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王齊慌亂的眼裏皆是對死亡的恐懼,血流成河,此時他的意識和視覺都愈發模糊。
殘破的身軀被帶有芒刺的鐵鏈捆綁着。
他覺得此刻自己的骨頭正在被磨碎。
“你貪圖富貴,将自己的親生女兒送給了國政院的副院長,任由着她活活被那老東西折磨死。”
國政院副院長,巴結他的人都知道他有這個變.态的嗜好。
秦宿把玩着手邊的利刃,鄙夷陰冷的眸子瞥向王齊,道,“後來你又妄想加官晉爵,帶着妻子投奔蟲族,結果蟲族壓根就不屑和你這狼心狗肺的廢物合作,等蟲族壓境了你就扔下了妻子自己跑了,任着你的妻子被蟲族咬死吃掉。”
王齊打着冷顫,不敢看秦宿那犀利的眼神。
“別這麽驚訝,我說過,”秦宿指尖劃過刀面,一道刀光閃過,“我有很多方法找到你們,就算是蟲族境內,我也會把你們抓回來,将你們骨頭通通敲碎。”
王齊恐懼愈發劇烈,他不受控制地劇烈發顫。
“呃……咳咳……将軍饒命啊……”
“德裏克星死了四萬零六百七十二人,其中孩童就占了百分之三十,你該不會真的以為你的命能有多值錢,能抵得上那些無辜傷亡的人吧?”
秦宿将利刃随手刺向王齊,快速狠準地二次刺穿他的肩頭,“你就算是死千萬次,都慰問不了他們的亡魂。”
“啊?!??!”王齊被疼得後腦狠狠砸上木板,他身處痛不欲生地獄,在這裏痛徹心扉地意識到,原來想死都是一種奢望。
“像你這麽慫的廢物,有什麽資格再繼續當星國的公民。作為你曾經的總指揮官,我都覺得羞愧。”
“這樣吧,”秦宿陰晦的神色裏帶着凜然殺意,嗜血殘戾勾唇,麻木吐字,“我幫你回爐再造一次?”
顧賦寧收到指意,他身後的兩個士兵将王齊身後綁着的木板放倒在鐵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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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上方懸空得燈被打開,旁邊擺布的是各種器材刀.具,陰冷凄寒的地下室瞬間被刺眼的光芒環繞。
顧賦寧松開捆綁在王齊周身的鐵鏈,将其四肢綁在桌上的四個角處。
“我記得古地球有句古語,剔骨還父,削肉還母。”秦宿來到王齊的身邊,危險的眸子睥睨着他,他悠然戴上無菌手套,顧賦寧為前身其套上防護無塵衣。
秦宿在衆多冒着寒光的刀.具中挑選出一把約有十五厘米的中短刀,用醫用紗布優雅地擦拭。
“将軍饒命……将軍求求您?……放過我吧??!?!”
王齊猩紅的眼睛流着恐懼的淚,他劇烈打着擺子,滿臉血跡的臉上卻白的吓人。
他将寒冷的刀面貼在其臉頰,說,“放心,我參軍前學過兩年醫,刀法應該還沒生疏,不至于削的連肉帶骨的。”
秦宿的眼睛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他用刀在比劃人骨和皮肉的間距。
他陰冷的聲線毫無感情波瀾,漠然低眸,“既然這輩子連人都做不了,下輩子就長長記性,別投胎做人了。”
他就像是地獄裏的死神。
陰狠殺虐。
他優雅從容地執刀,手起刀落,動作流利而又狠絕,仿佛在悠然刻畫何種雕藝品。
“啊?!?!不!!饒命啊……呃?!?!”
