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父母回來

陸嶺還學會賣關子了, 沈溪搖頭,真不知道有什麽喜事能讓陸嶺這麽高興。

陸嶺說:“你爸媽平反了,他們馬上就要從農場返回, 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這真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沈溪驚喜道:“真的?确定嗎?還會反複嗎?”不會在把他們弄回農場吧。

他伸出食指戳了戳沈溪秀氣的鼻尖說:“不只你的父母,還有其他一些人也平反了,不過你父母的事情,跟你做出重大科研貢獻有關,組織很重視你父母的事情, 重新給他們審查, 就平反了。”

沈溪想起她上次捐贈秘方的事情,當時軍藥廠廠長還找她談過話, 這話連談話都沒有,沒人跟她談過任何工作之外的事情, 直接就給她父母平反。

現在是六九年,運動最熱鬧那幾年就快過去。

真是太驚喜了。

“不僅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你爸原來是研究所的副所長, 原來的老所長退休, 你爸被提拔為所長了。”看到沈溪高興,陸嶺也跟着他高興。

“真的?”本來沈溪還有點不确定, 生怕他們又被弄回到農場去,如果再升職的話, 基本說明就沒問題了。

沈溪在地上轉圈圈,又搓了搓手說:“那我們來去接他們?”大哥遠在西南,二哥三哥又指望不上,他們倆得去把父母接回來。

可是西北農場給她的印象太差, 她其實不太願意去西北農場。

陸嶺伸出手在她頭發上揉了一把, 說:“研究所會派人去, 紀晏安跟另外一名研究員。”

沈溪哦了一聲,她說:“這樣最好,只要紀晏安去,我就放心。他去或者我去都是一樣的。”

陸嶺意味深長地看着她:“……一樣的?”他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研究所已經派出接應人員,不需要他去。

本來他覺得他是沈家女婿,他責無旁貸應該去西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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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那個紀晏安,憑他跟沈家這層關系,沒辦法完全跟他撇清關系。

沈溪聽他話中帶酸,可她心裏覺得甜,她笑笑說:“你可別多想,我沒別的意思。”

陸嶺在她腰上掐了一把:“那我多想了怎麽辦?”聲音低沉悅耳,在沈溪聽來就是一種誘惑。

沈溪撲到他身上,勾住他的脖子,兩人正站在沙發邊,陸嶺順勢往後倒,把沈溪帶到沙發上,一只手臂摟住她的後背,一手扣住她後腦勺往下按,直接把她的嘴唇按到自己唇上。

他親起來就沒完沒了,沈溪身體軟軟的,覺得自己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

等兩人起身時,沈溪摸摸嘴唇,好燙,還腫了。

她嘟着嘴巴,抱怨道:“陸嶺你把我嘴唇都親腫了。”

陸嶺看着她的嘴唇紅潤,嬌豔得像雨後玫瑰,心頭又是一陣熱。

不過看着天還沒黑,他忍住了,并且很認真地說:“那下次換你把我嘴唇親腫,你想怎麽樣都行,我都可以。”

沈溪臉紅紅的,他現在是怎麽回事,說這種話越來越順溜。

兩人玩鬧了好一會兒才一塊去做飯。

晚飯是米飯,火腿蒸蛋、幹煸豆角,涼拌海帶絲,吃過晚飯,沈溪又拉着他去郵局給幾個兄弟打電話。

陸嶺說已經給沈戍東打過電話,他們一家四口都要過來,那沈溪只要給倆兄弟打電話就行。

電話打到家具廠,等了五分鐘,等到沈戍邊把電話打過來,他特別激動:“真的?什麽時候到家?”

太意外了,還以為這樣的日子沒頭了呢,苦盡甘來的感覺。

沈溪聽他那激動的語氣,想得确實以後父母在,身體還好,他們管着倆兄弟,她就解放了。

她告訴他了日期,還跟他說周日跟她一起去收拾房子。

然後又給沈戍疆打電話,對方一接通電話,就興奮地搶着說:“小妹我正要告訴你,我寫的那篇關于出血熱的文章也發表了,不過我還沒拿到樣刊。”

沈溪笑道:“那不錯啊,恭喜你。”

沈戍疆說:“該謝謝你給我提供思路。”

“那雜志還請我當通訊員,讓我寫關于知青工作和生活方面的文章。”沈戍疆說。

他這回有點沒自信,說:“你說我能當好通訊員嗎?”

