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推銷

歐泊眯起眼睛, 目光不善看向黑衣人：“你?說?，你?接着說?，我倒要看看你?今天能賣多久的關子。”

張祺微微搖頭, 對着黑衣人指指點點：“我看到?時候播出, 他還得往這段裏面?插個廣告呢, 黃爪, 不要臉！”

黑衣人無?言, 他硬着頭皮說?下去：“沈曜，50分。”

“哇！”歐泊聽到?沈曜的名字下意識鼓掌, 随後一愣，他緩緩把頭扭過?去，看着沈曜慢慢張大了?嘴, 顫巍巍地吐出兩個字，“中了?？”

沈曜看起來也同樣驚訝, 他目光複雜地點了?點頭：“中了?。”

歐泊呆滞了?一會?兒, 垂頭喪氣地坐了?下來：“以後有什麽要靠運氣的游戲都讓你?上吧, 我是?個虛假的歐洲人, 你?才是?真正的歐洲人。”

沈曜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才好，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他問：“現在說?嗎？”

歐泊搖了?搖頭：“不，等他報完。”

李三和張祺面?面?相觑：“你?倆打什麽啞謎呢？沈爸爸怎麽分那麽高?啊！”

歐泊冷笑一聲：“呵。”

黑衣人接着往下報：“并列第二, 嗯，不愧是?搭檔，就?連分都一樣——八爪30分，俞向星30分。”

俞向星看起來并不意外, 倒是?八爪錯愕地瞪大了?眼睛，他似乎也意識到?了?什麽。

李三和張祺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李三張了?張嘴, 最後還是?沒敢吱聲。

黑衣人不管他們?之間的眼神交流，繼續往下報：“第四名，歐泊，0。”

歐泊皺了?皺眉，強調：“0分，把‘分’說?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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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黑衣人的語氣似乎隐隐約約帶了?點揶揄。

“咳！”黑衣人假裝沒聽見他的抗議，接着說?，“并列第五名，李三，負50分，張祺，負50分。”

他似笑非笑，“啊呀，這也是?一對很有默契的搭檔呢，就?是?成績不太好。”

李三和張祺沉默不語，他們?基本猜到?發生了?什麽。

歐泊冷笑一聲，目光緊緊盯着他們?：“看到?這個分數，你?們?還猜不到?發生了?什麽嗎？”

“張祺！”

他拍案而起，根本不管什麽黑衣人的全息投影會?不會?滅了?，直接撲過?去要跟他演全武行，“居然是?你?小子殺我！”

張祺大喊一聲：“爸爸，這也不是?我想的啊！都是?黃爪逼我的啊爸爸！我也是?不得已?啊，我有苦衷啊！”

歐泊撲到?一把，被沈曜拎住了?領子，沈曜一臉無?奈地把他往回拖：“冷靜點。”

李三瑟瑟發抖躲在張祺身後，看歐泊被沈曜控制住了?，才顫顫巍巍探出了?頭：“你?讓我死個明白，我們?究竟是?哪裏暴露了?！”

八爪在那邊笑了?一聲：“我也想知道，我是?目擊者，我的得分條件是?協助偵探找到?真兇得30分。”

“我這30分可是?蹭的你?們?的。”

沈曜一頓，正要老實說?自己是?蒙的，歐泊一把握住他的手，理直氣壯地說?：“當然是?沈曜通過?精妙絕倫的推理發現的！”

沈曜輕輕拉了?拉他，附在他耳邊低聲說?：“我蒙的。”

歐泊給?了?他個眼神示意他放心，也小聲回答：“沒事，我給?你?現編推理。”

蒙出答案了?假裝給?個線索還不容易嗎！

他上學時候做數學大題經常這麽幹！

“首先?，從一出帳篷門開始，你?們?沒有立刻和我們?打招呼，這和你?們?在節目裏一貫的熱情形象不符。”歐泊收斂笑意，沉下臉擺出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美人軍師他也不是?沒演過?，能忽悠！

“如果說?你?們?是?在商量自己的角色和得分任務，那時間未免太長了?，等我們?和小俞他們?說?了?兩句話之後，你?們?還在說?悄悄話。這只能說?明，你?們?并不只是?要簡單對一下角色和得分任務，你?們?還需要盡快編出一會?兒要假裝什麽身份。”

那邊的李三和張祺緩緩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一點點抱在了?一起，仿佛不認識歐泊一樣打量着他。

歐泊微微翹了?翹嘴角，輕笑一聲：“落座之後，你?們?最理想的應對方式就?是?選擇除偵探以外的另一組對跳，但很可惜，我自報身份以後随手指定了?你?們?自我介紹，你?們?沒機會?抄八爪和小俞的答案。”

“盡管張祺拖延了?很久，但還是?不得不說?出自己編的職業。”

“他應該沒想到?自己編對了?，一時沖動卻暴露了?自己不是?警察的身份，從那時起，我們?就?覺得他真的很可疑了?。”

“至于怎麽确定，是?張祺而不是?李三……”

歐泊神秘地笑了?笑。

八爪嘀咕：“你?怎麽也學黑衣人賣關子？”

“好吧，那就?不賣了?。”歐泊揚了?揚下巴，“你?們?自己或許也沒有發現，你?們?平常走路的時候，李三的步子會?比張祺更快一點，所?以通常走在他前面?。”

“但今天黑衣人宣布第一輪預測開始的時候，張祺一反常态走到?了?你?的前面?，這就?說?明，今天你?們?的組合，是?以張祺為準！”

