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方芸琪恨不得現在就讓沈慈給……

方芸琪躺在地上,只覺得後背被鐵棒打過,碰一下都疼得呲牙咧嘴。

方家同樣是付城出名的企業家庭。方金凱白手起家,在付城闖下了一片天地,對唯一的女兒予取予求,使得方芸琪驕縱任性,很少将其他人放在眼裏。

方芸琪從來沒被人這樣毆打過,氣的腦袋直疼,帶着哭腔撥通了父母的電話,要求他們立刻來到學校。

李莉站在一旁,害怕地低着頭,完全不發一言。

确定父母會趕過來,方芸琪看向李莉,眼裏充滿質疑,“你知道應該怎麽說吧?”

李莉剛想說話,腦海中突然閃過沈慈的眼神,到嘴的話又咽下去。

啪得一聲。

臉頰撕裂般的疼痛傳來,李莉難以置信地看向方芸琪,完全沒想到被打。

“我剛剛看到你的遲疑了,”方芸琪惡狠狠地看着李莉,“沈慈不過是個無父無母的孤兒,你要是敢按照她的話來,我讓你嘗嘗我的手段。”

話畢,方芸琪摸了摸自己發紅的右手。

她剛剛幾乎用了全部的力氣,手都有些疼痛。

李莉捂着左臉,感覺自己的臉似乎被方芸琪尖銳的指甲抓破了,可是她完全不敢查看傷口,只能忍着疼痛點點頭。

她家不過是普通的中産階級,完全不可能反抗得了方家。

等收到父母發來的短信,方芸琪直接來到校長辦公室附近,等着父母到來為自己讨回公道。

她一定要讓沈慈在全校師生面前給自己下跪道歉!

等了片刻,方芸琪看到父母熟悉的身影,眼眶當下紅了,可她剛要上前幾步,目光就瞥見李莉紅腫的帶着五指印的左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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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停住腳步,壓低聲音,惡狠狠地說道,“怎麽說臉上的傷嗎?”

李莉抖了抖,顫着聲音道,“就說沈慈打得。”

聽着方芸琪滿是威脅的語氣,李莉心裏無比後悔與她交好,恨不得打死曾經的自己。她跟方芸琪一起幹過很多事情,自然知道方芸琪欺負女同學的手段,更是覺得有苦難言。

方父方母很快就來到了方芸琪面前。

方芸琪立刻将沈慈毆打自己的事情說了出來,只不過隐藏了前面的部分。

方芸琪的母親張雪琴同樣溺愛女兒,從來不忍女兒受到一點委屈,此時看到女兒背上的青紫,當下急紅了眼睛,“老公,你一定要為女兒做主啊!我們都舍不得打女兒一下,那個人竟然……”

說着話,張雪琴就抽泣起來,眼底更是帶着恨意,恨不得撕碎那個傷害女兒的人。

方金凱也氣的不行,立刻帶着女兒走進校長辦公室。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本來正打算召開年級大會的蔣校長收起手中的文件,開口道,“進。”

門立刻被人推開。

看到走進辦公室的幾個人,蔣校長連忙站起身來,熱情地說道,“您們怎麽來了?”

作為私立中學的校長,蔣校長非常看重付城當地企業家,更是多次從幾位知名的企業家手裏獲得捐助,對幾家家态度相當好,而方家就是其中的一家。

張雪琴心中滿是怒火,懶得與校長客套,直接将女兒拉到自己的面前,“蔣校長,我們方家将女兒送到這所學校,是希望女兒能夠得到最好的教育,可我女兒面對的是什麽?她竟然在學校裏就被人惡意毆打了!”

蔣校長立刻驚了,連忙道,“方夫人放心,我一定會給芸琪交代的!”

張雪琴看到蔣校長沒有任何推脫的意思,心情這才有些平複,“我要見到那個學生,我要讓那個學生當着全校師生的面給我女兒道歉!不僅如此,校長還要将她開除,這樣的敗類在學校裏面就是禍害!”

張雪琴咬牙切齒地說着,卻沒有完全将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她丈夫寬厚,可她卻不是。

她不僅這樣,她還要讓那個學生在付城混不下去。

蔣校長立刻看向方芸琪,問道,“你告訴我是誰打你,我現在就給她班主任打電話,讓她過來。你放心,我一定會給你個交代!”

