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第七次回檔

第12章第七次回檔

五條悟雖然不能算是傳統意義上令人敬畏的父親,但他絕對是一個能讓所有孩子都喜歡的好爸爸。

五條家的大少爺深谙各種繁瑣禮儀和刻板規矩的痛苦,畢竟他從小就是這麽被教養大的。

等他搖身一變,成為了父親的角色,那自然是不會讓自己的孩子再受一遍他受過的苦。

所以五條悟養崽兒的規矩,是崽子們想幹啥就幹啥。

甚至,要是遇到像伏黑惠那樣少年老成的崽兒,他也有可能會反過來被崽子養。

畢竟這件事在五條大少爺的眼裏,還真不會覺得有什麽丢人。他只會自豪地認為,那是我帶的娃兒真棒。

但伏黑惠及伏黑津美紀的情況,明顯與菜菜子、美美子的情況不太相同。

伏黑家的兩個孩子從小就有爹跟沒爹一個樣,所以早就對不靠譜的大人不再抱以什麽幻想。

甚至最初五條悟準備「發發善心」,讓他們搬到五條家與自己一起生活時,兩個孩子寧可拿着咒術高專的擔保資金獨自居住,也不肯再讓自己的生活中多出一個不靠譜的大人。

而菜菜子和美美子雖然小的時候被無知的村民囚禁和欺負,但她們卻很幸運地遇到了責任感爆表的夏油傑。

在夏油的撫養下,兩個女孩子和從小生活在幸福家庭裏的孩子沒什麽兩樣。

所以在不知不覺中,她們還是會下意識地依靠大人,尤其是希望得到所依靠的人的喜歡和關注。

所以,閨女還是自家的親。

在五條悟的帶領下,兩個小姑娘的确被養得水潤潤白淨淨,甚至比在夏油傑身邊過得還要滋潤。

畢竟五條悟自己浪的時候,就跟個大孩子似的,無拘無束,沒什麽限制。有了幼崽後,兩小一大三個人一起浪,加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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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品想吃多少就吃多少,無聊時想出去玩兒就出去玩。甚至,購物逛街時,五條悟比那兩個年輕的女孩子更fashion更懂Z世代的style.

于是,三個人的日常變成了——

周一去買小裙子。

周二要吃水羊羹。

周三跑去逛公園。

周四來玩碰碰車。

周五翹班打游戲。

周六紅酒配牛排。

周日賴床起不來。

2013年9月15日,東京。

随着時間的推移,兩個小姑娘漸漸與五條悟熟悉了起來。

也許因為年幼時的經歷所致,菜菜子和美美子很容易能察覺到別人對她們的惡意。

可觀察了五條悟這麽久,雖然這個人看上去不太靠譜,但他的确是很用心地想讓她們開心起來。

于是,白色的小狐貍試探性地伸出了自己的爪爪:“五條悟?”

“叫我什麽?”原本看上去在打盹的五條悟拉下眼罩,露出一只漂亮的天藍色眼睛,笑眯眯地擡頭問。

“五、五條爸爸……”小狐貍支支吾吾地說。

“哎。乖女兒,怎麽了?”

“聽說春水堂今天會推出一款新的抹茶果凍口味的珍奶,美美子和我想去嘗嘗。”

“好啊,那準備一下,我們走起——”

果然被毫不猶豫地接受了。白色的小狐貍和黑色的小狐貍相互對視了一眼,再次開口,那聲「五條爸爸」也真心了許多:“五條爸爸,夏油大人什麽時候會來東京?”

