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接生

陸嶺把沈溪抱回了家, 多虧路上沒遇到什麽人,他還是不想讓別人看到他們這麽親密。

院子外的菜地都種上了蔬菜,嫩綠的葉子舒展看得人心情很好。

一推開院門, 醜萌就連蹦帶跳地迎了出來,它現在已經是半大狗了,沈溪不在這些日子,似乎多了些威武氣。

院子依舊幹淨整潔,雞跟兔子都生龍活虎, 沈溪感慨還是在梨花島呆着舒服。

陸嶺給她泡了杯奶粉加麥乳精, 讓她喝下去,問道:“喝完趕緊躺下休息, 你要吃點退燒藥嗎?”

沈溪笑笑:“不用吃藥,睡一覺就好。”她了解自己的身體, 頂多燒個一兩天就好,現在溫度不過三十九度多, 完全不礙事。弈艹化

只是一夜未睡, 現在有點困而已。

她喝過牛奶, 躺在自己舒适的床上,昏昏沉沉中, 有人用溫毛巾擦她的額頭、雙手、手臂、小腿。

動作極輕,涼涼的, 很舒服。

沈溪感覺到他把她的褲腿往上卷,帶着薄繭的掌心托着她的小腿,用濕毛巾輕輕擦拭。

她濃密纖長的睫毛輕顫,睜開眼睛, 正好對上陸嶺那張英俊的滿是關切之情的臉。

身上涼快了, 心裏很暖。

她還是喜歡他這種絲毫不掩飾關切的樣子。

他帶着歉意說:“給你降降溫, 沒想到把你弄醒了。”

沈溪朝他笑笑:“我身上還熱呢,身上也擦擦。”

陸嶺的俊臉迅速紅透,她還能說笑,精神還不錯。

他又把毛巾過了遍水,擰得半幹,遞給她說:“你自己擦,擦完我再進來。”

沈溪自己降完溫,又沉沉睡去。

這一覺睡得香甜,醒過來時,已經是半夜,她感覺有點餓,起床打算到廚房做點吃的。

剛打開房門,陸嶺就從對面屋走出來,問道:“還燒嗎?餓了吧,我熬了粥,在鍋裏熱着。”

沈溪笑道:“沒事的,只是餓了,吃點粥再接着睡。”

陸嶺很快把熱粥端來,他煮的是火腿蘑菇蔬菜粥,鮮香可口。

他以前沒怎麽做過飯,沈溪來後才學着做飯,也就粥做得好吃點。

沈溪小口小口吃着粥,一口粥下肚,笑着問:“嶺哥,還沒跟你說聲謝謝,謝謝你去接我。”

他把手搭在沈溪額頭上試了試溫度,覺得沒那麽燙,放心地縮回手,語氣很淡:“我沒特意去接你,我是去救援,接你只是順便。”

接你只是順便!

這人就不會聊天,一句好聽的話都沒有,明明很關心她。

他向她奔跑過來時那麽帥氣,那麽英姿勃勃,英俊的臉上滿是關切。

這個畫面可以在她腦子裏回放一萬遍。

要是她不在磨盤島,又不是他們團的戰士,他肯定不會去救援。

沈溪想了想,又問:“要是當初跟你領證的人不是我,換個人的話你也會對她這麽好嗎?”

陸嶺眉心微蹙,她以前也問過這個問題,就這麽糾結這個問題?

他淡淡地說:“我就是對你太好,你才會胡思亂想。專心吃飯,吃完睡覺。”

他自己都想不到會對一個人這麽好,而且心甘情願,對她好,他自己心情也會很好。

沈溪笑笑不再說話,吃完粥,覺得身體舒服多了,但仍舊很困,很快躺下睡得香甜。

——

第二天八、九點鐘,六七個軍嫂來看望沈溪。除了經常跟她來往的吳大嫂跟姜彩鳳,張繡芬跟方桂蘭也來了。

吳大嫂現在肚子特別大,走路都費勁,沈溪笑道:“你這是快生了吧。”

吳大嫂說着回答:“可不,我這天天累得呀,巴不得趕緊卸貨。”

“她婆家人對她可好呢,早就來島準備伺候月子了。”有軍嫂說。

“有人照顧肯定是好。”沈溪說。

她起身給每人泡蜂蜜柚子茶,姜彩鳳連忙讓她坐床上歇着,自己來泡茶,她說:“我們聽陸副團說你發燒了,就來看看你。你好點了沒有,多喝點熱水,研制膏藥順利不?你這一走,陸副團也出任務,你們家這些雞呀、狗呀還有兔子可不是我一個人喂的,大家可都幫忙了。院子外的菜是戰士幫你種的 ,我看他們還砍了不少柴放你柴棚了。”

她有太多的話想要說,就一股腦說了出來。

沈溪笑着感謝大家,現在好多學校停課,軍嫂們有的孩子在老家,也接到島上,家家都有孩子,沈溪打算有空做點糕點給軍嫂們分分,就當是感謝了。

方桂蘭問:“你這膏藥研制得怎麽樣了?”

