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十

<十>

戚爸爸下個周日要回加拿大,所以兩家就約好這個周六在王譽梵家吃飯。。。大家都到了,王家人丁好興旺,戚家人丁有點單薄,不過不影響大家聯絡感情。王家包括王譽梵的一個叔叔和一個姑姑都來了。大家一起吃吃飯,拉近拉近感情,倒也是過了個愉快的周六。特別是像這樣的,王譽梵和戚子謙的感情得到了長輩的支持,情路也算敞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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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戚爸爸要回加拿大的這一周了,戚爸爸這一周的基本行程就是訪友──他以前在本市也是有些老友的,雖在不同行業,但是兩三個比較好的,還是一直有保持聯系。周二晚上,戚爸爸約了朋友吃晚飯敘舊,而戚子謙就和王譽梵就去了東帝文。一隊人現在聚在東帝文,這次是周銘叫上大家在這兒聚的。周銘也算是出櫃好多年,加上他本身也家大業大,在這個市也是吃得很開,這家gay bar的老板也算與他相識了不少年了。這次這家老板陳東遠到手一支天價紅酒,就讓他叫朋友一起來喝,只要人別太多就行。周銘一想,就把那兩對給叫上了。

陳東遠此人今年36,開這間gay bar 也能有10年了。Gay bar 是開得相當成功,就是這情路一直不順。他人長得濃眉大眼,身高逼近1米9,身型逼近特種兵。。。。呃,說錯了,他就是退了伍的特種兵。他看上去就是揍人狠辣那種人,但是吧,其實為人“善良好欺”(在對情人方面),他之前那兩個怕不都是跟他處上一段時間後就發現他的性格溫厚,才。。。。總之,那他的那兩個前男友,也真是游戲花叢,總是剛開始相處時老實,後來就花心四濺。又想霸着陳東遠這一型的,又想劈腿和別的型也玩玩。

陳東遠自己知道是對情人太縱容才造成這種結果,當然啦,他自己也沒有看太緊就是了,還有一個可能是自己“遇人不淑”。他也算是怕了,所以單了也能有三年了,也沒想說找個什麽人定下來。這三年間也不是沒人跟他示好,想跟他親近,可是他就是沒什麽心思。仿佛生活中只要有他的夜店和朋友們也就夠了。

這次搞到這麽一支紅酒,就找了朋友一起來品酒呗。

這堆人早前在戚子謙和林子恒兩兄弟相認時都在場,多多少少知道點戚家的事。周銘聽王譽梵說戚子謙爸爸回來了,詳細的并不知曉,正好這次大家也可以跟進一下他們兩口子的信息。

周銘:「快說呀,你們是怎麽在戚爸爸面前出櫃的。戚爸爸怎麽說。」

王譽梵:「他發電郵去說的。然後,也就是戚叔叔回來了,直接用行動表示接受了。還買了一大堆情趣用品給我們。」

徐中彥:「哇!開放!好不好用?」

王譽梵不理戚子謙的臉紅:「好用,只能說超級好用。」

陳東遠并不知道戚家的事:「咦,你爸好開明哦,他怎麽知道挑那些東西的。」

王譽梵:「戚叔叔自己不會挑,是找了人幫忙挑的。」然後王譽梵還把戚爸爸去情趣用品店挑東西的尴尬搞笑事說給大家聽,大家笑死。

陳東遠也笑地不行:「哈。。哈哈。。。。那。。。小謙,你媽媽有沒有也接受你們在一起。」

戚子謙就把家裏那較為雜亂的前塵往事跟陳老板給講了個大概。說着說着,眼睛又紅了。王譽梵一看氣氛不對,馬上安撫安撫。。。

湯晉楚:「唉,我看幹脆不要跟你爸講你知道實情了吧,挑破了,他可能更難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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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天晚上,另一頭,戚爸爸在自己十多年的老友老林家吃飯。老林的兒子比戚子謙小個4歲左右,小謙小時候那會兒,兩家住得還挺近的,後來倒是搬遠了。老林比戚向宇大上不少歲,但兩人挺投契的,老林人也義氣,多年來不管大家生意、事業上有什麽變化,一直是保持着不錯的交情的。

