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咫尺天涯人相顧

第十二章：咫尺天涯人相顧

——宇文夏：誰太執着，只為一時諾？

“枝妹。”宇文夏唇角又彎了起來，笑的好看極了，卻有些滲人。

“哥，怎麽了？”

“閉上嘴。”宇文夏柔聲，不容置疑地命令道。

宇文紫枝：“……”其實內在也很重要。

待她終于安靜了，宇文夏才轉向譚溪道：“看來你找到理由了。”

譚溪對着他似笑非笑的眸子，有些黯然，也有些無奈，只能嘆道，“誰都有可能與我大文為敵，唯獨不會是你。我沒想到能再見到你，夏眉眉。”

宇文夏輕笑，“北邊樓蘭，司國已經城破，向南只有南蠻族可能侵染我國土，唇亡齒寒，譚溪，我們只是互利互惠罷了。”

譚溪點頭，知道自己父親雖然雄才大略，但畢竟年紀不小了。而宇文夏……早晚都是南部之主。看着他現在的模樣，又想起過去夏公子有多傲慢狂妄，簡直物是人非，嘆道：“我曾多次希望你不在了，可現在看來。原來你的離開只會讓我徹底死心。”

宇文紫枝：“……”你真的已經死心了嗎？好想說話呀。

宇文夏想起之前郭盛對他說的話，只能苦笑着搖頭，“那也未必，他比我想的還倔。”

“為了過去的你拒絕了現在的你？”譚溪有些訝然，“你沒對他說？”

“我……”

“主子！”佩生突然開口提醒了一聲。

宇文夏突然心髒驟停，對着院門那裏睜大了眼睛，譚溪表情也頓住了，一時間周圍寂靜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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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紫枝：“……”是你們不讓我開口的。

站在那裏的人因為沒有月光的照射看起來身影陰暗，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靜立在那的身影卻渾身上下散發這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戾氣。

宇文夏馬上反應過來地柔聲輕喚了一聲，“小盛。”

“……”

對面的人沒有應答，沒有任何反應。宇文夏這才更加惶然，上前幾步輕聲道：“你什麽時候來的？”

說罷伸手想拉過他的手。

郭盛不着痕跡地避開了，淡淡道：“說到“夏眉眉”的時候。”

宇文夏捉摸不定他的反應，他的思維一見了這個人就沒法清晰，生怕他受了刺激，耐心地又喚了一聲，“小盛。”

“你們說的是真的？”郭盛擡眸定定地望着他，這才對着月色看清他的表情，眼裏是震驚和難以言說的喜怒交加。

譚溪也被他吓到了，趕緊柔聲道：“小盛，你別生氣，我們都不是故意瞞你的。”

“本來想來向你道歉的，現在看來，不必了。”郭盛死命地盯着宇文夏的臉，仿佛咬牙切齒，手裏的拳攥得緊緊的，慢慢道：“那人風華絕世，是宰相之子，才冠京都，無人敢與他匹敵，生來就是頂端的人。你當時是用什麽心情聽的？很得意吧？”

宇文夏心裏一悸，竟然也不敢出聲。

“宇文夏？夏眉眉？”郭盛搖了搖頭，“你且讓我靜靜，等我冷靜下來再跟你說話。”

“小盛……”宇文夏失措地想拉他袖子。

“不然我控制不住現在就讓你臉上開花！”郭盛這句話帶了狠意，一點都不像開玩笑，說罷拂袖而去。

宇文紫枝：“……”哥，不作死就不會死。

最識相的還是譚溪，轉眼就自行離開了。

佩生都快哭了，很擔心自己會不會被主子虐待致死？

可宇文夏卻只是驚慌和不知所措，完全沒察覺到他們。他從沒見郭盛如此生氣過，過去怎麽招惹他只要認個錯他也都不計前嫌。

可越是喜歡就越是沒有信心确信，宇文夏朝他去的院落走了幾步，卻被下人攔下了。

“宇文先生，少爺說要休息了。明天再來吧。”

宇文夏轉身擡手遮住眼睛，想起之前那次也是，他帶着畫作賠禮，等了一下午也沒被允許見他。

……然後就是天人永隔。

那種剜心刺骨的感覺又湧了上來，一下子痛得無法靜立，一個踉跄撐着院牆靠了下來。

“少爺，真的不見嗎？”手下在門口小聲問道。

這句話有些似曾相識，想起當時也是這樣沒有見他，郭盛猛地站了起來，“見，我這就出去！”

