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兩人三餐四季……
“老板娘?”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話題中心的男主角出現在衆人面前,司婳真想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
她就不該心軟配合小娜的哀求!
自己就是個租客,當着真老板的面冒充假老板娘, 臉皮子都丢光了!
司婳擡手擋在額前遮掩, 一步一步往後退,假裝若無其事。
花枝招展的女人已經主動找上言隽, 臉上笑得更花兒似的, 刻意撥弄着自己的頭發,努力在男人面前展現自己的女人味,“言老板,真是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還好。”言隽不着痕跡的移開腳步, 保持距離。
站在前臺的小娜氣得不行, 她最看不慣那個壞女人勾引自家老板,也不瞅瞅自己什麽德行, 還妄想當四季的老板娘!奈何現在老板在場, 她也不好意思推司婳出去演戲,只能在背後張牙舞爪的發洩。
“言老板有時間嗎?一起吃個晚餐?”女人擋在路前,眼裏只有男人, 當小娜跟司婳不存在。
“這……”言隽啓唇, 目光移到正準備偷偷溜走的司婳身上,眼裏透出一絲趣味, “恐怕老板娘會不高興。”
“……”正準備逃跑的司婳身體一僵,背脊發涼。
女人面色尴尬。
本以為小娜那死丫頭故意惡心她,沒想到言隽會承認,那還真是撞槍口上了。
盡管她擅長周旋在各個男人之間,也沒理直氣壯到當着人家女朋友的面搶人, 女人回頭看了司婳一眼,不滿的哼了聲,拎起自己的高仿包扭着臀離去。
見這一幕,小娜差點忍不住拍手叫好!
心虛的司婳口中默念着:一步兩步慢慢走,兩步三步加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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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兒啊?我的老板娘?”就在司婳快要離開衆人視野的關鍵時刻,言隽不慌不忙邁着大步追趕上,語氣輕飄飄的,堵得司婳耳朵發燙。
聽出對方刻意打趣,司婳機械般轉身,撞上男人的目光,連忙舉手投降,“言先生,這是個誤會。”
若非剛才小娜不斷沖她作揖哀求,她定然不會應下那聲老板娘!
見司婳的腦袋一低再低,羞愧得快要鑽進地裏去,言隽收斂起來,适可而止,“好了,逗你的。”
司婳仰起腦袋,歪着脖子睨了他一眼。
言隽笑道:“論起來,應該是我感謝你替我解決了一個大麻煩。”
一句話,把司婳丢掉的面子找了回來。
兩人邊走邊說,等小娜從興奮中回過神來,司婳跟言隽已經不知所蹤。
小娜後知後覺想到什麽,眼看姜鷺從大門口進來,小娜遙遙招手,湊近少年耳邊神神秘秘的說:“我覺得,我們真的快有老板娘了!”
經過長廊,司婳已經回到住宿點,旁邊的男人一直都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不僅如此,司婳親眼看見他推開一扇卧室門,将手中的外套挂在衣帽架上,恍然問道:“言先生?你也住這裏?”
“你忘了,我說過的,這是四季不對外開放的私宅。”言隽整理好衣擺,才轉過身來。
司婳揚手拍拍額頭。
這幢樓原本就是獨屬于言隽的家,人家只是租給她一個房間,剩下的區域都還是他的地盤呢!
不過她還有一個疑問:“這個就是你的卧室麽?”
言隽微笑着點頭,“算是我在四季的固定居所。”
司婳:“……”
想死!
白天言隽帶她進屋,讓她自由挑選自己喜歡的卧室。她自然是一眼看中了這片區域,但想着言隽已經仁至義盡,不好意思再占用人家的主卧,便選了旁邊那間側卧。
所以現在,她跟言隽成了一牆之隔的鄰居……
想起小娜對自家老板聲譽的維護,不知道的還以為她對言隽圖謀不軌呢!
