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桂圓紅糖水

沈溪來月經了, 本來小腹就有點疼,這一做單腿深蹲起立肚子更疼了。

陸嶺看她臉色變白,頭上有細小的汗珠沁出, 連忙伸出雙臂,把她從地上撈起來,扶着她到沙發上坐下。

“生理期?”他的聲音中是難以掩飾的關心。

其實一回家時她就看她的臉色跟平時不太一樣,就覺得應該是她的生理期。不過怕她不好意思,就沒提這事兒。

沈溪嘴唇都有點發白, 不好意思地說:“來月經了, 肚子疼,沒事兒, 一會兒就好。”

最多疼一天,第二天就好。

陸嶺不知道該怎麽辦, 這是他的知識盲區,沈溪之前從來沒跟她說過會這樣疼。只是有時候她會請假說不跑步不鍛煉, 他會同意她請假, 但不知道她會疼成這樣。

沈溪從最開始就有來月經時肚子疼的毛病, 一直在用嚴師傅給她制作的膏藥,已經好了, 可去年在磨盤島的時候她下水捕海參涼着了,月經痛又犯了。

不過她沒讓陸嶺看見過。

“怎麽辦?喝點熱水嗎?”陸嶺有種奇怪的感覺, 疼在她身上,可自己都跟着難受。

沈溪斜靠在他身上,點頭:“喝點熱水,還有灌熱水袋。”

陸嶺把她身體擺正, 讓她坐得舒服些, 自己起身倒了杯熱水, 放一邊晾着,再找出熱水袋,剛灌了少一半熱水,發現熱水袋漏了。

現在是九點多,供銷社和百貨早就關門了,肯定沒法出去買熱水袋。

熱水晾得差不多了,陸嶺把水倒在手臂上試了試水溫,把水端給她,看着雙手抱着小腹蜷縮在沙發上,猶豫了一下說:“熱水袋壞了,要不我用手幫你暖小腹吧。”

沈溪的手除了夏天最熱的時候,其它時候總是冰涼,而他的手一年四季都是熱乎的。

月經痛的這種痛法真讓人能死去活來,沈溪額頭冒着冷汗,幾乎沒了力氣,陸嶺把水杯遞到她嘴邊,喂她喝了幾口。

沈溪朝她虛弱地笑笑,不好意思地說:“不用了。”

陸嶺恨不得替她疼,他把水杯放到一邊,默坐一會兒說:“不用難為情,我對你沒有那方面的想法。”

這句話沈溪也對他說過。

他找了個舒服的坐姿,把沈溪攬過來,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左臂摟着她,右手隔着睡褲覆蓋在她的小腹上,過了一分鐘,大概覺得這樣沒用,陸嶺也沒問她,直接把手伸進她的衣服,穿過月經帶,直接擱在她腹部。

沈溪的小腹正飕飕往外放着涼氣,就跟個冰塊似的,陸嶺都被驚到了,不知道人的身體竟然能冷到這個地步。

他的一只大手幾乎把她的小腹整個覆蓋,源源不斷地釋放熱量,沈溪的小腹漸漸暖了起來,不涼之後,就沒那麽痛了。

沈溪窩在陸嶺懷裏,感覺舒服多了,迷迷糊糊中,陸嶺把她抱起來,從客廳抱到她的卧室,側放到床上,然後跟她一起和衣躺下,胸膛貼着她的後背,依舊把手伸過來,給她暖着小腹。

