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022.道歉

紐約的某個靜谧小鎮此時一片混亂，警車的車燈不停的閃爍着。

有些狼狽的死侍雙手被手铐铐在了一起，趴在警車車門上無聊地打了一個哈欠。

“侍先生，那些財産損失都是你造成的？”熟悉的佩拉爾塔警探拿着筆蹭了蹭腦袋。

“是啊，那樹、那房子還有那馬路上帥氣的印記很明顯都是哥留下的~”死侍大概是覺得腿有點癢，彎起膝蓋用自己的右腳腳背蹭了蹭自己的左小腿，“話說普拉提……怎麽又是你啊？”

“我正好值班……對了，有目擊者說打你的是蜘蛛俠？蜘蛛俠把你打得滿頭是血？”佩拉爾塔蹙起眉頭問，顯然是對這個說辭不太相信，“所以……你是不是做了什麽特別壞的事情？”

“蜘蛛俠？什麽蜘蛛俠？我怎麽沒看到我親愛的小蜘蛛？”他誇張地東張西望。

死侍的話音剛落，呆在不遠處偷看的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忍不住悶悶的說，“嗯……我——我在這兒。”

說完，我從樹上跳了下來，顯然讓這兩個人都吓了一大跳。

死侍看到我的出現，先是将視線放在我的制服上，緊接着無奈地聳下肩嘆了口氣。

我先是心虛地看了一眼佩拉爾塔，确定他沒認出我來，便連忙低下頭，不敢再去看死侍的表情。

“所以……”佩拉爾塔低着頭咬着筆尖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哪個超級惡棍在假冒你，只是沒想到他假冒的水平太拙劣，竟然穿了一件黑色的蜘蛛制服？”

我有些茫然地擡起頭，看着他們兩個。

但這兩個人，尤其是死侍好像就跟沒看見我似的。

“哦~不錯嘛！這聽上去是個很精彩的故事，你得趕緊寫下來。”死侍八卦地将腦袋湊到佩拉爾塔的肩膀上。

這位佩拉爾塔警官看了一眼自己小本子上的內容，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然後他才想起了我的存在，看向我問，“是這樣的嗎，蜘蛛俠？”

死侍看向我，朝着我拼命點了點頭。

“我……”看着面前的兩個人，我張了張嘴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感到遲疑了起來。

意識到我的遲疑，死侍瞪大了眼睛又驚恐地對我拼命搖頭。

但我長長的籲出一口氣，內心的愧疚最終還是促使我想要說出事實，“其實，這一切都是……”

“是的。”死侍突然打斷了我的話，湊在佩拉爾塔的耳邊拉長了語調說，“我做了特別特別~壞的事情，趕緊帶我去監獄吧……真希望在那裏我還能保住自己的菊花。”

佩拉爾塔翻了個白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聽出了死侍話裏的不着調，“我早就知道你這個緊身衣愛好者是個戀/童/癖！監獄裏有那種針對變種人的項圈，如果你考慮清楚的話，那你跟我走吧。”

死侍立刻歡快地說，“好呀好呀~反正我又不是變種人……”

“等等！”這一切發生的有些快，但聽到死侍可能要進監獄，我立刻回過神來。

我不想讓死侍進監獄。畢竟，畢竟……明明這些都是我做的，他是無辜的啊。

我的心髒跳地飛快，除了在蜘蛛俠的事情上欺騙過梅姨和我的朋友們——那也只是不想讓他們擔心或者是受到傷害，我很少騙過人，因為我的叔叔嬸嬸從小就告訴我說謊是一件很不好、很不好的事情。

但……

“那個人……那個人不是我，死侍也只是想要阻止他。但我已經解決這個問題了，我認為他永遠都不會出現了。”我有些緊張地盯着佩拉爾塔警探結結巴巴地說，不過……這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真話，對吧？

見到他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我悄悄地松了口氣。

緊接着佩拉爾塔又不懷好意地擡起頭看向死侍，“不好意思，侍先生。看來你應該是無辜的，但鑒于上次遇見你之後特地查詢了警方系統得知你有過逃獄記錄，還有這次損壞公物的所造成的損失，我估計你需要交納一大筆費才可以保釋。”

