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次日。
楚餘就看見紀隽舟嘴角青紫一塊,?痞裏痞氣地晃悠進教室。
他拉開椅子,椅子拖動的尖銳聲刺耳。
然後動靜十分張揚的坐下。
楚餘捂着耳朵,重重拍了下紀隽舟。
“喂,紀傻。”
紀隽舟被楚餘打得手一縮,?戴上痛苦面具,?“卧槽,楚小魚你打我幹嘛。”
“我還想問你呢,?昨晚去哪鬼混了?”
楚餘怒目,?道,“你爸的電話都打到我小叔家裏去了你知道嗎,害的我也跟着穿幫!”
“你穿什麽……”
紀隽舟正想大着嗓門反駁楚餘,?突然瞥見楚餘令人遐想的紅印。
……
他換上一副我懂的表情,笑着,“哦喲,你可以啊楚小魚,沒想到你那……挺狂野啊,?啧啧。”
他湊近楚餘,?好奇地問道,“快點,楚小魚,跟兄弟我好好說說,?你是怎麽背着家裏那位煞神找到對象的。”
“想什麽呢,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嗎?”
楚餘拍了下紀隽舟的腦門,?指着紀隽舟的鼻子,道“反倒是你,紀大傻,你昨晚該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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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隽舟用手擋開楚餘質問的手指,?“哎呀,放心吧,還沒到那一步。”
說完,就自顧自地笑起來。
笑容略顯淫.蕩。
楚餘半信半疑地放下手。
紀隽舟和紀北森哪都不太像。
唯獨花心這一點,可以說的上是完美複制?。
紀隽舟又笑着補充了句,“不過除了最後那一步,其它的該幹的都幹了。”
“我他媽……”楚餘打兩下紀隽舟的背,道,“紀隽舟你悠着點吧,萬一搞出什麽事來你打算怎麽辦,難道打算跟你爸一樣?”
“怎麽可能!”
紀隽舟支起背,他反駁道,“我是不可能成為像紀北森那樣的人的!你就放心吧,我倆都是兩廂情願,都是随便玩玩,會有分寸的,啊。”
楚餘極不信任地看了眼紀隽舟。
他可算是明白。
紀隽舟嘴角的傷口是怎麽來的了。
他要是紀隽舟他爸。
肯定也會暴揍一頓紀隽舟。
午間。
沈君屹準時抵達楚餘的教學樓?,他溫潤地朝楚餘揮手,“楚餘,這兒。”
楚餘沖沈君屹點頭示意,快走過去,問道,“我們現在去哪?”
“我帶你去學校西邊的古餐廳吧,順便看看西邊湖泊那邊的風景。”
楚餘點頭,“好。”
用完餐後,他們在碧藍的湖泊旁的長廊上漫步,湖泊上的粼光在閃爍。
“這裏是學校著名的湖,風景尚佳。到了秋天的時候還能看見天鵝光顧呢。”
楚餘悠然信步,觀望那碧藍的湖面,點頭。
“确實,這裏挺好看的。”
他們慢慢走過長廊,沈君屹的目光偷偷跟随楚餘,他不自覺地盯着那俊逸的側臉。
略微出神。
楚餘突然問道,“你最近課程多嗎?”
幾秒後,見沈君屹未出聲回答,他瞥向沈君屹。
沈君屹回神,笑了下,“哦……也不會很忙,還好……”
楚餘點頭,他觀望岸邊。
只見溫希在湖泊邊靜坐,她帶着耳機,徐風吹拂過她的發梢,依舊是冷漠安靜。
看起來孤寂而荒涼。
他似乎看到了同桌徐安丞,就坐在溫希的身後草坡上,偷偷畫着溫希美麗的側臉。
每個動作小心翼翼的,執筆細致地描摹那道倩影,認真而又虔誠。
顯而易見地,徐安丞的耳根變得通紅。
風拂過湖面帶起層層波紋。
連湖邊擺蕩的楊柳都是輕的。
楚餘發現,幾乎是溫希去哪,徐安丞就跟到哪。
沈君屹見楚餘不說話,他似乎想到了什麽,笑着對楚餘說,“對了,下周是學校的新生歡迎會,楚餘你會參加演出嗎?”
