時候臉色相當不好,看着陳素玲母女兩人的眼神跟刀子一樣。

“拿老子的血汗錢,得有命花才是!”

沈若汐見狀,上前把手搭在了沈建軍肩膀上,冷聲道:

“說誰沒命花?”

沈建軍只覺得,被她盯着,全身上下都升起一股如有實質的寒意,不由自主打了個冷戰。

“沒,沒!”他連忙改口。

沈若汐不置可否,放開了他。

她很清楚,雖然這錢是夫妻共同財産,而沈建軍對陳素玲奴役虐打這麽多年,完全是應該的,但沈建軍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報複是必然的。

“我警告你,但凡我舅舅家再出什麽事,我全算你頭上。像昨天那樣輕輕放過是不可能的了。”她湊到沈建軍耳邊,低聲道,“我會去紀委舉報你貪|污受|賄。現在風頭這麽緊,你覺得你這些年從商販們手裏拿的錢,夠判多少年?”

沈建軍狠狠地瞪着她,簡直恨不得十八年前她還沒出生,就把她從陳素玲肚子裏打落胎。

“你不要欺人太甚!”

蓉市丐幫案後,縣裏緊急召開了會議,嚴肅各層級公務人員行事作風。就市裏的态度來看,現在被舉報,幾乎是鐵板定釘地要被嚴查。

他這些年手裏可不幹淨。

法律規定,10萬以上就會判10年以上,他這種沒後臺的,可不敢保證自己能輕判。

“我說到做到哦,你自己好好衡量吧!”

說完,沈若汐就拉着陳素玲打車走了。

口頭威脅的作用當然是有限的。要讓沈建軍不再報複,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他失去報複的能力。

當天晚上,沈建軍來到王芸麗處吃飯,喝了一兩瓶酒,他嘴上開始有些把不住門了。

“什麽!你竟然給了陳素玲50萬!你給她50萬我怎麽辦?啊?我跟你這麽多年,你連5萬都沒給過我!”

王芸麗聽後當場發飙,抓着沈建軍又吵又鬧。

在小縣城裏,很多人大半輩子都不見得有50萬的存款,在王芸麗看來,沈建軍終于和陳素玲離婚了,那就該和她結婚了,這些錢都應該是她的。

卻沒想到,沈建軍離婚居然分了50萬給陳素玲。

“她不分房子,給她50萬有什麽不對,說到底是夫妻共同財産!還有,什麽叫5萬都沒給你,我這些年給你花的錢還少了?”沈建軍在情婦面前,根本沒臉承認,自己是被沈若汐逼着簽的協議。

“共同財産!去你媽|的共同財産!你這個窩囊廢,平時說得自己多威風,讓你給50萬,你屁都不敢放一個就給了!”王芸麗破口大罵。

她可不是陳素玲那種軟柿子,性格潑辣得很。

沈建軍本來就心情不好,指着他照應的情婦竟然還敢這麽對他說話,以他那火爆的脾氣哪裏能忍得住,反手就是一耳光甩在王芸麗臉上。

“那是老子的錢,我想給誰就給誰,你管得着嗎你?”

一個人的暴力因子在一個地方發洩出來了,在別的地方就會有所克制,所以這麽多年來沈建軍基本上沒對王芸麗動過手。可現在,陳素玲近兩個月不在,沒人給他打,他可是憋了很久了。

這一耳光,就跟打開了閘門一樣,他打了一下不過瘾,抓着王芸麗的頭發又狠狠扇了好幾耳光。

王芸麗尖叫起來,撲上去對他又抓又咬。可她哪裏是人高馬大的沈建軍的對手,很快就被沈建軍按在地上狠揍。

正在此時,在房間裏打游戲的蔣濤,聽着不對跑出來,見得這一幕,立刻怒火中燒。

他早聽說過這位沈叔叔在家打老婆,可他并沒有打過他媽,他也覺得沒什麽,沒想到這沈建軍現在竟然敢對他媽動手了。

“放開我媽!”他大喊一聲就撲上去踢打沈建軍。

沈建軍喝了酒,手腳沒什麽力氣,對付王芸麗這樣的女人綽綽有餘,對上蔣濤這樣的半大小夥子還是有些吃力的。

有了蔣濤的牽制,王芸麗終于得以脫身,抹着鼻血從地上爬起來,眼見兒子要不敵,趕緊打開門,拿着撐衣杆使足了力氣往沈建軍身上打:“你給我滾,滾出去!”

沈建軍吃痛地往門外退,蔣濤爬起來,不解恨地又踹了他一腳。

沈建軍本來就喝高了,腳步虛浮,被這一踹頓時就順着樓梯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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