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反派被抓了

周六晚上, 沈父就安排車把沈溪跟倆娃還有李大娘接到杭城,沈戍邊比她到的還早,問道:“你怎麽要湊運動會的熱鬧了。”

沈父、沈母在做飯, 沈溪讓李大娘在屋裏看孩子,自己把沈戍叫到書房,故作神秘地問他:“你知道豆子是誰的孩子不?”

沈戍邊自然說不知。

沈溪笑道:“段鵬程的孩子。”

雖然覺得丁勝男人品不怎麽樣,但沈溪覺得她說的那些話都是實話。

沈戍邊懵了,還很憤怒:“她竟然想把段鵬程的孩子賴到我頭上, 真是作孽。”

說完揚起右臂, 抽了自己一個嘴巴,說:“多虧我沒跟他們繼續來往了, 要不我就搭進去了。

哎,小妹, 我也真對不起你,當初差點把你扯進去。”

沈溪說:“行了, 那些事就別提了, 車轱辘話來回說。”

她很樂于看到沈戍邊這個驚訝樣子, 她又把丁勝男來找她的事情說了一遍,又說:“我就想去開幕式現場湊個熱鬧, 看丁勝男怎麽揭發她。”

沈戍邊分析說:“丁勝男就是蚍蜉撼大樹,自不量力, 不管怎麽揭發都沒用,段鵬程很輕松就能把這些檢舉揭發擋過去,給他撓癢癢都不夠。”

沈溪笑着說:“咱倆先去湊湊熱鬧。”

周日一大早,沈溪給倆娃喂了蔬菜鮮蝦肉粥, 沈母跟李大娘一塊看孩子, 沈戍邊騎車帶着沈溪早早趕到廣場。

生怕錯過開幕式, 他們六點半就到了,廣場裏很熱鬧,已經有不少棉紡廠職工還有來圍觀的市民。

木板臺子已經搭好,臺下最前排一溜鋪着紅布的桌子,上面還擺了臺卡,上面寫着棉紡廠領導的職位和名字。

沈溪把這些臺卡都看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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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紡廠之所以把運動會開幕式放在小廣場,實際上是段鵬程的主意,向社會宣布棉紡廠的效益跟業績,為自己撈取資本,為廠長選舉做準備。

他野心勃勃,想要當棉紡廠建廠以來最年輕的廠長。

他要盡快把老廠長趕下臺。

看完臺卡,沈溪拉着沈戍邊混在人群裏,并不顯眼。

到了七點左右,人更多了,沈溪他倆站在空地邊緣的樹下,她四處張望,找到了丁勝男,看得出來她有些緊張,臉上又帶着點破釜沉舟的決絕。

段鵬程是副廠長,來到開幕式現場,茫茫人海,他一眼就掃到沈溪的身影,她竟然也來了!

他把腰板挺得更直,她一會兒就能看到他講話跟發號施令的樣子有多威風,這樣想着,竟然不由自主地朝沈溪所在方面走過來。

沈戍邊看到段鵬程往這邊走,皺了皺眉,朝他晃了晃拳頭。

段鵬程一怔,停下腳步,這沈戍邊太嚣張,上次揍他兩拳的事兒他可是記着呢,有機會絕對要把他往死裏整。

開幕式開始,穿一身運動衣的段鵬程人模狗樣地上臺講話。

臺下一陣安靜,都在仔細聽着講話,講到一半,突然有片爛菜葉子“嗖”地一下,越過不少黑黢黢的腦袋,飛到臨時搭建的木臺上,直接命中段鵬程的腦袋。

段鵬程講話興致正濃,被爛菜葉命中,愣了一下,低頭看着腳邊的菜葉十秒鐘,眉頭緊鎖朝臺下大聲說:“誰扔的?站出來。”

是誰,敢在光天化日下挑戰他的權威。

臺下一片安靜,衆人大氣都不敢出。

沈溪想,必然是丁勝男這位勇士。

段鵬程沒揪出扔菜葉子的人,想着趕快把話講完,剛說了一句話,只見丁勝男直接出現在臺上,她走路速度極快,手裏拎了個木質馬桶,雙臂一揚,屎尿就朝着段鵬程飛了過去。

段鵬程猝不及防,等他反應過來,已經屎尿淋頭,滿身臭氣,等看清是丁勝男,他臉都黑了,朝臺下大喊:“快把她抓起來。”