“一大筆費費費費用？”死侍驚慌地瞪大眼睛，“那要多少錢？”

“我也不知道。”佩拉爾塔将小本本塞進了自己胸前的口袋裏，然後對死侍眨了眨眼睛，“但我猜應該那得不少~”

我懊惱地蹙起眉頭……所以那個時候我為什麽要幫死侍逃獄來着？說到底，這好像也還是我的錯？

“那還是……我來付好了……”我顫顫巍巍地舉起手，“你可以把賬單寄到神盾局，我我我會想辦法付清的。”

佩拉爾塔突然露出了一副十分古怪的表情，他的下巴顫了顫，看着我們兩個人忍不住就往後退了兩步。

他抱着胸，用這難以言喻的表情看向死侍，“噫！我知道你戀/童，沒想到你還戀男/童！”

佩拉爾塔一臉失望地看着我，“真沒想到，蜘蛛俠……怎麽你也被這個穿着緊身衣的變态給騙了？”

“嘿！”死侍不滿地叫了起來，“你這是污蔑！”

“小蜘蛛明明也穿緊身衣，你為什麽只叫我變态？我真是受夠你們這些雙标的紐約市民了！”

雖然如此，我們還是去了一趟警察局走了程序。

這還真是我第一次坐警車，相當難忘的一次經歷了。

然後負責辦理保釋業務的警官說由于我們的特殊身份，費用的話他們只需要得到我的簽名然後他們會去找隸屬神盾局和斯塔克工業旗下的災害控制小組交涉。

我這才松了口氣。

“但上次死侍先生的逃獄還需要交五萬美元的罰款，這就只能由本人及其委托人來繳納了。”

我看着不遠處一邊參觀牢房一邊興奮地自言自語完全沒有察覺到問題所在的死侍，雙手在身上的緊身衣裏摸了好久。

顯然，穿着緊身衣的我身上一毛錢也沒有。哪怕是算上我這個月零花錢，還有之前因為油管視頻分紅的錢——不過最近因為忙也很久沒上傳了，我都不認為我的存款超過了五百美元。

我怎麽……又變得這麽窮了。

“嘿！我是不是聽到五萬美元了？”死侍在不遠處雙手握着欄杆，腦袋塞進欄杆間喊道。

但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那交了五萬美元我就能出獄了嗎？”死侍搖了搖監獄的鐵欄杆，欄杆傳來了輕微的晃動聲。

“不，還需要由法官進一步判決你的處罰，但你還是很有可能會面臨□□。”這回保釋處的警察終于不耐煩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額……那可真夠糟糕的，你們這些壞蛋們可別想動哥辛苦賺來的錢。”死侍嫌惡地說，“鑒于我永遠都不會成為像小蜘蛛一樣正直的超級英雄，我現在已經在考慮，是不是該進行——第二次越獄了？是來《肖申克的救贖》式的越獄還是《越獄》式的越獄？”

“哦——不，都不用了。我不是英雄，但我很超級。我自己也能打破這堵牆，就像你們所知的，我能打破很多面不同的牆~”

死侍說了很多很多，多到我沒能一下子理解他的意思。

等到他向後助跑，再一次撞破了牆壁逃出監獄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

我跑出警局，立刻發射蜘蛛絲追往他離開的方向，“嘿，死侍！”

他停下了腳步，但只是站在原地，沒有回過頭來看我。

追上死侍對于我來說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後面的比較困難了。

我該對他道歉，可是……我該說些什麽呢？

一句簡單地對不起就足夠了嗎？除了我實實在在對他做過的事情，或許我的存在本身對他來說就是一種負擔——人們不是把他誤認為是我，就是拿我們兩個作比較。

“我覺得我們得聊一聊。”我歉疚地垂下眼簾，“死侍，你是不是對我感到……很生氣？”

“……”他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說話。

“對，我生氣了！”他氣呼呼轉過身，然後啪叽一下，妖嬈地側卧在草地上，“要你親親我才能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