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原諒傷害自己的人

伊蒂絲回到了複仇者聯盟大廈，站在大廈頂端眺望着中央公園，能看清楚每一座假山每一條街道，再往遠一點是菲利普大廈，聽說副總統長居于此。伊蒂絲挺羨慕他們的生活，無拘無束，有始有終，懂得何為敵人何為友方，也明白輕拿輕放。

美國政府的人忌憚變種人，尤其忌憚像她這樣毫不畏懼隔離石的變種人，伊蒂絲雖理解但并不支持！這樣随意決定他人生命的麻瓜，配做領導嗎？

娜塔莎倒了一杯熱紅茶遞給伊蒂絲，這是娜塔莎最喜歡的從埃及運過來的紅茶，每次喝着這茶總能想起幾年前在埃及蘇伊士運河只身一人執行任務的日子，無慮自由。

“黃蜂戰服是我聯合他們偷的。”伊蒂絲喝了一杯茶，趁着娜塔莎無意追究這事，總覺得一次性說完比較好，“因為他們給了我解藥。”

娜塔莎坐在舒服的沙發上，翹起二郎腿，聳聳肩：“是嗎，無論怎樣，你安全就好。我查了資料，科技公司本隸屬于漢克皮姆，只是達倫克羅斯耍了些小聰明。所以對于公司內部矛盾，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行了。”

見娜塔莎根本沒把這事放眼裏，伊蒂絲也松了一口氣，坐在娜塔莎旁邊，開始步入正題：“說吧，娜塔莎，政府那邊怎麽回事。”

娜塔莎猶豫了一會，放下杯子，淡淡道：“查過了，确實有這件事，但高層毫不知情，只是底下的人私自做了決定。”

說着，娜塔莎望向伊蒂絲，她的眼若晴空，仿佛有飛鳥掠過，清澈又直率，風淡雲輕似包容般說：“如果你需要，我可以直接彙報上層，但是就看你了。”

伊蒂絲搖搖頭，她耳邊似乎響起了漢克博士一句話：人類是矛盾結合體，他們總是害怕比自己更高級的生物，因為害怕所以保護自己。

伊蒂絲沒有正面回答娜塔莎，她只是覺得自己需要花太多時間消化這段期間所遇到的所有事情。

“對于你回來的事，我通知其他人了，他們很快就會知道了，政府破例給你休了三天假，享受屬于自己的假期吧。”娜塔莎握着伊蒂絲的手，示意她不要擔心，盡管做自己想做的就行了。

最後，娜塔莎留下一個地址便匆匆離去了。

夜晚，涼如水。

伊蒂絲跨着飛天掃帚在夜空下飛行，她按照娜塔莎留下的地址找到了當初有意隐藏解藥的男人家。

男人已下班了，正在陪五歲的兒子玩耍，妻子在廚房做菜，時不時探出腦袋看兒子被丈夫逗得咯咯笑，不禁捂住嘴，臉上洋溢着幸福感。

兒子玩着手裏的小籃球，将它甩向牆壁，轉而反彈回自己手上，他和父親玩的不亦樂乎。

Advertisement

籃球再一次落到牆角去了，陰影處，有個人影走了出來，點點天花板投射下的碎花燈光落在她臉上，伊蒂絲從陰影處走進燈光下，擡起臉，露出一張痊愈不久卻蒼白的臉，寵辱不驚杵在那裏：“埃布爾先生玩的十分開心呢。”

男人一下抓緊兒子的胳膊，兒子吃痛的叫喊，他立刻将兒子塞給廚房做菜的妻子，一向冷峻的臉上竟然泛起絲絲顫栗。

“伊蒂絲？你恢複了？”

“托您的福，非常好。”

伊蒂絲從未見過他，但知道政府的人對複聯每一個人檔案琢磨的一清二楚，所以對于從不曾見面的陌生人熟悉自己，她已經見怪不怪了。

“既然來了，我就開門見山吧。”伊蒂絲坐在沙發上，随意調換了個舒适的坐姿，倒了一杯酒瓶裏的威士忌。恩，非常可口，确實是麻瓜世界不可多得的美酒，這瓶酒加上此處氛圍尤其适合讨論各種政治問題。

“我來了，也就證明我知道了生物解藥這件事。”放下酒杯，伊蒂絲淡淡道，“埃布爾先生，您也是有家室的人，相信以您現在的資質已經找不到比現在更好的工作了吧。”

