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她倒要看看許白曉還有什麽花……

當天黃昏,未等沈慈聯系警察,她就接到了許白曉的電話。

電話裏,許白曉的聲音脆弱而無力,帶着哀求道,“阿慈,你能把今天的事情瞞下來嗎?”

“可是那些人……”

沈慈的目光看向不遠處的血跡,臉上平平淡淡的,說出來的話卻滿是擔憂,“曉曉,那些人沒怎麽樣你,咱們報警吧,讓他們受到應有的懲罰。”

“不行!”電話那邊的許白曉情緒激動,“我剛剛把他們都捅傷了,咱們馬上就要高考了,你知道我家的情況,我不能在這個時候出現意外。”

眼淚緩緩地掉落,許白曉眼角的餘光看了眼站在不遠處的梁城,“你就當是留下我一個人的回報好嗎?”

梁齊雙手握緊,厲眼看向許白曉手中的電話。

沈慈自然明白許白曉話中的意思。她想告訴身邊的人,她是被丢下來的。

她裝作不知道,只以為對方說的是剛剛許白曉保護她離開的事情,連忙道,“好的,我不告訴任何人。”

“你也別告訴梁家,好嗎?我會悄悄告訴我母親,讓我母親去處理,我不能因為這件事情耽誤學習。”

這件事情雖然是少年的問題,可許白曉刺傷對方的防衛行為也需要經過調查才能确定,可能耽誤的時間足夠影響一個高三的畢業生。

這個理由非常合理。

沈慈也帶着哭腔嗯了一聲,似乎因為許白曉的哀求心痛不已。

達成目的,許白曉這才收起電話,同樣哀求地看着梁齊,直到對方決定幫自己隐瞞梁家和許家之後,才微微松一口氣。

如果換了一個月前,她完全不會擔心沈慈和梁齊告訴梁家家主,可那日親眼看到梁城對沈慈的愛護,許白曉不得不做出再三的謀劃,以确保不會出現意外。梁家出手的話,她完全無法保證這個計劃會不會被揭穿。

許白曉的眼神下意識的轉向梁齊,俊朗少年微垂的眼簾掩蓋住了眼中的情感,可神色比剛剛要凝重很多,顯然已經漸漸相信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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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那幾個未成年被“抓住”,這件事情會更加确定。

那個時候,梁齊絕不會再對沈慈有任何好感。

許白曉露出一個志在必得的微笑。

……

周末假期結束,沈慈照例坐着宋司機的車來到學校,而梁齊依舊早早地獨自來到學校,完全沒有打算與沈慈同行。

沈慈來到學校門口的時候,距離早課還有二十分鐘。

她剛剛走到高三一班的附近,突然從拐角處冒出來一個人。

沈慈微微一愣,就見對方從身後拿出一把玫瑰花,遞向她。

“沈慈同學,我喜歡你。”

自從上次藝術晚會之後,沈慈在班裏的人際關系得到徹底的好轉,就連外班的人也都知道了一班有個非常漂亮的女孩子。

沈慈早就習慣了這幾天別班的圍觀,卻沒想到竟然有人膽大到在班門口向她表白。

清秀的少年目光炯炯地看着沈慈,耳朵發紅,明顯鼓起了巨大的勇氣,“你可以和我交往嗎?”

沈慈搖了搖頭,勾起一個略帶歉意的笑容,“現在正是關鍵的時刻,我暫時不打算談戀愛。”

原本滿懷希望的少年情緒變得低落,“那你要考什麽學校?”

“京大。”

高三一班內,陸陸續續到齊的同學早就被教室外面的人吸引了注意。

姜明坤接過梁齊的作業本,目光卻始終望着教室外面的場景,臉上表情憤憤不平,“不知道哪個班的書呆子,也敢過來跟阿慈表白。”

“不行!”姜明坤一下将手中的作業桌子上,“我要去将那個人趕走,沒看到我們都在認真學習嗎?”

梁齊臉色看似如常,只有微微發暗的眼眶顯示出他昨晚的睡眠不好。他冷冷地看了姜明坤一眼,“你還要看我的作業嗎?要是不看,我就收起來了。”

姜明坤立刻将那些作業抱在懷裏,“別,我可不想被大魔頭批評。”

梁齊放下手中的作業,眼神不經意劃過外面的場景,冷哼一聲,直接開始翻看需要學習的內容。

教室外,沈慈再次拒絕了對方。

對方明白了沈慈的堅決,點點頭,“我也會考上京大的!”

說罷,他一把将手中的玫瑰花塞到沈慈的手中,飛快地向來時的方向跑去。

沈慈低頭看了看懷裏的玫瑰花,嘆一口氣,直接将它抱進教室。

剛一進教室,班裏就發出起哄的聲音。

沈慈笑了笑,安靜地坐在座位上,将玫瑰花放到一旁,擔憂地看向許白曉,低聲問道,“昨天沒事吧?”

雖然已經聽過許白曉的話,沈慈還是有些不放心。

“沒事。”

許白曉搖了搖頭,再次強調,“阿慈,你一定不要把昨天的事情告訴別人。如果別人問你什麽,你能不能幫我隐瞞,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怎麽辦。”

沈慈快速地點點頭,眼裏含着淚光,“我一定不會說的。謝謝你昨天保護我。”

書中,原書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徹底将許白曉當做最好的閨蜜,才會錯失了一開始解釋的機會,以至于後面被衆人唾棄也無力解釋。

不過現在,她有錄音在手,完全不擔心許白曉接下來的算計。

許白曉不知道自己的陰謀已經被徹底識破。

她看着沈慈踏入圈套的樣子,憋在心裏的悶氣終于有了緩解,越發覺得母親精明。

等到下課的時候,許白曉并沒有像往常那樣刻意與沈慈交好,而是一把推開想要跟自己說話的沈慈。

“你現在能不能別煩我?昨天的事情,我已經不介意了,你不要再這樣小心翼翼。”

班裏瞬間安靜下來,梁齊也看向前排,手指握緊,看向沈慈,心裏似乎在期待着聽到反駁的話。

察覺到周圍的目光,沈慈縮了縮胳膊,“抱歉,我不該煩你。”

許白曉看着沈慈如計劃中認錯,勾了勾嘴唇,又低落道,“這件事情也不怨你,我只是有點走不出來。”

說罷,許白曉快速地走出了教室,而梁齊也緊跟着走了出去。

等到注視着她的目光消失,沈慈有些随意地坐在座位上。

她倒要看看許白曉還有什麽花招,就怕花招越多她栽得越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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