但問題是。。。老林的兒子。。。和林子恒一起讀同一間大學的醫學院。。。兩人還是朋友。。。某天老林家的兒子回到家問他爸。。。

「爸,戚叔叔的兒子回來了是嗎?」

「咦,好像是哦,兩個月前,老戚是有說他兒子回來,可能呆上個兩年,什麽的,也可能一直呆在國內。。。不知道,你問這個幹嘛。」

「爸,戚叔叔的兒子叫什麽來着?我确認一下。」(兩人差的歲數有一段兒,小時住得近時,也沒常玩在一起。)

「戚子謙啊。」

「爸。。。我跟你說哦。。。」

。。。。。。

那事實就傳到了老林耳朵裏。。。

等戚向宇來到老林家吃晚飯敘舊時,這老林就開口「戚老弟啊。。。 。。。」。。。世上也許真沒有不透風的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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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向宇很是難過,原來自己的前妻從來沒有一丁點喜歡過自己,原來她心裏一直都有着一個人,而且竟然是和那個人又好一塊兒去了,當時知道她有孩子,問了一次是誰的,她不說之後,也就不再問了。雖然心裏猜到應該是那個人的,但是沒想到。。。他從小就喜歡她,一開始還以為是她嫌自己窮,又或者說讓她一個人帶着孩子跟自己爸媽住一起,日子可能有點不好過,也不舒心。想說,好好做出點成績,也許她會回來的。這也一直是他這麽多年努力的動力。可是從來沒有想到她是和那人跑了。他也不是生氣,到了這一步還生氣幹嘛?只是一直不停在那兒安慰自己,算了算了,感情這種事不能勉強的。算了算了,沒有就沒有吧。還能怎麽辦了,人都不在了。放下這些個執念吧。

當天晚上,在老林哥家吃了晚飯,這吃得也是食不知味的。吃完飯,老林還非留他跟他聊聊天,開導開導他,他也有一搭沒一搭地聽着,差不多近11點了,才從老林家出來,迷迷糊糊道了別,出了門,就一直吹着晚風,走着。。。他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忽然間很想買個醉。。。就又沿着這條街走了一段兒,然後扭頭右手轉進了一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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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點左右的時候,陳東遠才送走周銘他們,大家一晚上喝喝酒聊聊天,陳東遠很喜歡過這樣的日子,朋友很多時候真比情人來得窩心。。。對現在的陳東遠來說吧。。。

送走朋友們後,他還是一個人坐在角落裏,一個人拿着個pad還有之前幾個廠商送過來的酒品的catalog,翻着比較着,想今天晚上能确定一下下一季需要新進的酒。11點35了,就算是周二這天,這個點,吧裏人還是夠量的,來他吧裏的人們似乎都沒什麽散場的意思。周一到周五他的吧都開到淩晨2點,不過他本人一般都12點左右就回3樓睡覺去了。東帝文一樓和二樓都是開放來做酒吧的。一樓一般11點後就不會放很吵的音樂,而二樓和一樓的音響是隔開的,二樓是從來都不放吵鬧的音樂。這三樓,面積也挺大,一半是用來做倉儲的,倉儲的部份是半開放給員工的,員工可以上來存取貨。另一半是他自己居住,他可是下大本錢做隔音的,軟包硬包都弄隔音材料,連一絲聲兒都飄不出去,也透不進來,他就是怕被自己樓下的聲音吵到。

可以是今天。。。他過了12點半,也沒有回三樓去。。。因為。。。現在坐在吧臺的那個男人。。。已經坐在那兒喝酒喝了能有一個小時了。。。他拿着手裏的pad和産品catalog,走向吧臺。把手裏的東西先交給吧臺裏的調酒師優太,然後。。。

「不要為了一個男人,放棄整片森林。」

戚向宇擡起頭,眼睛都已經有點迷離了,想了半天,才明白他說的什麽意思。他也不傻,自己做生意做了這麽多年,腦瓜畢竟轉得快。這已是這個晚上來搭讪的第5個男人了。他進這家吧,只是想安靜的獨自喝酒,他本來進來就直沖吧臺點酒,都沒注意看周遭,酒上來了後他也只顧着喝,但是當之前第三個男人過來要給他買酒,被他拒絕了後,他就明白自己進了家gay bar。現在坐自己右邊的這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是第五個。。。煩不煩啊。

