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受傷
第24章 受傷
藺言想說他并不擔心,但秦卓霄似乎并沒看穿他眼中的淡定。
他只是覺得藺言在懷疑他。
“你不相信?”
藺言搖頭:“我沒有。”
秦卓霄這種心思多疑的人當然不會信他,轉頭提着藺言的後衣領就往海邊走。
藺言:生無可戀.jpg
說真的,這篇文設定是不是多少有點問題?
怎麽誰都能提溜着他的衣領走?
藺言懷疑人生懷疑到一半,身子就停了下來。
只聽秦卓霄漫不經心說道:“喏,就在那兒。”
他擔心藺言看不見,還專門伸手指了指方位。
簡直不要太貼心。
藺言根本懶得擡頭看,被秦卓霄威脅的目光盯了一下,才慢吞吞沿着手指的方向看去。
看背影的确是紀綏和程嘉澤。
兩人挨得不算很近,但能看出來程嘉澤一直想要往紀綏那邊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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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言擰眉看了半分鐘,實在沒看出個什麽勁兒來,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秦卓霄:“?”
不是吧阿sir,前面那可是你未婚夫和情敵!
藺言的反應實在太不正常了。
秦卓霄陷入遲疑,很快猜到一種可能:“你跟姓紀是不是做了什麽交易?”
這并不是秦卓霄的突發奇想,他很早之前就開始懷疑紀綏和藺言的婚姻是一場交易了,畢竟在他印象裏的紀綏,只是一個精于算計的商人,怎麽可能是出于真心訂婚。
藺言正要打第二個哈欠,被他這麽一句話直接吓回了肚子。
完蛋,早知道剛剛忍住不打哈欠了!
藺言想搪塞過去,但秦卓霄根本不打算給他這個機會,盯着他的眼睛追問道:“說。”
藺言仰頭看着秦卓霄,吓得後退了半步。
但不巧,身後是幾塊礁石堆成的小山,藺言腳沒站穩,整個人直接往後倒去。
人在即将摔倒時都會忍不住叫出聲。
藺言也不例外,他的叫聲引得紀綏和程嘉澤雙雙回了頭。
秦卓霄吓了一跳,連忙要去扶他。
但藺言的腳扭了,根本站不起來,還痛的要死。
紀綏聽到聲響,下意識往回看去,這邊路燈很少,有些暗,但紀綏足以确定那個聲音就是藺言。
一旁的程嘉澤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眼睜睜看着紀綏朝身後跑去。
他的步子很大,沒幾步就來到藺言面前。
藺言痛得眼淚不停往外冒,紀綏沉默着低頭察看了一眼他的小腿,整個人都泛着寒冷的氣息。
氣氛壓抑的吓人。
一向不把紀綏放在眼裏的秦卓霄此刻也莫名開始後悸。
紀綏輕輕揉了下藺言的腳踝,問道:“疼嗎?”
藺言哇地一聲哭更響了。
紀綏修長的手指連忙收了回來,他沒再說話,也沒再碰藺言的腳踝,只是彎腰将他抱起,默不作聲地往外走。
夜風吹着傷口,似乎好受了些,藺言很快止住了哭泣。
秦卓霄在原地愣怔了會兒,才後知後覺地追了上去。
走了一小段路,紀綏抱着藺言忽然停下腳步。
他微微側頭,咬牙切齒說了一句:“滾。”
秦卓霄立時僵住。
這是紀綏第一次說這麽重的話。
至少在秦卓霄看來,這次是真的惹怒紀綏了。
他識趣地沒再跟上去。
紀綏将人抱去醫護室時,藺言已經鎮定下來了,就是眼眶和鼻子都是紅的,看的讓人心疼。
醫護室的值班醫生都眼熟他倆了,看到藺言小腿處的刮傷,詫異了一句:“怎麽又受傷了?我說你這個丈夫當得也真是,才來這島幾天,他都快住在醫護室了!”
紀綏沉着臉沒說話,只是蹲下身脫掉藺言的鞋子。
藺言默默替醫生哀悼兩秒。
以後這醫生要是知道他今天罵的人是紀氏太子爺,他估計得吓死吧。
清洗傷口的時候是紀綏親自動的手,搞得藺言生怕自己少兩年壽命。
包紮的時間不算很長,但紀綏一直盯着,藺言就難免有些戰戰兢兢。當場被抓包跟蹤(雖然是被迫的),藺言心裏總是有點虛的。
中途紀綏出去抽了根煙,醫生好心問藺言:“小言啊,你跟我說實話,你老公是不是家暴你啊?”
