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搞錢

連着喝了十多日的藥,顧荊做起了噩夢。

夢裏是高高的宮牆,看不清臉卻四處穿梭的人,等級森嚴。

夢中景象如同一個囚禁鳥兒的籠子,讓人窒息壓抑,身處其中的所有人說話不敢大聲。

一個宮裝女子正坐着默默垂淚:“皇兒,皇兒…”

對方手裏托着一件色調明黃的衣服,上面似乎有四爪金龍,宮殿裏巍峨精致,走來的宮女看不清臉,卻能聽到有人喊那女子:“娘娘…”

顧荊猛地驚醒。

他翻身坐了起來,腦中電光火石的閃過什麽,然後額頭驟然生出一股疼痛。

顧荊抱着頭,疼出了一身冷汗,與此同時,腦中卻飛快閃過各種畫面。

……

楚瑩瑩發覺這幾日狗蛋有些奇怪。

少年不再在房裏練字抄寫醫書了,而是常常站在窗邊朝外看。

“你在看什麽吶?”楚瑩瑩一進門,就看到狗蛋在發呆。

那副望着遠方沉思的模樣,瞧着格外陌生,和前幾日那樣動不動被調戲到害羞的少年,看着似乎有些不同了。

顧荊收回目光,臉上神情沒變,氣質卻變得比從前深沉。

他桃花眼長得好看,随便瞟過來一眼,就能讓大小姑娘都紅了臉浮想聯翩。

楚瑩瑩還好,每日對着這麽一張臉,練出來了些抵抗力。

Advertisement

“你怎麽不說話呀。”少女嘟囔着,把水和糧放到桌上。

她委屈巴巴的摸着自己的頭發,兩只小手指尖攪了攪,氣呼呼的擡眸道。

“我太師父說啦,你身上的毒和傷都好了。應該想起來自己是誰了罷?”

顧荊眼眸微動:“瑩瑩姑娘。”

他一開口,聲音低沉又清朗,特別酥人的骨頭。

楚瑩瑩這滿心的火氣,一下子就跟被夏日裏清涼的泉水沖刷了一縷似的,迅速平息。

“嗯?我在這兒呢。喊我作甚。”少女轉過臉,側過半個身子。

她見過爹娘鬧別扭,每次娘就是這樣,嘴上應着,身體卻扭着,然後爹就會好一頓讨饒。

直到娘眉開眼笑,手上去推搡爹。

這…大概就是屬于過日子的夫妻,獨有的小情趣罷?

少女模仿着觀察到的娘的神态,半擰着眉,秀氣尖巧的下巴微微揚着,然後看着地上或者看着窗外,就是不看狗蛋。

顧荊沉默了一會兒,盯着少女轉過去的半個側臉,弧度很小的彎了彎唇。

“瑩瑩姑娘,我的傷勢好轉,毒素也解了。”

他醞釀着說辭,微微頓了片刻。

楚瑩瑩卻猛地轉過臉,擡眸看狗蛋,睜大了杏眼。

“停停停,你別說啦。”

少女青蔥水嫩的手,按在了顧荊嘴巴上,封得嚴嚴實實,不讓他再多說一個字。

“你是不是要走啊。忽然跟我說這些,變得那麽客氣。”

楚瑩瑩湊上前,氣呼呼問,那雙明亮杏眼多了幾絲惱意。

顧荊嘴唇動了動,卻碰到了少女掌心柔嫩的肌膚。他整個人僵了片刻,從耳根開始,一路紅到了脖頸,像是一只被煮熟了的蝦。

他臉蛋不自覺的往後微微一退,下巴微仰,試圖退開楚瑩瑩的手。

楚瑩瑩:“你總不看我,是心虛嗎?”

顧荊無奈,耳根還紅着,只薄唇動了動。

“不是這樣。”

少年溫柔退卻的模樣,斯文又有禮,他似乎是想擡起手把楚瑩瑩的手拿開。

可是肌膚快觸碰到的時候,又礙于這不合禮儀,而又默默的把手放下,縮回了袖子裏。

這副瞻前顧後最後啥都不能做的模樣,全都落入了楚瑩瑩眼底。

她挑着眉,從氣呼呼變成忍俊不禁,然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狗蛋,你這樣會吃虧的。若是旁的姑娘就料定了你害羞不敢反抗,對你做點什麽,你豈不是束手就擒?”

她手指碰了碰少年的鬓邊的頭發,顧荊渾身肌肉繃緊了,大氣也不敢喘。

十足一個被欺淩的小可憐。

楚瑩瑩笑得見眉不見眼,這輩子也沒這麽歡脫過。

她笑吟吟退開一步,眼見少年面紅耳赤的樣子,勾起唇角。

“好罷好罷,你要走便走就是。”

“日後若是升官發財認祖歸宗了,記得還來找我啊。我還等你還救命之恩。”

顧荊猶豫片刻:“瑩瑩姑娘,我還未想起來。”

只是連日來,不住的做夢,夢裏盡是一些不太真切的人和事物。醒來常常一身冷汗,然後把夢中景象忘了大半。

“隐隐約約,像是家中有人在等我歸去。”

顧荊頭一次透露心聲,臉上是悵然。

少年郎龍章鳳姿,臉也刀削斧鑿,俊逸的厲害,他流露這樣的情緒,甚至讓楚瑩瑩也被感染了一瞬。

“啊,你是想家啦。我若是忽然失蹤,我爹娘定也會這般想我。”

被放養着長大的姑娘,終于有了幾絲同理心,開始感同身受。

“可是你這般冒然離開,是準備去往何處呢?大令那麽大,國土衆多,這會兒還不知道你是哪兒的人。你無頭蒼蠅一般去找,嗯,我不看好。”

楚瑩瑩這話說到了點子上。

顧荊是急着回家,然而現在記憶依然很破碎模糊。

少女拿起他常用的那支毛筆,在紙上胡亂寫了幾個字。

“你看這樣成不,反正你還未想起來自己是什麽人,就連名字都不知道呢。你不如先繼續留在這裏,把我的救命之恩報了呀。”

顧荊沉默,半晌開口:“怎麽報?”

面對楚瑩瑩,他的确是有些赧然的,欠了太多。

楚瑩瑩吹了一聲胸前挂着的海螺,很快,窗邊一閃而過紅色的身影。

那只很有靈氣的紅狐貍,跳到了兩人身邊,眼巴巴盯着楚瑩瑩看。

小少女從布袋子裏,随手抓了點吃食投喂狐貍,一扭頭,笑容明媚,露出了小虎牙。

“狗蛋,留下來我們一起做生意搞錢罷!”

對,搞錢!

一炷香後,楚瑩瑩帶着腿傷痊愈的少年,穿過大半個後山,走到一片種滿山竹的地方。

“來,和我一起挖!”

少女揮動手中的鐵鍬,豪情萬丈。

她打聽過了,最近山竹賣得很好,那些吃慣了山珍海味的達官貴人,偏好吃些這種清淡的東西都。

她好不容易發現了這片寶藏,當然要和狗蛋趕緊弄到手裏賣出去!

失去記憶的小太子看了看滿地的山竹,又看了看臉上笑容燦爛的少女,默了默,蹲下來開始慢慢挖山竹。

只是才從地上挖出了一樣東西,他就停下了動作,眉眼溫柔。

“瑩瑩姑娘。”

“怎麽呢怎麽呢,怎麽停下來了?”楚瑩瑩扭過臉。

顧荊薄唇動了動:“這些不是山竹。山竹長在樹上,這些…是芋頭。”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