陸嶺的身體很暖和,熱量傳遞給她,沈溪覺得特別舒服,沉沉入睡。

早上還是四點多鐘陸嶺就醒了,他倆已經變化了姿勢,他的手已經不在她小腹上,沈溪正蜷縮在她懷裏睡得香甜。

陸嶺低頭看着她的睡顏,像只小貓咪,睡得那麽香,那麽沉,在他懷裏沒有一點戒備,沒有一點警惕,很舒适,很放松,很信任他。

陸嶺不打算早起去跑步了,他一動都不動,生怕弄醒她。

他跟她說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想法,可他發現并非如此。

當他以親密的姿勢把她圈在懷裏,開始他的确沒有想法,可後來嗅着她的發香,他心跳如擂,呼吸錯亂,這都提示他他有想法。

畢竟他生理和心理都健全。

他無法正視自己的想法,感覺辜負了她的信任。

只是在她心裏,到底把他當什麽了。

不會就沒把他當男人吧。

只把他當特別親的親人。

沈溪醒來的時候是六點多,陸嶺已經把早飯做好,是火腿蔬菜粥跟雞蛋餅,他現在做飯水平比以前好多了,雞蛋餅是成形的,味道也不錯。

陸嶺還泡了杯奶粉麥乳精,遞給她說:“肚子還疼嗎?用請假嗎?”

兩人坐對面吃着飯,想起昨天晚上那麽親密,沈溪臉紅心熱說:“好多了,不用請假。”

看他特別平靜,好像昨晚的事情自然而然,壓根就沒放在心上,就跟吃飯喝水一樣自然,一點都沒有覺得暧昧和親密,沈溪想自己到底臉紅個啥勁!

趕緊低着頭吃飯,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陸嶺貌似沒看她,其實把她的神情都收在眼底,他想等倆人不忙了,應該好好聊聊,他們應該知道彼此是什麽想法。

吃過早飯,沈溪去上班,他要去海指學院,倆人分開後,沈溪吹了點風,臉上的熱度才褪去。

中午,沈溪去藥房買了中藥,準備自己打粉做藥包,等月經停了敷肚子用,雖然不如貼的膏藥,但治療月經痛也有效果。

陸嶺确實去了海指學院,他想找人問問應對女人痛經有什麽辦法。可同期學院大多數是男的,估計不清楚,跟女同志他就更沒法開口,想來想去,決定給在南城的爺爺、奶奶打電話。

被兩個老人家抓住問了一通近況之後,陸嶺才有機會開口問女人痛經的事兒。

“是孫媳婦痛經嗎?你們都結婚一年多了她還能痛成這樣?”奶奶問。

陸嶺壓根不明白,結婚一年多怎麽就不能痛成這樣。

奶奶于是跟他說女人結婚後,經血排出會通暢,痛經會得到緩解,不可能像他們這樣,結婚後反而更痛了。

感覺到他依舊懵懂,奶奶更詳細地從醫學角度解釋女人同房後痛經緩解的原因。

在一邊伺機搶話筒的爺爺聽得老臉臊紅:“行了,你就別解釋了,不用跟他說那麽多。”

陸嶺差不多聽明白了,可他握着聽筒的手僵硬無比,幾乎要石化,他就是問痛經的解決辦法,奶奶跟他扯一大堆這些東西。

陸嶺的臉發燙,說:“奶奶你就別說這些了,就告訴我有沒有辦法對付痛經,藥就不用說了,她自己會配藥,有沒有食療的方法,或者偏方、土方之類的。”

奶奶說:“你給她喝紅棗桂圓雞蛋紅糖水,經常喝,對小腹虛寒冷痛有好處,又能補氣,又有營養。”

陸嶺想了想,紅棗多跑幾個地方,倒是可以買到,桂圓買不到。

正想着,奶奶又說:“你買不到桂圓吧,我這兒有,要不你來取吧。”

爺爺在旁邊插嘴:“你給他寄過去不就行了,還讓他折騰過來取,多麻煩,哎,咱家根本就沒有……。”

奶奶已經七十多,身形難得的靈活,一手拿着話筒,一手把爺爺的嘴給捂住了,說:“我這有桂圓,你來吧。”

要說把東西給寄過去她能見着孫子嗎!