「你別煩我了行不行讓我一個人喝酒。」戚向宇朝這個湊過來的男人說。

陳東遠自打這個男人進來就注意到了他,瞧這男人一臉落漠,怕不是剛失戀了吧。心裏還想:‘呵,哪個男人這麽不長眼,這麽好看又有氣質的貨色都肯丢。’

呵呵,戚向宇算是失戀吧。不過不是從男人那兒失戀,是從女人那兒,而且還只能算是從一段看不見摸不着的舊情當中清醒而矣。

戚向宇之前是不知道這是間gay bar,他只是一邊走一邊心中苦悶,想找個地方喝幾杯,看到這間酒吧就進來了,喝着喝着被搭讪了才發現這是間gay bar。想想,無所謂,反正是買醉,在哪兒買都一樣。而陳東遠眼睛在他身上轉了好久,硬是認定這個男人是此道中人,不然他進來自己的酒吧幹嘛。直到這個男人喝到第三杯,而且已經一路拒絕了四個上前搭讪的男人,就覺得他一定是被情傷傷得不輕,他覺得自己非得過去跟他說說話不可。

旁邊這男人叫自己別煩他,于是陳東遠不說話了,就在他邊上陪着,他主要是怕他喝趴下了的話,被什麽人“扛屍”一樣扛走,給人占了便宜就壞了。而且這個人,從第一眼見他就那麽那麽地順心順眼,而且,他為了個情傷這麽一杯接一杯地,一定是個重感情的人。

戚向宇也不管他,主要是他也有點喝糊塗了。理智叫他要停停停,他不想這麽大晚上的麻煩兒子來把他帶回家,他不再喝了,決定醒醒酒,等上頭的感覺過了,緩緩,就可以撐起身子出門叫出租車回家了。他撐起頭,對酒保說:“給我一杯水。”酒保就順手拿了杯桌上的清水給戚向宇,雖然酒保很不明白自家老板幹嘛一直守在這個人身邊,但他也不太敢管老板在做什麽,他想到的就是兩種可能:一種是老板看上這個好看的男人了,一種就是老板怕這人喝醉了鬧事。酒保朝老板望了一眼,老板給了他個眼神:‘你忙你的去吧。不用管我這邊。’

無奈戚向宇喝的東西後勁太大,眼睛眯了眯,還是一頭趴在吧臺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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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早上醒來,戚向宇的□□麻麻地在小疼着,畢竟陳東遠從二十出頭就是純的攻君,技術絕對沒問題,所以後面初次的戚爸爸才沒疼到個多不爽。就是很讓他奇怪地在小疼着。他還沒完全清醒,花了能有10分鐘睜着眼低着頭,在那兒思考自己的那個地方為什麽會疼,他還在想是不是自己最近飲食不當,會不會便秘還是什麽的。10分鐘後。。。。媽的,昨天自己去的是gay bar,然後又不省人事,不會是被哪個男人撿到了,給。。。。。。。那什麽了吧。(畢竟前一陣子,因為兒子跟自己出櫃那事,自己還惡補了整一個月的相關信息,所以現在八成就是那回事了吧!)

媽的,那具散發着熱氣的像座山一樣橫在自己鼻子前的肉體,絕對沒有胸部的肉體,就是那個讓自己晚潔不保的大賤人了吧。他惡狠狠地一擡頭,MD,竟然是昨天在吧臺跟自己搭讪的男人。早就知道他沒安好心。

自從這個漂亮男人睜開眼,把自己的胸膛當木頭一樣木木地盯着看開始,陳向東就微微低着頭看着他的反應,心裏有點發怵,畢竟昨晚自己把人家給吃了。直到他往上那狠狠的一眼,陳向東可是立刻決定主動交待:「昨天我怕你被別人撿了去,不軌,我才把你帶回來的。結果,你醉呼呼地,把自己衣服脫光光地往我身上蹭,就。。。。就像個禁欲了幾十年的人剛被解禁似的。我被你撩撥地沒有辦法,所以。。。」

一聽這話,戚向宇差點眼淚飙出來,自己可能确實跟個禁欲了幾十年的人一樣(再加上一些淤積的郁悶吧),雖然眼前的人說的話不一定是全真的,但是難保自己不會做出那種事,難道自己一喝醉,那種饑渴就自己跳出來了。