沈溪把研制膏藥跟去島上試用膏藥到遇到臺風的事情說了一遍,軍嫂們也沒吝惜贊美之詞,都說她這是做了件好事。

尤其是方桂蘭,不愧是政委媳婦,說話很有水平,把沈溪好好誇了一通。

張繡芬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小沈,我也該感謝你呢,我們家老張的關節炎也治好了,這可了了我一個大心病。”

以前她覺得沈溪長得像狐貍精,又嬌滴滴的,還不聲不響嫁給陸嶺讓她在鄭旅長愛人面前沒臉,對沈溪很有意見,可現在看她還挺順眼。

沈溪明顯感覺到張繡芬對她的态度有變化,以前很做作,還是現在實在,她笑着說:“可別謝我,藥方就是拿出來給人治病的。”

又說了好一會兒話,軍嫂們才離去,姜彩鳳留下繼續八卦,她說:“你不知道,黃丁香跟劉副營長正鬧離婚呢。”

島上生活單調,誰家有點事很容易就傳開。沈溪也挺感興趣地問:“是因為要孩子的事兒?”

姜彩鳳點點頭:“什麽年齡就做什麽事,這到了歲數倆人要不上孩子,脾氣都不好,可不就鬧起來了。”

沈溪問:“他們去醫院檢查了沒有,到底是誰的問題?”

姜彩鳳邊幫沈溪拖地邊說:“小黃說檢查了,倆人都沒問題,誰知道呢,興許是有問題她不想說呢。雖說寧拆十座廟,不破一門婚,可張大嫂說像他們兩口子這種情況,也許離了婚各自換了人就能生出來了,他們倆這一鬧離婚,軍嫂們也沒勸和的。離了也好,省的小黃心态不好,島上也不安寧 。”

沈溪挺有興致地聽着,說着說着,姜彩鳳說:“你說他倆離婚了,都是二婚,誰更不好找對象?我想應該是黃丁香吧,倆人沒孩子,大家都會認為是女的不能生……”

沈溪的思緒已經拐到天邊去了,她想到自己跟陸嶺,要是他倆離了婚,也都是二婚,誰更不好找對象?是她?

姜彩鳳絮絮叨叨說了好多這一個多月的八卦才走,她走後沈溪繼續補覺。

——

這天下午,趙若蘭來找她,一進院子就喊:“沈溪你好點了沒?”

沈溪迎了出來說:“我好差不多了。”看她那着急的模樣,一定不是來看自己,肯定要說裴棟梁的事情。

趙若蘭手上還拎了幾罐水果罐頭,還有一些醫學書。

“我給你找的書。”趙若蘭說着把手上東西遞過來。

沈溪擔心将學過的東西忘了,就托她找些書來讀,她的辦事效率倒是挺高。

把東西接過來,謝過她之後,沈溪搬了兩把竹椅到院子裏,又用竹杯泡了杯蜂蜜柚子茶,兩人坐下後,沈溪主動開口問裴棟梁的傷勢。

趙若蘭回答:“骨頭是接上了,應該是瘸不了,可是我爸要把人弄到西北邊境去,他這在磨盤島當了好幾年兵,本來有希望提副連長,去邊境的話,那不是毀人前途嗎?”

沈溪很冷靜地問:“裴排長怎麽惹到趙師長了,你詳細說說。”沈溪能猜出來,估計是趙師長看出兩人有意思,棒打鴛鴦。

果然,趙若蘭說:“我那天熬了雞湯給裴排長送到醫院,我喂他喝湯,被曹女士看到,曹女士扭頭就告訴我爸,你說她們母女咋就那麽惡心。我只不過是喂人喝湯,又不是以身相許,至于大驚小怪的嗎?”