陸嶺答應:“我這就去取。”

“帶孫媳婦一起過來,我還沒見過她呢,你這孩子,也不帶媳婦過來。”奶奶大喜過望。

“我自己去就行,她還要上班。”陸嶺說。

老兩口高興壞了,他們已經半年沒見到大孫子,爺爺提醒道:“你把陸嶺騙來,可咱們家沒桂圓。”

奶奶很得意,為了見孫子,她還得用點小計謀,不管怎樣,只要孫子肯來就行。

她從櫥櫃裏拿出幾罐牛肉罐頭:“老張家有,他在廣西的兒子給寄過來的,你去換點來不就行了。”

爺爺立刻拿着罐頭去了老張家。

陸嶺給老兩口買了奶粉、麥乳精跟糕點,開車去了南城。

老兩口見到陸嶺高興得不得了,已經把紅糖、紅棗跟桂圓給準備好,他們不明白孫子那麽關心孫媳婦,小兩口感情一定很好,可倆人結婚一年多,孫子兩次來看望他們都是自己來,總是不願意把孫媳婦帶回來。

“下次一定把她帶來。”陸嶺說。

他跟沈溪沒有确定關系,所以沒有讓她見爺爺奶奶,不過他想跟她盡快确定關系。

她應該會答應。

“去看看你爸不?來都來了,離得這麽近,還是去看看吧,你爸一直惦記你。”爺爺問。

“以後再去吧。”陸嶺說。

這個以後沒有期限。

很快他們換了話題,奶奶做了一大桌可口飯菜,吃完飯還讓陸嶺用飯盒裝了幾個肉菜帶回來,陸嶺又開車返回杭城。

晚上沈溪七點多,跟完一臺手術回到家,剛進院子,就聞到空氣中飄蕩着一股甜香味兒,陸嶺正在廚房忙活。

循着甜絲絲的味道,沈溪到了廚房門口,見鍋裏咕嘟咕嘟冒着熱氣,煮着紅褐色的湯。

“是什麽?好像很好喝。”沈溪問。

“紅棗桂圓雞蛋紅糖水,你先去歇兒會,等吃完飯再吃這個。”陸嶺說。

沈溪自然知道這道補品能緩解痛經,她知道桂圓根本就買不到,就問他桂圓哪裏來,陸嶺說是去看爺爺奶奶順便帶回來的。

今天又不是周日,怎麽就突然去看爺爺奶奶了,不會是特意去拿桂圓的吧。

不過要是問他肯定不承認,沈溪沒問,只抿着嘴笑,往鍋裏看着。

沈溪心裏甜甜的,感覺自己是被人用心呵護的。

陸嶺站在鍋竈前,袖子挽起,側頭看了她一眼,看她饞巴巴的樣子,覺得很滿意,他的每一點付出她都給熱烈的回應,讓他覺得他做的一切都有意義。

晚飯超級豐盛,切片的肘子、紅燒肉還有油炸小黃魚,沈溪邊吃邊誇:“奶奶做的菜真是太好吃了。”

陸嶺嘴角揚起:“那下次我去看望爺爺奶奶帶着你去。”

沈溪笑着點頭。

吃完飯,陸嶺又給她端來一碗紅棗桂圓雞蛋紅糖水,除了紅棗和桂圓,碗裏還有一只剝了殼的完整雞蛋,被煮成了淺褐色。

沈溪嘗了一小口,淡淡的甜,還有桂圓的藥香,好喝極了。

每喝一口都覺得很滿足,又甜又暖。

“你也喝點吧。”沈溪建議。

陸嶺不肯喝,這是女人才喝的東西。

沈溪給他盛了一碗,笑着說:“男人也可以補身體,你也喝點吧。”

陸嶺只能陪着她喝,還真的挺好喝。

——

沈溪原本工作內容是寫病例、查房之類的簡單工作,有一天突然吳院長安排外科張主任親自帶她,讓她跟着一起看診和跟手術。

張主任很用心地帶她,幾乎對她傾囊相授,別說別的實習生沒有這個待遇,就連正式的入職醫院一兩年的醫生都沒這個待遇。

沈溪感覺自己格外被重視。這樣被重點培養的話,她一定可以在實習期內迅速成長起來。

晚上回到家,沈溪問陸嶺:“是不是你跟吳院長說的重點培養我?”