藺言:“???”
他想起上次用家暴謠言威脅紀綏。
真就預言家了呗??
藺言連忙搖頭,解釋說:“這是我自己不小心在海邊摔的,不能怪……怪我老公。”
他本來想直接說“紀先生”,但這一聽就很生疏,不太符合他們的協議約定,腦子一抽幹脆叫了老公。
反正紀綏在外面也聽不見。
醫生聽他語氣倒也不假,于是沒再善心追問。
沒過多久,紀綏重新走進醫護室,身上卻幾乎沒什麽煙味。
他看了眼藺言包紮好的腿,便聽醫生囑咐道:“腳扭的程度挺嚴重的,最近就別讓他四處走動了,這幾天吃清淡點,我再去給你拿點藥。”
醫生說完要往外走,臨到門口又想起來什麽似的,回頭意味不明看了兩人一秒,認真勸道:“那個……床/事也克制着點。”
藺言:“!!!”
真不用這麽貼心啊!
說完醫生就出去了,紀綏低頭看向藺言,發現他耳朵已經紅透了。
紀綏重新蹲下,再次察看了一番他的傷口,輕聲問道:“還疼嗎?”
藺言搖搖頭:“不疼了。”
說不疼其實是真的,但藺言眼睛還沒消腫,很容易給人造成他是在勉強自己的錯覺。
紀綏垂眸,沒再說話。
總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但藺言沒敢多問。
一路被紀綏抱回酒店,碰見不少人,回頭率超高,藺言覺得莫名羞恥,臉紅了半邊,只能埋在紀綏懷裏企圖遮掩。
紀綏常年健身,藺言見過他沒穿上衣的樣子,知道他身上肌肉不少,但這麽親密接觸時,才真正體會到什麽叫成熟男人的安全感。
随着走路時身體的起伏,藺言總能隐約感覺到紀綏硬硬的腹肌在他腰部磨蹭,搞得他瘙/癢難耐。
但紀綏好像沒什麽感覺,一路板着個臉,都沒什麽表情變化。
回到酒店,紀綏将他小心翼翼放到床上。
藺言一臉驚奇:“?”
沒等他問出口,紀綏解釋道:“今天可以睡床。”
藺言吸了吸鼻子。
太感動了嗚嗚嗚!
原來受傷還可以享受到比總裁還高貴的至尊vip待遇!
藺言沉浸在感動的世界不可自拔,紀綏忽然又開了口:“要洗澡嗎?”
洗澡?!
藺言呆滞兩秒。
他腿腳不便,當然不能自己洗,那就只能讓紀綏幫他洗……
停!
堂堂霸總怎麽能幫他洗澡?!他那雙手可是簽過億萬合同的金貴手,怎麽能屈尊給他一個小炮灰洗澡?
藺言想都不敢想,連忙搖頭:“不用!”
別的倒沒什麽,就是怕折壽。
紀綏默了默,欲言又止,倒也沒說什麽。
他轉頭從衣櫃拿出睡衣和浴巾,正要走進浴室,腳步忽然一頓。
藺言秒懂,立即倒在床上用被子遮住全部視線。
從被子裏傳出來的聲音有點輕悶:“我保證不會偷看的!”
紀綏輕笑了聲,也沒多說,還是進去了。
淋水聲漸漸響起,窩在被子裏的藺言一直在“不能偷看”和“就瞄一眼”當中掙紮。
等他還沒掙紮出個結果來,水聲就已經停止了。
紀綏穿着絲綢睡衣出來,身上帶着一股水汽,看着就很神清氣爽。
他轉身走向藺言這幾天一直睡的沙發。
猶豫了半分鐘,藺言還是沒忍住開了口:“紀,紀先生,其實我們可以一起睡這張床……”
怎麽說也是紀綏把他從海灘抱回來,總不好真讓他睡那麽小一張沙發吧。
紀綏腳步頓住,側頭看向藺言。
他此刻埋在被子裏,只露出半個腦袋和烏亮的眼睛,兩只手緊緊抓着被子,活像一只從洞裏露出半個頭的小鼹鼠。
簡直可愛到爆炸!
紀綏整個人僵住,呼吸開始加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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