“我啊?”楚餘愣了下,他呆愣地微笑着,“我就算了吧。”
沈君屹問,“為什麽不去呢?我可聽說,咱那楚餘之前在A級部教區可是出了名的鋼琴小王子,怎麽說也得給咱們展示展示啊。”
楚餘擺手,搖頭道,“沒有,就他們亂傳的,我就會點皮毛。”
“太謙虛了吧。”沈君屹溫潤笑着。
楚餘:“沒有啦。”
“我可是特別期待什麽時候楚小王子給我演奏一曲呢。”
沈君屹聽說楚餘會彈鋼琴的時候,并沒有太過意外。
因為他第一眼看到楚餘,那張俊逸精致的臉龐和不俗的氣質都令沈君屹驚豔。
當楚餘那道水潤而又帶着絲絲孱弱的眼神,沈君屹卻總覺得如此弱小的楚餘,還蘊含着許多他還未知的東西。
楚餘越發乖巧安靜,他就越覺得楚餘愈來愈神秘和令人好奇。
……
楚餘其實在原地球就過了鋼琴十級,自己作的曲譜還得過市級獎項。
秦宿也喜歡聽他彈鋼琴。
但也僅限于為他一個人彈奏。
那次高中彙報表演,楚餘代表班級于全校公演上彈奏,當晚便名動A級高中教區部。
并獲得全校一級獎書。
而秦宿得知楚餘獲獎後。
秦宿卻不見悅色。
當晚,他的大掌包握住楚餘柔嫩的雙手,力度大到楚餘掙都掙不開。
秦宿揉搓着楚餘的指腹,他在楚餘半夢半醒時,說,“寶貝彈的真好聽。可是……小叔只想讓寶貝彈給我一個人聽,要怎麽辦呢……”
他聽秦宿說,“我給寶貝建一座城堡,不讓別人打擾好不好?”
楚餘即使是在夢中都能感受到其陰寒病态的語調。
模糊意識裏,他覺得自己或許應該當條鹹魚,做個學渣。
成為只依賴于秦宿的二世祖。
這恰好是陰郁主角所希望的。
……
下午,教室裏。
楚餘被班長拖住褲腳,班長跪坐在地上鬼哭狼嚎,“哇哇哇楚餘……你就可憐可憐我吧……咱們班除了你,可就只有李森報了個吹唢吶了……”
“唢吶不也挺好的嘛。”楚餘嘗試拽了拽自己被困住的腿,道,“古中國國粹啊。”
班長死死拽着楚餘的褲腳不放,“屁,他吹的唢吶狗聽了都掉頭。讓他去表達咱們班表演,咱們班這三年可就丢盡人了呀?!”
楚餘将目光看向最後一排正陶醉地吹奏唢吶的李森,那樂聲看起魔音繞耳。
驚天地泣鬼神。
“那你去找找其他人啊,或許他們會的還很多。”楚餘皺着眉捂耳朵,嘗試擺脫班長的糾纏。
班長嚎道,“不行啊,該求的我都求了!哇哇哇……都沒人報?!那些女生要去跳級裏的集體操,沒人報單獨表演的節目。再不把名單報上去,我可就要被老師逼的去跳肚皮舞啦!”
楚餘低頭瞥了眼班長的大肚腩,目測他的體重在二百斤左右徘徊。
跳肚皮舞……
很有特色。
他拽開班長拉着自己的手,道,“這樣行不行,等最後沒人報名的時候,我再去湊個名額。”
“真的?”班長見楚餘略微同意,他即刻起身,堆起笑臉,“哈哈就知道楚餘你夠意思?!有了你的參加,咱們班拿第一名就穩了嘛不是。”
楚餘背上自己的書包,回頭補充,“先說好啊,實在沒人去我就上,名額夠的話我就不去了。”
“明白?!您是保底的。”
班長殷勤地向楚餘揮手告別,捂着耳朵轉身拍了下李森的桌子,“別他媽吹了,索命呢!”