方芸琪帶着哭腔說道,“就是跟我一個班的沈慈。”

“我去洗手間洗手,不小心碰到了她,她就打了我好幾拳。”

方芸琪哭訴着,完全沒有發現蔣校長在聽到沈慈的兩個字之後,臉色變得僵硬起來。

等到方芸琪說完,蔣校長斟酌片刻,遲疑地道,“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我記得沈慈那個孩子,她不像是随意亂來的孩子。”

這件事情若是放在昨天,蔣校長的态度完全不會是這樣,可他剛剛才知道沈慈寄居的家庭竟然是梁家。

梁家可是付城難得的頂級世家。

方芸琪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話,驚訝地睜大眼睛,有一瞬間以為蔣校長知道了事情的原因。

可是想到只有自己挨了打,方芸琪完全沒覺得自己有什麽錯,“完全沒有誤會!”

她瞥到躲藏在後面的李莉,直接将她扯到蔣校長面前,“她不僅打了我後背好幾拳,還打了李莉的臉。蔣校長,你看看李莉的臉,都是被沈慈打的!”

蔣校長這才注意到還有一個學生。

他看向對方的臉,瞬間怔住。

李莉左臉徹底紅腫起來,上面有着非常明顯的手掌印和指甲刮破臉頰,完全可以看出施暴者的惡意。

方芸琪扯了扯李莉,“你快告訴校長。”

李莉看了看方芸琪,又看了看方家人,最後張開嘴,“我……”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次響了起來。

蔣校長松一口氣,“我先看看誰來事。”

說罷,他開口道,“進。”

門再次被推開,一個學生模樣的人站在門口,柔聲地說了句,“校長好。”

看着長相極為出色的學生,蔣校長心裏閃過疑惑,剛要說話,就見她身後出現一個人,赫然是剛剛才離開的梁城。

蔣校長連忙想要上前兩步,就被人先行打斷。

“沈慈,你竟然還敢出現在我面前!”

方芸琪憤怒地指着沈慈,偏頭跟母親說道,“就是她打我!”

張雪琴立刻上前兩步,就要抓沈慈的頭發,“你這個狐媚子一樣的人,年紀輕輕地就敢……”

張雪琴還沒碰到沈慈,就被猛地推了一下,顯現摔倒在地。

梁城冷冷地看着張雪琴,“你想做什麽?”

張雪琴想說話,卻在觸及對方冰冷刺骨的目光後,僵住了身體,仿佛完全不能動彈。

她連忙求救般地看向丈夫,卻見丈夫一臉谄媚地走到那人面前,“梁總,完全沒有想到竟然在這裏見過你。我是方凱地産的方金凱,很高興能夠再次見到你。”

梁城目光淡淡的撇過方金凱,“聽說你女兒想要打我侄女?”

方金凱睜大眼睛,連忙解釋道,“這肯定是一場誤會,完全沒有的事情。”

方芸琪沒想到父親竟然是這個樣子,她想要說話,卻直接被父親瞪了一眼。

沈慈早就料到這樣的場景。

她看了看方芸琪,突然開口道,“小叔,你們可以一會兒再說話嗎?我想跟方同學談論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

梁城輕嗯一聲,目光從幾個人身上掃過,眉宇間滿是堅決。

幾個人被梁城的氣勢震懾住,完全沒有再說話。

坐在沙發上,方芸琪看了眼沈慈明顯換過的衣服,直接無視掉父親明顯讓她住嘴的眼神,開口道,“我剛剛不過是想去洗手間,卻被沈慈毆打了好幾拳。我的好友李莉更是被沈慈打了一巴掌,現在臉上還有着巴掌印。”

方凱地産在付城數一數二,而方芸琪更是自幼驕縱,怎麽能夠忍得了被一向看不起的人毆打。沈慈身後的這個人再如何厲害,又怎麽能比得過在付城數一數二的方家?

