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中元節（5）

顧凝發現，接待室裏站的那位經理并不是一號經理，而是3號經理。想想也對，1號經理平時那麽忙，這種事情，想必他也是懶得插手的。至于面前這位3號經理，之前工作的時候，她也見過兩面，但是從來都沒有說過話。顧凝是1號經理帶進來的，所以潛意識裏，她還是與1號經理比較熟。但其實，十個經理裏，1號經理是最難平易近人的。會覺得他人很好的，或許也只有顧凝了。

有了子彥的幫忙，顧凝與總經理的整個會談過程就變的簡單的多了。大部分時間，都是他在與總經理說話，顧凝只是偶爾回答一下他們的問題就好。雖然偶爾會有人想要從中挑撥是非，但結果來說還是好的。

本來上了一天的班，顧凝已經很累了，如今又耽擱了這麽久的時間，顧凝更是想快點回去了。好不容易等一切都結束了，顧凝心中裝着疑問，跟着子彥一起出了接待室。

顧凝一直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問他關于今天的事情，問多了怕被他覺得的多管閑事，不問的話又實在好奇。等到快走到電梯到時候，顧凝終于還是忍不住好奇，停下了腳步，轉身想問子彥。可是剛一開口，卻不知道到底要問什麽？問他為什麽和哪吒熟？還是問他為什麽叫總經理叔叔？又或是他是不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些問題總讓她覺得很怪。

“我知道你想問什麽，但是今天已經不早了，明天就是中元節，還要加班。你先回去休息，等這兩天過了，我會告訴你的。”子彥看出了她臉上的疑問，但是對與他的事情，他自己也沒想好該怎麽解釋。而且顧凝的臉上寫滿了疲憊，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想到明天的加班，顧凝越發覺得此時睡眠對她的重要性。點點頭，她同意了子彥的建議。想來若是他真的拿她當朋友，到了該說的時候，也自然會說的。“好，明天見。你也忙了一天了，回去睡個好覺吧。”顧凝也有注意到，今天一天，他的窗口也有很多人排隊。

近了電梯，此時的電梯已經空無一人，這個時間，基本是都已經回到自己房間了，又或是正在外面逛的起勁。才一出電梯，顧凝竟然又看見了她隔壁的那為蘿莉。顧凝想着，她們兩個住在隔壁，這樣低頭不見擡頭見的，關系也不能弄的太僵。

這邊顧凝想着到底要不要主動和她打招呼，那邊小蘿莉就已經走到了顧凝的面前，徑直問道：“你去哪了？”

語氣中，頗有幾分質問的味道。這讓顧凝很不舒服，她眉頭微皺，道：“有些事耽擱了。有什麽事嗎？”

“什麽事？是不是和545號有關？”又是同樣的語氣，又是同樣的态度。

“私事。”顧凝算是看出來了，對方這不是找她有事的，而是來找她事的。自己有什麽事情，和她有關系嗎？她這明顯是沖着子彥來的。之前她就看出來，這小蘿莉看子彥的眼神不同，可她自己追不到，也犯不着來找她的麻煩啊。顧凝避開對方，掏出工作卡，往自己的宿舍走去。她今天真的很累，不想與對方糾纏。

可是下一秒，她又被對方攔住了。顧凝本以為她會說什麽狠話，或者是難聽的話。結果這小蘿莉瞪着顧凝看了一會，然後嘴一癟，眉毛一擰，要哭了！

天啊，她今天這是造了什麽孽啊。顧凝撫額，仰天長嘆。她竟然忘記了對方可是55號，剛來的那天，555號的哭聲她可是猶記于心。想必這個55號也是個能哭的。怎麽辦，對方又是個小孩子，這樣一哭，顧凝哪裏弄的過來。對付小孩子她可是沒有辦法。

眼看對方哭聲有越來越大的趨勢，顧凝沒辦法了，只好學着以前看過的別人是怎麽哄孩子的，她蹲下身子，下意識把真把對方當一個小孩子來哄着，“乖，小妹妹，別哭了。”

別說，顧凝這招還真管用，那小蘿莉一聽，立刻不哭了，兩只眼睛燈籠一樣的瞪着顧凝，道：“喊誰小妹妹呢！老娘我已經過世四十多年了！”說完，拿出工作卡氣哼哼的打開自己的房門進去了。

顧凝被她這話弄的一愣一愣，感情這小蘿莉個子雖然小，卻有着一顆大嬸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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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以後離545遠點，他是我先看上的！別以為我不知道，這兩天你都沒回來，肯定是和他混在一起了。他可是財神的兒子，是不會看上你的。你還死了這條心吧！”小蘿莉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然後使勁‘嘭’的一聲的把門關了起來。

她關門的聲音實在太響，顧凝被她吓的連瞌睡都去了幾分。眼看她進去了，世界也清靜了，顧凝連忙打開自己的房門，準備回去好好休息一番。至于對方所說的話？顧凝可不會信，她剛剛才見過財神爺，子彥是和他有關系不錯，但卻是喊他叔叔，并不是他爸爸。難不成子彥還能是財神爺私生的不成，看他們今天兩個聊天的樣子就知道不是。

顧凝也懶得去糾結這個問題，反正子彥到時候也會跟她說，她還是先好好的睡一覺再說。明天一天可有的忙。

第二天一早，顧凝覺得自己已經來的夠早了，但大廳裏此時已經站滿了比她來的更早的人。顧凝才剛一坐到桌子上，就一一群鬼擁擠着排到了她的窗口外面。顧凝連忙調整好自己的狀态，準備開始自己的工作。

這一忙起來，顧凝連時間都忘記了。她甚至連子彥是什麽時候來上班的都沒注意到。還好她之前就已經熟悉過工作的流程，不然這個時候要是手忙腳亂，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麽時候。

一整天，銀行大廳裏都充斥着鍵盤的聲音，還有賬本翻動的聲音。顧凝感覺自己都快成機器人了，不斷重複着這幾個動作，忙的是焦頭爛額。

“下一位！”顧凝遞出一筆人民幣，将手伸到窗口外，眼睛還在看着屏幕，準備好頁面。只是她的手伸了半天也沒發現有東西遞上來，她轉過頭，又喊了一聲：“下一、、、位？”

沒了？窗口外竟然沒人了。而且放眼望去，整個大廳也只剩下那麽兩三只鬼，沒一會功夫，就連那最後的幾只鬼也拿了錢，匆匆離去了。顧凝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是晚上九點多了。她伸了個懶腰，把一身的疲憊都發洩出去。忙的忘記了時間，竟然已經這麽晚了。

說起來，顧凝原本今晚已經做好通宵的準備了，沒想到九點多就已經每人了，那是不是說明，接下來的時間，他們就可以去睡覺了呢？

正想着，顧凝突然看見1號經理走到了中央，拍手通知道：“好了，11至500號，你們都是鬼，現在可以準備一下，一會和專門的鬼差一起去到人間看望自己的親人。但要記住，淩晨三點之前，就必須趕回來。也就是第一聲雞鳴之前。所有的鬼都會在聽到雞鳴之後回來，你們必須趕在他們之前回來。到了明天，同樣是需要加班的。有不想回去的也可以留下，全憑自願！”

“500號以上，由于你們的情況各有不同，可以選擇加班或是回去休息。加班的話會有加班費，休息的人則要在規定的時間之前趕回來。好了，就這樣，解散！”

一號經理說完，看了一眼顧凝還有子彥，顯然前面那段話之所以所的那麽長，完全是在給顧凝講解。只是此時顧凝的目光卻看向了子彥，11至500號是鬼，那545號的子彥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