“要不我換一間。”司婳站在走廊上環顧四周,打算物色下一個住宿地點。
言隽搖了搖頭,“何必麻煩,我并不是經常來四季,這裏對我來說只是一個晚上睡覺的落腳地。司小姐如果覺得這個距離不方便,我換一間就好。”
“不不不,這本就是你的家,謝謝言先生的好意。”
主人家把話說到這份上,再糾結下去無異于自找麻煩。住酒店的時候不也是牆連着牆,門對着門,她沒什麽好矯情的。
租房的第一天,司婳終于安安穩穩的睡了個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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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司婳是被鬧鐘吵醒的。
沒有朝九晚五的工作,司婳想要保持自律就必須規劃作息時間強迫自己,今天也是如此。
這個點,剛好去四季的小食堂吃早餐。司婳迅速脫掉睡裙換上外出的衣服,走進衛生間洗漱,抹了自備的牙膏對着鏡子咕嚕咕嚕吐掉泡沫,擠出洗面奶往臉上一抹,擦洗幹淨。
随後,司婳拿起頭繩随意将長發紮在背後,開門下樓。
靈敏的耳朵動了動,聽到某個地方傳出聲音,司婳尋着那個方向探去,只見昨日那個穿着風衣優雅紳士的男人此刻已經換上休閑的居家服,一手掌鍋,一手握着鍋鏟在廚房裏施展絕技。
聽到腳步聲,言隽回頭,看見她沒有絲毫意外,“睡醒了?”
“嗯……”
司婳站在廚房門口呆呆的應了聲,完全沒察覺兩人之間的對話口吻娴熟,好似已經相處了許久。
“這邊早餐馬上就做好了,司小姐不介意的話,可以留下嘗嘗我的廚藝。”言隽向她發出邀請
“不用啦,我……”
“咕~”
話說到一半,不争氣的肚子聞到香味果斷出賣了她。
端在碗碟的言隽從她身旁經過,腳步停頓,帶着淺淺的笑意,“就麻煩司小姐幫忙點評一下了。”
拒絕的聲音戛然而止,司婳直覺發糗,為什麽每次遇到言隽都要丢一回臉,偏偏對方情商高,總能替她圓回場子。
方桌上的碗碟以藍色白為主,早點擺盤精致,令人食欲大增。肚子餓得咕咕叫,司婳忍不住偷偷咽下口水,“那就,謝謝言先生了。”
“不必客氣,司小姐請用餐。”言隽擺手示意。
司婳拿起叉子,戳中碗裏的荷包蛋。蛋黃飽滿晶瑩,周圍一圈成型的蛋白上撒着青蔥做點綴。吐司培根酥脆香軟,咬了幾口覺得幹,旁邊早已備好溫熱的牛奶。
住在櫻園那一年,蔣媽也是變着法的做食物,但言隽準備的食物還是讓司婳品嘗到不同的味道。
等到用完早餐,司婳扯起紙巾擦拭嘴角後,言隽才問:“感覺如何?”
“很好吃,特別香!”司婳朝他豎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贊賞,“謝謝言先生。”
“不客氣,司小姐能喜歡,是我的榮幸。”他向來謙虛。
從小娜口中得知,言隽并不是濱城的人,如果來四季,一般會待上三天左右,司婳聯系柯佳雲寄來的外套正在途中。
這兩天司婳被小娜纏着教她畫畫,兩人就坐在前臺讨論,偶爾有客人經過,小娜眼尖,總是能及時發現。
那個花枝招展的女人似乎不死心,又來民宿走了一趟,看見司婳,什麽話都沒說就灰溜溜的走了。
不知道言隽白天去做什麽,下午才歸來。兩人同居一處,打招呼的時候閑聊起,言隽說:“去社區當義工。”
司婳感到小小詫異。
這人真是……太優秀了!