沈溪回答:“當然可以,你的知青生活就是你的素材庫,有很多東西可以寫。只要多用點心,肯定能寫好。”

得到鼓勵的沈戍疆異常興奮。

等沈溪告訴他父母要回來的事情,沈戍疆又是特別激動,他說:“你确定要回來嗎,我這還擔心沒日子呢。我要回來看爸媽,可是現在又不是過年,我請不了假,上次有個知青家裏發電報說母親病危農場都沒給假。小妹你是醫生,又來過農場,農場場長還記得你呢,你就跟場長說一聲,要不你給我開個證明呗,就說我出血熱雙腎損傷需要回家休養,我就能回去看爸媽了。”

沈溪拒絕道:“別說你吃老鼠找不到對象,你雙腎損傷的話就更找不着對象了,你活蹦亂跳的,我才不給你開證明,你自己想辦法,要不就別回來。”

沈戍疆身體健康得很,真是什麽理由都能編。

可他還是很清純的問:“為什麽腎損傷不好找對象?”

沈溪感覺到陸嶺在看着她笑,也朝他笑了一笑,挂了電話,付過錢後,兩人走出郵局。

明亮的月光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兩人離得近,影子幾乎沒有間隙。

他們近距離內都沒人,沈溪捏了他的手一下,聲音很低明顯帶着笑意:“你的腎挺好的。”

陸嶺心頭一熱,他媳婦真是什麽都能說,她是在誇他,順便在暗示他吧!

既然媳婦暗示他,他一定要熱情回應。

回到家,陸嶺就催着她去洗澡,不到八點鐘,屋裏燈就滅了。

——

沈溪終于可以回家,她去房管處領來鑰匙,房管處的人來跟她說:“以後這房子就歸還給你們了”。

拿到房子鑰匙,沈溪心裏安定多了。

她跟沈戍邊第一次回大院,他們已經知道沈父沈母要回來的消息,對他們熱情的很。

她的科研成果是必不可少的談論話題。沈溪都微笑着回應。

打開塵封已久的大門,走進屋裏,沈戍邊說:“你看他們态度都那麽好,以前态度卻那麽差,我真是感覺到了人情冷暖,咱們可終于揚眉吐氣了。”

沈溪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撇撇嘴:“恐怕你理解錯了,他們那是對你态度比較差,因為你不受待見,你想想是不是他們以前對你挺冷淡?你這是跟我在一塊,他們才熱情。你難道沒覺得你一點自知之明都沒有?”

沈戍邊仔細想了想,臉色變了變,好像真是這麽回事,沈溪說得對。

可是,他為什麽這麽不受待見?

除了挾恩圖報那件事,他覺得他其它方面還可以!自我感覺良好!

家裏很亂,到處都是被翻亂的東西,尤其是那些紙張資料之類的,還要分類,很難整理。

沈溪讓沈戍邊拔小院裏的草,擦玻璃拖地板,自己收拾屋裏雜亂的東西,兩人收拾了一上午,才收拾得差不多。

家裏的糧油調料都過變質了,沈溪就把這些都清理掉,剩餘的糧食不多,沈溪檢查過,都沒生蟲,她覺得應該還能吃。下午,他們又去買了些油和調料跟糧食回來。票證都是陸嶺發的,沈溪攢了一些,還有一些是沈戍邊攢的,買了差不多能有一個月吃的量。

買完東西回來,剩下的事情就是清洗床單被罩窗簾,沈溪嫌這些東西太大,就指使沈戍邊洗。

沈戍邊拿着搓板搓洗着,還真是像模像樣,任勞任怨的樣子。

“你不洗床單嗎?就讓我自己洗?”沈戍邊幹得起勁,但嘴上不忘抱怨。

“你自己能洗完,幹嘛還叫上我,你洗完把這些全都晾上,把門鎖好再走,我先回去,做餡餅給你吃,你還要返回郊區,計算好時間,別誤了末班車。”沈溪說。

聽到有餡餅吃,沈戍邊這才平衡了些。他覺得自己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開始對沈溪言聽計從。

——

才上班第一天,薛抗美趁中午休息時間來找沈溪,她很驚訝地問:“沈溪,你這是又回醫院了,不在研究所幹了?”

沈溪就預料到薛抗美會來找她,對方肯定要跟沈溪維持好關系。

她笑笑說:“不會再去研究所,我更願意當醫生,還是幹自己老本行好。”

薛抗美心中煩躁,面上卻不顯,她剛把那套珍貴的錄音設備安進沈溪的實驗室,希望能獲得一些關于病毒研究的有用信息,誰知道沈溪回醫院,她那間專用實驗室鎖門了。

就沒見過實驗室還能鎖門不再用的!

她本來還想找機會再進實驗室把設備拿出來,這下完全沒理由讓人家再打開實驗室。一是那套設備極其貴重,二是如果被人發現,真調查起來,很容易就懷疑到她,那她就暴露了。

本來以為沈溪是個突破口,沒想到她不幹了,她就沒遇到過攻略下來的人馬上就不幹的情況,這不是氣人嗎?

這麽容易就暴露的話,她該怎麽辦?