歐泊用手指梳理了?下額發，露出笑容：“好了?，就?這些?。”

他回頭對沈曜眨了?眨眼，沈曜目光中透着幾分敬佩，就?連一旁的八爪和俞向星看他的眼神都和一開始大不一樣了?。

李三和張祺抱在一起瑟瑟發抖，張祺眼含淚水：“爸爸，我服了?。”

李三也跟着喊：“爸爸，我錯了?。”

“我一開始不該懷疑導演是?不是?看你?們?長得帥偷偷給?你?們?看了?劇本！”

“你?根本就?是?運氣好！”

歐泊的笑容緩緩收斂。

張祺對他眼露敬佩：“爸爸，你?是?真的歐洲人，無?愧于你?的血統，你?怎麽做到?過?程全錯結果全對的！”

“我倆一開始聚在一起，是?趁沒和你?們?彙合的時候，對一下到?時候怎麽開兩個新人的玩笑，有哪些?能用的梗。”

“我倆是?相聲演員啊爸爸，動腦筋想贏那是?我倆該幹的是?嗎？”李三哭笑不得，“我們?只在乎講什麽段子啊爸爸！”

“……”歐泊試圖掙紮，“那後面?張祺他走那麽快！”

“嗨！”張祺一拍大腿，一臉無?奈，“我這不是?剛剛差點壓塌炕，啊不對，壓塌怎麽這桌子嗎！我嫌丢人呢！”

歐泊徹底沉默下來。

他餘光似乎看見，沈曜擡起手努力掩飾嘴巴的弧度，但他微微彎起的眼角還是?暴露了?他正在偷笑的事實。

歐泊氣勢洶洶地撞了?他一下：“不許笑！”

沈曜單手握拳，抵在鼻子下方遮擋自己的笑容，憋得耳朵都通紅，他忍不住壓低聲音說?：“哥，你?也太可愛了?。”

歐泊惱羞成怒，那邊的俞向星還在努力試圖安慰他：“沒事的前輩！你?能猜出真正的兇手已?經很厲害了?！只是?分析錯了?一點點而已?，沒關系的！”

歐泊絕望地捂住了?眼睛，但問題是?，猜也不是?他猜對的，是?沈曜猜對的啊！

八爪也跟着笑，他饒有興致地看了?一圈：“我原本還以為你?們?的人設都是?扯淡，誰知道傻白甜是?真的，笨蛋美人也是?真的，哈！”

他覺得十分有意思般搖了?搖頭。

歐泊掏了?掏耳朵：“什麽東西？”

他剛剛說?他的人設是?什麽？“笨蛋美人”？

歐泊呆滞地張了?張嘴，在他得到?安姐地準許，決意扔到?這個離譜的人設，為了?自由而活的時候，這個人設似乎比以往更加貼切地粘在了?他的腦門上。

歐泊：“……”

他絕望地想，這也許就?是?笨蛋美人的詛咒。

李三和張祺也在那笑，他們?倆要笑也不大大方方地笑，不停地發出努力憋着笑卻又憋不住的“吭哧吭哧”聲，兩人還你?推推我，我撞撞你?，龇牙咧嘴擠眉弄眼，似乎一點都不以自己第一輪就?暴露了?身份為恥。

歐泊惱羞成怒：“笑什麽笑，有沒有好好反省了?！”

“你?倆光暴露就?完了?嗎？還有沒有別的要交待的了?！”

張祺假裝收斂笑意：“爸爸您說?您要聽什麽，我們?什麽都說?！”

歐泊瞪他們?：“得分情況呢！怎麽扣50分的都交待清楚！還有你?是?兇手，他是?個什麽！”

“吭哧！”李三還是?先?笑了?一聲，才趕緊正色回答，“他是?兇手，我倆一組那肯定是?一夥的嘛，我是?幫兇！”

“但爸爸您別瞪我，動手還是?他啊！有仇報仇先?打他！”

“嘿你?！”張祺不樂意地撞了?他一下。

這兩人你?來我往看樣子又要演起來了?，歐泊敲了?敲桌子：“得分條件。”

“哦！”張祺老實回答，“我是?偵探沒抓找我加30，抓找了?扣50，你?看這分就?不公平！我只要被抓着一次，基本就?是?負數了?！”

李三跟着開口：“我跟他差不多，我幫他逃脫罪責加30分，被抓扣50分。”

歐泊嘀咕：“那現在大家的得分标準都知道了?……”

“不。”沈曜微微搖頭，“還有一個，俞向星的得分條件我們?還不知道。”

“他也拿了?30分。”

俞向星一臉錯愕，似乎沒想到?話題怎麽突然到?了?他身上，他支支吾吾地說?：“我、我是?警察，和你?們?一樣的，協助偵探抓到?犯人了?就?能得分。”

他鼓起勇氣問，“歐泊前輩呢？”

歐泊随口說?：“我要猜出你?們?所?有人的身份才能得50分。”

他憤憤指了?指李三，“就?是?你?，我還信了?你?是?律師！我一想犯罪嫌疑人能找律師還挺合理！”

李三嘿嘿嘿傻笑。

沈曜看了?俞向星一眼，意有所?指：“是?不是?只錯了?李三一個還不一定。”

歐泊挑了?挑眉毛：“嗯？”

黑衣人在這時候開口：“在進入下一階段之前，請容許我為你?們?推銷一個小道具——10積分，購買一條與大家身份有關的線索，有沒有人感興趣呢？”

作者有話要說：  人的一生，丢棄的東西總會在最意想不到的時候回來，比如人設。——歐·夏胡徹斯基·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