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我是你弟弟的醫生
白鑰再次醒來的時候,屋子裏一片昏暗,已經到晚上了。
她睜開眼,覺得大腦沉重,渾身說不出來的難受。
“咳咳咳——”她擡起手想按按太陽穴情形下,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還紮着點滴。
被子從身上滑落,白鑰看見自己完全光着。
白鑰:“?”
系統:“是你親愛的小含含幫你脫的。”
白鑰:“!”
系統:“也是她幫你上藥的……全身!”
白鑰臉色刷的白了:“她看見了?”
系統:“是呀,看到你的飛機場從小饅頭變成了發面饅頭,說不定還會親眼見證變成世界第一大盆地。”
白鑰:“……”完了,這麽醜的樣子被看見了,以後要徹底沒性.生活了。
還有,系統是中病毒了嗎?
栾含是在監控中看到白鑰醒來的,她猶豫了下,還是不放心地進了房間。
在她看到白鑰發現自己依舊躺在自己是床上時流露出來的生無可戀的表情後,心髒猶如萬箭穿心一般,痛的當即就要暈厥,但還是忍住了,竭力控制着嗓音不要顫抖,平靜地說道:“你醒了?”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吓到,白鑰扭頭看向門邊,看到栾含的瞬間捂了捂胸口,本意是想遮羞,但又被栾含誤會為對自己的拒絕,眼神又黯淡了幾分。
栾含走到床邊,端起桌子上一直聞着的水遞給白鑰:“感覺怎麽樣?頭還疼不疼?過敏的地方……癢不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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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鑰手一抖,杯子裏的水濺了出來,低着頭嗫嚅着說道:“沒事。”
過敏過程太尴尬了,沒人主動提起來,只當沒發生過。
溫水順着幹澀的喉管滑下去,大概是加了蜂蜜,帶着淡淡的甜味,白鑰小口小口慢慢把一杯水都喝了下去。
“我煮了南瓜小米粥,端上來給你?”栾含問道。
“我不是很餓。”白鑰嗓子癢,不想吃飯。
昨天早起就跑了,一直沒吃東西,回來睡覺又病倒了,直到現在才醒過來。
兩天滴水未進,還生着病,不難受就怪了,恐怕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不想吃飯是因為自己嗎?
她就這麽厭惡自己?要自我折磨來懲罰自己。
栾含低聲道:“不吃東西的話,你的過敏一時半會也好不了。”
想到自己面目全非的飛機場,白鑰立刻改口道:“麻煩你了……”
大概沒人會對斑點狗有興趣吧,白鑰痛心地想,本以為回來就能過上□□快活的日子,沒想到命運多舛啊。
希望紅疹子快點消退吧,否則密密麻麻的,即便白鑰沒有密集恐懼症,也被惡心到了。
也不知道栾含的記憶力好不好?或許——疹子就像是滿天璀璨的繁星?
系統:?電視劇看多了?
是想快點好繼續想法子離開嗎?栾含看了她一眼,沒說什麽話,轉身下樓端了一碗粥和一碟酸蘿蔔,在遞給白鑰之前頓了下,問道:“我喂你?”
如果是之前,白鑰怕是還要裝一下,但現如今,她全身赤.裸,伸出手就能讓栾含看到自己滿胳膊的讓人頭皮發麻的紅疹子,估計就算是見多識廣的栾含也得被吓得大晚上睡不着。
所以她只簡單猶豫了下,就點了點頭。
是真的簡單,生怕栾含尊重她的意願,讓她自己動手。
白鑰嗓子疼,吞咽很艱難,一口一口吃的很慢,這在栾含看起來就是食不下咽。
她盯着小米粥看了半晌:“不好吃?”
白鑰:“倒也不是,只是——小米沒煮爛,有幾坨沒攪開,都抱團了,南瓜是那種脆的,好像還有股糊味?”哪家外賣這麽不專業,該給差評了。
栾含說:“喝不下去就別勉強了,阿姨已經在路上了,等她來了重新做。”
電光一閃,白鑰想到之前栾含說的“我熬了小米南瓜粥”,瞳孔微微放大:“這是……你做的?”