他這一張嘴,屎尿都流進嘴裏,他顧不上開口,貓着腰幹嘔起來。

沈溪心想丁勝男這揭發也不行啊,說好揭發,潑屎潑尿幹什麽。

開始就搞這麽大動靜,她自己都要被控制住,後面還怎麽揭發。

這樣的人能跟她結盟才怪。

不過看着段鵬程這個狼狽跟倒黴樣兒,倒是很痛快。

沈戍邊已經笑出聲來了。

丁勝男顯然是計劃好的,緊張和激動讓她的神情扭曲,才出一口氣,她馬上列數段鵬程的罪狀,她說:“段鵬程玩弄婦女,這幾年跟他發生過關系的婦女有十幾個,他有私生女,可他不肯認,還把私生女扔下懸崖,他還賣工位,棉紡廠好些職工都是花錢跟他買的工位進廠……”

說着,她列舉了一些職工的名字。

段鵬程屎尿加身,神情猙獰,也不顧屎尿進嘴,朝着丁勝男大吼:“誣賴,還不把這個瘋子抓起來。”

幾名職工沖上臺來,丁勝男很快被人捂住嘴,拖下臺去,她不斷踢打翻騰,但哪掙紮得過四五名大漢,很快,那幾人就把她拖着往棉紡廠方向走去。

段鵬程完全沒料到會有這種情況,完全腦子短路,丁勝男被拖走後,他還帶着屎尿站在臺上,似乎是在思索是否把開幕式主持完畢。

會場一片寂靜,好一會兒,段鵬程才意識到自己丢了大臉,邁步朝臺下走去。

只是才走了兩步,他突然站住,扭頭看着臺下,神情呆板又凝滞,開口道:“我玩弄婦女,把私生女推下懸崖,貪錢,把棉紡廠的錢裝入自己腰包,收錢給人安排工位。”

這話一出,臺下的人都驚呆了。

全場寂靜。

他們都瞪着眼睛,長大嘴巴,看着臺上的屎尿人。

段鵬程可是棉紡廠的副廠長,副廠長在運動開幕式上自我揭發?

這也太意外了吧。

再也沒有比這更好吃的瓜。

段鵬程呆愣愣的,根本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看着臺下衆人誇張的表情,他問就站在臺子側面的秘書,我剛才說了什麽。

秘書覺得難以啓齒,再被段鵬程追問第二次時,把他說的話重複了一遍。

段鵬程大驚失色,臉上黃黃綠綠的,他竟然說了這些話。

秘書這一重複,原來臺下沒聽清楚的,以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的,這下全聽清楚了。

臺下坐在蒙着紅布的桌子前面的一排工廠領導全都呆住了,一時間竟不知道怎麽處理這件事。

沈戍邊笑着,小聲對沈溪說:“你說他是咋回事,自我揭發了,哎,小妹。”

他偏頭看沈溪臉色蒼白,額頭上還有細密汗珠,用雙臂扶住她,緊張地問:“小妹,你怎麽了?”

沈溪的精神力是五級,就操控段鵬程說了這麽幾句話,已經到了她精神力使用的極限,她現在大腦如同翻江倒海,頭疼欲裂。

沈戍邊趕緊搬了塊石頭,讓她坐下靠着自己肩膀。

他攬住沈溪,着急地說:“你怎麽了,要不要去醫院?”

沈溪說:“不用管我,我是太激動了。”她把手伸進褲兜,攥住早就準備好的晶石,吸取能量。吸收完了能量,舒服多了。

沈戍邊看見沈溪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好了不少,他略略放心了。

這還不夠,沈溪又朝臺上看去。

段鵬程神情木讷接着又說了一句:“王書記,請調查我。”

臺下已經炸開鍋了,不僅職工在交頭接耳說這件事,就連圍觀的群衆都在議論。

坐在臺下,被驚到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又突然被點名的黨.委王書記:“……”

這也太意外了。

真是活久見。

副廠長都這樣說了,他不調查也不行啊,再說那麽多員工跟群衆都看着呢。

覺察到大家都在看他,王書記站了起來,說:“好,段副廠長請跟我回廠接受調查。”

說完這句話,沈溪又趕緊補充幾顆晶核。

沈戍邊又興奮,又擔心妹妹,他說:“今兒真神了,他主動要求調查,他這是良心發現?哎,小妹,你還好吧,咱們回家。”

沈溪拒絕道:“我挺好的,咱再看會兒。”

她得緩緩,短時間內沒法操控段鵬程說話,但她覺得說這些已經差不多。

段鵬程更懵了,秘書跟他說:“你剛才讓王書記調查你,王書記請你回廠。走吧,你看廠裏領導都看着你呢。”

段鵬程要瘋了,他為什麽會說這些話,這幾年每次挨打之後他都會反思自己的行為,但是反思也不能這樣吧,不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自己有問題吧。

開幕式被迫中斷,除了留下參與開幕式的廠領導,其餘的人全前呼後擁着段鵬程這個屎尿人往工廠方向去了。

棉紡廠還邀請了記者來報道運動會,這下倒好,記者得到了更具有新聞價值的題材,都跟着一塊去了棉紡廠。

這下也省得沈溪去通知記者。

一邊走,記者還邊問:“段副廠長,請你詳細說一下你都做過什麽事情?”

