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 他有病,危險

第74章他有病,危險。棠棠,不……

顧錦瑟目光堅定:“我原本也是忠國公府長大的。等我試過,再給難民營的人試試。謝畚,你是太醫,醫者父母心,你也不想自己調制出來的藥出差錯。這個道理,你比我更明白。”

謝畚只覺得臉上一熱。

“不行。”謝畚有些無措。

顧錦瑟卻又柔聲道:“你趕緊把藥方研制出來罷,當心到時候哥哥他們來找你了。”

謝畚身子僵硬,眼眶微紅。最後嘆息:“好,錦瑟姑娘,我都聽你的。”

顧錦瑟唇角這才微微翹起來一點。

殿內的香爐內燃着沉水香,少女嗓音溫柔,叫殿內的氣氛添了一絲柔情呷昵。

謝畚在前面熬藥,顧錦瑟坐在後頭梳妝。顧錦瑟抿唇,她一定會抓住這一次機會。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若是在這一次瘟疫中立下大功,無論哥哥們怎麽對她,但陛下也會念及她的功勞,不讓她送回保定府鄉下的。

顧錦瑟眼眶微熱。

她終于等到這個機會了。

半個時辰後,顧錦瑟整理了發髻走過去,“怎麽了謝畚,,藥都熬好了嗎。”

謝畚道:“好了。只是錦瑟姑娘……你可想清楚了?”

顧錦瑟盈盈一笑,“謝畚。難道我還不相信你的醫術嗎?快給我罷。”

謝畚輕嘆一口氣,這才點點頭。

用九裂黃連配上艾草、桔梗、知母、栀子,混合煮沸,最後制成清瘟解毒丸,這只是一個初步的方案而已,因為疫情來勢洶洶,前所未有。所以如果真的有用,才會真正送到保定府去。用于當地在災民的治療。

連翹将這個事兒說給顧瑾棠聽的時候,顧瑾棠正倚在美人榻上懶懶的翻着書。

顧瑾棠只是咂咂嘴說:“如果真的能對社稷有功,顧錦瑟這一回也算是立了大功。”

雲枝撅嘴,“不知道錦瑟小姐心裏又在打探什麽主意。反正不是什麽好事兒。原本她就該呆在莊子上!卻私自逃了出來。”

顧瑾棠想起前世,顧錦瑟還設計,失身給了姬刑,讓姬刑都不得不娶她。前世的姬刑可不是什麽任人欺辱的落魄少年。顧瑾棠慢吞吞的眨巴了下眼睛,繼而彎唇一笑。顧錦瑟又怎麽可能是什麽簡單的人物?

只是沒想到顧錦瑟前世是這樣惜命的一個人,曾經為了保命不惜出賣顧家,為何也會做出試藥這樣的事情。

謝畚将清瘟解毒丸做好以後,才給了顧錦瑟。他不知道顧錦瑟這麽做只是為了增加留在京城的籌碼,但此時他眼裏顧錦瑟就是一個善良的女孩。

年輕太醫眼眶微熱,又問:“錦瑟姑娘可想好了?”

顧錦瑟彎唇微微一笑,“嗯嗯,快将藥給我罷。別耽誤了進度。”

謝畚手指僵硬的将東西捏緊,神情還有些猶豫。

顧錦瑟的指尖掐進了袖口。她知道自己是在賭,可這一回,如果賭成功了,這樣一件大功,就算是陛下,也不會忽視。那麽往後将一切順遂,手眼通天!

顧錦瑟按壓住內心的激動,将藥丸拿過來,一并吞了下去。

謝畚則緊張的關注着顧錦瑟。

只見少女那張白皙嬌美的臉蛋上浮現出淺淺的薄紅,謝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還是顧錦瑟嬌嗔道:“好了,謝畚。我沒事的。”

謝畚忙道:“錦瑟姑娘,跟随在下,來卧房吧。”

顧錦瑟溫柔點頭。

接連觀察了好幾天,确定顧錦瑟無事,謝畚才終于舒了一口氣。謝畚這幾日都沒有合眼,醫者父母心是一層,而另一層,他也對顧錦瑟生出了異樣的感情。

不僅僅是醫者和病人,或者是恩人和被救的人,他甚至能感受到,更多的,則是男女之間的情愫。

很快這件事就禀報到了顧予寒那兒。

顧予寒沒理會謝畚和顧錦瑟之間的腌臜事兒,讓人過來請走謝畚,淡聲道:“下一步,就是将這方子用于災民之間的推廣。是麽?”

