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交易集市，神秘黑紙
“黑裙，銀發，用劍，美若天人？”
在交易區域擺攤的人族少年，撓了撓後腦勺，皺着眉頭，努力回憶着什麽，片刻之後，頹然放棄。
“牧塵兄弟，你可知她的名諱？”
這位小哥對牧塵很是崇拜，故而相當熱心。
“算了，多謝。”
牧塵嘴唇微微蠕動，最終沒有将“洛璃”二字吐出，随手丢下一枚靈獸精魄後，旋即轉身離去。
“兄弟敞亮！”
擺攤小哥眉開眼笑地收下報酬，向遠去背影拱了拱手。
就這樣，王世子殿下的首次尋妻之舉，宣告無疾而終。
——
交易區域很大，幾乎彙集了整座守護之地的大半人氣。
牧塵沿着街道行走，不緊不慢地在兩側攤位掃過。
牧氏家訓，出門在外，不撿漏點什麽，便是血虧！
“嗯？”
漫不經心的牧塵，突然在一處攤位前止住身形。
攤位上，擺滿了主人的殷勤收獲，無名靈訣、斷裂獸骨、罕見靈植、風化大半的寶丹、神兵碎片......
他的目光，直接停留在角落裏的一點黑意上。
那是一頁薄薄黑紙，呈現出金屬光澤，約莫巴掌大。
黑紙表面，沒有任何文字道痕，卻隐隐有着一些極端模糊的神秘紋路縱橫交錯，古樸中透露着一種無言的神秘。
它被随手丢棄于不起眼的角落裏，蒙塵久矣。
足以看出主人對它的嫌棄，棄之如泥沙。
牧塵蹲在攤位前，取過那頁薄薄的黑紙，于手中摩挲把玩，毫不掩飾自己的喜愛，“此物我要了，開個價吧。”
靈路老哥，個個都是人才。
哪一個不是奸猾似鬼，一位比一位精明。
與其故布疑兵，不如擺明車馬，明碼标價。
“原來是牧塵老弟，在下姓周，這廂有禮了。”
周姓攤主，顯然認識這位前日在城門大發神威的少年。
“老弟的威儀周某素來是欽佩的，既然是你開口，這樣吧，給這個數如何？”
周姓攤主對牧塵感官不錯，當即比劃了一下手勢。
一些初入靈路的雛兒，自以為能撿漏，或故作不經意地拿起喜愛之物，或假意選購他物，再拿真正心儀之物做添頭。
然後趁機壓價，逗呢？
在我周某人這雙火眼金星之下，誰能玩如此把戲？
相比之下，這位牧塵老弟就很坦誠嘛！
“五枚中級靈獸精魄，這麽便宜？我要了！”
牧塵望着攤主老哥張開的五指，當即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只低級儲物袋丢了過去，大嘆廉價。
“中級靈獸精魄？不是，我的意思是五枚低級......”
周姓攤主張了張嘴巴，下意識地接過丢來的儲物袋，而後明智地閉上了嘴巴，內心狂喜。
我本來不想賣的，奈何他實在給的太多！
小夥汁，你根本不明白自己到底失去了什麽。
牧塵看出了攤主的喜悅，微笑不語。
你可能血賺，但我永遠不虧啊。
笑罷，他便将手中的神秘黑紙收入懷中。
“且慢，小子，此物我也看上了。”
突然，一道聲音從遠方傳來。
——
人群分開，一夥人姿态嚣張地橫行霸道而來。
當前那人，是一位身材魁梧的壯碩少年。
腦袋光溜溜的，目光冷厲，體內自有一股迫人氣勢溢出。
随着他的到來，附近一些見勢不妙的人立即躲閃。
“兄弟，那玩意我石某也看上了，開個價吧。”
魁梧少年走至攤位前，龇牙一笑，語氣平淡。
牧塵自然不可能将到手的異寶交出的。
他拍了拍膝蓋上的塵土，自顧自地站起身。
來人似乎并非真的對寶物有興趣，而是另有目的。
“小子，我們老大跟你說話呢，聾了不成？”
魁梧少年身後的一位小弟，看不過眼，當即喝道。
“唉，不要無禮。”
魁梧少年看起來脾氣不錯，揮手止住小弟的發作，又扭頭問道攤主：“這位兄臺，可否将那頁黑紙轉賣與我？”
“無論他出多少價錢，我石某都出雙倍。”
“我與牧塵老弟之間，早已錢貨兩清。”
“黑紙既是牧老弟之物，你該向他開口求取才是。”
周姓攤主想也不想地直接拒絕，說罷，又上下打量前者一眼，笑道：“還有，你确定願意出雙倍的價格？”
“方才，牧老弟給的可是五枚中級靈獸精魄。”
剛要擺闊的魁梧少年，掏錢的動作微微一滞，不敢相信。
有病吧，為了一張不知來歷的垃圾圖紙，給這麽多？
五枚中級靈獸精魄，少說也要二十積分，雙倍即是四十。
倒不是說他出不起這份價錢，關鍵是不值。
再者，他本來就不是誠心買賣，噱頭罷了。
——
“呵呵，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好奪人所愛了。”
被貧窮困擾的魁梧少年，尴尬一笑，生硬地轉換話題，而後話鋒一轉，“牧塵是吧？我石昊不裝了，可敢一戰？”
牧塵恍然一笑。
他說此人的舉止為何從頭到尾都如此奇怪，不甚協調，甚至隐隐抱有敵意，原來是為他而來。
還有，石昊？不知道你可有一個诨號叫做“荒”呢。
“石昊？原來是他，近日新崛起的王者級人物。”
“聽說他上面還有個一母同胞的哥哥，叫石驚天，同樣是六級靈體，王者備選，一門雙王啊。”
“兄弟二人若都能走到靈路盡頭，倒也不失一樁美談。”
“石家的另一位王者在哪？可是在暗中窺視......”
人群議論紛紛，點破石姓少年的來歷。
石昊聽聞種種吹捧，不由面露自得之色。
他石氏兄弟來自一方高級大陸，修行天賦驚人，堪稱雙子星，身後的家族更是那片大陸的主宰，權勢滔天。
此次入選靈路，能成為王者級種子，自然有驕傲的資本。
畢竟，放眼靈路，六級靈體實在少之又少。
生性好鬥的他聽聞牧塵的事跡中，心中不服，特意抛開胞兄，領着一幫小弟趕至這座守護之地，欲一試高下。
“我聽說過你的戰績。”
“一個月前，你曾在齊雲山脈，一次性擊潰三位五級靈體聯手，疑似五級後期。”
“前日，更是擊敗五級巅峰的楚麒，恐怕已是半步六級，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石昊抱肩而立，将對手的情報一一道來。
我對你根底一清二楚，而你于我卻一無所知。
小子，你拿什麽跟我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