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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範明月心裏一直惦記着山上的陷阱,到傍晚時一下工,她就往山上跑。
等好不容易到她挖陷阱的地方,範明月有些失望,因為前幾個陷阱和套子都沒抓到野物,一只都沒有。
然而到了最後一個時,範明月驚呆了。
最後一個陷阱,居然大豐收,抓到了一頭野豬。
這頭野豬大概在兩百斤左右,還是活的,範明月還在周圍看到了野兔野雞的腳印,不過可能是因為野豬鬧出了動靜,野雞野兔聰明,跑了,才沒有抓到。
但野豬才是大肉,已經是大豐收了,野兔野雞這些小肉跑了,範明月就不在意了。
一頭野豬,光靠範明月一個人肯定是弄不下山的,範明月搓了搓手,打算把野豬弄死再放進空間裏,拿回家裏慢慢吃。
不過,還沒等範明月動手,她就聽到了很多人的腳步聲。
奇怪了,都這時候了,這些人閑着沒事往山上跑幹啥?莫非自己的野豬被發現了。
範明月剛這麽想,就聽到有人說,“快,快,就在前面了,我都聽到了野豬的叫聲了。”
範明月:倒黴,還真是她的野豬被發現了。
果然,沒過兩秒,腳步聲就更近了,很快,範明月就看到人了。
“爹,爹,到了,”石頭一看快到目的地了,興奮大喊。
下一秒,他就看到範明月了。
“嬸子?你怎麽在這裏?”石頭有些讪讪的,他此時才想到,野豬既然是掉進了陷阱裏,那肯定有人挖了陷阱,他們這是,遇到主人了?
範明月看到是石頭,也明白她的野豬為什麽會被發現了,石頭是大隊長的小孫子,今年八歲,平時沒事就領了放牛的任務,一天到處跑,肯定是他放牛到這裏才發現野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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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在石頭後面的蔡家幾父子,看到範明月臉色也變的奇怪了,有懊惱,羞惱甚至氣惱。
範明月也明白他們為什麽會這樣,來的人明顯只有蔡家人,那麽說明,他們很可能想把野豬私吞了。
而自己要是在的話,不就等于到嘴的肉飛了,這換誰誰也不高興。
範明月也是一樣的,蔡家人的到來,徹底宣布野豬肉離她而去,在末世的人最看中的就是食物,到手的肉飛了,範明月看蔡家人的眼神直接帶上了殺氣。
蔡文民和他的兩個兒子莫名覺得有點冷,不過現在可不是說這的時候,一看到範明月,蔡文民就背着手,正經的問,“範明月,你來這裏幹啥?”
範明月面無表情說,“這不是家裏窮買不起肉,兩個孩子沒營養,我就上山挖點陷阱準備弄點野雞兔添補夥食,沒想到卻好運抓到了一頭野豬。”
“咳咳,”提到野豬,蔡文明不太自在的咳嗽幾聲,就連蔡衛軍和蔡衛書也低下了頭,也不知道是為了掩飾自己的不好意思還是不滿。
然後蔡文明才說,“胡鬧,山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國家的,你作為軍人遺孀,烈士家屬,怎麽能帶頭違反規定,這不是給餘澤峰同志抹黑嗎?”
範明月暗地裏翻了個白眼,兩手一攤,“隊長,你說的好聽,光想着餘澤峰的名聲,怎麽沒想到他的兩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
“要是兩個孩子因為營養不良導致身體不好,甚至影響以後的發育,我估計他才會死不瞑目。”
“你胡說什麽呢?”蔡文明被範明月的粗言粗語弄的不上不下,尴尬極了。
可範明月說的也是事實,她一個人,要養四張嘴,光吃飽都難,更別說啥補充營養了。
要是烈士後代真在自己的管轄下出事,估計也會影響他的政績,想想蔡文明幹脆大手一揮說,“我也懶得管你,不過你記得,山裏可不是什麽好地方,不只有野豬,狼虎熊都有,你要是倒黴遇上了,小心自己的小命。”
範明月聽了就知道了,大隊長這是允許她上山打獵,不追究了。
也是,雖然上面規定山上的一草一木是國家了,可真要是要求那麽嚴格,農村人早就受不了了。
畢竟一年的野菜,柴火都得從山上找,特別是農村沒有煤炭,要是再不準砍柴,那農民還不得冷死算了。
時而弄到的野雞野兔也是,只要沒人舉報,大隊裏根本不會有人管。
不過,像野豬這種大物件,肯定是不行的。
蔡文明又道,“不過,別的不說,這頭野豬肯定是要上交的。”
範明月這下是真不滿了,“上交啥,為啥不全村分了算了,村裏分了好歹每人還能吃口肉,上交的話豬毛都見不到一根。”
而且,分給全村的話,起碼村民還能記範明月的好,可上交呢?估計肉都被吃光了人家還會說範明月傻吧!居然會傻到交豬?