沈溪:“……”換做她也會大驚小怪。

這得親密到什麽程度才能給人喂飯,她都沒給陸嶺喂過飯。

不知道她要是給陸嶺喂飯,他會有什麽反應,大概是很不耐煩地說:“放那兒,我自己來吧。”

短暫走神之後,沈溪說:“裴排長傷在腿上,又不是傷在胳膊跟手上,你沒必要喂他。”

那畫面簡直不忍直視。

“哎呀,那不是他救了我嗎,我就想着對人家好點,先不說這個,就說我爸草木皆兵,裴排長是海軍陸戰隊的,又不是陸軍,弄到邊境幹什麽?你說咋辦?”趙若蘭急了。

沈溪站起來,在院子裏走來走去。

把男主送到邊境去好啊。

按照原文劇情的話,她跟為她黑化的人是同一條戰線,跟男主對立,就是她能保住小命,反派不會黑化,不跟男主有瓜葛的話,她在感情上也不喜歡這個男主。

她不想給趙若蘭出主意,可男主應該是個根正苗紅的正派人物吧,目前沒看出他有什麽大缺點,就算盡力往上爬這個勁頭讓人不舒服,沈溪也不想在這事上耍心眼。

就像她那天盡全力處理他的傷一樣。

她想了想說:“軍屬不能往部隊報紙投稿吧,可以的話你可以投稿贊美下駐守磨盤島的士兵,裴排長被軍區報紙贊過,趙師長可能就不好動他了。”

趙若蘭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她說:“沈溪,這是個好主意,你說我怎麽沒想出來呢,我多虧來找你。咱投不了稿,但我可以叫新聞幹事采訪他,這一報道,大家都來關注他,都知道他的事跡,我爸肯定不能動他,說不定他馬上能提副連長了呢,這也叫因禍得福。”

沈溪叮囑她:“我可不想上報紙,不管新聞幹事怎麽報道,絕對不允許出現我的名字。”

她可不想讓裴棟梁踩着自己上位。

趙若蘭眼神晶亮,說:“知道啦,絕對不會提你。”

她預感裴棟梁憑借趙師長女兒升級之路開啓,以後在保持對男主警惕心的同時,她要順便吃男女主的瓜。

她倒要看看他們倆是不是真愛,裴棟梁會不會借女主的力量升級。

臨走的時候趙若蘭還告訴沈溪一個消息,她說:“我聽說有些學校可能要複課,不知道你們學校會不會複課。”

沈溪并不驚訝,只是學校要真複課的話,她可以返回校園嗎?

——

這幾天沈溪什麽事情都沒做,只在家休息,覺得身體好得差不多,天氣又晴朗,一大早就把空間裏儲存的海參拿出來,去除內髒,煮過并晾曬。

這些海參除了給她跟陸嶺補身體,要留給陸伯伯跟沈父沈母補身體用。雖然現在她不能給沈父沈母寫信,也不能寄東西,但她想以後一定可以。

陸嶺回家時便看到曬在笸籮裏的海參,竟然有那麽多。

“哪裏來的?”陸嶺随口問。

沈溪解釋說是她在磨盤島的時候下海捕撈的,帶回來時并未完全曬幹,現在在拿出來曬曬。

本來她放在空間,陸嶺以為她跟着生活用品一塊帶回來的。

她回來時還帶着從軍醫院帶去的被褥等生活用品,東西很多,陸嶺并未質疑她随身物品裏有沒有海參,對她下海抓海參的事兒倒是很感興趣。

“潛水裝備哪裏來的?”陸嶺問。

“跟戰士借的。”沈溪不能告訴他潛水鏡跟腳噗都是自己存在空間裏的,只能胡編說是戰士借給她的。

她其實不想編瞎話。

但陸嶺也并未質疑她。

倒是打量她一會兒後,陸嶺問:“你要加入海軍陸戰隊嗎?”

沈溪疑惑地問:“海軍陸戰隊有女兵嗎,我這樣的,可以加入嗎?”

陸嶺很篤定地點頭:“可以,你看這麽多海參,你的潛水水平一定很高,跟海軍陸戰隊的士兵比,你也是佼佼者。”

沈溪:“……”海軍陸戰隊的士兵個個是游泳和潛水高手,這絕對是□□的諷刺。

陸嶺的語氣很嚴肅:“沈溪,現在的海水很涼,你怎麽就能下水撈這麽多海參,不管你潛水水平多好,也不能這個時候下水,不能一直下水,誰跟你一起下水的?”

