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James挨打記

被Snape罵得心身舒暢的James一路飄飄然的走到了禮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的，身旁的Sirius抓住James的肩膀像篩糠一樣拼命的晃。

“James！你清醒一點啊！去罵回來，去給他點顏色瞧瞧！James你聽到了沒有啊！”

Griffindor餐桌上的氣氛詭異非常，Sirius在發瘋，James在發愣，唯有Lupin對着Petter聳聳肩膀，表示很無奈，他也不想的，誰讓James把腦子摔傻了呢。

James回過神來，眨眨眼睛，視線又瞄向了Slytherin的餐桌，Snape坐在那些貴族的中間，顯得分外落魄，大家好似刻意孤立他一樣，都離他離得老遠。

Snape敏銳的察覺到了有人在看他，擡起頭視線對上了Potter那雙褐色的瞳孔，他那是什麽見鬼的眼神！Snape的手握緊了餐具，胃口全無。

James鎮定自若的站起身，在衆目睽睽之下向Slytherin的餐桌走去，這一舉動立時讓Slytherin學院的所有學生都警覺了起來，小蛇們都停了下來，瞇着眼睛，敵人來了，他要做什麽？

碰！James的手掌拍在紅木桌上，正好落在了Snape面前。Snape擡起頭，對上了James隐含笑意的視線，渾身都僵硬了。Potter打算在全校學生面前教訓他嗎？Snape想着，哼！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不管Potter要做什麽，他是絕對不會示弱屈服的！

“喂。”James笑眯眯的道，這樣居高臨下的跟Snape說話，讓他有種詭異的成就感，這個可是恐怖的魔藥學教授Snape啊！他現在也可以在教授面前耀武揚威了，太美妙了！

“你……”James盯着Snape漆黑的雙眼，不自主的挑了一下眉梢。

“能不能……再罵我一次。”James興奮的拜托道。

桄榔！桄榔！貴族們優雅的手抖了一下，叉子掉在瓷盤裏發出清脆的聲響，面部肌肉持續抽搐，喂……搞什麽鬼啊？

“Potter，你是太閑了嗎？”Snape不想在衆人面前丢臉，唯有壓低聲音警告。

“還好，空閑是有的……”James眼睛一亮。

“怎麽？你終于決定要跟我出去談談那個話題了？”

“我永遠也不會跟你出去談那個什麽該下地獄的話題，你最好把那個話題扔到馬桶裏忘掉。”Snape将話勉強的從口中擠出來。

“不要這樣嘛，相信有一個人你一定很關心，我想跟你達成……某些共識。”James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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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之間永遠不會有共識！”Snape态度很決絕，直到James低下頭附在Snape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到的聲音道。

“有關Lily Evens的共識，你也不想嗎？”James的樣子看上去賊兮兮的，Snape的臉色明顯遲疑了一下。

“我敢向你保證，你若是不聽，會後悔的。”James攤開雙手聳了聳肩膀。

“你會非常後悔，遺憾終生……到死的那天都會說，Oh Merlin，為什麽那天我沒有跟James Potter出去談那個話題，為什麽，為什麽，為……”

碰！沉重的拍桌子聲阻止了James繼續‘為’下去。

“我跟你出去。”Snape僵硬的站起身來，低着頭語調仿佛機器一樣毫無起伏。微微駝背的身影繞過長長的餐桌，一路向禮堂大門的方向走去。James笑了一下，随即緊緊的跟了上去。

走出禮堂，兩人來到了小花園中，暖洋洋的日光照耀在Hogwarts上空，清風熏人欲醉，林間的空氣透着縷縷沁香。

“你要說什麽？”Snape直接切入主題。

“有關Lily，你打算做什麽？”Snape心中其實很恐懼，Potter什麽都好，成績好，魁地奇玩得好，相貌英俊，身上具備領導者的氣質讓人信服……而他呢？他有什麽……呵呵，他什麽都沒有……如果Potter要把Lily從他生命裏奪走，根本是不費吹灰之力的吧。