謝畚平靜的道:“是,顧大人。這藥已經在建康的人身上有過測試,是不會出問題的。”

顧予寒一雙淡色的眸子審視着謝畚。

謝畚握拳,繼續平穩的道:“顧大人,就是您的妹妹,顧錦瑟姑娘。”

顧予寒淡淡的一挑眉,道:“謝畚,你應當知道,顧錦瑟早就不是我的妹妹了。”

謝畚不了解顧錦瑟,當初顧家驅逐顧錦瑟的緣由,他也不知,道,這麽好的姑娘,為什麽連她唯一的親人,都不認她。

不過現在箭在弦上,并不是讨論這個問題的時機。

謝畚雖不了解顧錦瑟和顧家的這些恩怨,但這幾日的相處,顧錦瑟當真是一個很好的姑娘。他信。

謝畚還是嗯了聲,又道:“我會立即将方子送往京城的難民營,給那裏的難民服用。若是對時疫有效,就會立即推廣。”

顧予寒點頭,喉結上下滾動嗯了一聲。“那盡快吧。”“我讓錦衣衛協助你。”

***

而在另一邊,淮河以北,胤琛的軍隊也到了保定府。

胤琛身穿玄甲,騎在馬上。一小支錦衣衛、軍隊,還有太醫緊随其後。由于是秘密出行,并沒有很多人。

站在河邊,放眼望去,保定府一片戰火紛飛。誰能想到呢,這裏曾經還是安居樂業的保定府,而現在就已經是滿目瘡痍。

沒有戰火的太平盛世,仍舊有狼煙烽火。

胤琛俊美無俦,映着天光下的一片铠甲泛着銀光,宛如天神降臨。

保定府知府趕緊來迎,“參加陛下!陛下親臨,就如同禦駕親征,簡直就是安定了保定府的民心啊。”

胤琛懶得和這種庸懦的官員多說,只問:“顧予桁人呢。”

知府立即道:“臣将顧予桁小将軍暫時安置在臣的知州府。顧予桁小将軍一直鞠躬盡瘁保衛我保定府,那日卻被刁民咬傷!所以這才病倒了,都是臣的過錯!沒有護好顧小将軍……”

胤琛寒聲問道:“人抓起來沒?”

知府立即磕頭道:“此等刁民活該千刀萬剮!又威脅到了顧小将軍的性命,自是早該淩遲處死!将他的頭顱挂在城牆上。”

胤琛在馬上垂眸。“先帶朕去見顧予桁。”

胤琛此行,還是為的抓出讓顧予桁染病的罪魁禍首。顧予桁是國之棟梁,一舉一動都涉及到了朝廷的命脈。

胤琛無論如何,都不會容許任何人染指景和朝堂的功臣。

知府的朝裏的老人了,雖長久在,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哪一位君王,會親臨疫情前線。這兒局勢洶湧,更不必說,胤琛還這樣年輕。

他是個人精,原本想着天高皇帝遠,現在卻知道了這位鐵血帝王的殘忍手腕!他渾身顫抖,哪裏還敢說個不字。

知州府內,顧予桁手握軍隊,意志力驚人,保定府知州自然不敢怠慢他。專門給人隔出了一間院子來給人養病。

顧予桁的軍屬見到陛下親臨,無不是齊刷刷的跪下磕頭,“陛下——”

胤琛冷淡颔首,“辛苦了。”但一眼都沒有望向他們。

那些軍屬自然是知道,雖然別人都說皇帝殺人,是一個暴君。但是能親臨一線和他們共同進退、同甘共苦的,也只有這位年輕帝王!