看到這個小白臉單手扶着牆，掩飾不住地脆弱和失魂落魄，郭盛簡直氣得咬牙切齒，“我不是說了只是靜靜嗎！剛才那樣我要是控制不住打了你，該有多後悔！”

宇文夏搖了搖頭，輕聲道：“小盛，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你了。”

“離開我的是你！你說，是誰害的你？！”郭盛恨得咬牙。

“此仇已報。”宇文夏勾唇笑笑，擡手喚道，“小盛，讓我抱抱你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果斷的一拳，宇文夏漂亮的臉還是開了花。

自己也愣住了的郭盛嘆了口氣，“我想了想，還是要打的，不能這樣算了。”

宇文夏一愣，才苦笑道：“好，打也打了，可以讓我抱一下了嗎？”

“宇文夏。”郭盛冷笑，“你這是做夢呢？！”

“……小盛，你今晚的時候不是這麽說的，你說我風華絕世，理應站在頂端。”宇文夏本來就是個弱書生，他自诩可以用頭腦解決所有問題，不需要動武力，可是也導致了過去郭盛懶得跟他計較，現在想跟他計較了他也來不了硬的。

“哼，你還當自己是夏少爺呢？還不可一世呢？”郭盛繼續冷笑，“看你以前多嚣張，現在知道服軟了？你不是誰都不放在眼裏嗎？”

“那麽你覺得有誰能奈我何……”

宇文夏話才說完就又挨了一拳，白嫩好看的臉上多了兩道微紅的傷痕，看來他也沒下太狠的手。

“你就是太狂妄了才會落得這樣下場。”郭盛本來憤憤，說到這又有些難過，“天下這麽大，誰敢随便說已知天意？再看看你過去那樣猖狂也難說不是報應。”

宇文夏被他打了後如果還不知道服軟那就太蠢了，只好軟語哄道：“過去是我錯了，你看我現在如何？我對你還不夠好嗎？”

“我萬萬沒想到你能忍到這樣的地步。”想到這郭盛語氣又緩了很多，搖了搖頭道，“你為什麽不早點說，還讓我，讓我那麽對你……”

他說不下去了，那個人如此驕傲，他竟然這樣折辱了他。從後門進門，連個親事都沒有，讓他做小妾，對他說那樣的話。

宇文夏嘆氣，“我沒想到你還念着我。”

“你過去可從來不管我有沒有念你，怎麽現在開始束手束腳了。”郭盛冷哼，不依不饒。

“……小盛，我真的已經反省了。”宇文夏向前進了一步拉過他的手溫聲道，“我改了很多，之前……也是我不好，太過狂妄，太自以為是，才落得這樣下場。”

郭盛見他好像真的在反省了，這次沒拒絕他的手，而是心有餘悸地叮咛道：“千萬別有下次了，保護好自己……宇文夏！我看你根本沒有在認真反省！”

宇文夏不着痕跡地抱住了他，他是文弱書生，力氣向來就不大，郭盛雖然生氣卻也沒太反抗，由着他了。

“小盛，天下之間，只有你一個人能贏我。”他語氣還是狂妄自大，卻是認真的。

郭盛反而氣笑了，“那你之前被誰害死了？！”

“他一我一，頂多算平手。”宇文夏說的輕描淡寫。

“……你比以前無恥了。”

宇文夏根本沒在意他說什麽，直接拉着他的袖子往自己院裏去了，眼裏還是促狹的笑意，“今夜陪陪我好不好。”

“……宇文夏！你，你放開我！……”

“你當時說過，要娶我做小妾，然後夜夜欺辱我的。”宇文夏無辜地眨眨眼睛，郭盛對他的不要臉感到深深地無奈。

“可是你娶了我之後，卻從來沒有碰過我。”宇文夏黯然輕嘆，“難道你娶得每個小妾都是這樣讓他每夜獨守空房？”

“……媽的我那不是惦念着你嗎？！”郭盛脾氣又上來了，已經進了院子又甩開的他手。

宇文夏趕緊拉回他認錯道：“是是是，我錯了，可是我現在就在這了，你可以盡情地欺辱我。”

郭盛：“……”宇文夏就是這種不見的時候想，見着又煩的人。

“小盛，好嗎？”宇文夏好言好語地勸着。

郭盛又是一陣心煩，過去是見着這小白臉就想到那人，現在是……突然想起來，那人其實也很讨厭。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好好好，真煩人。”

“我就知道還是你待我最好。”宇文夏忍不住在他側臉上親了幾下，笑眯眯地拉着他往屋裏走。

郭盛：“……”怎麽覺得他比以前還危險了？不對他到底想幹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