“別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好嗎，我這次可沒有欺負你吧……”James并不喜歡看到Snape這樣的神色，好像人生都灰暗了，雙目空洞無神。

“我來是要告訴你。”James笑了笑。

“我放棄追求Lily Evens了，她是你的，我不會搶的。”James不明白為什麽，說出這話的瞬間竟然很郁悶，大概是因為他親手把自己的母親推給教授，所以難過吧。

Snape楞住了，不敢相信他聽到了什麽，并沒有任何喜悅，Snape只覺得像是被Potter狠狠的打了一耳光，在全世界的面前。揚起手，Snape照着那張讓他嘔吐的臉毫不猶豫的揮上了一拳，打得James一瞬間是眼冒金星啊，暈頭轉向的踉跄了幾步，才穩住了身形，吃驚的看着Snape，完全不理解自己為什麽會挨打。

Snape一點也不後悔揮出那一拳，Potter會給他什麽懲罰報複都好！瞧瞧吧！Potter像是施舍乞丐一樣，對他說什麽？她是你的，哈哈，多麽的可笑啊。

“是因為我太弱小了嗎？”Snape很平靜的道，與之正相反的是擡起頭後，那雙鉛色瞳孔中燃燒的憤怒。

“是因為我連明星James Potter的手指甲都比不上嗎！對手實在太弱了，著名的Potter贏得一點成就感都沒有，所以就退出戰局了！慈悲的像個聖人似的揮揮衣袖，把戰利品扔在了失敗者的臉上，說着什麽去吧，她是你的了！”

“我沒有……”James想解釋，可是卻立刻被Snape打斷了。

“沒有？那是什麽？你對Lily的感情倒底是什麽？我曾經以為至少你對她是認真的，原來對于你來說認真這兩個字根本不存在！Lily不是物品，她不是一塊能夠随便讓來讓去的破布！你侮辱了她……也侮辱了我……”

James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确切來說他并不知道深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當然是愛情的那種愛，他喜歡秋張，也喜歡金妮，但是從來沒有升華到多麽深沉的愛，所以他根本無法體會教授此刻是什麽心情。他只是想把Lily還給教授而已，誰知道竟然讓教授覺得他是在侮辱他……這上哪兒說理去啊……

Snape握緊拳頭，胸口上下起伏，喘着粗氣，安靜了許久，才終于問出了心中最想問的。

“James Potter……你在同情我嗎？”Snape低吼出來，渾身都氣得發抖了。

“我真的沒有……我只是，想為你做點什麽。”James慌亂的道，為什麽教授會這麽生氣？

“我從來都沒有為你做過什麽。”James低下頭，他只是想為教授做點事情而已。

“我不需要。”Snape絕然的回拒。

“如果你真的想為我做點什麽，那就滾離我的視線，遠遠的滾開！”Snape滿腔的恨意爆發出來。

“我不想再見到你哪怕僅是一秒鐘！”

James忽然覺得很委屈，他知道教授讨厭他，但是沒想到會讨厭到這種地步，連看都不想看一眼……

Snape現在覺得面對眼前這個人，哪怕就是這樣看着都有一股難以自持的惡心，冷漠的轉過身離去。

“Severus。”James拉住了Snape的胳膊。

“不管你怎麽想都好，總之，我不會再追求Lily了。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在一起，真的。”

“虛僞！”

Snape甩手離去，只留給他一個冷酷決絕的背影，如同以往無數次的轉身一樣。

James嘆了口氣，失魂落魄的一路往休息室走，既然教授不想再看到他，那以後他就盡量少出現在教授面前吧。臉上挂着彩，James走進了Griffindor休息室，裏面早已經聚集了很多的學生，看到他後皆露出了吃驚的神色。