陸嶺點點頭:“是的,我知道你在這一年內希望有所長進,就跟吳院長說了這件事。不過要是你覺得辛苦的話,我可以再跟她說說調整你的工作,讓你輕松一些。”

果然是他。

想不到他能夠這樣為她考慮。

沈溪笑道:“不辛苦,我覺得還是這樣好,我也想多掌握一些知識和技能。”

陸嶺想自己應該調整對沈溪的認知,她只是外表看着文弱嬌氣,其實很有韌勁,還很有上進心。

傍晚下班的時候,沈溪意外看到原來軍事研究所的兩個鄰居來了,看到沈溪,兩人連忙喊她。

沈溪走過去,按照原來的稱呼叫他們:“大姐、三哥。”

三人沿着馬路往人少的地方走,大姐笑着嗔怪道:“小溪你回杭城也沒跟我們說一聲,我們才知道你回來,還在醫院實習,這不,我們就看你來了。”

沈溪确實沒有跟原來父母的同事來往,她笑道:“我這不是擔心給你們惹麻煩嗎?”

三哥說:“大家都沒這樣想,聽說你回來,我媽準備了些吃的讓我給你拿來,還讓我問你錢票夠用不,我說你嫁給陸副團了,肯定不缺這些。”

沈溪笑道:“多謝叔叔阿姨關心。”

她以前人緣很好,跟他們關系也很好,可她原本以為他們會避之不及,沒想到他們會主動來找她。

他們帶來的都是一些吃的,有罐頭、糕點、臘肉、火腿還有自家做的酥肉、丸子之類的。

這些東西沈溪不好推辭,就把東西都收下,并且問了哪些東西是誰家給的。

這些都是人情,以後有機會再還。

大家都知道這些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态度。

大姐說:“以後你要是有什麽麻煩,就跟我們說一聲,我們能幫的話肯定幫你。”

三哥說:“她能有什麽麻煩,你也太小看陸副團了,有什麽麻煩他都給解決,用不着咱們。”

大姐含笑白了他一眼:“我真後悔跟你一塊來,連話都不會說,小溪你知道他這個人,就不會說好聽的話。”

沈溪拎着兩個沉重的網兜,笑笑說:“你們的心意我領了,我在醫院工作,誰要是有個頭疼腦熱可以來找我,我在醫院畢竟會方便一些。”

兩人答應下來,又騎自行車把沈溪送回家,沈溪把他們邀請進家裏坐了一會兒,她說:“這算是認門了,以後常來做客。”

——

日子過得很順利,這天下班,沈溪意外地發現沈家兄弟在醫院大門門口等她。

為了避免倆兄弟往島上白跑,她給他們寫過信告訴他們來學校讀書,來醫院實習得事他們也知道。

沈溪疑惑地問:“明天又不是周日,你們怎麽回來了?”

兩兄弟對視一眼,沈戍邊笑着說:“我們又去寄售點淘了件東西,想着你會喜歡,給你拿來了。”

他的斜挎包一看就沉甸甸,見四周沒人,沈戍邊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巴掌長的物件,褐色,很古樸,山的形狀,上面雕刻了一只鳳凰,他得意地說:“這是鳳舞九天筆架山,銅的,花了二十塊錢買的,又是撿漏,你能看出這是老物件了吧,喜歡嗎?”

他像獻寶一樣把東西遞過來,眼巴巴看着沈溪的表情。

“我喜歡。”沈溪笑笑,把東西接過來,有點沉,其實就是山形狀的筆架,擱毛筆用的,肯定是老物件,現在沒人生産這個。

沈戍疆說:“有什麽好東西,我們就想到拿來給你,我們倆回來也想看看你。”

他倆能淘到老物件一是他們倆稍微懂一些,另外他們大手大腳花錢花習慣了,現在誰會花二十塊錢買這些不能吃喝的老物件。

值錢的東西她肯定喜歡。

這種東西她一定要留在自己手裏,等着以後升值。至于到時候分不分錢給倆兄弟,看她心情,還有他們倆的表現。

東西是好,可沈溪有點可惜他們的二十塊錢,他倆本來就沒多少錢。

二十塊錢他們得攢好久。

他們其實是很用心地對待她。

沈溪有那麽一點點感動,可她仍然從口袋掏出二十塊錢,遞給沈戍邊說:“買筆架的錢給你們。”

沈戍邊拒絕道:“是送給你的,又不是賣給你呢,賣跟送能一樣嗎,你給錢幹什麽?”