屎尿人對天咆哮:“放屁,我什麽都沒做過。”

看沈溪臉色雖然有點白,但是精神狀态還不錯,沈戍邊推着自行車,拍拍後座,興奮地說:“今天太高興了,走,回家。”

沈戍邊高興壞了,離開小廣場範圍,他說:“這回段鵬程該完蛋了,自我揭發,真是良心發現,想不到他也有悔悟的一天,不過他這問題大了,肯定要被抓進去。真想不到,段鵬程這個大麻煩就這麽解決了。”銥誮

倆人回到家,沈父已經買菜回來,沈父沈母都看出兄妹倆特別高興,問是怎麽回事。

他們倆沒把這事跟沈父沈母說,就說見到老朋友,跟老朋友聊了一會兒。

沈母把小娃抱過來說:“我管不了這小丫頭,地上涼,她總把鞋脫掉,光着腳走來走去。”

天氣越來越熱,光腳在地上走是挺舒服,但還是有點涼。

沈溪把鞋給小娃穿上,威脅她說:“你再光腳走,我拿大鞋底子量你。”

說完這話,她都覺得意外。

沈母更是直接笑出來。

沈溪都不知道自己從哪學來的這種話,沈母從來沒這樣說過,應該是她小時候聽別人家長說過。

不過貌似這種威脅對小娃沒什麽用,她的大眼睛跟黑葡萄似的,看着特別萌,沈溪舍不得打。

剛給小娃穿好鞋,大娃拎着沈父的皮鞋晃晃悠悠走了過來,把鞋遞給沈溪說:“大鞋底底。”

他想看妹妹挨打。

這下是沈溪噗嗤一聲笑出了聲,大娃也太好笑了。

沈母更是笑得合不攏嘴:“快把鞋放下,你外公的鞋多髒啊。”

有這麽一個小插曲,沈溪心情更好了。

心情好就要吃點好的,她做了一頓豐盛午餐,吃過午飯,沈父又把沈溪、倆娃還有李大娘送回了船山縣。

——

沈溪這段時間在船山縣并未聽到任何關于段鵬程的消息,她還留意着杭城的幾份報紙,上面并沒有相關報道。

日子一天天過去,她有不好的感覺,別看那天段鵬程那麽倒黴,又是被潑屎尿,又是自爆,他極有可能通過自己的能量化解了這件事。

丁勝男的到來證實了她的猜測。

她又來找沈溪,把開幕式的事情說了一遍,還吐槽道:“你知道嗎,他們把我帶回廠之後就讓我配合調查,段鵬程這人實力太強了,廠長跟書記都調查他了,我本來以為他這回肯定逃不過去,沒想到他仍然動用自己家裏實力,把自己洗白了。”

沈溪不動聲色:“你詳細說說。”

“他說我誣陷他,說他問心無愧,那天在臺上說的都是反話,都是他收集來的群衆對他的各種污蔑,只所以敢那樣說自己,是因為他行得正做得端,不怕組織審查。事情最後發展到他清清白白,什麽壞事都沒做過,而且為廠裏鞠躬盡瘁,做了很多貢獻,卻受了天大委屈。他已經采用手段巧妙逼迫老廠長把位子讓給他,你說這氣人不。”

沈溪聽得血壓都升起來了,他竟然這樣為自己洗白。

一個壞事做盡的人,竟然成了受害者。

把這件事當梯子,謀取廠長的位子。

不過當着丁勝男的面,沈溪并未表現出氣憤,而是一副對此事漠不關心的樣子,她說:“段鵬程沒懲罰你嗎?”

丁勝男嗤笑:“他大人有大量,不追究我誣賴他這件事,要不我能自由行動,還跑來找你嗎?”