胤琛大步走過去,推開了顧予桁的門。

顧予桁面色冷白,骨節分明的纖長十指攥着被褥,俊眉皺着。清隽的臉上隐約有冷汗。

“陛下……”有幾個丫鬟和郎中侍奉在這裏,見到這個宛如天神的男人,又聯想到了陛下禦駕親臨的事情,立即辨別出了眼前這個男人是誰。

他們自然也就第一時間跪了下去!

胤琛一身玄衣,居高臨下看着床上的男人。

顧予桁雖在病中高熱不退,但他也具有優良的身體素質,第一時間就察覺到有外人進來了。

狹長的鳳眸微眯,胤琛淩厲的眸光橫掃過去,顧予桁立即擡起頭來。

見到是胤琛,顧予桁顯然有些意外。但到底是君臣有別,顧予桁披着一身衣裳坐了起來,然而身體還尚未恢複的他,也忍不住咳嗽出聲。

膚色蒼白,精神不如從前。

胤琛聲音淡漠:“不必多禮。”

顧予桁稍稍低着頭,淺色眸子裏的震驚一直尚未褪去,“參見陛下,陛下怎麽會……”

胤琛:“朕知道你被患者咬了,現在身上有高熱。身子可感覺好些了麽。”

顧予桁低眸,抿唇,眸間劃過一縷暗色:“臣的身上可能也有瘟疫了,還望陛下離臣遠一些。”

作為一個染上瘟疫的臣子,不僅不能再守衛天下黎民,更不能拿劍、上戰場,就連護住自己的性命都是不易。這對一個将軍而言,是多麽殘忍的事。

胤琛冷淡道:“太醫院的方子快出來了,你放心。”

顧予桁:“果真如此?”他趴在床上,語氣變輕松了很多,勾唇道:“那臣就替保定府的百萬百姓謝過陛下了。”

胤琛和顧家的人難得這樣平和的說話。胤琛心下起了些波瀾,嗯了聲,又道:“咬你的人是誰的人。保定府的疫情又為什麽來勢洶洶。你心裏有數麽?”

顧予桁握緊了拳,“臣自派親信暗中查過。這後面可能都是因為……鞑靼。因為鞑靼安插在我們境內的人。”顧予桁眼底劃過一縷晦色。

胤琛眼眸終于暗了下來。

鞑靼。

原來保定府的這場瘟疫,謝畚被抓走,顧予桁傷病,傷了景和朝堂的根基,背後都有異族的身影!

胤琛眼眸添了幾分深沉的晦暗之色。

骨節分明的手指收攏,似乎能把什麽俱都捏碎。

顧予桁語氣沉沉:“可是外面的百姓,卻沒有臣這樣的照拂。早就死傷無數。至于誓死守衛保定府,都是臣的天職。”

胤琛輕抿薄唇:“朕知道你已盡力阻止,數十萬的災民沒有向京城蔓延,都是你的功勞。”

顧予桁譏諷的勾了勾唇,他現在身子虛弱,作為一個将領,他的宿命就是保家衛國,也損失了無數的軍士。

那些無辜軍民怎麽算?如果真的有人故意散播疫病,那他就算是化為厲鬼,也絕不會放過!

顧予桁緊咬着牙關道:“還望陛下讓臣留在此處,親自将背後的主使抓出來。”

胤琛側過身,漏過窗牖的陽光還是勾勒出天子的天威,不容置喙:“你回去,回京城去。”聲音裏還有威壓。

顧予桁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為什麽……??現在正是抗擊疫情的關鍵時期……”顧予桁想坐起來,握緊拳頭拼盡了全力,但無奈疫病在體內加重,

胤琛冷冷看他一眼,“你現在身體虛弱,自己不清楚麽。”

“現在京城的時疫方子即将研制出來,已經推廣到了難民營。你回去的時候,也許剛好能碰上。”他冷淡瞥了顧予桁一眼。

顧予桁仍舊是不解,“陛下難道是不信任臣?”

胤琛冷嗤,“你現在這個模樣,還能做什麽?”