沈溪回答:“賣跟送自然不一樣,你送我我就要欠你們人情,把二十塊錢給你們我就不欠人情,咱們是錢貨兩清。”

沈戍疆也不樂意:“這是我們撿漏的,要賣的話也不可能二十塊錢就賣。我們跟舊貨店的售貨員熟,一直留意着舊貨店有沒有好東西,有的話就買來給你。”

沈溪把錢塞到沈戍邊手裏:“我才不要你們送的東西,錢你們要還是不要,不要東西也拿走。”

沈戍邊說:“小妹我們都跟你道歉了,你還跟我們這麽生分嗎?”

沈溪怼道:“你們倆說得好像道歉有用似的。”

沈戍邊嘆了口氣,把二十塊錢收下。

沈溪知道倆兄弟拿這個東西來讨好她,肯定不會有什麽好事兒。沈溪把筆架裝進自己挎包裏,問道:“不好好上班,來找我啥事?”

沈戍疆說:“家具廠被泥石流淹了,工廠停工重建,我們就回來了。”

沈溪有種不妙的感覺,她說:“工廠重建不需要你們工人嗎,你倆回來幹啥,跟着重建工廠,等工廠開工繼續上班啊?”

沈戍疆翻着白眼說:“這泥石流把工廠一淹,現在不僅要搬木頭,又要去搬石頭搬磚,快累死了。”

沈溪往家裏走,兩個兄弟趕緊跟上她。

沈溪趕緊堵他們兩個的嘴:“你們不用想着讓陸副團給你們安排工作,我跟他就是搭夥過日子,哪裏有那麽大臉求他辦事。”

沈戍疆讪笑着:“我們沒想要他幫忙,我們有掙錢的計劃。”

沈溪警惕地問:“什麽計劃?”

沈戍邊說:“你不用擔心,我們肯定安分守己。”

說話間就到了沈溪他們居住的小院,沈戍邊一眼就看到晾在院子裏的軍裝,他眼睛一亮:“小妹,陸副團也來杭城了嗎,你們倆還住一起,你們是不是真的兩口子?”

沈溪随口說:“陸副團在杭城進修,你知道咱的身份,在學校在醫院我都受排擠,好說歹說陸副團才同意我在這兒住下,你們就別瞎猜了。”

沈戍邊能理解沈溪的處境,可他并不甘心,總感覺妹妹說得并不是實情。

沈戍疆好像沒聽到兩人對話,在院子裏轉了一圈,興奮地說:“這小院真好啊,比咱們住的大雜院強多了,要不咱倆也搬這裏來。”

還沒等沈溪出言阻止,沈戍邊就瞪了他一眼說:“陸副團啥時候給過我們好臉色,我們倆住這兒是等着挨罵?”

沈戍疆馬上打消了這個想法,失望地說:“算了,我們還是住大雜院去吧。”

看在他們倆送她一個老物件的份上,沈溪用泡發的幹蝦和蘑菇木耳做餡,做了頓包子招待他們倆,除了包子,還有紫菜雞蛋湯,倆兄弟吃得特別香。

倆兄弟走後,沈溪一直在想只要這倆兄弟在杭城不上班,就是不安定因素,說不定會惹出什麽麻煩事兒來,該怎麽把他倆轄制住好呢?

陸嶺晚上十一點多才回來,他吃過晚飯,但沈溪還是讓他吃了一個還熱乎的包子,吃完後,兩人各自休息。

想了一晚上,終于想出個眉目來,沈溪想着第二天夜裏就實施這個計劃。

她絕對有把握把倆兄弟趕回郊區去。

一直惦記着晚上的計劃,下班回家吃過飯,沈溪養精蓄銳,一直等到十二點,換了身黑色衣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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