薛抗美很遺憾地說:“其實醫院不缺你一個醫生,可是病毒研究卻需要你,你已經做出很大的成績,如果能繼續研究下去,說不定能獲諾貝爾獎,真是太可惜了,你可以再回研究所。”

沈溪搖搖頭:“我沒那樣的遠大理想,醫院也需要我,幹哪種工作都可以在崗位上發光發熱,都是為社會主義服務。”

薛抗美心裏煩悶不已,這種套話她聽得耳朵快磨出繭子了。可她臉上卻帶着笑意:“幹回本職工作也好,你也在杭城的話我們還能多見幾次面,以後常來往。”

沈溪笑着說:“以後見面就方便多了,你吃飯了嗎,我請你吃飯吧。”

她請薛抗美在食堂吃了包子,然後客客氣氣把人送走。

——

才上班三五天,趙若蘭這天中午來找沈溪,滿臉寫着“我要八卦”幾個大字。

沈溪帶着她去食堂打飯,端着飯盒在醫院後院找了個沒人的地方,邊吃邊聊,趙若蘭很興奮:“你猜裴棟梁他怎麽了?”

好久沒有男主的消息了,沈溪忙問他現狀如何。

“他轉業了。” 趙若蘭說。

“轉業,為什麽轉業?”沈溪非常驚訝。按照原書劇情,男主可要步步上升。

真是超出意料。

看趙若蘭這個高興樣子并沒有因為男主轉業而受打擊,看來真跟男主斷了個幹淨。

“他老家跟他訂過親的那個姑娘來部隊找他,那姑娘也是個烈性子,不願意退親,在家裏就一哭二鬧三上吊,這回到部隊門口鬧,說把身子給了裴棟梁,非要嫁給裴棟梁,她還拿了瓶農藥,在軍營門口喝了兩口,被裴棟梁奪了下來。你猜怎麽着,她被送到醫院後陳丹心還來了,譴責那姑娘既然已經退婚,沒有資格來鬧。那姑娘覺得自己站在道德高地,又很彪悍,覺得陳丹心跟裴棟梁不清不楚,上去就跟她撕扯。”

“反正這事鬧得挺難看的,影響特別不好,裴棟梁沒辦法,只好轉業了,據說他回去之後要跟那姑娘結婚,而且這事兒記在他的檔案,他是副連長,轉業應該安排個好工作,可因為這事兒估計連工作都分配不了,只能回家種地。”

沈溪覺得很意外,想不到女配之一的訂婚對象性子這麽烈,還以為她會是柔弱無助的形象呢。

只是裴棟梁要真是回家種地的話,那真是一夜回到解放前。農村青年想要跳出農門,無非就是參軍、招工跟考學,他前兩條路都堵上了,現在又沒學可考,離改革開放還有好多年,男主的大好青春就只能在農村蹉跎過去。

沈溪認真地看着趙若蘭說:“多虧你跟他不來往了,要不你也會被卷進去,真如此的話,對你的名譽,對趙師長的名譽影響都挺大的。”

真不知道原書裏女主經歷這樣的事情,怎麽還能跟男主在一起。

趙若蘭點了點頭,慶幸地說:“是啊,多虧我及早脫身,要不真不知道該怎麽解決這件事。說起來還多虧了你和我爸,及時制止我,要不我肯定無地自容,恨不得死了算了。”

沈溪無語地看了她一眼:“你說得倒輕巧,你作孽是讓趙師長跟着受累,你有沒有考慮趙師長,你可別連累了他。”

趙若蘭并沒有因為沈溪直白的話語氣惱,而是說:“我也算是得了教訓,我以後做事會謹慎些,多考慮利害後果。”

沈溪說:“但願如此。”

她又想了想說:“想不到裴棟梁那訂婚對象性子那麽烈,我很想知道她到底跟裴棟梁睡過沒有,要是有的話裴棟梁真不應該辜負她。”

男主跟別人睡過,再遇到正牌女主,沈溪怎麽着都覺得有點膈應,她覺得男女主都應該從一而終。

趙若蘭臉紅了一下,說:“沈溪,你真是結了婚的,說這些事一點都不覺得不好意思,應該是睡了,要不她拿捏不住裴棟梁,裴棟梁明顯是心虛,才要回去跟她結婚,要不他非得結婚幹什麽。”

沈溪覺得很暢快,最開始認識裴棟梁的時候,她就憑直覺覺得他人不好,沒想到所作所為超出她的想象,現在他回家種地,對他來說肯定是個巨大打擊,也算是自食其果。

——

這個周日是沈父沈母回來的日子,本來沈溪要值班,她跟別的醫生調了班,到火車站接父母。

一大早她跟陸嶺就去肉鋪跟菜站排隊,他們運氣好,買到了二斤豬肉,豬大棒骨還有一條魚直接拎到家屬院。

還有鄰居得知沈父沈母要回來,給送來雞、雞蛋、粉條等一些食材,沈溪都記住是誰家給的。

想到父母會有不少行李,陸嶺就開了輛吉普車,一邊開着車,看他略有心事的樣子,沈溪就問他怎麽了。

陸嶺說:“你媽可能不太喜歡我。”