埃布爾攢緊拳頭，低頭不語，而脖子上已經落下了密集的汗水。

伊蒂絲走向埃布爾，胸前的護身符一晃一晃，如一把斧頭正悄悄擊碎他弱不禁風的心髒，大概看出了這點，伊蒂絲特意捂住護身符，走近埃布爾，用很小的聲音說：“我知道你們都畏懼這護身符，護身護身，它護住了我身體的惡靈。而這種惡靈只會在一種情況下出現。”

伊蒂絲湊近他耳畔，埃布爾大口大口喘氣，因緊張而瑟瑟發抖，雙腿也差點站立不住了。

“那就是臨近死亡的時候。”伊蒂絲雲淡風輕說出了這句話，然後她又回頭坐在了沙發上，埃布爾松了一口氣，随即聽到伊蒂絲繼續道，“我希望能在聯盟穩定的度過每一天，我會用盡全力保護紐約保護美國保護地球，我希望最後逼我走向死亡的可以是外星人可以是幽靈可以是怪獸，但我不希望是人類。”

埃布爾低下頭，嘆氣道：“對不起。”

在他低下頭的那一瞬，伊蒂絲伸出手，他擡起頭一愣，伊蒂絲微笑道：“握手言和吧，這件事我就當從沒發生過。”

微笑背後，其實有太多無奈，雙方固執下去對誰也沒有好處，她只想安心待在複聯，順帶找到九頭蛇基地，找到旺達皮特羅。她并不想和這裏的人犯沖突，也許漢克博士說的沒錯，其實在她心裏，早就知道該怎麽做了。原諒這些什麽超能力也沒有的麻瓜，如同他們原諒自己曾一度失控摧毀代號C監獄一樣。

離開這裏後，伊蒂絲站在路燈下，望着人來人往的行人，她突然不想騎飛天掃帚了，就這樣和普通麻瓜一起，走在路上，享受和他們一樣的喜怒哀樂，這不是所有人都期待的和平的事嗎？

伊蒂絲手握着掃帚，站在路邊等紅綠燈，不明白的人還以為她是掃地的清潔工，不時有幾個行人路過她身邊議論紛紛，大概是讨論為何現在年輕女性都開始做大媽做的掃地工作了。

伊蒂絲輕輕笑了笑，走過超市時，忽然被裏面琳琅滿目的美酒吸引住，回頭一想，史達瑞不是經常說她自制的酒很難喝嗎，也許麻瓜真喝不會巫師釀的酒，倒不如如他們所願，買一批美酒回去，說不定可以喚醒這些紐約市民的口味。

說到做到，伊蒂絲轉身走進超市裏，正想咨詢收銀臺老板哪瓶酒比較好時，一個鬼鬼祟祟的男人走了進來，他直接打開超市大門，趁超市人煙稀少的時候掏出一把槍指了指老板的儲錢櫃。

“錢，給我！”

伊蒂絲皺緊眉，這男人膽子可真不小！沒注意到她還杵在旁邊的嗎？

還沒等她掏出魔杖，頭頂忽然掠過熟悉的戲谑嗓音。

“哈喽，帥氣的蜘蛛俠登場~”

又是白天在科技公司見到的穿緊身服的男孩。

彼得帥氣躍到她面前，正視搶劫犯，男人大呼不好，想逃出去，門卻被蜘蛛絲粘住。

伊蒂絲不禁笑出了聲，又是白天那個把戲。

接下來，彼得把搶劫犯五花大綁起來倒吊在超市門口，雖然超市老板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讓彼得放走搶劫犯，但彼得卻一直搖頭：“不行，我通知了警察局，他們很快來收拾殘局了，再見！”

老板似乎快要哭出來了，他能想象到把一個搶劫犯倒吊在超市門口是件多麽不雅觀的事，但彼得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

就在彼得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搶劫犯雙腿纏繞倒吊在門口的蛛絲忽然斷了！但緊接着，随着一句“統統石化”咒語襲來，男人身子硬邦邦杵在原地，只有兩只眼珠子不停轉動。

伊蒂絲走過去，将石化的搶劫犯推到門邊去，再寫了一個“我是搶劫犯”的牌匾挂在他脖子上，并沒收了槍支。

“喲，又見面了！”看清女人面龐，彼得大呼道。

伊蒂絲點頭，彼得像看見一個外星人般不可思議道：“白天你是怎麽做到的？我以為那棟樓垮了，結果跳出去一看，什麽都沒發生，我是做夢了嗎？”

