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章節

到衣櫃裏比較安全?"苗千栀說.

"那衣櫃也會懷孕吧."納蘭傾月陰恻恻的微笑.

"你真是……"苗千栀扶住額頭驚呼,"打擊我少女純白的心靈!天色微青,遠遠的就聽到迎親的隊伍伴着鑼鼓喧天.只是除了這些,鎮子上圍滿了看熱鬧的人,卻安靜得可怕.丫鬟們用槐花在院子裏鋪了一層潔白的花毯,新娘大紅的嫁衣映着遍地潔白,有一種絕望的美.納蘭傾月和苗千栀寸步不離的跟着,上了轎子,朱小姐掀開轎簾說:"辛苦兩位了."

納蘭傾月雖然面上帶着顧客至上的笑容,心裏依舊無比深刻的怨念:為什麽我堂堂納蘭家九小姐,手無縛雞之力,而且有沉魚落雁之容還要給人來當丫鬟啊.

苗千栀手中已經握了一張符咒,若有任何的不對勁,她便要拼了性命的保護轎子裏的新娘.鎮上的槐花被風輕輕的扯落,花香滿衣時,最是讓人忘記了警惕.只聽見還沒白透的天空中傳來幾聲狼嚎,來看熱鬧的人臉上的驚恐之色更濃了.苗千栀手上的符咒猛得燃燒起來,她驚咤地放開手,衆人眼睜睜的看着兩個大美人卻化成了地上小小的縮影.

一黑一白兩只小靈貓優雅靈巧的躍到轎頂.

衆人驚叫一聲,呀,大美人竟然是貓變的!這不是那個天仙美人的貓嗎?那個散財美人也不見了!難道她們是~~~貓妖精……大家快跑啊……妖精要吃人拉……

好極了!苗千栀手裏的羅盤開始指示施咒人的位置.她只不過将替身咒施在小白和小暗身上.納蘭傾月确定施咒的人在府中,因為這個鎮上第一個死的姑娘,正是朱家的大小姐,絕色小姐.只不過時隔一年,二小姐天香就急着出嫁,按照一般的邏輯,父母不會冒着被詛咒的危險把女兒往火坑裏推.一定是有什麽非嫁不可的理由.

揚州城的那個王大人腦滿肥腸,長得一副豬妖轉世的模樣,哪經得住推敲.天香小姐絕對不會因為他铤而走險.

納蘭傾月瞪着那個關鍵時刻就無比不靈光的羅盤說:"算了吧,直接去下人房."

此刻的朱家大院無比的寂靜,遠處的山上狼嚎聲層層疊疊,像是在召喚般.大院裏到處都有中了瞌睡蟲倒頭就睡的人.下人房在黎明即将來臨之前,有微弱的火光在跳躍.門肆無忌憚的敞開着,屋子裏擺着的鏡花陣,銅鏡中迎親的隊伍已經亂成了一團,新娘子發瘋似的沖向槐花林.

布陣之人身着黑色長袍,擡起頭沖她們燦然一笑.

"納蘭小姐,雖然你很聰明,但是,你來晚拉.從此以後槐花鎮再也沒有姑娘敢出嫁了,她們都是我的了.正确的說,她們都是神祈女大人的."青青眼睛眯成一條線,"我以為自己已經騙過你了,看來還是露出破綻了呀!"

納蘭傾月揚着下巴,黑珍珠似的瞳孔驟然微笑起來.這一笑,卻把青青笑糊塗了:"任務失敗了還那麽開心,納蘭九小姐果然是家資雄厚,不怕給雇主賠款呀.至于春江花月夜的名聲,不要也罷,無非就是這種程度."

"拿不到錢不打緊,春江花月夜的名聲,是我們辛苦打造出來了,可不能就這麽毀了.我只能說,你一開始就露出太多的破綻,讓我不得不注意你."

"噢?我記得納蘭小姐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就拿了燒傷藥給我呀.那時侯就看到破綻了嗎?"

納蘭傾月點點頭,她很清楚的記得那天的情形.本來她只是肚子餓去廚房拿點吃的,然後就看見了滿面煙灰色的青青.她說:"如果我沒記錯,你那天穿了雙繡花鞋.那雙鞋子雖然很髒,但是可以看出是雲錦的緞面上繡了富貴牡丹.我将燙傷藥遞給你的時候,碰到你的手,又白又嫩只是沾滿了灰.那根本不是一雙燒火丫頭的手.後來你特意去告訴我山上有狼,為的就是将我引到山上.和神祈女做交易就需要年輕的生命,這樣既可以除掉礙事的雜草又可以滿足你的需求."

"晚了,你知道的太晚了."青青将銅鏡裏的影像得意地展示給納蘭傾月,"你看,新娘已經死了."

"你真的那麽想長生不老嗎?"