“朕的身邊,不養廢人。”

見到帝王下令,顧予桁先是堅持,最終還是無力的垂在了床上。

臨時換帥,顧予桁也說不清楚,是胤琛對自己不信任,還是因為別的什麽原因。

***

而與此同時,京都的時疫解藥也在同時推廣。

謝畚親自帶着錦衣衛和一小隊年輕太醫過來,他們做好了防護,臉被包得封閉起來。手裏捧着的都是才熬好的時疫藥材。顧予寒也來了。

如今為了時疫的藥方,幾乎是明堂上下人人都未曾阖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處。

“各位小心,人人都有份!大家喝下以後都自己注意着點,有什麽問題立即來跟我們說!”謝畚道。

而那些染上疫病的百姓就如同久旱逢甘霖一般,蜂擁而至,“我要!”“我也要試試!”

他們已經死了很多親人。山河滿目瘡痍,不能再出現第二次了。

這時一位親信走過來,對顧予寒低聲說:“陛下已經到了保定府,顧小将軍預計今晚就會啓程,從保定府回來。”

顧予寒神情冷凝,“好好接應他。”

親信道“是”。

而等着結果的這一段時日,顧予寒和謝畚也都沒有從難民營半步離開。

所有百姓,喝下了湯藥的,幾乎沒有任何變化。甚至有情況惡化的,大家的皮膚上都起了疹子。

一時間人群都慌亂起來。顧予寒冷聲要求錦衣衛維持好秩序。

顧予寒問:“怎麽回事?”

謝畚道:“錦瑟姑娘喝下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反應。小的以為,這正是因為湯藥和疫病相崇沖撞的緣故,請顧将軍再等等。”

顧予寒眸光變得冷凝。

直到黎明時分。其中一人才終于站起來道:“我的燒退了!——官爺,我的燒終于退了!”

這時顧予寒和謝畚同時起身,一位小太醫趕緊上前去查看他的脈搏。然後回到顧予寒跟前禀報,“恭喜顧将軍!這藥終于是起作用了!這位公子脈象健康,已經解除了病疫。”

難民營無不是喜極而泣,緊緊相擁在一起。

顧予寒松手,神色也松泛了些。

景和朝堂終于是天亮了。

顧予寒接連幾日都沒有阖眼,安排錦衣衛整頓好秩序後,終于抽空回了顧府一趟。

葉氏和老太太也數日一顆心惴惴不安,這場瘟疫的時間太久,桁哥兒又在前線抗疫,顧瑾棠在宮中。顧予寒他們又幾日沒有回來,她們都是婦人,又怎麽能安心呢?

“寒哥兒,桁哥兒到底怎麽樣了?還有棠姐兒。”見到顧予寒好不容易回來,葉氏大步迎上去,眼眶溫熱,“我可聽說桁哥兒在保定府不幸染上了疫病,這可是真的?桁哥兒現在怎麽樣了?”

葉氏的雙手緊緊箍着長子。

顧予寒已經很疲憊了,仍舊安撫母親道:“您放心,桁哥兒快回來了。”

葉氏眼眶紅了,緊緊握着兒子的雙臂,“你不跟母親說母親也知道,桁哥兒是不是很嚴重?如今整個保定府就只有桁哥兒一個主心骨,皇帝怎麽可能讓桁哥兒回來?還有棠姐兒,也入宮了。她眼下怎麽樣了?”

顧予寒閉了閉眼,他當然不能将陛下親自前往保定府的事情告訴母親,

不過母親會過問棠棠,倒是讓他覺得有些稀奇。

想來是生死攸關之際,母親也看清了到底誰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

顧予寒就道:“母親放心,這幾日桁哥兒定能平安歸來。”

葉氏心底是一百個不相信,但見到長子說的這樣堅決,那也只能先等着試試了。

緊接着葉氏卻又像是想到什麽一般。

她紅唇顫了顫道:“還有錦瑟……寒哥兒,我問你。你可有接錦瑟回來的打算?如今瘟疫盛行,她一個人在莊子裏。母親也不放心。”

“縱使她真的有什麽過錯,等瘟疫過去再懲治她好不好?”

顧予寒抿唇低嗤,想到謝畚所說,顧錦瑟為他試藥,就勾唇低聲道:“母親放心,顧錦瑟,暫時死不了。”

“你這是什麽話?”葉氏一下子臉色就變了:“雖說你将她趕出了顧家,可她終究曾經是你妹妹啊!”