“想他了?不如我給他打給電話,說你們倆被我折磨得命不久矣。說不定他今晚就會過來了。”

“才不要呢。”白發的小狐貍皺了皺鼻子。

五條悟笑嘻嘻的,也不在意:“快去換衣服去吧。一會兒除了珍珠奶茶外,還可以帶你們去吃彩茶房的秋季限定的豆花和芋圓。”

“哇,五條爸爸萬歲!”兩只小狐貍歡呼着說。

一個一米九的大帥哥和兩個雙胞胎小女孩兒的組合,無論走到哪裏,都是那麽令人矚目。

不敢去搭讪那個一看就高冷的白發帥哥,但是去捏捏那兩個小女孩兒的臉,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于是,走在路上,五條父女三人收獲了無數來自陌生路人的善意。

比如發傳單的小姐姐紅着臉遞過來的氣球,比如開小賣部的老奶奶笑呵呵贈送給孩子們的棒冰。

甚至,到了奶茶店,做奶茶的服務生也暗暗地幫他們多加了兩勺抹茶凍。

然後在端上飲品的時候好奇地問:“能生出這麽可愛的孩子,尊夫人一定也很好看吧。”

“嗯?”

“白發的孩子随您,黑發的随媽媽。能擁有一對兒這樣的雙胞胎,真是幸福啊。”

“哈哈哈。”五條悟突然爆發出一陣嘎嘎的鴨子笑。他笑到拍着桌子,彎下腰,用手捂着肚子,防止自己因大笑而喘不過來氣。

“我不行了。哈哈哈。剛才的對話我就應該錄下來,然後發給夏油傑聽聽。”

“五條爸爸!”坐在五條悟對面的白發女孩兒嘟起嘴,不滿地看着那個不顧形象、笑到變形的帥哥。

“哈哈哈。”五條悟擡起頭,強忍着笑意對那個不知所措的服務生說,“沒事兒,你說得很對。孩子的「媽媽」的确長得不錯,就是眼睛小了些。不過還好,這倆娃兒撲靈撲靈的大眼睛都随我。”

他拉下眼罩,故意對着那個有些蒙圈的服務生眨了眨他那雙清晰度為1080P的卡姿蘭大眼睛。

“啊,那不打擾您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自己說錯了什麽話才導致兩個小孩子氣鼓鼓的,可明明那個大人卻笑得那麽開心,怎麽想也想不明白的服務生連忙告退:“祝您用餐愉快。一家人和和美美,和尊夫人婚姻幸福。”

“等、等一下!不是這樣的,他不是……”看見那個服務生轉身走遠,菜菜子急忙站起來,想跑去和對方解釋。美美子也跟着起身。

“回來吧你們。”五條悟一手一個按住那兩個小姑娘,拿起桌子上的抹茶大福堵住了她們的嘴。

“那麽較真幹什麽,反正傑也聽不到。我不信你們之前逛街時就沒被人誤解過。”

“那是因為夏油大人不屑于向臭猴子們解釋。”菜菜子扭頭對五條悟說。

“咚——”一個爆栗敲到白發小姑娘的額頭上,聲音很響,卻沒有什麽太大的傷害。

“一口一個臭猴子,夏油傑就是這麽教你的?”五條悟收回手,懶洋洋地問。

白發的小女孩兒捂着被彈了一下的額頭,委屈兮兮地說:“夏油大人說過最好不要在人前這麽說。但我們這麽叫,他也從沒反駁過我們。”

“那麽從現在開始,不允許這麽稱呼了。”五條悟專斷地說。

“唔。”兩個小女孩兒點點頭,答應了。

“那麽,再和我講講你們夏油爸爸的事兒呗?”