從認識言隽以來,司婳無時無刻都在發現他的新技能,這個男人無論言行舉止都散發着獨特的人格魅力。
經營這麽大一家民宿,收入豐厚,且從他的穿着打扮來看,此人身份不低,卻能仔細做好普通人很難去關注的細節。
他會蹲下身跟坐輪椅的老者交談,會不辭辛苦的去社區義務幫忙,還會細心地照顧到身邊的人。
他懂得高雅插花藝術,也擅長日常的廚藝,一個懂生活有情調的男人,本身就帶着難以抵抗的吸引力。
“真不知道有什麽是你不會的。”司婳小聲嘀咕着,語氣有些羨慕,只怪自己小時候培養的興趣太少。
耳力靈敏的言隽将她遺憾的話聽了去,低聲一笑,“世界之大,還有許多我不曾了解接觸的知識,等着我去探索。”
“你都見過些什麽?”司婳來了興趣。
“這就說來話長了。”言隽拿起手機,指紋識別解鎖後點開相冊。
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住腳步,靠在長廊一側。
言隽選中标簽為旅游的相冊,打開後,稍稍将手機遞到司婳面前,手指劃過屏幕,依照上面的圖片回憶自己曾經所見所聞。
“呼倫貝爾大草原的山間湖畔長着成片的白桦林,同根多株,我曾見過十棵樹幹同根生長,挺拔向上。腳踩落葉穿梭在樹立林,一眼望不到盡頭。 ”
“雲南金平的蝴蝶谷,成千上萬的蝴蝶破繭而出,翩然飛舞,落在高大繁茂的綠樹枝頭,像紛落的枯葉。”
“十月份還可以去青島看海鷗,藍天白雲下的晴空下,成群結隊海鷗會在十月底飛去棧橋,次年四月回到西伯利亞。”
……
言隽去過許多地方,若要細說起來,恐怕一天一夜都聊不完。
最後,司婳看見一張白色冰裂圖,很是好奇,指着問道:“這個呢?”
“新疆賽裏木湖,湖面結冰,大風吹過時湖水推動冰面,堆疊出琉璃般的薄冰,景象壯麗。”言隽停頓,解釋道:“不過這種景象奇觀我還沒有親眼見過,只是将圖片保存下來。”
聽完言隽的描述,司婳心中充滿向往,埋藏在心靈深處的一股神秘力量即将破土而出。
“真好,如果我能親眼去看看這些美景就好了。”司婳雙手相扣,交織在胸前,眼神滿滿都是期待。
“司小姐若是感興趣,下次出遠門可以同行。”言隽滑動手機,屏幕上的照片美景照亮了兩人的眼睛。
“好啊,如果有機會的話。 ”司婳只把那當做客套話,并未放在心上。
從言隽的文字描述中感受到大自然的美與奇,司婳忽然對未來充滿期待,如果有機會,她也要去看看言隽口中所描繪的世界。
不知不覺間,時間已經過了小食堂飯點,言隽提出在家做飯,司婳不好意思白蹭,主動跑去打下手幫忙。兩人食量不多,三菜一湯的搭配很快就做好。
司婳吃得香甜,甚至開始嫌棄小食堂的味道,心裏暗想着:如果可以聘請這位大佬當廚師就好了……
思緒拉回現實,她不禁搖頭,怪自己癡心妄想。
晚飯結束後,司婳搶着洗碗,被言隽制止,“這種傷手的活,不适合女孩子做。”
傷手???
司婳腦子裏鬧出幾個大問號。
她就是今天洗幾個碗,也會傷手嗎?
“我可以戴手套。”司婳揚了揚手掌。
“客随主便,司小姐就不要再跟我搶活了。”言隽笑着推動她的手從碗邊移開,“方便的話,麻煩司小姐幫我打掃一下餐桌。”
“嗯嗯!”得到老板發配的小任務,司婳立即行動起來。
她這邊很快完工,想進廚房幫忙,言隽就是不讓,司婳只能作罷。她也不好意思先去休息,便在客廳坐着,等言隽收拾完一切從廚房裏出來,司婳這才拿起畫板,準備回房。
“等等……”言隽忽然出聲從後面喚住她。
司婳回頭,疑惑的望着他。
“這幾日見你總是帶着畫板,司小姐是美術生?”言隽忽然問起。
司婳搖了搖頭,“我是服裝設計專業,不過學了美術很多年。”
她會畫,也喜歡畫畫,只是當初不願意按照父親設定的人生道路過完自己的人生,才會奮起反抗,選擇自己更中意的設計。
“恕我冒昧,司小姐目前是在工作還是?”言隽試探性的問道。
“算是休假。”她補充解釋:“長假。”
因為缺乏靈感跑來濱城調整自己的情緒,連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恢複到最佳狀态。
言隽點頭,表示了解,而後又問道:“不知司小姐有沒有興趣,去學校兼職一下美術老師?”
