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情話【34】
“皇嫂回來得正好,皇弟正要和皇嫂商議各地臣子進京的事情。”宋珩站了起來,忍着尴尬笑了笑。姜芋聽罷淡淡颔了下首,推着宋瑾往裏面去,“此事皇弟可同禮部去談,本宮比較好奇适才皇弟要和陛下說的話。”
宋珩面色難堪,“皇嫂……”
“說。皇弟敞開了說,免得傷了咱們的情分。”姜芋笑道。宋珩不由握緊了拳頭,“那皇嫂可否讓皇兄回避?”
宋瑾坐在床上瞧瞧他,瞧瞧姜芋。姜芋朝他安撫地笑了笑,道:“陛下在這也無妨,說吧。”
她與宋珩面對面站着,面上從容不迫。她自認為身為臣子她對君忠誠,身為皇後她對宋瑾毫無心,就是不知這宋珩查出了什麽來。
宋珩沉默了。
過了好會兒,他似乎還是羞于開口。
姜芋不禁開始深思難不成她真的做過什麽有謀逆之嫌或對不起宋瑾的事情?她看了眼乖巧坐着的宋瑾,心道陛下如此讨人喜歡,我不可能對其他男人留情的啊!
宋珩仍不開口。姜芋頭疼起來,只好道:“既然皇弟不好意思說,那寫出來吧。”喚宮女準備筆墨紙硯過來,她坐在了宋瑾身邊,“皇弟你自己撈把椅子來。”宋珩依言做了。
準備就緒,兩人人支筆張紙,而宋瑾非要湊個熱鬧,嚷嚷着他也要寫,于是沒過會兒,三個人人舉着支筆張紙,姜芋心道宋珩你最好給我說出什麽有價值的東西來,不然我蹋翻你!
宋珩也覺着如此舉動頗為傻氣,但為了皇兄他願意就這麽傻着,便揮筆寫下第句:“皇嫂莫要怨皇弟去調查皇嫂。”
姜芋:“先說你調查出了什麽。”
宋瑾:“阿芋不怨,朕怨!”
姜寧:“……”
乖乖!別鬧!
宋珩繼續寫:“那暗衛調查了皇嫂很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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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芋:“說重點!”
宋瑾:“阿珩你過分!太過分了!”
宋珩:“……對不起,皇兄。”
宋瑾:“朕是不會原諒你的!阿芋也不會!”
姜芋:“……”
姜芋趕緊寫:“都住口!說正事!”
宋瑾繃緊了嘴。
宋珩便寫:“其餘倒沒什麽,就是吧,他給皇弟提了個男人。
宋瑾手畦腳亂寫:“男人?!!不!!!!”
姜芋憋了口氣:“陛下!讓他寫完!”
宋珩繼續寫:“那男人名叫傅容,皇嫂記得吧?”
幾乎是同一時間。
宋瑾:“阿芋快說不記得!”
姜芋:“哦,他啊。”
宋瑾畫了個哭泣泣的委屈表情。
姜芋:“陛下,等會兒我給你解釋。
宋瑾:“朕不聽!朕不聽!”
姜芋:“……那就不解釋了。”
宋瑾凝固臉。
宋珩咳了一聲,提筆寫:“傅容曾向皇嫂提過親。”
宋瑾臉上的淚就唰唰下來了,他揮起手中的筆:“阿芋……”
姜芋忍不住了:“宋珩你特麽一下子寫完行不行!之後呢,本富不是沒答應嗎!”
宋瑾的淚立馬止住了,寫:“阿芋,抱抱。”0無限好文,盡在晉汪文學城姜芋扔了紙筆抱住他,“陛下別出聲。”對着宋珩氣得沒法,“就為這點破事,你讓本富搞出這個陣勢,還把你皇兄弄哭了!”
宋珩摸了摸鼻子,繼續寫:“皇嫂沒答應,可那傅容不死心,非要纏着皇嫂,皇嫂還說要是再等幾年尋不到合意的人就和他湊合着過,皇嫂沒進宮前整個西北都認為皇嫂與那傅容乃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宋瑾正窩在姜芋懷裏,幸虧沒瞧見那紙上的字,不然又得大哭一場。姜芋心煩意亂,摸了摸他的腦袋,回宋珩:“本富與傅容确實是一起長大,他一直屬意于本富,但本富從未答應過,那句湊合着過也只是個玩笑而已。皇弟,此種事情你若介意,可否過界了?”
宋珩當然覺着此行不妥,他這個身份哪有去過問嫂子的私事的!可宋瑾如今容易吃虧,他只好不要臉面地操心起來。一開始他本想着算了,但不問清楚着實睡不着,如今見姜芋真與那傅容毫無情意,當下心裏一松,“此番是皇弟不對,要打要罰都随皇嫂的意。”
姜芋冷冷地瞧着他,“宋珩,此事你若過來問本宮,本宮只會覺着你沒臉沒皮不害臊計較這個,除此之步}倒也沒什麽了,畢竟是為了陛下。但你選擇背着本宮同陛下說,是否是要陛下與本宮離心?”