經此一場大疫,葉氏終于是看清楚了。這麽大的災難跟前,她也是放不下錦瑟這個孩子的。

寒哥兒可是個人子啊,怎麽忍心,叫骨肉分離?

就算是衛奴也看不下去了,忍不住低聲道:“夫人……我們公子已經三天三夜沒有阖眼了,您就讓大少爺先回去歇息。再來跟您回話吧。”

葉氏神情讪讪,這才作罷。

***

顧予桁當真是回來了。時疫的方子還沒有完全調配好,故而還沒有運往保定府。如今的解藥全靠顧府的存量九裂黃連,也是珍稀。也是叫顧予寒憂心。

顧予桁的車駕進入京城,卻用簾子圍了起來。隔着簾子,顧予寒隐約能看見顧予桁憔悴的面容。

顧予寒拳頭一握,就準備上前去。

“大少爺,不可。”一位錦衣衛忙阻止。

顧予寒皺眉,“他還不能見人嗎?”

錦衣衛拱手。“顧小将軍這幾日路程颠簸,病情惡化,時疫的解藥也稀缺,所以還是等二少爺病情痊愈,大将軍再去見吧。”

顧予寒眉眼冰冷。

“大哥。”顧予桁輕快的聲音響起,“怎麽了?”

顧予寒擡眼怔怔看了顧予桁一眼。

“你放心。經此一場疫情,陛下都是知曉你的功勞。”顧予寒道:“你就安心養病。其餘的事情,我會處理。”

“大哥,我沒事兒。”顧予桁的聲音輕松了不少,“我身子骨硬朗,有救命的藥,還是先給百姓。”

顧予寒握緊了拳頭。冷聲:“你不說我也知道。”

顧予桁勾唇點頭。“京城都還好吧。”

顧予寒道:“一切都好。京城的疫情并沒有蔓延,都是你在去保定府阻隔有功。”

顧予桁的語氣變得輕了一些,他舔唇,說:“真好。”

“對了。”顧予桁忽然像是想到什麽,聲音微低下去,“棠棠這些日怎麽樣了。她,就沒有想我這個二哥嗎?”

顧予寒眉眼冷肅,根本不想回答這個問題。但又想到顧予桁才從前線回來,勞苦也功高,就抽了抽唇角,道:“沒有。等你病情好了,自己去問棠棠不就知道了。”

顧予桁:“…………”

“好吧。”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垂了下去。顧予桁兀自挑了挑唇。

顧予寒眉心一挑,像是想到什麽,說:“但京城僅存的解藥,都是用棠棠的九裂黃連。”

顧予桁突然暴走,“那是我送給我妹的禮物!不經過我的允許,你們怎麽能拿走棠棠的九裂黃連?上輩子棠棠是怎麽死的,你都不記得了麽!”

顧予寒眉眼輕斂,寒如冰雪,他又怎麽可能不記得。

只是顧瑾棠當初堅持,他又不在妹妹身邊。所以才會變成這樣。

“我知道,”顧予寒輕聲道:“我正時刻督促長白山和蒼山的軍隊,找到真正的九裂黃連,運回來。”

顧予桁還是不放過顧予寒,愠怒:“你這個大哥怎麽做的?”

顧予寒不說話了。

旁邊的錦衣衛無不是默然,就算是為國為民的顧家幾位少爺,也是有私心的。不知道這位五小姐,是怎樣一個神仙的人物?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馬車停靠在路邊,從上面跳下來一個活潑的女孩。

“哥。”一雙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眨了眨,顧瑾棠穿着身妃色裙襖,含笑站在了哥哥們跟前。

“哥。”顧瑾棠喊,“我專門來接你的。”

顧予桁很是驚喜,抓了抓頭發,幾乎克制不住掀開簾子的沖動。

“棠棠,你來接我的?”顧予桁的聲音一下子軟和。

顧瑾棠笑笑:“是啊。要不還有誰?”

顧予寒卻湊近了妹妹,道:“他有病,危險。棠棠,不要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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