“欸?”司婳扣着畫板,表情認真起來。
“附近的小學正巧在招聘美術老師,我覺得你可以去試試。”言隽拿出一張名片,上面寫着學校的信息。
在言隽提出建議後,司婳并沒有立即給出答案,晚上跟柯佳雲通了一次電話,司婳想了一夜,第二天爽快給了言隽回複,“我想去學校試試。”
小學距離四季民宿不遠,步行十分鐘就能抵達。
好久沒有去過小學,乍一見到操場上的小蘿蔔頭們,司婳有種記憶會拉回多年前的錯覺。
小孩子天真無邪,個個臉上都洋溢着單純甜美的笑容,這一幕讓司婳看得心動,突然很想記錄記下。
“咔嚓——”
旁邊的言隽已經先她一步拍攝照片。
感受到司婳遞過來的目光,言隽淺淺一笑,解釋道:“因為這一幕太美好,忍不住想把它記錄下來。”
“其實,我剛才也是這麽想的。”明亮的眼睛裏藏着一絲狡黠,司婳擡起一只手擋在嘴角一側,偷偷告訴他。
由于這兩位樣貌出衆,有孩子擠在教室門口,盯着他們咯咯的笑。上課鈴聲拉響,學生紛紛回到教室,站在走廊的身影也逐漸消失。
教學樓的過道變得寬敞,司婳跟着言隽走上樓梯,來到辦公室。
來濱城前只為放松,從未想過會在這邊找工作,畢業證書不在身邊,好在柯佳雲及時找到,拍成照片發過來。司婳的學歷網上可以查證,倒不擔心作假。
她的繪畫水平當個美術老師綽綽有餘,面試結束後,校方表示對她很滿意。學校正缺一名美術老師,算是急招,于是在面試的第二天,司婳就開始進入學校實習。
一個班級一周只有兩節美術課,但這麽多班級綜合起來,也夠得司婳發揮本事。
跟小孩子相處有利有弊,好處在于他們心思簡單,容易放松,弊端在于,年級較小的孩子難以控制,有時候教他們繪畫,眨眼的功夫,水彩筆顏色就胡亂抹到其他同學身上。
不得已把頑皮的孩子單獨拉上講臺教育,那孩子機靈,幾句話幾乎快把她都繞暈。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言隽已經離開半個月。
正如小娜所言,言隽只是偶爾來四季住上幾天,不知道下次見面是什麽時候,她還想當面感謝言隽給她介紹的這份工作。
還有……
上次柯佳雲寄來的外套,還沒來得及親手還給他。
上一堂課,司婳自費買了一整箱拇指大的玻璃瓶,讓孩子們自由發揮,用顏料在瓶子上作畫。
有些瓶子被單調的純色塗滿,有些瓶子只有簡單的幾筆勾勒,不知道是誰突然鼓起勇氣走上講臺把自己繪畫的瓶子送給司婳當禮物,其他同學看見了,紛紛相仿。
于是,司婳抱着一堆瓶子去,抱着一堆瓶子回。
舍不得扔掉孩子們留給她的心意,又不知道要怎麽處理,存放在箱子裏感覺很浪費。
正當司婳坐在陽臺為此苦惱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可以用繩子把它們挂起來。”
“言先生?”司婳詫異回頭,言隽一步一步走進她的視線中。
“這些小瓶子,可以用繩子串聯起來,挂在房間或者窗邊。”言隽進來時,已經從藏不住話的小娜口中聽說這件事。
“這個主意不錯!”司婳深以為然。
四季的主人對房間裏的東西最為熟悉,最終是言隽提供了一條淺棕色麻繩,兩人坐在陽臺,分別抓着兩端,揀起玻璃瓶子打開打結,繩子繞圈收緊,瓶頸的弧度剛好卡住繩子,避免掉落。
“言先生怎麽突然回來了?”司婳一邊打結一邊聊天,手法越來越熟練。
“不歡迎我嗎?”言隽揀到一個純藍色的玻璃瓶,語氣透着愉悅。
司婳搖頭,“怎麽會,你幫了我那麽多忙,一直都想感謝你的。”
她去揀瓶子,沒注意到對方,彎腰時兩人的腦袋不經意間碰撞到一起,力道不重,司婳捂着腦袋哎呦一聲,不約而同禮讓對方。
兩人合作,瓶子很快就串好。最終一共串起六條綴滿玻璃瓶的挂飾,司婳拎起來,分給言隽兩根繩,“送給你,辛苦了。”