李森瞪一眼班長,“你懂什麽啊班長,你這是在置疑我的才華,你等着啊,我要換首曲目征服你。”
接着,李森又開始其縱情表演。
他拿起唢吶,入迷地閉上眼睛,吹得嘴巴通紅,樂聲尖銳毫無章法可言。
班長捂着耳朵逃出教室,嬌羞尖叫,“啊啊啊啊!受不了了?!不讀了不讀了,我要跟我爸去荒星開荒種田。”
楚餘到家,就見秦宿端坐在正廳。
好像是在收看軍事時訊。
楚餘放下書包,就小跑向秦宿,“秦叔叔。”
“嗯。”秦宿回頭,帶着柔意看了眼楚餘,“回來了?到秦叔叔這邊來。”
楚餘在秦宿的身邊坐下,順手拿了盤車厘子。
他瞥見桌前放置的精致魚缸,裏面養了幾只紅色嬌小的小紅魚。
“哇。”楚餘放下手中的果盤,好奇地蹲在桌前看桌上的魚缸,他問道,“這是今天剛買的嗎?”
“是你曾爺爺送過來的,說是他養的紅錦鯉生了魚崽,見你喜歡,就挑了幾只好的送過來給你養養。”
楚餘欣喜地敲了敲魚缸。
“曾爺爺真好。”
楚餘說完,反應過來,轉頭又補充了句,“秦叔叔也好。”
秦宿摸摸楚餘的頭,“你曾爺爺還說,周末要多去看看他。”
楚餘小雞啄米般的點頭,“那當然了,我還要去摘楊梅!”
“這周末不行,下周吧。”秦宿翻看着軍事雜志,又道,“這周該去檢查身體了。”
“啊……”楚餘臉上十分拒絕,他問,“這麽快啊,上個月不是剛檢查完嘛。”
“你的血液裏檢測到有些細胞有異常,但是不會很明顯。”
秦宿将楚餘拉過沙發,一手攔過楚餘的肩膀,哄道,“你林叔叔說應該沒什麽大問題,就是得再好好檢查一遍,排除萬一。”
楚餘幾乎整個人被秦宿環在懷裏,他拿了一顆車厘子含在嘴裏。
嘟嘴,臉色滿是不情願。
他這輩子就讨厭的就是去醫院,還耽誤了他去曾爺爺家摘楊梅。
将車厘子肉咬盡之後,他把骨頭含在嘴裏囫囵幾下,就是不吐出來。
他環顧四周,目測垃圾桶還有點遠。
只見秦宿伸出手掌。
“別噎着了。”
楚餘把車厘子的骨頭就直接吐在他掌心,明亮的眼睛咕嚕轉動,看了眼秦宿的神色。
只見秦宿自然地将帶有楚餘口水的骨頭用紙巾包好扔在垃圾桶內。
像照顧小孩子一樣給楚餘擦了擦嘴巴。
幾秒後。
秦宿問:“還吃嗎?”
楚餘搖頭。
秦宿優雅擦拭幾下手掌,另一只手挑起楚餘的下巴,楚餘一愣想要與秦宿平視,卻被秦宿一手制住。
“乖,別動,讓秦叔叔看看你的傷。”
秦宿的手掌包裹住楚餘的後頸,拇指摩挲着那道紫紅色的傷印,語調陰寒地問,“疼嗎?”
楚餘眨巴幾下眼睛,乖乖回答,“不疼。”
“那就好。”
秦宿另一只攔過楚餘肩膀的手縮緊,又道,“寶貝沒有早戀吧?有這個想法嗎,嗯?”
“沒有,半點想法都沒有?!”楚餘連忙搖頭,眼裏滿是認真。
想這種送命題,就必須态度堅決果斷。
不然,等待他的或許不是像紀隽舟他爸的一頓暴揍。
而是是一棟高高的小城樓。
他會每天只能見到秦宿。
秦宿對于楚餘如此果斷的回答很滿意,他帶着笑意,“真乖。”
作者有話要說: 楚餘:想都不敢想。
感謝在2021-06-07?10:16:02~2021-06-07?23:17: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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