"我只是想讓死去的人複活而已.只有神祈術能完成我的心願.所以犧牲再多的人也可以."青青的眼神暗淡下來.她的內心似乎藏着無盡的心事,像水草一般糾纏.這個世界上,欲望是最害人的東西.讓人生不如死的活着.

一直做在旁邊閉目養神的苗千栀蘭花般的手指用無根水在半空中畫了個圈.她的身體仿佛盛開出一千朵栀子花,每一朵都真假難辨.如果青青想要破了千栀的咒術只能在一千朵栀子花中找到她的原神.只不過,這是太難的事.

"既然你會用鏡花陣,那你應該明白鏡花陣的天敵是什麽吧?"半空中的光圈頓時折射出耀眼的光圈,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波光粼粼的湖面.

"水月破鏡術!"青青面如死灰的看見自己銅鏡裏的畫面被波紋蕩漾開來.那送親的隊伍歡天喜地的出了鎮子,她看到的一切從來都沒有發生過.所謂的鏡花水月一場空.水月術只不過是不知不覺的讓鏡花銅鏡反射了水月鏡的影像,并讓施術者看到新的鏡花水月.青青一大口血噴出來,她氣急攻心,除非船江在場,否則已經是回天乏術.

這樣一個剛烈的女子,卻選擇了走這樣一條不歸路,真是造化弄人.

納蘭傾月看着冰涼的屍體驚叫:"怎麽這樣死了,我還有話麽問呢,不過……我害怕死人,我走了!"

苗千栀望着水月術裏送親的隊伍走了很遠,一個背着帆布袋眼神迷茫的男子與送親隊伍碰了頭。白靈貓撒歡兒的跑過去。她氣呼呼的鼓起腮幫子:"什麽嘛,任務結束了這個船江大木頭才來!"

"船江來了?!"納蘭傾月剛飛出門外的腳偷拔回來.

"是啊.真是愛揀便宜的家夥!"

"完蛋了!誰告訴你任務結束了!他們是沖着船江來的!"

"什麽?都是你個老愛賣關子的悶騷女,怎麽不早說!"

"你這個把什麽都寫在臉上的大白癡加大臭美,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敢告訴你!"納蘭傾月慶幸地嘆了口氣,幸好春藤還聰明些.

船江接到白靈貓的密信後連夜趕到槐花鎮.這一路上他聽說了不少關于這個鎮子的詭異故事,茶水攤的小二哥說得尤其悲情.那朱家大小姐真是可惜了一大好的佳人,有盜墓者去挖墳,時隔半年,屍體還完好的沒有腐爛.這受過詛咒的人屍體不腐爛就沒辦法轉生投胎,永世的做個游魂于天地之間.

他腳下如生了風,遠遠的就看到迎親的隊伍敲敲打打.這便是朱家二小姐的婚事無疑了.他聳了聳鼻子,順着清冽的青草香,一路的走到新娘子的轎前.轎夫遠遠的見個肩膀挂布包的野蠻郎中,不過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到眼前.他們驚慌地沖他喊,帶着示威的神色:"喂,你是什麽人,不要擋着路,快走開!"

白靈貓喵嗚一聲跳到船江的懷裏,沒等他答話,轎子裏伸出一只纖纖素手嬌聲道:"沒見識的狗奴才,這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醫仙船江先生."

"好久不見了,嘴巴還是那麽貧."船江握住那只素手吓得接親的隊伍同時抽了口涼氣.王大人的家眷都面呈菜色.朱家二小姐怎麽會和江湖神醫拉拉扯扯,這,成何體統.他們正想着回到府上後要編個怎樣纏綿悱恻的偷情男女經典故事.

轎中的女子頓時屏住了呼吸,像是被豬親到一樣用力地甩開那只手從轎中沖過來吼:"船江,不要那麽色情的摸我的手,我是五鹿春藤,我最讨厭被男人碰到!小心我剝了你的皮做皮草!"

朱小姐……變成……男的了……

"啊,啊,知道拉,你總是那麽大驚小怪."船江古怪地絞着手指說:"不過,春藤,你确定朱家小姐還在這個送親隊伍裏?"

五鹿春藤頓時冷靜下來,皺眉問:"什麽意思?"

"你身上的嫁衣應該是朱小姐穿過的吧.可是這個隊伍裏并沒有朱小姐的氣味啊."船江努力的将靈力集中到鼻子上,該死的,快到那個時間了,一用靈力骨骼就像要裂開一樣的疼痛.白靈貓擔憂地低聲咕嚕着,船江抑制住體內的異樣說:"放心吧,小白,我能應付."

朱小姐原來是在上轎之前被五鹿春藤扮成了丫鬟的模樣,塞到了朱老爺坐的轎子裏.他異容成朱小姐的模樣上了花轎,為的就是防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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