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膽小的妖怪

“哇，味道和奈奈一樣的小崽子又來了，快跑啊！”

“放火的那個小崽子又回來了！”

妖怪們從來都是靠氣味忍人，但是這種方式，在他們戲弄綱吉，然後又被綱吉給燒回來以後，就變成了聞風而逃的樣子。

“我我，我看不到路了！嗚嗚嗚嗚嗚你們走的時候帶上我啊！”獨眼的小團子速度并不快，甚至還因為着急而一直在原地打轉，最後一頭撞到了夏目貴志的身上。

“嗚嗚嗚，我不惡作劇的，請不要燒我！拜托了！”小妖怪在夏目的懷裏彪起了海帶淚。

“他們是在說我嗎？”這幾天一直都是被打被惡作劇的沢田綱吉，面對這種情況簡直一頭霧水。

他什麽時候又這麽可怕了？

“嗚嗚嗚，大人不要吃我！”小妖怪在夏目的懷裏上下蹦跶着，看的出來，他非常的害怕綱吉。

“那個，我不會燒你拉，所以……你不用這麽害怕我。”小妖怪的樣子就像是奈奈曾經給綱吉買的毛絨公仔，再加上這熟悉的膽小的性格，就讓綱吉對他有了一些好感。

“不要哭了，阿綱已經答應不燒你了。”夏目貴志伸手摸了摸小妖怪，讓他不要再那麽害怕。

這是夏目貴志第一次這樣沒有間隙的面對妖怪，不管過了多久，他都會記得，有那麽一個膽小的妖怪，在他的懷裏哭的一塌糊塗。

“真……真的嗎？”小妖怪瞬間閘住了眼淚，可憐巴巴的看着綱吉，似乎是想要他的保證一樣。

“是真的。”綱吉撓了撓頭，覺得這事很奇怪啊，“明明都是你們欺負我，為什麽你會這麽怕我啊？”

“沒有，沒有欺負你！”小妖怪其實是看不清綱吉的樣子的，但是綱吉身上有奈奈的味道，再加上他實在是很小，所以他很快就不那麽緊張了。在聽到綱吉的話以後，更是很大聲的反駁。

“哎？”綱吉和夏目有有些反應不及，小妖怪的反應實在是太大了。

“大家，大家都很想看看你們呢。”小妖怪鼓足了勇氣說道。

“看我們？”綱吉和夏目面面相觑，根本不理解小妖怪的意思。

“大家，大家一直都想看看你們啊！”小妖怪鼓足了勇氣，然而說話似乎還是有些哽咽，“可是妖狐大人不讓我們去，想要見你的妖怪，就必須要攻擊你，現在他們還都躺在森林裏呢，好多妖怪都被燒熟了，大家都害怕他們會被狼吃掉呢！”

“居然是妖狐大人讓他們打我的？”綱吉睜大了眼睛，對于這個發展真的很是不能理解。

明明對媽媽那麽好，每次帶自己出門，還都跟媽媽說，是帶自己去交朋友，是鍛煉自己，結果背地裏卻找妖怪揍自己？

大概就是從這個時候，綱吉就對妖狐的狡猾以及說一套做一套，有了一個非常深刻的認識。

“妖狐大人太厲害了，我們也沒有辦法的，不聽話就要被揍的！”小妖怪想到被妖狐突突突的妖怪，就吓得渾身發抖。

“那你們為什麽一定要見我們？”如果說綱吉是因為妖狐的緣故，那麽他呢？夏目很多時候都在想，自己到底和妖怪有什麽關系？為什麽只有他能夠看到妖怪？

“因為你們是有奈奈和玲子味道的小孩子，從你們到森林裏，大家就一直想要看看你們。”

“我們，我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奈奈在人類世界過的怎麽樣了，玲子為什麽一直都沒有來找我們！”小妖怪似乎是嘶吼一樣的，說着就又抽泣了起來，“我真的好想好想再被玲子抱一抱……”