沈溪看他生氣了,認識這麽久,第一次看他生氣,她趕緊小聲說:“就我自己,我一個人下水的。”

他雖然語氣很嚴厲,可沈溪能感覺到他對自己的關心,她不僅不惱怒,反而覺得很溫暖。

陸嶺板着臉:“那就更不行了,在荒島上,附近連個人都沒有,你一個人下水非常危險,水這麽涼,萬一在水下抽筋,或者在水下凍僵,連救你的人都沒有。”

看着軟萌軟萌的姑娘,真讓人操心。

沈溪其實并不覺得危險,她在末日也經常下水捕撈,陸嶺不知道她的水平而已。

再說,她也是閑得無聊,而且水面下很淺就有海參,現在又缺糧食又缺營養品,有現成的補品不去撈不是太可惜了嗎。

她軟着聲音說:“你不要生氣啦,我是看磨盤島的海參離海面特近才下海,我保證以後不下水了,即使是夏天也不下水。”

“我什麽都聽你的,以後你不讓我做的事情絕對不會做。”

甜言蜜語哄了一通之後,沈溪還端來一杯溫的蜂蜜柚子茶:“喝點甜的,你心情就會好啦。”

态度倒是很好。

軟萌的姑娘又是發誓又是各種保證,聲音還甜甜的:“嶺哥,你不要生氣,我給你做一頓好吃的,不用點餐卡。”

陸嶺不忍心再說她了,臉部硬朗的線條柔和了幾分,喝了一口蜂蜜柚子茶,接着她的話說:“你就給我做一頓好吃的?”

他把“一”字說的特別重。

沈溪微微笑,就怕他不讨價還價,她馬上說:“一頓不行,那就十頓。”

陸嶺點頭:“那我就先不說你,你先做十頓好吃的再說。”

沈溪松了一口氣,這事就算過關。

午飯就是蔥燒海參,還有春筍炒臘肉,紫菜蝦皮湯,這就是一頓好飯,并且得到陸嶺肯定,吃完飯,陸嶺去營地,沈溪在家看書。

剛翻了幾頁書,就聽到隔壁石頭哭得厲害,沈溪就沒聽他這樣哭過,覺得不太妙,連忙跑過去看。

姜彩鳳也在,正帶着小妮哄石頭:“快別哭了,你媽沒事兒。”

沈溪心裏咯噔一下,忙問是怎麽回事。

姜彩鳳語速特別快,語氣焦急:“吳大嫂要生,可是難産,孩子生不出來,還大出血,軍醫院組織了戰士給吳大嫂獻血呢,石頭這孩子在軍醫院嚎得厲害,聲兒大的連人說話都聽着費勁,我就把他弄回來了,沈溪你退燒了沒,要不你看會兒石頭?”

她的話還沒說完,沈溪已經朝軍醫院的方向跑去,邊跑邊說:“我去看看。”

她跑到軍醫院,先看到一些士兵在排隊驗血型,血型相合的人就去抽血。

循着聲音,沈溪沿着樓道走,在一間屋外看到正焦急又無助站在門口的段副政委,想必這兒就是産房了。

沈溪跑過去,恰好一名醫生走出來問:“段副政委,血止不住,孩子也生不出來,我們只能盡力,請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小孩?”

段副政委平時是挺幹練果斷的人,現在人都傻了,滿臉茫然,壓根就沒聽見醫生的問話,或者說是沒聽懂。

站他旁邊的老太太替他回答:“保小孩,肯定要保我大孫子。”

沈溪聞聲看了那老天天一眼,肯定是段副政委的媽,不是吳大嫂的媽,只有婆婆才會要求保小孩。

親媽一般都會要求保自己閨女。

段副政委長得還挺端正,可這老太太長得吊稍眉三角眼的,肯定不好相處。

醫生聽到老太太的話,還是堅持問段副政委,她把剛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段副政委如夢初醒一般說:“保大人,肯定保大人。”

沈溪這才松了一口氣,也因此高看段副政委一眼。

那老太太很不滿地捅了兒子一下,段副政委就跟沒感覺到一般,仍然跟醫生說保大人。

醫生還在跟段副政委簡短解釋,說保大人比保孩子更難,即使你想保大人也可能一個都保不住,聽得段副政委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

沈溪不想聽醫生墨跡,推開門進了産房。

幾個醫生正圍着吳大嫂束手無策,島上只有這麽幾個家屬會生孩子,醫院雖然對漁民開放可漁民一般都在自己家生,島上醫院根本就沒有專業的産科醫生。

吳大嫂已經輸上了血,她失血過多并且現在血還沒止住,昏迷過去剛剛才轉醒,沈溪看到孩子是臀位,現在出來一只腳,醫生們商量着給她剖腹産,又不敢貿然行動。

剛才在門口跟段副政委談話的醫生推門進來說:“段副政委要求保大人。”