他知道這種事也說不出什麽所以然,糾纏唇舌真是無謂的事。算了,就當是嘗試了一下人生從來沒嘗試過的事吧。自己昨天實在太低落了,所以就當瘋狂一下。不過昨晚就算很爽他自己也一點印象也沒有了。

陳向東看着眼前這個“三十歲不到”的男人,一臉漸漸緩和妥協下來的意思。就決定要出擊,他一定要追到他,好幾年都沒有這種想要和一個人一起過下去的感覺了。還沒講話,有手機鈴聲響。戚向宇下了床,去到那一堆衣服裏尋着聲音把手機找出來,一看來電顯示,就一臉尴尬,MD,自己□□着身子蹲在一堆衣服中,昨晚剛跟個男人春宵一度,一早上起來,就得在那男人的目光注視下,接自己兒子的電話,老天爺,您真“愛”我。。。

「喂。。。。。。嗯,你不用擔心,爸爸沒事,爸爸昨天找老朋友去了,在他家過的夜,我們一起喝了幾杯,聊着聊着我就忘了打電話了。」

電話那頭的戚子謙還在擔心地說着些什麽,這頭的戚爸爸就在應着。

陳東遠側着身子撐着頭就在床上想:[ 哦,原來有小孩的,不會還沒離婚吧。得問問他。]陳東遠等戚向宇打完電話:「你。。。有老婆嗎?」

戚向宇根本不答他,只是站起身:「昨天的事,咱們就這麽算了,再怎麽也是你把我。。。不是我把你給怎麽了。所以。。。。就這樣吧。」

戚向宇勿勿就這麽穿好衣服,忍着下面的不舒适,逃命一樣地逃走了,也不顧陳向東在他後面求他:「你說什麽也得留個電話給我吧。」

戚向宇沖回了家,把個原定周日的機票改期到了周五──也就是大後天,對小謙說:「小謙,爸不陪你了,爸回去有點事處理一下,過幾個月再回來,或者到時你和譽梵有空了,就來加拿大找我。」戚子謙只是覺得老爸怎麽走得這麽急。不過老爸都這麽說了,他也不好太多問。

于是周三周四,戚爸爸就用來急急地處理了一些得在本市處理的事務,一到了周五下午,他就出門趕飛機去了。早前,王譽梵就有和戚子謙商量,不如把大家集中到一起來派對一下吧。因為周銘和那個上次酒吧的老板都是單身,而湯晉楚他們手裏有點圈子裏的單身,不如大家一起聚聚,不知能不能幫一些朋友脫單。得知周五下午戚爸爸就要起程回加拿大了,不如就定在周五晚上吧。反正周五晚上向來是上班族的狂歡時段,幹脆也不要去什麽酒吧夜場了,就把地點定在家裏吧。

戚子謙是沒意見,就是得準備很多食材,他得提前準備。「我哪舍得讓你一個人準備那麽多人的吃食啊。我打電話叫幾種外賣就好了。」

周五當天的早上,王譽梵就打電話叫周銘,周銘很挑:「林子恒來嗎?」

「那是小謙的親弟,他哪肯給你制造機會?」

「啊,林子恒不去,我也不去了。」

「唉,我服了你了,你傻啊你,你就不會來多跟未來大舅子套套近乎?」

「咦,有道理,好吧,我去。」

王譽梵讓周銘打電話給陳東遠,讓他也來。

周銘打了,陳東遠有氣無力地:「不想去了,沒精神。」

周銘隔着電話都能聽出他沒精神:「來吧,出來晃晃,有什麽事,來個聚會,說一說,心裏還能好受點。」

陳東遠:「好吧。」

一到了晚上,一堆人聚在了戚子謙家。最無精打采的就是陳東遠了,大家就拱他說怎麽回事。陳東遠就把兩天前的豔遇給說了。

大家無限起哄:「哇,人就這麽逃走了哇,你是有把他幹得多麽心生畏懼啊,哈。」

陳東遠一臉苦相:「沒有啊,沒有啊,我真地很溫柔地,跟他做完,我現在滿腦子都是他,可他怎麽見我就像見洪水猛獸呢。」

于是七嘴八舌地問着──

「那人長什麽樣子,描述描述。」

「很漂亮的男人,身體也很漂亮。。。。咦?我幹嘛要跟你們說這個。」

「多大了?」

「比我小不少,對了,他應該有小孩了,他對小孩說話很溫柔,以他的年紀,那小孩應該才小學吧。。。。。。完了完了,他一定有老婆,這樣我怎麽辦,越想我越沒希望。」某人在那兀自地自言自語着,沒了個神主魂似的。