将手指豎在嘴唇上，伊蒂絲做了個“噤聲”動作，彼得也發現在這裏讨論這個話題并不是時候，超市僅剩的幾個年輕人對他們的對話大驚失色，驚吓得連嘴也合不攏。

伊蒂絲快速奔向蜘蛛俠，一番風卷雲湧，時空扭曲，兩人被瞬移至大橋上。

“我屮艸芔茻！”彼得感覺喉嚨的血瞬間像要噴出來一樣，周身心髒乃至五髒六腑全被擠壓到了一塊，他猛的取下頭套，大口大口站在橋邊喘氣。

“你？”伊蒂絲站在他旁邊，驚訝張大嘴，怎麽也想象不到，赫赫有名懲惡除奸的蜘蛛俠居然是個15.6歲的初中生小孩子。

喘完氣後，彼得才發現伊蒂絲目不眨睛盯着自己帥氣的臉龐失了分寸，立馬轉過身，摸了摸自己臉，完了，完全暴露了！

他轉過身，輕咳一聲說：“聽着，女士，我不介意你暗戀我帥氣的面容，但是我們是不可能……”

伊蒂絲丢了一個白眼過去，淡淡道：“雖然懲惡除奸我贊成，但并不支持你就這樣旁若無人把搶劫犯挂在別人超市門口，老板還要做生意對吧，你這樣直接擋住了超市的門，讓他還怎麽做生意？”

彼得止住了聲，言之有理點頭，然後他繼續帶上頭套，邊帶邊說：“女士，你說的對極了，但我聽說了科技公司丢失了某展覽武器，是你所為吧？”

這下，伊蒂絲說不出話了，他說的沒錯，事實擺在面前，伊蒂絲無法還口，臉泛窘态，最後一笑置之：“這可不是你管轄之內哦，小子。”

好了，帶上頭套的彼得感覺自己現在更加帥氣了，他甚至掏出随身攜帶的小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恩，還好頭套沒有損壞，但是剛才那一瞬間實在太酷了！

“伊蒂絲？”

“恩？啊？”

不清楚誰在叫她，伊蒂絲條件反射應了一聲，最後意識到是面前的小蜘蛛在呼喚她，立即神經緊繃起來。

“哇哦，我就沒猜錯！你是複仇者聯盟的伊蒂絲對吧？”彼得啧啧稱奇道，“難怪我一直覺得熟悉，始終想不起來，現在記住了，是伊蒂絲對吧？這樣一想，你施展出來的奇怪能力也能解釋通了，剛才那一幕，實在太贊了！”彼得贊不絕口。

彼得只要一打開話匣子，怎樣也關不住，還沒等彼得說完，伊蒂絲一個幻影移形又離開了，留下彼得一個人呆呆站在大橋上望着空氣發愣。

真是個奇怪的孩子！伊蒂絲忍不住想到，拉高了衣領，她還要趕時間買酒，根本不想把太多時間花在這無聊的話題上，聊太多反而會暴露漢克博士他們！

再次回到了超市，警察已經挾制搶劫犯離去了。老板看到伊蒂絲再次回來，眼神有些躲閃，似乎對于她剛剛忽然消失心有忌憚。

還好伊蒂絲沒空觀察這些，簡單選好了幾箱威士忌，朗姆酒等等便快速付完帳，超市似乎也只有這些名貴的酒，其他便宜的她又怕口感不好，也不麻煩老板多做介紹，付賬同時，伊蒂絲擡腕看了看時間，還好，距離酒吧打烊還有一小時了，等半小時再回去，還可以再逛逛街。

使用了縮小咒，伊蒂絲毫不費力将縮小後的酒箱放進腰包裏，在老板目瞪口呆表情中離開了超市。

走到街道中，伊蒂絲口饞起來，忍不住拿了一瓶酒，咬掉瓶蓋喝了一口。

恩，就是這個味道，冰凍的感覺更棒！現在如果有幾塊冰塊含在嘴裏，再配合威士忌喝下去，絕對爽飛天！

伊蒂絲開心喝了好幾口，有些醉醺醺，醉意朦胧中，似乎看到紅綠燈對面走過來兩男一女。

男的特別有氣質，穿着綠色怪異服飾，渾身充滿邪氣，而另一個男的……怎麽這麽像托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