“那我們怎麽做?”一名醫生問 。

沒人能給出最合理的答案,血越流越多,眼看情況越來越危急。

沈溪說:“各位醫生,能不能讓我試試。”她的精神力異能現在是二級,她想可以用精神力封住血管,給吳大嫂止血。

“你要怎麽做?”一名醫生問。

經過膏藥的事情他們都知道她是醫學生,可她們懷疑她能處理這種情況。

沈溪自己也不太确定 ,但情況危急,她也只能說:“我試試。”

就在這時,杜院長走了進來,支持沈溪說:“讓她試試。”

聽杜院長的話,迅速有醫生領着沈溪洗手消毒,并且給她一副橡膠手套,沈溪帶上手套,走到吳大嫂的病床邊。

她伸出手,點着吳大嫂腹部的幾個穴位,其實這只是個給別的醫生看得動作,她其實在集中全力封破損的血管。

血順利止住,可沈溪很吃力,她小臉煞白,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

以她現在的精神力異能,只能把血管封住三十分鐘。

封住血管後,她又調用精神力把孩子身體擺正,另外一只沒出來的腿理順一點點,又叫吳大嫂按照她的口令使勁。

沈溪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快耗盡了,可衆目睽睽之下,又無法補充,精神力的過度集中使用讓她頭疼欲裂。

吳大嫂的精神好了一些,兩人配合很默契,兩分鐘後,孩子生出來了。

一名醫生朝孩子屁股上一拍,孩子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醫生們都歡呼起來。

立刻有人出去報信:“段副政委,孩子生出來了,是個丫頭,大人暫時沒事,血止住了。”

沈溪卻頭疼得要命,幾乎難以支撐,朝一旁歪去。

杜院長眼疾手快扶住她,看她滿頭汗都濡濕了頭發,關切地說:“小沈,你這是怎麽了?”

沈溪無法解釋她為什麽會變得這麽虛弱,也沒力氣說話。

看她臉白得跟牆壁一樣,杜院長招呼醫生說:“快,把小沈送回家去。”

兩名醫生攙扶着她走出病房,一出門 ,就看到姜彩鳳帶着石頭跟小妮在樓道裏等,她迎上來說:“小沈,你這是咋了?”

醫生說:“沈同志給吳大嫂接生,母子平安,小沈不知道咋就這這樣了。”

姜彩鳳趕緊扶住沈溪說:“她這是身體虛,她前幾天還病着呢,這病還沒好,就來接生,身體撐不住了呗。”

她這麽一解釋,兩名醫生覺得是這麽回事,趕緊招呼戰士說:“麻煩幫忙把沈同志送回家去,再來個人通知下陸副團。”

“小沈,這次真是多虧你了。”段副政委高興之情溢于言表,但也沒忘了她臨危救了她的媳婦閨女。

“現在說啥謝啊,她這還病着呢,得趕緊送家去。”姜彩鳳說。

段副政委說:“是,是,你們先回去。”

老太太扯着兒子的衣擺,嘟囔個不停。

沈溪即便頭疼得要命,她耳力好,還是聽見老太太說:“不是說是孫子嗎,咋是孫女,我可是從送子觀音那兒求來的孫子。”

聽到這話,沈溪覺得頭更疼了。

孩子生出來老太太沒一點高興,反而在這介意性別,石頭就是男孩,已經有個孫子,再來個孫女不行嗎?

吳大嫂不支棱起來的話,以後肯定要被這個婆婆磋磨。

姜彩鳳說:“我先送你回去。”說完跟兩名戰士一塊攙扶着沈溪往外走。

石頭本來哭嚎得厲害,聽說妹妹出生,媽媽沒事,已經止了哭,要求留在醫院。

小妮就跟着姜彩鳳陪着沈溪回家。

到了醫院外邊,小戰士說:“嫂子,看你走得特別吃力,我還是背着你走吧。”

沈溪自然想讓戰士背着,但她想到陸嶺,要是看到戰士背着她,不管什麽原因,他肯定會當即黑臉,于是說:“我能走,還是自己走吧。”

剛走出一百米,就看到陸嶺大步流星地跑過來,他眉頭微皺問:“怎麽回事?”

沈溪感覺到攙扶着她的小戰士吓得一哆嗦。

多虧沒讓戰士背着。

姜彩鳳說:“小沈生病還沒好,剛才又給吳大嫂接生了,身體虛弱撐不住。”

陸嶺走過來,把沈溪打橫抱起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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