言隽卻之不恭。
他們各自回到卧室,自由選擇擺放位置,言隽将兩根玻璃挂飾分別挂在窗門兩側,手指撥動,玻璃瓶開始晃動。眼前恍惚閃現兩人相處的畫面,男人嘴角上揚。
隔壁房,司婳拿起手機拍照,等下次上美術課的時候,把照片展示給同學們看。
第二天,從學校回來路過前臺,忽然被小娜叫住,“司婳姐,這邊這邊。”
司婳走過去,手臂交疊搭在石臺上,見小娜擺弄着什麽東西。
司婳低頭去瞧,小娜挑起一對耳墜遞給她,“司婳姐,我最近開始研究手工了,這對珍珠耳環送給你。”
小娜不喜歡玩手機,沒事的時候就愛搗鼓些手工制品的小玩意兒。臨海的城市當然少不了珍珠,小娜的材料裝飾多以珍珠為主。她見司婳有耳洞卻沒佩戴耳飾,便親手做了對耳環贈送。
低頭盯着掌心的東西,壓在心底的記憶又源源不斷冒出來,司婳感受到自己的心跳開始加快,心情急速沉落湖底。
五指緊緊地握成拳,一點也感受不到得到禮物的喜悅。送別的東西,哪怕是一片葉子她也會為之歡喜,偏偏……是珍珠耳墜。
提到這個,她總忍不住想到季櫻和那段充滿欺騙的三年感情,在工作室見到季櫻佩戴那副珍珠耳環,成了她不可觸碰的禁忌。
收到禮物的司婳心不在焉,為了不駁小娜面子,她當着小娜的面把珍珠耳墜戴上,但離開前臺後就直接将耳墜取下來。
她現在十分讨厭珍珠類的飾品,真的讨厭!
司婳滿腹心思走在小池邊,不慎踩中青苔,腳底一滑,她下意識伸手扶住旁邊的假山石頭。人沒有摔跤,手裏的東西不翼而飛,等司婳擡頭,只看見水面泛起淺淺得漣漪。
無論是否喜歡,丢了別人贈送的禮物總歸不太好,司婳在附近找了一圈,什麽都沒見着,最後一眼,卻看見一雙筆直的大長腿。
司婳仰頭,正對上言隽探究的目光。
“你在做什麽?”言隽問道。
“小娜送給我的珍珠耳環不小心掉了……”她不擅長撒謊,而且找了半天都不見蹤影,多半是找不回來了,倒是還要跟小娜解釋清楚。
“掉在附近嗎?我可以幫你找找看。”言隽大步邁進,已經走到水池邊。
“我已經找了幾圈,沒有,算了。”司婳搖頭婉拒,或許自己真的跟“珍珠”這東西無緣。
由于心情低落,,司婳不再多留,跟言隽告別後徑直回了房間。
她把自己關在房間悶了許久,後覺口幹舌燥出門去接水,見言隽渾身濕透從屋外走進來,司婳吓了一跳,“言先生,你怎麽了?”
沒想到會在這時候跟司婳撞個正着,言隽沒有解釋,只是向司婳伸出手,手指慢慢張開,裏面躺着一對耳墜,“你的珍珠耳墜,是這個麽?”
“你……”司婳突然哽咽,餘下的話全部卡在喉嚨裏。
“東西掉池子裏,我幫你撿回來了。”濕漉漉的碎發貼在額邊,俊朗容顏彌漫着浸濕的痕跡,淋濕的衣服緊貼着胸膛,挂在身上的水珠不斷墜落,男人只字不提過程艱辛,蔓延在腳邊的水漬已經說明一切。
司婳顫巍巍的伸出手,豆大的眼淚砸到地上。
榕城
距離司婳失去聯系已經一個多月,賀老太太今天把孫子喊回老宅訓了一頓,讓他趕緊把人找回來。
賀延霄心裏煩躁得很。
回到櫻園,他鬼使神差的打開司婳曾經住過的房間,在裏面靜坐許久。
他打量着房間裏的一切,陌生又熟悉。梳妝臺前擺放着一個較大的玻璃罐,裏頭裝着用顏色不一的便利貼裹成的信箋,賀延霄随手打開一看,上面記錄着日期和當天發生的不愉快的事。
別人都愛記好事,司婳的信箋裏卻全是不高興的事,字字句句與他有關。
回想起曾經的在一起的三年,徒有男女朋友的名義,司婳的确因他受了些委屈。賀延霄心念一動,拿起手機打給秦續,“幫我查司婳的行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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