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楚餘上去拉起紀隽舟的領子就跑。
紀隽舟一個踉跄,也拿起鞋子就跑,如墨的黑發發梢飄逸飛揚,他俊朗的臉龐皆是慌張,桃花眼瞪大,便跑便不停往田徑場門口那個方向張望。
他一眼就看見宋教官帶着他們的新班主任劉老師,身邊還跟着蔣焦那個王八蛋。
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是那小子打的小報告。
紀隽舟惡狠狠地吐了口氣。
小兔崽子咱們走着瞧?!
空曠的田徑場上,只見兩個容貌出衆的少年在肆意奔跑。
教官眼睛犀利,一眼就認出那是他訓練了幾天的學生,他長腿一邁,扔下劉老師和蔣焦就迅速去追楚餘二人。
楚餘暗叫不好,甩開紀隽舟與其分開逃竄。
“嘿?!”教官是受過嚴格軍事訓練的,這點距離我他很快就追上去了,他大手拽住紀隽舟的肩膀,“你倆跑什麽呢?!?站那,別跑了……聽到沒有,立定?!”
楚餘被教官的嗓門鎮住,乖乖停下,站着标準的軍姿。
教官逮住紀隽舟後,看向逃跑的另一人,見其乖巧地服從命令,臉色的兇狠氣息收斂。
午後的酷日下,二人正對着陽光站立。
全身不敢動彈,站軍姿。
軍官叉腰眯眼,問道“說說,不好好午休,你們在這幹啥呢?”
“報告?!”紀隽舟發梢挂着一滴汗,道,“跑,跑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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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焦暗地裏嗤笑,他看向教官和劉老師,恭敬地說,“教官,老師,你們看我說的是事實吧,他們就是想逃校。”
紀隽舟瞪他一眼,眼底皆是嫌棄。
他回頭就教育教育打小報告的家夥。
那他知道什麽是來自社會的毒打?!
蔣焦挑釁似的回之一笑,滿眼的得意樣。
楚餘咬咬牙,确實很欠打。
等回了自己學校,不攔着紀隽舟打架了。
往死裏打都行。
他的眼睛柔弱地泛着光,嘴唇光澤殷紅,白皙的臉上沒有任何攻擊力。
像極了被老師訓了的乖乖好學生。
劉老師看着楚餘孱弱乖巧的模樣,溫聲問道:“是真的嗎?”
楚餘滿眼無辜,眼波微動,輕輕搖頭。
紀隽舟也跟着機械性呆愣搖頭。
教官挑眉瞥往遠方,叉腰不語。
蔣焦就特別看不順眼楚餘那張臉。
同為bate,他就要跟紀隽舟對着幹,紀隽舟要是不如意,他就特別高興。
明明同為公爵之子,他紀隽舟卻為什麽就能受盡祖父寵溺,什麽事都順風順水肆意妄為。
他不為別的,他就喜歡看到紀隽舟丢臉的狼狽的樣子。
教官在他們面前左右踱步,問:“跑步為什麽就跑草垛裏去了?”
楚餘眼波毫無攻擊性,睫毛微顫,“報告教官,我們只是想看看……草垛下面有什麽。”
紀隽舟附和,“是啊,探索大自然那教官。”
“是嗎”教官笑着,說,“那你們探索大自然探索到了什麽?”
紀隽舟低眸,嘟囔着,“有幾只蝈蝈,想抓來看看來着。”
班主任劉婉恨鐵不成鋼地扶額,她是剛畢業不到一年新任的班主任,思想也比較接近這個年齡段的少年。
她清秀的眉頭微皺,溫聲道,“午休時間就別出來亂跑了,你們還在軍訓期間,要服從教官的命令,下次再這樣,可就要罰跑了。”
楚餘乖巧點頭,“好的老師,我們下次不會來了。”
劉婉見楚餘的模樣有些心軟,不知自己說的話會不會重了。
“嗯。”教官見劉老師都發話了,也道,“再有下次,或者說你們真逃校了,就不是罰跑二十圈操場那麽簡單了,聽明白了沒有?”
平穩的聲線中,他們聽出來其中的威嚴和恐吓意味。
紀隽舟和楚餘齊聲,“是?!”
劉婉道:“你們先回宿舍吧。”
劉婉向教官點頭,清秀的臉龐客氣地笑着,“那麻煩教官辛苦跑一趟了,我也先回去了。”
教官自參軍後鮮少和女孩子聊過天,有些臉紅地回道,“不麻煩,這是我應該做的。”
二人客氣地道別後,楚餘和紀隽舟才敢邁開步子離開,他們齊齊看了眼嚣張的蔣焦。
蔣焦也不怕他們,回之犀利的目光。
心裏滿是憤恨嫉妒,這就放過他們了
算他們走運。
晚上飯點。
軍訓的二百名學生都必須站着用餐。
雖然這其中百分之八十都是皇家貴族子弟,但星皇新頒布的政策就是如此:
凡入皇家學院者,皆受國家軍校之訓導。
凡入軍校者,皆視為士兵。
一視同仁。
紀隽舟和楚餘來這軍訓分部的訓練學院待的第五天,他們就起了“越獄”的想法。
有一說一,這裏的夥食他媽的實在是……
太差了?!?!
紀隽舟摸着白饅頭遲遲不肯下嘴。
他低眸沉默片刻,擡起饅頭又放下,臉色為難,“楚小魚。”
“幹嘛。”楚餘捧碗喝着清水湯,機械咽下。
紀隽舟:“你吃過這饅頭嗎?”
楚餘拿起一個黑饽饽,搖頭。
這石頭長得跟個饅頭似的。
誰敢下口啊。
“大哥給你表演一個饅頭碎石吧。”
紀隽舟在地上左右尋覓,在牆角找着一塊紅泥土磚,留一半在空中。
他将其擺在桌上,周圍抱怨的同學也順着紀隽舟的方向吸引過去。
拿起一個饅頭就猛砸,土磚頃刻間碎裂一半。
安子韓嚼着饽饽回頭:“哇靠啊……”
雖然說土磚早已陳舊,但能達到這個程度上,楚餘确實也被震撼到了。
周圍的同學震驚臉,繼而又抱怨起來。
“我家壞保姆做的都沒這麽難吃?!”
“老子上輩子就是吃這玩意噎死的?。”
潦草吃完晚飯後,二人踱步于小道上。
軍校分部的這個訓練學院是專門為貴族學校的A級高中級新生設立的。
訓時四十天,共有:站軍姿,越野跑和最後的模拟實戰三個項目。
難度要求相對于alpha特校已經大大減小。
此次軍訓,以鍛煉新生的耐受力為主。
紀隽舟兩手放在後背,慢悠悠地走着,“安大韓。”
“怎麽了?”安子韓剛吃完四個饽饽撐得慌,在楚餘的左邊撐腰慢悠悠地走。
紀隽舟嘆氣,“你還記得肉是啥味的嗎?”
“忘了。”安子韓捂着肚子,說,“大概……是軟的吧。”
紀隽舟和楚餘互看一眼,深深地嘆氣。
還沒到宿舍,楚餘就瞥見一抹熟悉的高大身影,他微眯起眸子。
那……
那不是顧賦寧嗎?!
顧賦寧身邊還跟着幾個軍官,手裏拎着一大盒銀色食盒。
楚餘眼裏冒着希望的綠光。
“肉來了兄弟們。”他對紀隽舟和安子韓說。
三人齊齊盯着那銀色食盒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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