先不說你怎麽會突然給我熬粥,就說我怎麽記得某個人說自己在國外經常做飯,所以手藝好的很呢。
這如果叫手藝好?那白鑰也能說自己是廚房高手了。
大概白鑰的疑惑太甚,都上臉了,栾含看着她一臉懷疑的模樣,眉心微蹙,不自在地辯解道:“我在外面很少做中餐,但有基礎,學起來挺快,就是心不在焉,燒糊了鍋。”
那你這不僅不在焉,還離得挺遠啊,緊趕慢趕回去都沒搶就過來,白鑰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栾含收回手:“算了,我先叫個外賣,你墊墊肚子。”
白鑰立刻伸手:“不,不用了,帶點糊味還挺好喝的。”
栾含眉心蹙的更緊了,手頓在半空中,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不該收回來。
白鑰見她糾結,自己拿起勺子,就着她端着碗的姿勢,喝了一口又一口,很快就把一大碗粥喝的一幹二淨,只剩下個碗底了。
要不是為了顧及形象,她大概都要去舔一舔了。
吃完之後,一張紙送到了面前,白鑰頓了頓,接過來擦了擦嘴角。
就在栾含轉身放下碗筷的時候,她突然笑着說:“其實我長這麽大以來,還沒有人專門為我做一頓飯。”
栾含頓了頓,猛地回頭去看她。
白鑰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回看她:“栾總,你也會遇到一位值得你為她洗手作羹湯的人的。”
她說完,腦子裏的刺耳的警報聲終于戛然而止,白鑰頭疼欲裂,她含着眼淚問系統:“就差那麽一秒鐘,我腦袋都要炸裂了。”
系統說:“就差那麽一秒鐘,現實世界的你整個人都要飛了。”
這破規則,真是一點漏洞都沒有,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受折磨而死。
栾含眼底的光慢慢暗淡下來,看這麽一個商界精英這麽低三下四地當舔狗,白鑰還有些于心不忍。
索性眼不見為淨,她閉上眼,被子一蒙,直接睡了。
屋內沉默了許久,白鑰都沒聽見栾含關門的聲音,她還想在栾含出去後好好看看自己身上的傷呢,小心翼翼扒下被子,瞄了一眼。
正好對上栾含居高臨下看向自己的眼神。
白鑰:“……你還在呢?怎麽不出聲呢?”吓我這麽一跳,雞皮疙瘩都搖起來了。
栾含問:“這麽不想跟我待在一起?”
白鑰:“……”現在又搞不了,待在一起幹嘛?
栾含見她不說話,向前走了一步,看向她的眼神略有深意:“你應該也是喜歡我的吧。”
白鑰一臉茫然:“栾總,你在說什麽呢?”你再說下去,系統直接給我送走,你信嗎?
栾含說:“正常人在被另一個人囚禁之後,不哭不鬧甚至還配合?好不容易跑出去也不報警?白鑰,除了你對我也有感情之外,我想不到其他理由。”
白鑰白了臉色,嗫嚅道:“我只是不想鬧得太僵,不想得罪你。”
栾含說:“我倒是覺得,你對我有感覺,只是一時之間還不知道怎麽接受我而已。”
她用手指摩挲着白鑰的唇瓣,指尖不小心戳了進去,染上一片濡濕。
栾含抽出手指送到自己的嘴裏,輕輕舔舐:“就這麽不情願承認喜歡我麽?”
白鑰眼底蒙上了一層水光,她撇開臉,倔強地說道:“你在說什麽,我聽不明白?”不做何撩,發洪水了你治理嗎?被蟲蟻鑽的滿到處都是坑坑窪窪的堤壩你有臉看嗎?
栾含掐着她的下巴,強迫她面向自己:“看着我的眼睛,白鑰,說句你不喜歡我。”
“我不喜歡你。”白鑰直視着栾含,一字一句說道,“永遠都不會喜歡你。”
白鑰:“聽見了嗎,系統,聽清楚了吧,起碼下次警告給我點提示吧,這TM心理活動也算啊?”
系統:“心動是孽緣的開始。”
白鑰翻了個白眼:“心動毛線啊,我怎麽不知道我心動了。”
系統:“等你知道就晚了,要提前扼殺在搖籃裏。”
“不愛就不愛吧。”栾含輕輕地說,“白鑰,愛情算什麽,你只要知道,你是我的人,沒有說不得權力,你看,你就算跑了,我還是能把你抓回來,不管你求助誰,都沒用。”
好呀好呀,那敢情好,要的就是你強勢強迫我!
白鑰激動的眼淚刷的就落了下來,她雙手捂着臉,生怕栾含看到她實在忍不住上翹的嘴角。
栾含拉下她的手,愛憐地撫過她的臉頰,溫柔地拉下她的被子:“白鑰,我想親你,我想在你身上打下獨屬于我的烙印。”
白鑰瑟縮着身子,想要避開,但卻發現自己跟被裝在了套子裏一般,根本動彈不得。
栾含把人擁在懷裏,咬着她的耳朵尖低聲呢喃:“好愛你啊。”
事實證明,別人喜歡就去追,而她喜歡就直接綁架的栾含的确腦回路非常,她一點不介意白鑰身上的疹子,打着抹藥的幌子,一寸都沒放過。
但這些都只是隔靴搔癢,內部需求更加旺盛了,白鑰緊緊抓着栾含的手,感覺自己內心住了一個餓了千萬年的饕餮,急需要吃點東西緩解燒的慌的饑餓感。
她懇求地看着栾含,死死咬着唇瓣,最後還是沒忍住,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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