“Merlin！James，你挨打了！”Remus跑過來，仔細的确認了一番，沒錯，碩大一個熊貓眼安在臉上，瞎子都看見了。

“嗯……”James沮喪的躺倒在沙發上。

“是……是Snape？”雖然難以置信，但是似乎只有這一個人選吧。

“嗯……”James無精打采的點頭。

“你們兩個決鬥了？以這種……麻瓜的方式？”Remus斟酌着用詞，其實他是想說以這種低級的方式來着。

“沒有，只是我說了讓他不開心的話，他賞了我一拳而已。”James解釋道。

衆人一時間失語，天地變色，Sirius不敢相信的湊過去。

“你還擊了吧？告訴我，你還擊了！”Sirius化身咆哮馬。

“我沒有……”James無奈的嘆道。

?“是我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James忽然坐起身看着Sirius，他印象中，Sirius年輕的時候似乎是花花公子，那麽戀愛經驗一定很豐富了，像Snape這種情況問問他指不定能解惑。

“Sirius。”James雙目放光。

“你說，兩個人男人，争一個女人，其中一個男人放棄了競争，令一個男人為什麽要生氣？”

Sirius聞言一楞，撓了撓頭，不明白James怎麽忽然扯到了這個問題上。現在不是正在讨論他挨打得事兒嗎？

“那要看那個男人為什麽要放棄競争了。”Sirius分析道。

“為什麽啊……就是不喜歡那個女人了呗。”James道。

“那當然生氣了。”Sirius道。

“當初争得亂七八糟，結果現在一句不喜歡就拜拜了，證明那個男人根本不是真心喜歡那個女人，只不過想玩玩而已。如果令一個男人是真心的愛那個女人，肯定會生氣啊。”Sirius解釋。

“嗯……那好吧，不是因為不喜歡了，是因為……是因為令一個男人他很……很愛那個女人，所以那個男人覺得應該把那個女人讓給他，所以……”James艱難的描述着。

“呵呵！那更糟。”Sirius笑了一下。

“對方肯定覺得屈辱死了，認為是被憐憫了，男人最重要的是什麽？是面子呀！丢什麽都不能丢這個。”Sirius貌似很權威的道。

“那應該怎麽做？”James滿頭霧水，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愛情這東西太麻煩了！

“這你就不懂了。”Sirius一把搭在James的肩膀上，一副哥倆好的樣子。

“首先，要表示出放棄這個女人令你非常痛苦。然後還要适當的表現出，對方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那個女人跟他在一起，比跟你在一起幸福。最後再落寞的揮手離去，送出祝福，這才是正解啊！”

“原來還有這麽多步驟的……我以為說了就完了……”James喃喃自語。

“話說，你到底在搞什麽鬼啊？”Sirius勒着James的脖子，一副要嚴刑逼供的樣子。

“咳，咳。”James被勒得呼吸困難。

“那個，我說，我說！”James道。

“我打算把Lily讓給Snape，但是說完了之後，就被他直接賞了一個單邊墨鏡。你看看，現在還疼着呢。”James可憐兮兮的指着自己的眼睛啊。

“Merlin的內褲啊，James，如果不是我太了解你，我簡直以為你要倒追Snape了！”Sirius扶額道。

James嘆了口氣，非常嚴肅的開口。

“Sirius，我認為我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Snape他其實……很勇敢，非常勇敢，我不想再繼續為難他了，而且你不覺得他和Lily很般配嗎。”

“不覺得！”Sirius想想都覺得可怕，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你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放棄Lily的？”Sirius問道，不是不喜歡了，也不是施舍憐憫，是因為覺得……Merlin，覺得鼻涕精勇敢，所以自動退出了。

“我是不知道你倒底怎麽看Snape才看出他勇敢的，反正我只覺得他窩囊得要死，看上去就想讓人欺負一下。”Sirius說着又覺得手癢癢，想對Snape下個咒神馬的。

“總之，我一點也不想再繼續跟他作對了。”Harry性質缺缺的擺擺手。

“嗯，好吧，你都不介意了，我還能說什麽。”Sirius對此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堅持，連James都能放棄Lily了，這世界還有什麽不能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