他是個人情淡薄的人,只對爺爺奶奶還有沈溪好,可今天要見沈溪父母,他竟然在考慮對方對他的看法。

陸嶺覺得自己跟紀晏安是兩類人,沈母喜歡紀晏安,那估計就不喜歡他這樣的,偏偏紀晏安還要去西北接他們,等人下了火車,這些人就會碰到一起。

他不想被任何人跟紀晏安做比較,尤其是沈溪父母。

見沈溪不太理解的樣子,他補充了一句:“我小時候比較皮,給你媽留下的印象不好。”

沈溪笑得好開心,她說:“你小時候給我留的印象也不太好,可我現在覺得你天下第一好。”

陸嶺捏了下她的臉頰,她竟然還要開玩笑。

她笑得歡暢:“你還是挺有自知之明,都說醜媳婦怕見公婆,你長得這麽英俊還怕見我父母嗎?再說丈母娘看女婿,應該是越看越喜歡。”

沈溪說他長得英俊,他自己從來沒這麽想過。

不過他有了心裏優勢,他是沈家的女婿,紀晏安只是沈母的弟子,那能比嗎?

到了火車站,上午八點多鐘,他們先是接到從西南邊境趕回來的沈戍東一家四口,除了兩個小娃,兩口子還帶了好多當地土特産。

倆孩子眼尖,看到沈溪馬上跑過來,尚文還抱住她的腰親昵地叫姑姑。

小女娃的頭發長了有一公分長,像個假小子。

沈溪把尚文抱起來,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小家夥可真沉,沈溪把她放下來,尚武又湊過來,要求貼貼小臉蛋。

沈戍東把手裏的東西塞到沈戍邊手裏,空出來的手在沈溪頭發上揉了一把,說:“這回多虧了你,你這次這個科研貢獻太大,上頭格外重視,我們爸媽這才能回來。”

不管是胡司令的傷,還是研究出血熱病毒,他們小妹可真是太厲害了。

沈溪都二十了,大哥還像小時候一樣做這個動作。

安茹笑着說:“胡司令也知道你的研究成果,整天說自己有眼光,慧眼識英才,他們倆口子還給你帶了些衣料,還有找裁縫做的衣服,特別時髦,也不知道合身不,哪不合身咱就自己改改,不過這兒說話不方便,咱回家再說。”

他們帶着小娃在火車站等肯定不方便,于是,沈溪給了他們父母家的鑰匙,陸嶺就先把他們一家四口送回去。

陸嶺他們走後,還沒等來父母,沈戍疆先回來了。

沈溪問道:“你不是請不了假嗎,怎麽回來的?可不要是偷着溜回來的。”

沈戍疆從褲兜裏掏出一張紙說:“看你,我能不通過批準自己跑回來嗎?你不給我開證明我找人開,你看。”

沈溪接過來一看,果然是醫生給開的證明,說他患出血熱雙腎損傷幹不了重活需要休養,上面還蓋着鮮紅的紅章。

真不知道他是怎麽開出來的。

沒過幾分鐘,突然聽到有人叫沈戍疆,那人是個年輕姑娘,徑直朝他們走過來問:“沈戍疆你回來啦,是不是在等你父母?”

沈溪不認識這姑娘,心想她的消息倒挺靈通。

倆人正聊着,那姑娘突然問:“你啥時候去我家提親?”

沈戍疆吓得一哆嗦:“我啥時候說過去你家提親?”

“你以前說過。”姑娘很肯定地說。

沈溪就站在他們旁邊,就是沒刻意去聽那些話,也把那些話聽得一清二楚。

沒聽說過沈戍疆談過對象,再說那姑娘是知道他們父母回來才說提親的事兒,要不哪有姑娘願意搭理兄弟倆,她覺得那姑娘很勢力眼。

沈溪從沈戍疆的褲兜裏掏出那張疾病證明,展開給姑娘看,她說:“我三哥沒法跟你提親了,他雙腎損傷,你懂是什麽意思吧!”

那姑娘立刻換成一副嫌惡的表情,後退兩步說:“我鬧着玩兒的,就當我沒說,先走了。”

沈戍疆拿着單子說:“雙腎損傷怎麽了?又不是傳染病,不至于惹人厭吧。”

沈戍邊被逗得哈哈笑,拍拍這個純潔的弟弟的肩膀說:“你真找不到對象了。”

三人又等了一個小時,陸嶺把大哥大嫂送回家回來後十多分鐘,終于等到沈父沈母,兩人的行李都在紀晏安跟另外一個研究員手裏,他們倆輕裝上陣,從出站口裏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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