奈奈就是奈奈媽媽，這一點不管是綱吉還是夏目都可以确定，可是玲子的話……

“我的祖母叫夏目玲子，你們說的是她嗎？”

夏目在像綱吉這麽大的時候，聽媽媽講到過玲子祖母的事情，可是那太過于久遠，小孩子的記憶力其實并沒有那麽好，他能夠記起的媽媽口中關于夏目玲子的事情太少了。

“你身上的味道，和玲子的一模一樣。”妖怪們認人并不是靠外貌，他們更多的是靠味道，而這種味道，是可以靠血脈流傳的。“你是玲子的親人嗎？”

在小妖怪相比較人類來說已經很長的生命裏，夏目玲子出現的時間雖然很短暫，卻是小妖怪生命中最亮的色彩，這足以讓小妖怪用餘下的時光，去等待玲子再次給它一個擁抱。

“嗯，”這個時候的夏目貴志還并不知道，這些妖怪其實都已經習慣了等待，并不需要他的回答。然而還不知道的夏目貴志，很長一段時間，根本不知道怎麽面對這些祖母遺留下來的妖怪問題。“但是我并沒有見到過祖母，媽媽說她在很久之前就已經去世了。”

有些猶豫，夏目貴志大概是知道說出祖母已經去世這個消息，對于小妖怪是一件很悲傷的事情的。就像他失去了父母，綱吉失去了爸爸，失去重要的人，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不幸的是，他們在還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體會到了這種悲傷。

“玲子……已經去世了嗎？”小妖怪仿佛一瞬間被吸幹了精氣，變得幹巴巴的。

他知道人類的壽命都很短呢，可是那麽厲害的玲子，怎麽能這麽早就去世呢？

“嗯，對。”夏目貴志聲音都弱了下來。

他不知道現在要怎麽對小妖怪說什麽，他曾經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也沒有教他怎麽做，所以只能幹巴巴的點了點頭。

他應該為小妖怪做點什麽的，夏目的內心是這麽說的，可是……可是他又能做什麽呢？

“吶，你別哭了。”綱吉看着幹巴巴的仿佛要縮水的小妖怪，“雖然你們等不到玲子祖母了，但是，我想玲子祖母也同樣在思念着你們的。”

綱吉絞盡腦汁的想着媽媽曾經給他講過的話，“如果一直思念那個人的話，他一定會感受到的。”

“玲子，玲子能夠感受到我的思念嗎？好長好長時間，我都一直在思念着玲子！”

綱吉的話，似乎給小妖怪注入了精氣，讓他一下子就像氣球一樣鼓了起來。

“一定會的，玲子祖母一定會感受到的。”夏目點了點頭。

“真是太好了。”小妖怪從夏目的懷裏跳下來，然後看着夏目和綱吉兩個人，“非常感謝，感謝你們告訴我這件事，這對于我真是太重要了。森林裏還有很多人在等待着玲子，我想要告訴他們這個消息，你們要和我一起嗎？”

“我們可以嗎？”綱吉和夏目對視一眼，發現對方都很驚訝。很顯然，他們都沒有想到，會有妖怪邀請他們。

“可以的，大家都很想見見你們。”小妖怪說着還跳了兩下，“但是，但是你不能再放火燒我們了！”

想到現在還躺着的大塊頭妖怪，小妖怪又着重說了這個問題。似乎是因為綱吉對他态度很好的原因，讓他的膽子也稍微大了一點。

“放火的話，一定會被螢大人叮的！螢大人發火的話，就是妖狐大人都不敢亂動的。”

小妖怪着重的說了好幾遍螢大人，雖然帶着敬稱，卻全然沒有說妖狐的時候的恐懼，反而是滿滿的敬畏。

“我不會亂放火的。”這個要求綱吉沒有什麽意義的就答應了下來，要知道火焰這個東西，一般情況下，只要不危及到生命，綱吉還真弄不出來。

“那你們跟我來吧。”小妖怪說着就蹭了起來。“對了，我的名字叫可可，你們可以叫我可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