緊接着,她擰緊眉頭,搓搓手說:“我想我要完了,段鵬程說不追究我,不過是表面上給人留個好印象,實際上暗地裏要整死我。”

她突然撸起袖子說:“你看我挺好的吧,其實渾身都是傷,段鵬程找人把我打了一頓,沒往臉上打,專往身上打,我現在穿着衣服根本就看不出來傷,可被打得夠嗆。”

看她胳膊上的青紫淤血,沈溪吸了一口涼氣,确實打得夠狠的。畢竟是給他生了一個孩子的女人,能下這麽重的手。

她想如果沒有沈父沈母跟陸嶺,她要反抗段鵬程的話,說不定也會有一樣的待遇。

這人太可怕了。

不過沈溪并不覺得丁勝男值得同情。

丁勝男展示完她的傷,繼續說:“沈溪,我想過,這件事如果你肯出手的話未必沒有轉機,畢竟段鵬程确實被調查,只不過他操控了調查,如果你來對付她,讓調查正常進行,說不定事情有轉圜機會。”

雖然上回沈溪拒絕了丁勝男,可她并未死心,她覺得沈家一定可以把段鵬程扳倒。

沈溪拒絕道:“我跟段鵬程并無來往,我壓根不關心他的事情,更不要說對付他,你不用跟我費口舌,以後還是別來找我。”

為這事向沈父沈母求助,她并不願意。她不想把沈父沈母扯進來。

她想只能以後再尋機會。

最好掌握确鑿證據,才能把他扳倒。沒有确鑿證據的話,很容易被他搪塞過去。

丁勝男很失望,嘆了一口氣,滿是擔憂地走了。

沈戍邊也給沈溪打電話說:“他勢力也太大了,都自己揭短了還能洗白,這樣人就得揍他,我以後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沈溪勸道:“你不要揍他了,揍他一兩次可以,次數多了他肯定要報複,他手段可沒那麽光明磊落,咱還是別惹他。”

對段鵬程還是要智取。

——

陸嶺出去一個月才回來,這天正好是中午,李大娘在做飯,沈溪帶娃在樹下看螞蟻。

看陸嶺走進院子,倆娃争先恐後地邁着小短腿走過去,喊着爸爸讓他抱。

小娃看到爸爸,又高興又委屈,還掉了點金豆子。

沈溪把陸嶺沉重的背包接過來,陸嶺蹲下,一胳膊一個,親熱地把倆娃都抱起來,問:“最近家裏還好吧,你們忙得過來嗎?”

沈溪笑道:“挺好的,忙得過來,倆娃也挺乖。”

看李大娘在竈房忙活,陸嶺身體微微前傾,偏過頭,親了沈溪臉頰一下。

倆娃立刻也争着要爸爸親。

讓沈溪頭疼的是,倆娃什麽都要搶,搶東西,還搶爸爸媽媽。

沈溪不允許任何人親倆娃,她平時自己也不親他們倆,陸嶺就貼了貼他們的臉蛋。

看到妻子兒女,再忙再累都無所謂,所有壓力都能再看到他們的時候一掃而空。

有溫暖的家真好。

回來第二天,陸嶺就得知關于段鵬程的消息。

他這幾年一直在監視段鵬程及其家人,段鵬程所有大的動作都在他的監視中。

他已經收集到足夠的證據,足夠把段鵬程送去勞改,足以讓段家敗落。掌握這些證據之後,他就不再修理他,而是放任他,沒想到就出了丁勝男這檔事。

段鵬程被潑糞倒是不稀奇,只是他在開幕式現場揭發自己倒是讓他沒想到。

他想也許是當時段鵬程腦子一抽,就說了那些話,事後反悔拼命為自己洗白。

本來他只等一個契機,開幕式的事情就是一個非常好的契機,可他卻在出任務,現在段鵬程已經為自己洗白,事情會有難度一些,但問題并不大。

一份對段鵬程還有段家的舉報材料直接被遞到杭城紀檢部門,裏面證據豐富、詳盡到令人驚訝的地步,紀檢部門立刻對段鵬程跟段家展開調查。

——

這天沈戍邊又給沈溪打電話說:“氣死我了,段鵬程那家夥就那樣他都能洗白,他要當廠長了,據說他把老廠長氣得心髒病發作,這回他又要在小廣場舉行走馬上任儀式。”

沈溪驚訝不已,他還要去小廣場,在哪跌倒就要在哪爬起來?為上次自己說那些話洗白?

既然段鵬程要去,沈溪也要去,沒法扳倒他也要讓他出醜。

沈溪問:“上任儀式是哪天?你去看不?”

沈戍邊回答:“當然是周日,早上八點開始,圍觀群衆多,他顯得威風。我不去看,還不得把我氣死。”

沈溪說:“我要去看看。”

沈戍邊說:“那你不是找氣受嗎?你要去我也去,咱們在小廣場集合。”

撂下電話,沈溪就想在自己能力範圍內,怎麽讓段鵬程出醜最好。

還是像上次一樣讓他揭發自己?