陰冷凄寒的地下室裏穿出痛苦的嘶喊聲,那可能是死奴被審判前的無病呻.吟。
地獄裏的鮮血是黑色的。
清晨,晨曦輕撒在楚餘恬靜的小臉上。
楚餘養的幾只小鳥飛上窗臺,靈動的歌喉在喚着楚餘的清夢。
楚餘被刺眼的光吵醒。
他就算意識清醒後也不睜開眼睛,就躺在柔弱至極的被窩裏試圖繼續酣睡,小腳丫子蹬出被子外,小腳趾頭縮在一起。
立春的清晨還帶着幾分寒意。
他被徹底凍醒了。
朦胧睜開眼,他有些奇怪,往常這個時候秦宿不是都會給他掩好被子嗎?
擡頭,身邊的枕頭空空如也。
楚餘一怔,睜眼又倒在枕頭上。
秦宿起的這麽早去幹嘛了?
他一個翻身跳下床,抱着小黃鴨抱枕就赤腳去找秦宿了。
在走廊上邊走邊喊,剛起床帶着孩童獨有的奶音,“小叔,你在那裏呀?”
他穿過走廊,赤着小腳小黃鴨拖着地一颠一颠地走向書房。
他惦着腳尖打開書房,小腦袋探出來,那陰沉昏暗的書房窗前,确實端坐着一個人。
孤寂的背影,昏沉的周身。
“嗯,”他似乎正在和人通訊,話裏話外都是冷漠和譏刺,“你沒有資格過問,他們一家都跟我無關,你再說幾次都會是這個答案。我不會容許任何一個殺母兇手出現在我面前,否則,我也無法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麽事情來,包括你。”
秦宿說完,便利落結束通訊。
他緊緊攥拳,修長的指節發白。陰郁的眼睛裏不知在看向何處,在窗前漠然觀視。
驟然。
他暴戾地将身邊的昂貴古董花瓶摔向角落,價值百萬的花瓶成為一地碎渣。
秦宿重重地吐了口氣。
待空氣凝固結冰,無聲息時。
楚餘軟軟的輕聲道,“小叔。”
聲音軟糯輕柔,像是小奶貓在撒嬌。
聽到這聲軟軟的呼喚,秦宿從暴戾的狀态裏脫離出來,陰郁的眼神現出幾絲柔意。
他回頭看向小團子,盡量輕聲喚楚餘,道,“寶貝醒了?來,到小叔這裏來。”
剛睡醒的楚餘視線依舊有些朦胧,幾縷小呆毛翹起,小腳丫子踩過地板,放下小黃鴨就直奔秦宿的懷抱。
“等等,地上有玻璃,別過來?!”
楚餘一怔,頓住。
秦宿有些急迫地制止楚餘跑過來,他浮動座椅迅速來至楚餘的身前,落地,毫不費力地将小楚餘抱在懷裏。
“怎麽不穿鞋子?”大手摸摸楚餘小腦袋。
楚餘窩在秦宿的脖頸出,軟軟的說,“我醒的時候不見小叔,就出來啦。”
秦宿帶着柔意,彎唇,“時候還早,寶貝要不要再睡一會?”
牆上的挂鐘時針指向六點。
“嗯。”楚餘的小手牢牢攀着秦宿的後頸,小臉蹭蹭,“那我要小叔陪我一起睡。”
秦宿輕拍着楚餘的後背,哄道:“好,我陪寶貝一起睡。”
楚餘又蹭了蹭秦宿的脖頸,像是在撒嬌。
秦宿心裏被他可愛的小動作柔化到不行。
他覺得這個粘人的小家夥一定是上帝對他的補償,是他病痛難捱時最甜暖的良藥。
他那麽乖。
那麽喜歡自己。
他本該就是自己的。
待秦宿陪入睡後,楚餘驀然睜眼。
他看向略帶倦意,神色有些頹靡的秦宿。
他的直覺不會錯。
剛才在抱秦宿的時候,他分明聞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顯然是被某種香草味特意掩蓋過。
他心裏惴惴不安。
主角看樣子一夜未眠。
該不會是去殺人放火了吧??!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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