這時候,範明月又比較喜歡末世的規則了,要是在末世,就憑她的身手,一定能把蔡家三父子全部打趴下了。
那時,他們求饒都來不及,更別說逼逼別的了。
可是,在一個時代就必須要遵守一個時代的規則,在稻香村大隊長才是一手遮天的人物,範明月要是得罪了她,以後的日子可不一定好過。
範明月一個人,又不能反抗所有的人,如此,她才會忍了。
不過蔡文明的話還是令範明月嘴癢,真還想一口啐在他臉上,不是他抓的,他就不心疼,說交就交。
就連蔡衛軍兄弟和小石頭也滿臉不贊同,小石頭更是直接嚷嚷,“爺爺,別交豬好不好,我想吃肉,我都一個多月沒吃肉了。”
蔡衛民也勸道,“是啊!爹,把豬留下吧!最近可是春耕,每家卻都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有頭野豬在,就是一人一口,也能給大家補補身體。”
蔡文明憂愁的說,“關鍵咱們村人太多了,一人一口都不夠,到時候要是分不周,反而會鬧出矛盾來。”
肉誰都想吃,要是有人分不到,還不得打起來呀!
“爹,要不這樣吧!”蔡衛書突然出了個主意,“既然不夠分,幹脆咱們和大嫂分了吧!正好大嫂一個女人殺不了野豬,也只能幹看着,咱們幫她,就分一半怎麽樣?”
“你胡說什麽?”雖然蔡文明也有這種想法,可那是當着自家人的面,現在蔡衛書當着範明月說,豈不是暴露了自己的私心,他不要面子啊!
蔡文明惱羞成怒,“啪啪啪”的就往蔡衛書的背上拍了好幾下。
蔡衛書知道他爹的脾氣,也不敢跑,只能老實受着。
範明月也覺得這個主意不錯,不過,要是私下分,可就不是蔡衛書說的分法了。
“隊長,我覺得衛書說的可行,不過我只分給你們三分之一,這還是因為見者有份,豬我不需要你們殺,我自己就能行。”
實際上,這只是封口費,拿了自己的豬肉,蔡家就和範明月綁在了一條船上,以後自己要做什麽也能方便點。
蔡衛書很想說,“吹什麽牛,他一個大男人都殺不了一頭野豬,更別說範明月一個女人了。”
然而,打臉就像龍卷風,來的太快,不過眨眼間,蔡衛書就看見,範明月伸手拿走了她哥的殺豬刀,然後身手矯健的一下跳到了野豬的背上,對着野豬脖子快準狠就是一刀。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還沒一分鐘,蔡衛書就眼睜睜的看着一頭林中兇獸咽了氣,有些野豬血還濺到了範明月的臉上,讓她眉宇間增加了幾分煞氣。
“你們要哪個位置的肉?”
蔡衛書下意識打了一個激靈,甚至覺得脖子涼飕飕的,他爹和他哥以及小石頭也差不多,四個人男人吓得瑟瑟發抖。
這時他們才發現,範明月是多麽厲害。
能一個人宰了一頭野豬的女煞星啊!整個稻香村,不,整個川省估計都找不出這麽一個女人來。
面對這麽一個狠人,蔡文明他們哪敢提什麽意見,戰戰兢兢道,“随便,都可以。”
範明月也不知道豬哪裏好吃,直接砍了半邊豬的一大半留下,就準備走了。
看着蔡文明他們還呆呆站着,範明月好心提醒他們,“大隊長,你們要是再不走,一會兒說不定就走不了了哦!”
山裏的猛獸鼻子可比狗靈,對血腥味最為敏感,一頭野豬的血,起碼能吸引好幾頭兇獸。
蔡文明經範明月提醒也想到了這一點,馬上就喊,“衛軍,衛書,趕緊擡着豬走。”
蔡文明還想着幫範明月的忙,結果就見範明月輕輕松松的就把屬于自己的肉扛了起來。
蔡文明:……
好吧!好吧!是在下輸了,怎麽能用一般人的标準來看範明月呢!
——她根本就不是人。
不過,經過今天這一遭,蔡文明打定注意,以後一定要家人小心點,決定不能得罪範明月,這種狠人,得罪不起,他家人可比不過皮糙肉厚的野豬,更不想那一天就突然沒了命。
範明月要是知道蔡文明的想法,肯定會很滿意蔡文明的識相的。
同時會更堅定她的想法,果然,不管什麽時候?強才是硬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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