菜菜子似乎還有些猶豫。可美美子悄悄地捏了捏她的手,表示認同。

這才讓這個白發的女孩兒繼續開口,說出屬于他們三個人的故事。

她講起詛咒師那雙含笑的眼睛,溫和的表情,以及那雙會輕輕拍過她們額頭的手。

在偏僻的鄉下,詛咒師會用路邊随處可見的草葉,給她們折出可愛的小狗和竹蜻蜓。

在驟雨的日子,詛咒師會在趕路時把身上的袈裟當作鬥篷,嚴嚴實實地把兩個孩子裹在臂彎裏,不讓她們淋到半點兒風雨。

在做噩夢的夜晚,詛咒師會放出一只小小的咒靈,守在她們的床頭,讓她們可以安心地入睡,從深夜陪伴到黎明。

雖然她們很矮,而詛咒師身高腿長,但他總會下意識地放慢腳步遷就她們,或是在離她們不遠的地方等着她們……

這一幕一幕,都是五條悟所不熟悉的、夏油傑的樣子。

“總之,夏油大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菜菜子總結道。

“是的。所以我們最喜歡、最喜歡夏油大人了。”美美子也補充。

2013年9月15日,東京。

帶着兩個孩子回到高專後,五條悟又撥通了夏油傑的電話。不過這次,夏油傑并沒有接。

五條悟又不死心地撥去了第二個,對方的電話還是顯示無人接聽。

直到第三個電話快被挂斷的時候,才有人接通了那個電話。

“悟?有什麽事兒麽?”夏油傑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氣喘籲籲,似乎在奔跑。

“我不聯系你,你也不打給我?”五條悟說,“你還要不要你的倆閨女?”

“我派咒靈去看過了,她們很好……”夏油傑的聲音被一聲巨大的轟鳴聲覆蓋。信號中斷了一瞬,話筒裏傳來了打鬥的聲音。

“喂,夏油傑。你這是在……”

對方的聲音有些失真,斷斷續續從電話中傳來:“抱歉,我現在有點兒忙。下次再聊吧,悟。”

“你在跟誰打架?”

“嘟……嘟……嘟……”聽筒裏只剩下電話被挂斷的聲音。

2013年9月15日,東京。

五條悟跑到了夜蛾正道的辦公室:“夜蛾,京都那邊出了什麽事兒?”

“沒有。你是收到什麽消息了麽?”夜蛾正道皺着眉問。

“哦,那沒事了。”五條悟轉頭就走。

咒術師無論是為了祓除咒靈,還是內部争鬥,都需要打架。

所以,也許只是他想多了。

畢竟以夏油的實力,除了想不開去準備毀滅世界,其他的根本不需要他擔心。

2013年9月15日,東京。

果然,在傍晚的時候,五條悟接到了來自詛咒師的回電:“喂?下午找我,是有什麽事兒麽?”

“你下午在幹嘛?”

“大少爺您查崗呢麽。自然是在處理一些事情,不太方便接電話。”詛咒師的聲音還是那麽不慌不忙,老神在在。

“你準備什麽時候來東京?”

“下次吧。等我把事情都處理完的。”

“總是這樣的說辭,結果也從來見不到你主動聯系我。”

“我聯系你幹嘛?”詛咒師無語地問。

“夏油傑,你那倆姑娘還在我手上呢。你這當爸的,不僅不擔心,居然連點兒撫養費都不知道給?”

“你五條家的大少爺還缺這點兒錢?”

“所以你這個當爹的準備棄養?你就不怕我虐待她們?”

“你不是讓她們叫你爹叫得挺開心的麽?”

“我今天和她倆聊天,發現她們都和你學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語癖?把普通人都稱作臭猴子。你就這麽教育孩子的?”

“我已經盡量不給她們灌輸我的想法了,但誰知道她倆還是潛移默化地受到我的影響。

每次想糾正她們,卻又覺得她們還小,慢慢教吧,所以總是不忍心呵斥她們。現在正好有你這個人民教師在,幫我好好教導一下這兩個孩子吧。”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的語氣就像那種什麽事兒也不想做,只想把責任推給老師的渣爹?”

“你不是她們另一個爹麽?”詛咒師慢悠悠地說,“這兩周我一直都看着呢。啧,沒想到長大之後,你倒是變可靠了不少。”

“美美子手裏抱着的娃娃裏的那只咒靈特麽是你放進去的?我還以為那是她的咒具。”

“不然呢?五年沒見,你要是還像之前那樣,我怎麽能放心把我女兒交給你?”

“你不也是?”五條悟回嘴,“誰能想到以前天天和我打架鬥毆的問題少年,長大之後居然變成了女兒嘴裏世界上最溫柔的人?聽菜菜子和美美子對你的描述,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詛咒師笑了:“那是她們倆對我有濾鏡。你不會真信了她們的話了吧?”

“信不信得在一起生活才能知道啊。”五條悟說,“夜蛾那邊我已經打好招呼了,咒術界高層那邊我也做好準備對抗了,就等你回來了。”

“好啊。”詛咒師說,“那就再等我一星期吧。一星期之後,我就去東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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