周六傍晚陸嶺回到家,沈溪跟他說起這件事,誰知道陸嶺一反常态,對這件事也特別感興趣,他說:“我跟你一起去現場。”

他想讓媳婦看段鵬程被抓。

沈溪很高興地說:“好哇,一起去。”她想讓陸嶺看看段鵬程出醜。

他們這次又是周六晚上就開車去杭城,帶着倆小娃跟李大娘,在父母家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早吃過早飯 ,他倆說出去見朋友。

沈母說:“去吧,我給你帶倆娃,你爸出去買菜了,中午早點回來,咱做點好吃的。”

沈溪跟陸嶺到了棉紡廠附近的小廣場,看到沈戍疆也騎着自行車來了,他把自行車支好,很氣憤地說:“我真想揍他,小溪,要不是你來,我才不來。我一看到他我就覺得對不起你,你可別怪我。”

沈溪說:“行了,車轱辘話又來了。”

陸嶺語氣很平淡:“先看着,別激動。”

沈溪他們依舊站在邊緣位置,看這次來的人比上次運動會開幕式的人還多。

段鵬程這次志得意滿,頭發都搽了不少頭油,梳得油光順溜,皮鞋也锃亮,能照出人影似的。

他覺得自己是被潑屎尿氣得糊塗了才說了那些話,最後還不是圓回來了,這次他安排了不少職工維持現場秩序,絕對不會有上次那樣的事情發生。

當主持人說了一通歌功頌德的話說,段鵬程開始上臺發表就職演說,那叫一個意氣風發,慷慨激昂。正當沈溪想要影響他說出自己做過的違法的事兒時,突然來了幾名穿着灰藍色制服的公安,直接走上臺來,把段鵬程雙手往後一擰,再一扣,把他控制起來。

段鵬程神情錯愕,扭動着身體想要擺脫鉗制說:“你們幹什麽,抓錯人了!”

一左一右控制住他的兩名公安聲音铿锵:“段廠長,請跟我們回公安局接受調查。”

還有一名公安直接對着話筒說:“接到群衆舉報,段廠長有大量違法、違規、違紀行為,公安部門正在調查他,廠長就職儀式就此結束,大家請回各自工作崗位。”

沈溪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真是太意外了,公安是不是特意這個時候來抓段鵬程好讓他出醜?

段鵬程肯定想不到自己會在這個時候被抓。

他剛才有多得意,現在就有多狼狽。

臺下的棉紡廠職工跟圍觀群衆也驚訝得不得了,想不到會來這麽一出。

想起傳說中段鵬程的那些劣跡,還有自身所受到的壓迫,不知道是誰帶頭喊了一句:“抓的好。”

現場都沸騰了,臺下立刻一片叫好之聲。

沈溪也想不到大家對段鵬程的印象差到這個地步。

段鵬程這時候在衆人眼中就像過街老鼠,可他還在臺上努力分辨:“你們抓錯認了,馬上放開我。”他壓低聲音,幾乎是耳語列舉出了家族幾個人的名字和職位,可公安絲毫不為所動,依舊押着他往臺下走。

段鵬程覺得像是三九天掉進冰窟窿裏一樣,為什麽公安是這個态度?他覺得自己涼了。

現場一片混亂,議論之聲沸沸揚揚。有人就判斷說段鵬程可能要判無期。

沈溪激動得幾乎跳起來,她說:“你們高興嗎,真是太好了,公安太棒了。”

段鵬程的威脅解除了。

陸嶺揚了揚唇角,捏捏她的手:“高興。”

更棒的不應該是她對象嗎?

要是媳婦知道是他提交的大量證據并敦促調查段鵬程跟段家,她該更興奮了。

收集那麽多證據很不容易呢。

沈戍邊也說:“高興,真想不到他也有今天,真是出了一口窩囊氣,公安在公開場合抓他,而且看公安那态度就知道他翻不了身,這回真可以放心了。”

陸嶺點頭,說:“咎由自取。”

要不是他監視并修理段鵬程,對方真有可能騷擾沈溪,沈溪徹底安全了。

三人回了家,沈母看他們三個都特別高興,說:“見了哪個朋友這麽高興,一會兒咱們做頓好吃的。”

沈溪跟他們說了段鵬程的事情,沈父很驚訝:“這可是件大事。”他們并不知道兒女跟段鵬程之間的事情。

午飯很豐盛,沈溪還開了幾瓶桔子汁慶祝。

吃着飯,沈母說:“正好人都在,咱說說你二哥的婚事。”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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