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章節

點寒盡之王的樣子，滿腦子都是冒險。被人誤認成姑娘會氣到跺腳，一會兒又會不甘心的跑回來補充一句。”

“你呢。”

“我可是天生的騎士團長。”

“你見過海嗎？”少女輕輕的依靠在男人的肩上。男人猶豫了片刻，擡手把她護進了臂彎。

“海啊，那裏的風濕潤，沁入心脾，一望無邊的蔚藍能連到天上，旭日東升就是為了把它們分開。海浪打在岸邊的礁石上會激蕩出雪一樣的浪花，力道足夠把人退出十米。平靜時會讓你覺得時間過去了一輩子，好像連心跳也減慢了。憤怒時那些海鳥就不叫了，似乎聽到了野獸在嚎吼。海沙是白色的，很軟，軟到能留下足記，再回頭腳印已經被新潮湍平了。”

“莎拉亞？”

莎拉亞睡着了，漸長的棕色頭發攤在男人的胸前。

傑內特用下巴靠了靠她飽滿的額頭。擡手擋住了即将落在其上的水滴。

“都說海能讓人變成智者，可惜我除了寧靜什麽智慧都沒得到。”現在看來連當初那份寧靜也被時光擾亂了。

莎拉亞做了一個夢，夢裏她死了，“老混球”就在她身邊一聲不吭的流淚，真真實又虛幻。‘真好啊，你也有今天’，她能抱着這樣的心态，多半知道自己在做夢。那額頭粗疏的紮痛大概也是夢吧。

No.24 “死神”水晶

一旦莎拉亞看上了什麽便會成就一個百折不撓的姑娘，或者上演“死灰複燃”的奇跡。明着得不到的，她就暗着來。趁德戈不在時她就跑到人家卧房裏去，翻，她能想到的也不過于自己會藏東西的地方。

最失意的是每一次都被抓到現行。

“有事？”

“有沒有斯黛拉的消息。”

“你就安心在這裏等，找到她我義不容辭。”

Advertisement

“你姐姐。”

“我姐姐。”

“找到之後能讓她和我走嗎。”

德戈看着莎拉亞無辜的杏眼，沖她也沖她眨了眨眼。

人不能把所有想要的都據為己有？

雖然世人皆醉心于此。

莎拉亞正在心理籌劃，德戈卻道：“在世的又知道我現在樣子的只有你。你猜你還能去哪？”

深深的泥土底下……

“了解！相信我會守口如瓶。”說着又湊近少年清瘦的臉頰通過視覺的沖擊力來轉移話題“這種轉換用久了會變得很憔悴？”

德戈嘆了口氣。精靈血統眷顧着奧拉姆，少年俊美耀眼，如同世間孤品，白皙、細膩以及“脆弱”。

“你看看自己。”莎拉亞被他抓着雙臂轉了個弧。

她撫摸自己的臉，鏡中的人也撫摸自己的臉。湖綠色的雙眼依舊目光炯炯，臉頰卻悄然出現兩道淺淺的凹陷。

“可我最近吃的很多……”

“從現在開始用聖神水晶，那玩意兒比烏晶的影響要輕。”

莎拉亞消化着德戈的話，聖神水晶這種蹊跷的東西就算了。為什麽他們要叫屍龍晶為烏晶？屍龍晶——老巴斯曼從小到大就是這麽教她的，無名之書裏也是用這個詞記載的。但屍龍究竟是什麽？那些潮濕洞穴裏躲着的，吃腐肉的小地龍？雖然它們俗稱“屍龍”但壽命短到不具備産生龍晶的基本。

“德戈，你說白水晶和烏晶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卡辛加。”

“聖神水晶也是？”

屍龍晶确實來自卡辛加，具體怎麽操作天知道。但聖神水晶這種東西絕對不可能是黑暗之主的癖好。

“你要回去還是睡在這兒？”

“你跟傑內特學點好吧。順便，你這叫感情欺詐，“好紳士”加裏斯還不知道他喜歡了個男人。”快到走廊盡頭時莎拉亞才覺察出有點不對勁，她要的回答呢？

其實還可以去找傑內特，不過現在是晚上，莎拉亞思考了一下還是有點虛。只有蜷在自己的床上才能喝到“安心湯”。進入輕松的環境，思緒慢慢清晰。

德戈要多久才能找到小寶藏，小寶藏身邊可還有個躲避偵查的高手呢。還有，師父如果真是德戈和斯黛拉的舅舅又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外甥女帶走去過風吹雨淋的日子？那可是安托利卡的公主，怎麽連一絲找過痕跡也沒有？

