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情話【39】

宋瑾:“……”

這個笑話點都不好笑!他覺着姜芋是在逗他玩,他有點生氣,所以當姜芋嘁他到床上去時他沒應聲,就只是悶悶不樂地蹲地上動也不動。

姜芋有些後悔對他言而無信,就下了床學着他的模樣蹲在他的眼前,“好吧,是我不對,我不該開玩笑,那你說說要做的第件事是什麽?”

宋瑾擡起頭,眼神亮亮的,“朕真的要去西北!而且再也不要回來了!”前半句姜芋己答應他了,至于後半句那實在是不能答應。姜芋就道:“我确實要加個前提,那就是我們做完第件事,才能做第二件事,可行?”

宋瑾:“行!”

姜芋眼裏帶着笑意:“那你聽我說哈,你去西北是第件事,去了不回來是第二件事,我們得先完成第件事,至于什麽時候去,你總得容我做完這裏的事情。”

宋瑾吃晾地張了張嘴:“去西北和不回來是件事。”

姜芋也吃晾地張了張嘴,“是嗎?可你沒說呀,我還以為是兩件事呢,下次你再有這種情況可能說清楚?”邊問着,邊湊上去親了親宋瑾的眼睛。

宋瑾被親得有些迷糊:“……能。”

“甚好,休息吧!”

夜過後,秋雨未停,宋瑾自起了床就開始琢磨昨夜和姜芋的對話。他是能想明白的,比如他明明說的是件事,阿芋卻給他掰成了兩件事,氣哭!

姜芋縱使覺察出了他的委屈也沒再退讓,拉起他去用早膳,飯罷那群臣子又找上了門,風蕭蕭,雨綿綿,他們無所畏懼地直挺挺跪了天,宋珩實在忍不住嘆了句,“他們這是何苦!”

宋瑾的心有些軟了,有些隗疚地和姜芋道:見,他就又狠下心來,“不過朕是不會見他們的“都是為了見朕呢。”還沒等姜芋問那你可要見姜芋與宋珩無奈,任由臣子們又跪了兩三日,期間有臣子受了涼都病了仍然堅持着。後殷裏住着的薛之問也想來湊個熱鬧,幾次三番托侍衛帶話給宋瑾,都被常樂攔了下來,姜芋知曉後道:“陛下不會見他,讓他安心養病吧。”常樂進去後殿傳話。

又過了幾日,秋雨停了,天氣驟然冷,朝堂及後宮流言四起。雲萱等妃子聽到後前來太和宮求見姜芋,見殷前跪着的排排臣子,到底沒進宮來,只是去昭仁宮讓粟兒替她們傳話。

粟兒去見了姜芋,姜芋聽罷去了昭仁宮趟。妃子們許久未見她了,今日見不禁團團圍住她說起話來,她們也知事情輕重,論及流言時聲音低了許多。

“娘娘,也不知哪個不要命的說的,說殷裏那位……不是陛下,是……是個腦子不清楚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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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任由這流言傳下去,那殿前跪着的諸位大人可就誓不罷休了,娘娘可要查出來到底是誰在生事!

“娘娘,陛下确實是帶着面具的,那流言就楸着這點說,若是陛下能摘了面具證明……”

“無礙,陛下自然是真的陛下,只要我們不信,流言也就不攻自破了。”姜芋含笑的聲音安了衆妃子的心,衆妃子又都紛紛說起其他事,直到快黃昏了才放姜芋出了昭仁富。

姜芋擱心裏琢磨,臣子們聽了這流言估計又該激動了,一激動說不定連齊力砸門這種犯上的行為都做得出來。

果然,第二日臣子們再來時表情都變了,那種視死如歸的神情讓姜芋意識到若再不松口說陛下會召見他們,那這殿門可真就保不住了。

姜芋站在殷前,等臣子們行完禮,她微微一笑,說了幾句場面話就接着道:“陛下他也十分想見諸位大人,同諸位大人說幾句,但陛下能抽出來的時間有限,不可能人人都見的。”

臣子們一聽前面的話都不禁歡喜起來,他們自以為自己跪贏了,但聽姜芋說道陛下會見政績好的大人後有一小半庸庸無為的官員洩氣了。

直到姜芋說到還要比試詩詞歌賦,贏了的也有機會見陛下時他們又都活了過來,躍躍欲試。姜芋說罷就将此此事全權交給了禮部去辦。

過了一日,宋珩抽空去禮部瞧了瞧,回來問宋瑾:“皇兄準備見幾個會幹活的?”宋瑾糾結了一會兒才道:“十個吧。”

姜芋萬萬沒料到會這麽多,神情不由詫異起來,“平日裏讓你見一個你都不要,怎這會兒願意見這麽多?8宋瑾一本正經回:“活兒幹得好的,應當給予嘉獎。”這話很有明君的風範,姜芋實打實地替他歡喜。

禮部那邊定下了比試的日期。過了十來日,比試一過,禮部就将名單呈給了姜芋,姜芋讓宋瑾挑個日子見這些人,“挑個好天兒。”