“不是!我只是……只是寄希望于皇兄他、他還能清醒點。”所以才想拿這十去刺激他,宋珩沒敢講話說完,姜芋卻是明白的,臉色越發冷了,“用本宮刺激陛下,你倒是會想!滾滾滾!”一眼也不想再瞧他。
見事己說開,宋珩趕緊滾了。自始至終宋瑾都聽從姜芋的話沒開口,姜芋擡起他的頭,“我可以發誓,除了陛下,我的心中再無他人。”
“不用,朕信。”宋瑾笑道。
過了一日,粟兒過來替邬初年傳話,“他說今夜請娘娘過去一敘。”姜芋眼裏沒有半點的笑意,“告訴他,本宮會如約而至。”
及至夜間,宋瑾入睡,姜芋起了床輕手輕腳出了寝殿。常樂在外候着,她道:“進去瞧着陛下,若他醒了問起本宮,你就說本宮給他捉月亮去了。”
常樂腦子膳,問道:“若陛下也要去捉呢?”姜芋挑了挑眉,“讓陛下在殷裏捉,和本宮比賽誰先捉到。”
常樂:“……”
姜芋出了太和宮,為避免生事,她路上避開了巡邏的侍衛,翻牆躍入昭仁宮。栗兒在安置邬初年的殷前等着,見她來了,張了幾次嘴還是說:“邬初年今晚洗了個時辰的澡,選了件……”她紅了臉,“露很多肉的薄衫,這會兒正在床上等着娘娘呢。”
姜芋:“……”
她連進去都不想進去了。
粟兒:“怎麽辦?娘娘?”
姜芋端出副語重心長的樣子,“你同他說,本宮并非不喜歡他,他這樣本宮頗為歡喜,只是呢,本宮不喜歡步到位,本宮想要先與他培養培養感隋,想當初本宮與夫君也是日子久了才生出感隋來的。”
栗兒:“娘娘您哪來的夫君?”
姜芋:“你就這樣同他說,他會很樂意的。”
邬初年想用這招讓他家主人不露面也能得到消息,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姜芋冷笑聲,回了太和宮。
宋瑾醒了,對贏得捉月亮比賽頗有信心,正拉着常樂在殷裏跳來跳去。姜芋在殷門口怔旺看了許久,才笑着走進來,“陛下。”
“阿芋!”宋瑾晾奇地跑過來,“你捉到了?”姜芋遺隧地搖搖頭,“烏雲來了,月亮被遮住了,我們明日再捉,睡覺!”拉着宋瑾上床去了。
翌日,場秋雨漸漸瀝瀝下了起來。吃了早膳,姜芋陪宋瑾在殷裏待着。宋瑾摸摸這,瞧瞧那,嘴裏直不停地同姜芋說話。
姜芋在這瞬猜測他孤寂了這麽久,其實也想同別人相處的吧?不如再見見臣子?她就試探地同宋瑾提了下,“陛下,既然我們閑着無事做,不如我們玩游戲吧?”
“好啊!”宋瑾欣然同意,“什麽游戲?”姜芋想了想,回:“這個游戲叫我說你畫,我說個臣子的名字,你把他們畫下來。”
宋瑾:“……”
“陛下不願意玩啊?”姜芋失望。
宋瑾:“朕願意玩!”
“那就開始吧。”
常樂着人準備好作畫的材料就退到了邊,姜芋站在禦臬旁,宋瑾捏着畫筆坐得端正,“阿芋先提哪個?”
“刑部侍郎,祝嚴。”
宋瑾凝眉想了想,下了筆,先畫個圓臉,再添上兩只小眼睛。姜芋悄悄喚常樂過來,實則她對京中官員的認知只停留在只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階段,但常樂日日去各部送奏折定對各個臣子清楚得很。
常樂伸着脖子瞧上一眼,宋瑾己把祝嚴那蒜頭鼻畫上了,他不由點頭,小聲回姜芋:“是祝大人。”
“陛下好記性,這正是祝嚴。”姜芋拿起那簡單的畫像,笑着去誇宋瑾。宋瑾喜滋滋道:“朕還是太子時雖只見過他一面,卻一下子就記住他了。”因為祝嚴生得實在不好看,在朝中一溜兒最低也是面容周正的臣子中,他堪稱獨樹一幟,十分好認。果然姜芋瞅一眼那畫就立馬記住了祝大人。
宋瑾既然記這麽清,想必也不會有好奇心見他。趁着宋瑾在擺弄畫筆,姜芋又悄悄問常樂,“朝中可有些新進官員是陛下沒見過的?”
常樂細細去想,在腦子裏揪出兩個來,“這兩位大人品階不高,一個是吏部郎中沈括描,一個是戶部員外郎江淳易。”
姜芋點點頭。
常樂又退到了一側。
恰值宋瑾側頭望過來,興致勃勃地問:“阿芋,下一個畫誰?”
姜芋含笑道:“吏部郎中沈括描。”
宋瑾:“誰?”
“沈括描。”
宋瑾不樂意了:“這誰?朕沒見過。”
“陛下不如猜一下沈大人長何模樣?”
宋瑾還是不樂意。
“這樣吧,我也猜一下,不知是我猜得對,還是陛下猜得對?”
“好吧。”宋瑾這才勉為其難提起筆畫了起來。
姜芋亦畫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兩人互相看了看彼此的。
宋瑾畫的是一個清秀俊氣的年輕人。
姜芋畫的是也是一個年輕人,只不過眉眼不如宋瑾的傻氣,顯得很普通。
姜芋略微奇怪:“陛下何故認為沈大人有此風采?”
宋瑾托腮:“沈郎中不如此,便擔不起括描二字。”
姜芋一怔。
常樂驚惑地望過去,這一瞬間的宋瑾仿佛是那當年在朝堂上灑袖笑言的太子殿下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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