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刑捕快先掉轉了馬頭朝着岔路方向而去。深冬時節雖未降雪山間多霜凍,恐怕多半是旅人遇到了車馬打滑等不便。果不其然,他遠遠看到一輛驢車傾翻在路中,一位二十來歲女子正喊着差爺留步向前跑來。
“這位夫人要往何處去?”刑捕快稍稍加快了馬速就看清了前方地上還橫躺着一頭驢子,驢身一側已然是血,而有一位二十出頭的書生模樣男子扶着車框。
“我與外子正欲往眉山老家去,但半途驢車出了岔子,外子腳受傷了。”程氏簡單地介紹了一句,“外子蘇洵。不知差爺可否幫忙打一把手?”
刑捕快雖然不認識蘇洵夫婦,但是他知道眉山蘇家。雖然蘇家僅是寒門算不得有多富裕,但是蘇洵的父親蘇序樂善好施,并以其好酒之名多為市井百姓所知,連帶也就讓百姓聽說過他有三個兒子。別管究竟是不是那個蘇洵,眼下都要上前一探。
蘇洵所駕駛的毛驢前蹄剛好踩到了一個小坑裏。估計是因為路面霜凍,驢來不及抽出前蹄就側翻到底,倒黴的是驢頭剛巧磕碰在一塊尖利的石頭上。石頭直接将驢頭戳出了一個洞,驢血流了一地。
如此一來,後半截車廂也沒能幸免倒在了地上,輪子裏的一條車輔都斷成了兩截。再看蘇洵的傷,比起已經沒了氣的驢,幸而他只是扭傷了腳踝。
“敢問閣下可是蘇序老先生的三郎?”刑捕快說着就見蘇洵點頭稱是,他暗道蘇洵也有夠倒黴的。“還請兩位等一等,我問一問同來的小友,能否想法将兩位一同捎至腳店。”
月枕石與展昭騎驢随後就來了,山路寂靜自是将剛才的一番話都聽了清楚。
展昭看着倒地身亡的毛驢,再看向蹭了蹭月枕石的白毛,白毛這頭驢真是有靈氣到了會物傷其類的地步。他就聽白毛低叫了一聲‘咴!’,只見月枕石手裏不知怎麽揪下了幾根白色的驢子毛,難道這是痛覺轉移式安慰法。
“聽說驢毛可以入藥,這就送你了。”月枕石假裝若無其事将一縷白色的毛塞到了展昭手裏。這頭蠢驢可以不要可憐兮兮地看她了,她真不是故意揪毛,只是誰能想到山路半途偶遇蘇洵。那是後世鼎鼎有名的三蘇之蘇洵,此等暗中激動是非常想要八卦一問蘇轼幾歲了?或是現在還沒有影?
月枕石記不清三蘇的具體生辰卒年,身在并非全然正史的世界裏,某些事情發生偏差實屬正常。當然,她到底有自制力不會将此種激動溢于言表,只是少一走神手上動作不太注意,苦了白毛無辜被揪走了一撮毛。
到底誰需要吃藥?
展昭搖搖頭将驢毛收入懷,不再深究這種問題,轉而看向有事相商的刑捕快。“刑捕快,有話不妨直言。”
“眼看天色可能要下雨了,如果去腳店找人來載只怕晚了些。我想能不能大家擠一擠,先将小蘇先生夫婦送到腳店?這會我帶着小蘇先生,小展與小月騎一頭驢,而請白毛馱着蘇夫人,我們快些去腳店。”
刑捕快這樣安排是因為白毛還是一頭小毛驢載不了兩個人,他還期待地問展昭,“小蘇先生的腳扭了,小展習武可會正骨之術?”
“如果只是脫臼的話,我還能盡力一治。”展昭說着就走向了蘇洵,蘇洵的腳踝看起來腫得厲害好在骨頭沒有斷裂。“蘇先生不在意的話,我可以試一試。”
蘇洵爽朗地笑着說,“還請別有顧慮,盡管一試就好。能在荒郊野外遇到你們,真的太幸運了。我與內子本以為注定要感受一番冬雨刺骨了。”
展昭話不多直接上手,就聽咔嚓一聲骨頭就被接好了,他仔細确認了一下沒有接錯。“蘇先生是否感覺好一些?”
“哈哈,小郎君好本事,确實一點都不痛了。”蘇洵說玩正想要站直卻被程氏趕忙扶了一把。
“傷筋動骨一百天。”程氏淡淡地說了一句,“明允,難道還不知如此淺顯的道理?”
蘇洵讨好地程氏笑了笑,卻沒有逞強非要自已一個人站立着。
月枕石旁觀了山路上這一幕難免生出了今夕是何年的錯落感,而這種感概轉瞬即逝,當下要緊的是趁着冬雨未落盡快趕到腳店。月枕石稍稍安撫了白毛幾句,它就很聽話地馱起了程氏與幾包行李。那一頭,展昭幫着蘇洵也讓他穩妥地坐到了刑捕快的馬上。
三位成年人走在了前頭,月枕石與展昭卻是慢了一步。兩人在毛驢之側,面面相視地沉默了幾秒,同時開口說到:
“我沒有與人共坐一驢的經驗。”
“展大哥,你确定不會摔嗎?”
話音一落,兩人都是搖頭笑了。
“你側坐再前面,我在後面穩住缰繩,要是情況不對你能先跳。”展昭說着就翻身上驢略帶腼腆地伸出手,“上來吧。我盡力不讓我們摔到。”
月枕石稍稍借了一把力側坐到了驢背上,平時沒怎麽練過這種坐姿,這會還真是有些不太适應。不知怎麽,此景莫名讓她想起了很多年前坐在父親自行車前橫杠的畫面,偏偏家人朋友早已千年生死相隔,過往的一切都已經回不去了。“松門松菊何年夢,且把他鄉作故鄉。”
“什麽?”展昭因為驢背上多了一個人正在努力集中精力,卻因太過專注反而沒聽清月枕石的呢喃,只見她臉色有些空茫。“小月不用一直想青觀主所言你深得胖的精髓。老黃走得不慢,可見你一點都不胖,不必擔憂把它壓垮了。”
“我當然不胖。如果老黃真的累趴了,那該是展大哥你胖了。”
月枕石說着就覺得不該強調,真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那麽何必如此幼稚地回答。
一陣寒風迎面吹來,展昭來不及辯駁一句臉拂過了月枕石的幾縷頭發,頓時只覺臉上被頭發弄很癢。“小月,不管一管你的頭發嗎?”
“哦,原來你會怕癢。”月枕石并不打算幹擾騎手以致驢前失蹄造成蘇洵夫婦剛剛經歷過的車禍,不過是在收攏頭發時似乎不經意間讓發梢掃過了展昭的耳垂,誰知他的耳根瞬間就紅了。
“小月,別胡鬧。”展昭壓低了聲音說着加快了驢行的速度。空中的烏雲越聚越濃,這會趕上了前方的三人,聽到蘇洵說起了驢車傾倒的始末。
蘇洵也有些不太确定地說,“之前一路上毛驢走得都很穩,我還沒來記得仔細看清楚,它好像是被豎在坑裏的半截桃符給絆倒的。”
刑捕快非常疑惑地問,“啊?誰會在荒郊野外的土路上插桃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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