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不辭風雪為卿熱

“什麽?”傑克的聲音驟然提高,“不是表叔嗎?怎麽又成了前夫?”

傑克求助地看向同樣是看客的阮暖。

“前夫在你們漢語裏面除了前任丈夫還有別的意思嗎?”

阮暖垂眸笑得肩膀直抖,“沒有了,就是你理解的意思。”

傑克轉頭看向薛修寒,“你說你有太太了,就是漾小姐?”

“嗯。”薛修寒應聲。

“可是你們離婚了,你還說你有太太?”

傑克的表情有點憤恨,又有點委屈,“你真的騙我。”

阮暖被傑克笑到不行,補充道,“傑克,薛表叔将要失去與你單純的友誼了嗎?”

傑克演上瘾了。

看着阮暖可憐兮兮地道,“暖小姐說的不錯,心碎了。”

“那不和他做朋友。”

“那不會太膚淺嗎?”

“會。”

場中其他三人都未說話,尴尬的氛圍倒是被阮暖與傑克活寶似的對話沖散了。

應祁安聽見溫晚漾的話後,沉默了一會,随即身體前傾,将桌上的酒瓶拿起,為溫晚漾倒了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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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漾漾,離婚快樂。”

溫晚漾挑眉,淺笑間眉眼流轉出絲絲輕媚。

蔥白玉指端起酒杯,與應祁安碰了一下,一飲而盡,“謝謝。”

“漾漾果然從小就是灑脫的人。”

溫晚漾托腮轉頭看向平靜的海面,說出的話似意有所指。

“也有不灑脫的時候,還好現在看淡了。”

“過去的都過去了,未來會有更好的選擇。”

薛修寒看着兩人旁若無人的交談,看着溫晚漾的眸光黯沉。

混着道不盡的情緒的黑眸似一灘研磨而出的墨跡。

晚間回去的路上。

帕夏迫不及待地問溫晚漾,“漾漾,薛修寒有沒有被應祁安的出現氣到?”

溫晚漾,“?”

溫晚漾無語地看着面前明豔似她姐姐的母親大人。

“故意的?都離婚了人家有什麽好氣的。”

“我才不知道薛修寒也在場,知道的話我就不止帶應祁安一個人了。”

溫晚漾輕笑,“不愧是我媽媽。”

“應祁安知道你們關系了嗎?我給你沁姨說過,他之前不知道。”

“嗯,薛修寒說了。”

帕夏想了一下,“薛修寒将你們離婚的事說出來,這用意可不簡單啊。”

“他什麽用意,和我都沒有關系了。”

溫晚漾俯身将頭伸到副駕駛,“爸爸,薛修寒明天應該會找你。”

“找我做什麽?”

“‘洛神玫瑰’到他手上了,你務必幫我拿下設計工作呀。”

帕夏插話,“你想的話,自己開口他一定會給你。若不想的話,最好什麽交集都沒有。”

“寶貝怎麽可能抵抗得住鑽石原石的誘惑。”副駕駛座的Witt笑着道。

溫晚漾贊同地點頭,“知我者,爸爸也。”

“所以我就是瞎起哄的旁觀路人咯?”帕夏涼飕飕地道。

溫晚漾回身抱住帕夏,在她身上蹭了蹭,一副撒嬌的模樣,說出的話卻是,“你也可以不起哄。”

帕夏推開溫晚漾,“走開走開,嫌棄死你了,真真的漏風。”

“都漏了二十多年了,你又不是才發現。”溫晚漾悶笑。

“哎,晚宴真沒什麽意思,現在的年輕人當真是歪瓜裂棗居多,好些人我聽名字就知道有什麽亂七八糟的事了。”帕夏感嘆。

“所以,別瞎張羅,寶貝才22歲,既然離婚了就先不考慮了。”Witt接話。

“爸爸說得好。”

Witt再次得到溫晚漾的贊同。

“你們父女再聯合欺負我,我立刻走人啊。”

“你去天涯海角,也擺脫不了爸爸的。”

“至少能少一個你。”

“艾瑪,我才回來一天,媽媽又想着過二人世界了。”

Witt回頭看坐在後面的帕夏,“我們回北歐看極光?”

帕夏,“.....”

“不去。”

一家三口回到溫宅,薛修寒剛好打電話給溫爸了。

溫晚漾不關注他們談的過程,徑直回了房間洗漱睡覺。

對于仙女來說,美容覺是非常重要的事。

至于結果,明天就知道了。

翌日清晨。

微風吹拂起窗紗,讓陽光溜進房間,驅散昏暗,明亮的天色漫延進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

歐式古典大床上曼妙的嬌軀微動,纖白的小腿從淺粉色綢緞中露出一截,下一刻又縮了回去。

“晚點再叫我!”

溫晚漾應了一聲,随即也不管門外的人是否能聽見,蒙頭繼續睡。

“嗡嗡嗡”

幾分鐘後,

在溫晚漾看來只是在下一瞬,床頭的手機又響起。

溫晚漾伸手摸索着找到手機,直接接聽。

“誰?”

“漾漾,該起床了。”

清潤的嗓音似泉水,順着耳朵淌進心田。

溫晚漾猛地睜開眼,瞬間清醒。

“薛修寒,什麽事?”

“我在你家客廳等你。”

薛修寒頓了一下,又補充道,“設計粉鑽的事,你爸爸讓我和你談。”

“好。”溫晚漾瞬間來了精神,對睡覺再沒興趣,“你等着我。”

“嗯,等你。”

挂斷電話,溫晚漾将滑落在手臂的暗紅色睡裙肩帶拉上,從床上起來,薄而滑的綢緞貼在嬌軀上,勾勒出起伏的曲線。

雖然對原石很期待,但溫晚漾還是沒有縮減她洗漱護膚的步驟。

最後看到鏡子裏精致的臉上淨白得沒有一絲瑕疵,肌膚水嫩飽滿,溫晚漾才滿意地走出浴室。

在與卧室相連的百平衣帽間裏拿了一件煙紫色挂脖上衣,白色不規則半裙。

溫晚漾穿戴好後,在鏡子前看了看,又是愛自己的一天。

最後溫晚漾心情甚好地下樓。

依舊簡單的白襯衣黑褲的薛修寒正坐在沙發上喝茶。

手裏拿着的純色天青色瓷杯似在他修長的指尖摩挲下展開一副煙雨畫卷。

溫晚漾只看了一眼便斂了眸,似作平常地問,“你和我爸爸怎麽說?”

“已經将原石交給你爸爸。”

薛修寒在溫晚漾面前的茶杯裏蓄上白開水,“他說你認識華國唯一的頂級珠寶設計師楚辭,讓我設計方面的事找你談。”

“嗯,認識。”溫晚漾端起茶杯喝水,垂着眸沒有看薛修寒,“她不願意公開露面,你可以先說一下設計主題。”

薛修寒一直盯着溫晚漾,即使她沒有擡眸看他。

“若似月輪終皎潔,不辭風雪為卿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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