一瞬之間，她抓住了什麽，又被溜走了。

……

至少她覺得自己長大了一丢丢。果然草原外面的世界美得讓人心動，可惜這些“美”沒有一件是不需要代價的，多數時間這些代價會自己取走想要的。

……

巴隆德精靈聯盟還是推舉了前來詳盡協議之人。埃爾加爾雖然不再，寒盡之王的子孫卻是延綿。這之中衆星共之就是伊萊莎，比人類卓絕的是精靈內部不會有內耗。

薩拉亞選擇在德戈與河谷新女王握手時溜走，溜到那個他們幾次休憩過的連名字都沒有的小湖。總結德戈先前的所有的行為，假公主真王子是非常喜歡這處景致的，這裏除了幾戶花農幾乎沒有什麽民房。作為一個本可以成為“秘密花園”的宜人場所卻讓他搞成了“人所共知”。

沒有理由。這麽細想出了真實身份，德戈的沒有秘密就是他的秘密。

薩拉亞找了條破木舟，湖心很深，行其之上如同深淵口裏游進的一條魚。

凹陷的坑洞黑暗無底，這是一道送命題。坐在船上都讓人感到恐懼，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壓抑的大洞。四周的空氣仿佛都朝向他的心髒擠壓，強大的無力感覺襲來仿佛這個幽深的“巨口”會一躍而起，吞它入腹。

致暗深處有種排斥理性的吸力，拖拽他下墜。萬靈鑰匙裏最後一塊屍龍晶成了壓死薩拉亞的稻草。湖水從四面八方襲來，不識水性的人可以在瞬息間像蝦米被鯨吞。

為什麽水鳥可以飄在水面，他卻要下沉？

一連串不規則的氣泡溢出口鼻，供給斷裂，缺氧讓她産生了怨憎的幻覺，那些該死的魚仿佛于在空中飛翔。瀕死之際她還未來得及體驗往事走馬燈，轉換便開始了。幸而湖裏有個人必定會就她，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莎拉亞被帶進了湖中的隐藏空間。手搭于腹，大口的穿着氣。

溺水的痛苦深深刻下了一筆，簡直是禍患。但現在，看看周圍！視線之內滿是斑斓的色塊，她什麽也聞不到又好象全世界的氣味都擁擠進了鼻腔。

經過一道散發着淡淡光芒的拱門。鳥鳴清脆，柔光下碧綠的植被奪回了她的五感。然後遍地紮根的屍龍晶讓她開始了新一輪的感官麻痹。一只浣熊繞着她濕漉沉重的衣服繞了一圈……

“歡迎來到我的專屬，地獄。”鹦鹉争相落在女孩的肩上，親昵的銜起她黑色的頭發。

“梵塔沙瑪？”

“我看見過你莎拉亞，也聽得到你的聲音。但她已經開始遺忘自己飽受煎熬的靈魂。”

“這兒是德戈的秘密？”

“死亡力量的天堂。”

No.25 歡迎乘坐過往車

梵塔沙瑪是聖佩爾多政治異見者的遺孤，不幸的是失去雙親之前她就已經清晰世故。為了報仇輕易接納了收留自己的德戈，用從未見過的魔法獻祭了靈魂，真正意義上的肉體靈魂不溝通。困在虛造的深淵空間，“淨化”屍龍晶。直到靈魂沉重到足以達到地獄的準入門檻……

“我把它們拿走，算不算幫忙？”莎拉亞短時間很難适應有顏色的梵塔沙瑪。眼神在她身上漂移不定。

“進來這裏的烏晶在沒被淨化之前不可能離開。”，“但可以在這兒用，前提是你得救我。”

“除非你能把德戈困你的陣法和咒語給我看。”

“我不知道，我可以送你去一個地方，ta必定知曉，去找預言妖精。”

“嗯？”

放眼望去，暗紫色水晶內魔力湧動。眼前的一切具為鏡面碎成塵埃。鐵青色的齒輪攪動，燃這黑焰的“火海地獄”。

“A——！我還……沒答應呢！”

湖心對應半空，呈折射狀出現了一道門。

頃刻間莎拉亞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拽出湖面，騰空，時間仿佛放緩，慢到身邊帶起的水花都清晰可見。如果不是那個傑內特一臉驚奇，彼時的狀況就像莎拉亞的時間被倒放了一般奇特。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莎拉亞發動了傑內特脖子上的詛咒，空中螺旋門消失。

轉眼間，歡迎來到巴隆德！

莎拉亞一時半會沒反應過來，可能世間不允許她過的不精彩。

“巴隆德？”

傑內特一把攬過還拽着鏈條發傻的姑娘。

“巴隆德！你們找到小寶藏了嗎？”

“你怎麽肯定他們會一直留在巴隆德。”

“因為……諾蒂，當時去找寓言妖精……”也許他們找到了，然後得償所願又離開了。斯黛拉說過她永遠有辦法找到自己，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