他即便是父親也忌憚的人物,可沈慈不過是他朋友的孩子,怎麽可能與方家對立。

這樣想着,方芸琪已經信心滿滿,恨不得現在就讓沈慈給自己道歉。

方金凱完全沒想到女兒竟然沒有按照他的示意來,想要說話,卻被梁城冷冷地目光制住,只得閉緊嘴巴,心裏的期望事情不會擴大。

在方芸琪這樣的話語下,沈慈難以置信地看着方芸琪,又偏頭看了看梁城,眼裏漸漸有淚珠溢出,抿住嘴角,只敢緊緊抓着梁城的衣角。

梁城見沈慈這幅不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神色越來越難看,幾乎面沉如水。

梁城護住沈慈,直接道,“沈慈一向性格溫柔,怎麽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你說她打你,可有什麽證據?”

未等方芸琪說話,張雪琴就咬牙切齒道,“還能需要什麽證據?我女兒背後青紫一片!”

她沒有參與過丈夫的生意,自然不理解為何要忌憚眼前這個男人。在她看來,方家在付城數一數二,為何要顧及這麽一個人?她女兒受到的委屈一定要讨回來!

方芸琪得到母親的支持,底氣更足,“我出教室的時候還沒事,這些同學都可以作證。”

說到這裏,方芸琪看向李莉,一把拉住她的手,“李莉的臉就是沈慈打得!你看她臉上的痕跡!李莉,你來告訴大家真相!”

李莉瞬間感受到視線聚集在自己身上。

她緊緊地握着手,張了張口,就對上沈慈的眼神。

看着她柔弱地挨着旁邊那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李莉心裏突然升起危機感,完全不敢将口中的話說出口。

方芸琪急了眼,“李莉,你怎麽不說話?”

沈慈這才微微坐直身子。

梁城心疼得不行,低聲道,“別怕,我來處理。”

沈慈搖了搖頭,看向方芸琪,“你說李莉臉上的傷是我造成的?”

方芸琪壓下心虛,反諷道,“你現在是不想承認嗎?”

她不認為李莉敢不按照她說的做,除非她不想在付城待下去。

沈慈偏頭看向李莉,“你臉上的傷是誰打的?”

李莉咬緊牙齒。

沈慈柔聲道,“你臉上好像被長指甲抓了,有好幾道傷口,不知道會不會留下疤痕。一個女孩子如果留下疤痕就慘了。”

方芸琪沒想到沈慈這樣說,“你!”

沈慈歪歪頭,單純地說道,“我怎麽了?我在告訴她,如果她再不去看,臉上可能會留下疤痕。所以她要早點說出實情。”

李莉聽着沈慈的話,終于壓抑不住內心而慌張,連忙拿出随身攜帶的鏡子。

一看自己三道抓痕的臉,李莉尖叫出聲,心裏害怕極了。

沈慈早就猜到了李莉的反應。

這個年紀的小女孩最看重自己的容貌,一點點損傷都擔心留下疤痕,更何況是這樣的傷口。這個李莉在原書中就是方芸琪的幫兇,數次幫她校園暴力原主和其他人。她們兩個是一丘之貉,李莉未必敢拆穿方芸琪。

沈慈面帶責備地看向方芸琪,顫抖着說道,“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你怎麽能夠為了誣陷我毆打李莉!”

此話一出,辦公室瞬間安靜下來,目光聚集到方芸琪身上。

方芸琪料到李莉不敢說出真相,越加膽大,“明明是你打的!你說我打的,你有證據嗎?”

沈慈微微笑了笑,“李莉臉上的傷口很明顯是長指甲造成的。”

沈慈伸出手來。

梁城順着沈慈的手看去。

纖細的五指伸展,圓潤的指甲蓋透着淡淡地粉色,沈慈的指甲是光滑的,完全沒有任何突出。

顯然不可能将人抓住這樣的傷口。

看着衆人看向沈慈雙手的樣子,梁城眉頭緊蹙,直接将她的手拽回來。

方芸琪嘴硬道,“誰不知道是不是你剛剛剪了指甲。”

“是嗎?”

沈慈目光落在方芸琪因為心虛緊握的雙手上,淡淡地道,“李莉臉上那麽明顯的傷口,對方長指甲的手裏肯定還存留着對血漬。”

話落瞬間,方芸琪瞬間收回右手。

看着女兒的動作,方金凱心中不好的預感證實,連忙看向梁城。見他臉色已經陰沉得仿佛滴出水來,他眼前一黑,只恨剛剛沒有捂着女兒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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