宋瑾嗯了一聲,“保證風和日麗j”果然挑了個秋高氣爽的天兒,那一日宋瑾早早地起床,用過早膳,便端坐在禦桌後準各見臣子了。

上午要見的是政績突出的十個臣子,第一個進來的是一位中年男人,面相十分斯文,姜芋站在宋瑾身旁搗搗他的胳膊。

宋瑾側過頭,“阿芋可是有事?”帶面具許是沒帶好,露出了點臉。那臣子禁不住窺過來,暗暗記于心間。

姜芋笑道:“無甚大事,你該渴了吧,我給你倒茶。”宋瑾并不渴,但瞧着姜芋的笑眼,他還是點了點頭。

姜芋倒了杯茶遞給側身對着自己的宋瑾,她轉了下身,恰好遮住那臣子窺過來的視線,那臣子心裏疑惑,等應答完宋瑾就出來了。

宋瑾上午真的見了十個,用午膳時抱着姜芋道:“不想見下面的人了。”好在之前沒說什麽時候會見剩下的臣子,姜芋就道:“那明日再見。”

過了夜,再進殷的臣子就千方百計地想要看眼宋瑾的臉,奈何宋瑾怎麽都沒有露臉的行為,他們也只好遺憾地出殷了。

姜芋琢磨着是時候了,西北那邊她爹接到她昀消息,己着西北軍秘密進京,申虎那邊也做好了準備,萬事俱各只欠東風,而這個東風就是臣子在宮中鬧事。

“若想他們往大了鬧,皇弟倒有個法子。”宋珩思付良久,與姜芋道:“自打皇兄登基,皇嫂進宮,就沒辦過宮宴,不如尋個理由辦次,陣勢搞得大些,皇兄先不要出來,他們受刺激,再喝喝酒,還真能鬧得起來。”

“就這麽定了。”

姜芋令粟兒與申虎聯系,申虎回信說就在宮宴那夜行動,姜芋并無異議。兩廂商定好,壓在姜芋心頭的那塊石頭忽地輕了許多。

及至晚間,她與宋瑾說了宮宴的事,宋瑾小心地問:“朕可用出去?”

“你不願意就不用,但若你出來,會好很多。”不止是好很多,那日将會是個轉機,宋瑾若出場告訴臣子他無事,會徹底安了臣子的心的。

宋瑾時拿不住姜芋是讓他出去還是不讓他出去,就沒再說話,姜芋等了會兒,他突然道:“朕不想出去。”

姜芋卻當沒聽見他的回話,面上笑了下,“你要不要看星星?”指了指殿頂,“我帶你看呀。”

宋瑾愣,随後笑了起來,“好!”姜芋便又将他裹成粽子,帶着他坐到了屋頂上,指着天上的星星問:“你能連出什麽來?”

宋瑾興奮地用手比劃着。姜芋看同他的目光帶着月色的溫柔,她不由伸手握住宋瑾的手,“可能帶我起劃?”

宋瑾:“當然能。呵芋,朕先劃個什麽好呢?”

姜芋:“這個嘛,看你自己想劃什麽了。”宋瑾哦了聲,帶着她的手在空中點星星,“這顆,還有這顆,那顆……”他陧陧地點出了顆心,“這是送給阿芋的。”

夜風呼呼,雨絲飄飄灑灑,落在姜芋的臉頰上,過了好長會兒,她才擡袖抹了把臉,“你剛才送我什麽?”

宋瑾聲音很輕:“我的心。”

姜芋面無表情地嗯了聲,側身掀開他的面具的角湊過去,兩人的面容都掩在面具下,姜芋捉住他的唇角輕輕啄了下,聲音略啞,“那我還你這個。”

姜芋記得在藥廬時,宋瑾能下床了後時不時都會在草叢邊站會兒,看星河流過夜幕,璀璨生輝。

戶望見日夜幕降臨,宋瑾在溶溶月色下站着,他那伶仃地望着夜幕的身影十分削瘦,姜芋透過窗禁不住拿了衣服出去扔給他,“夜裏涼,穿上。”

宋瑾随手接着,披到肩上笑了聲,“姑娘心思好細,素日裏可也這樣照顧人?”他擺出副閑談的姿态,打探的卻是姜芋生活上的私事,姜芋當時也是有心告知他,所以也未曾與他計較這個。

“我可從不照顧人,有那個功夫,我還不如看會兒星星。”姜芋踢起腳下的木棍,長臂伸握緊,指向了夜空,“你近日常瞧這,可瞧出什麽來了?”

宋瑾不語。

姜芋就抿唇笑,那雙眸子裏的光比星星還耀哏,她捏着木棍在夜幕中比劃,“這顆,這顆,還有那顆……”木棍在空中劃過優美的弧度,她道:“連在一起,你可看出是什麽了?”

宋瑾沉默姜芋雙眼一彎,“像不像個桃子?”

宋瑾再沉默姜芋就微微尴尬了,一點都不像嗎!你眼神是不是不太好啊然而宋瑾仰頭瞧了一會兒,忽而道:“是有點像。不過。”他側頭,星星之火在他眼底閃耀,“更像一顆心,我的,抑或是姑娘的。”

姜芋:“……”

宋瑾牽起木棍的另一邊動了動,姜芋的手順着木棍擡起,隔着一根棍,宋瑾輕輕笑了,撩人心窩,“姑娘想看什麽,我給你劃出來。”

姜芋吶吶道:“你。”

“哦。”宋瑾只怔了一下就又笑了起來,他松了木棍,大大方方地走近姜芋,“這個不用劃就在姑娘面前,姑娘随便看。”

姜芋的臉終于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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