這個時候門鈴響了,戚子謙去開門:「咦,爸爸,你不是回去了嗎?怎麽又回來了。」其實戚爸爸到了機場才想起自己本來在國內還有計劃安排,他得回趟以前鄉裏,爸媽的老房子還在,他們人現在跟自己在加拿大,還關照自己回去老屋看看,該清掃的找人清掃一下,該歸整的找人歸整一下。老年人念舊,老家那塊地總也不肯賣。孫子是長期回國了,但是孫子打小就特別招人疼,他們也不舍得叫孫子定期跑回去照看老屋。所以“重則”落到了戚爸爸一個人身上,他得回去鄉上,給鄉裏的書記還有左鄰右舍的帶些禮物什麽的,安排完這次打掃後,人就算不住那兒的話,也會有人幫照看一下外圍,比方說,有小孩搗蛋搞破壞,還會有人幫着攔一攔什麽的。

他那天是太過震驚,心裏慌慌的,慌不擇路到什麽都給忘了。今天一到機場,才想到,呀,所謂“父母命,行勿懶”,老頭老太心心念念沒事時還回來老家住住,這都是有感情的事兒,和鄉裏鄉親的關系也都和睦,老頭老太交待的事兒不能不辦。縱使有萬般想要快逃的心,也給壓下去了。可是。。。“灰頭土臉”回來的戚爸爸馬上那小心髒又要受不了了。。。

「咦,你在開派對啊,要不爸爸去賓館住好了。我也不打擾你們年輕人的世界」戚爸爸說着往屋內瞥了一眼,正好屋裏的某個人也一直向門口看着。戚爸爸眼睛掃過他時就僵住了,轉過頭拉着行李就往外走,一邊急急地走一邊還說着:「爸爸去check-in 賓館,你們年輕人好好玩。」之後沒命地就往外走。

這時沙發上那個本來沒精打采的人現在卻像光速粒子一樣奔過來,一把拉住戚爸爸地胳膊:「你要去哪兒?你能不能不要一見了我就逃。」

屋子裏的人一下了就都明白了。。。。。。。。。哇!還真精采奈。。。。有戲看。。。。一衆人伸長了頸子,雙雙眼睛烏黑溜溜,像一排非洲貓鼬似地(極其有喜感地)齊齊盯向大門口處。

戚子謙更是一頭黑線,他看了看王譽梵,走過去,挽着他的胳膊。戚子謙這時候是沒主意了,該怎麽辦呢?王譽梵最是狠,一把把大門給關了,拉着戚子謙回去和大家喝酒聊天吃東西去了。

戚子謙哪有心思和大家喝酒聊天,他爸在門外也不知怎麽樣了。但是所有人都在鬧:「有沒有搞錯,那是你爸,之前聽林子恒說時只知道你爸應該不老,但他看上去那樣子,像是離30歲都遠,你今年都24了吧,你爸吃仙丹的啊?」

又是這句話。戚子謙苦笑:「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可能是因為我爸是素食者的關系吧。我爸好像30沒到就開始吃長素了,我以前看過《柳葉刀》上一篇說,少吃動物制品可以減少臉上的乳酸沉積,人會年輕,我覺得可能是這種情況吧。」

有人又問:「啊?那不吃肉受得了嗎?」

戚子謙說:「我以前也擔心我爸的健康,還特意看了這方面的資料,據講,他這樣A型血的人吃長素反而是可以駐顏延年,反正這個跟血型有關吧,他這麽做好像反而對身體好。這麽多年他身體也很好的。”」

這時還有人把之前陳東遠的話複述出來:「咳,他都是有小孩的人了,那小孩應該是小學生吧,哈~~~~~~~」。。。。。。

周銘忽然問:「對了,你最終有沒有跟你爸說,你其實知道。。。。」

戚子謙低下頭,搖了搖。

王譽梵一眼撇過去:「去,去,別哪壺不開提哪壺,盡說些惹他心煩的事情。」

先說這個門外。。。這個可憐的戚爸爸,莫名其妙被人上了,沒命似的逃走,也只是轉了個頭回來,居然還能在自己家裏遇上那個“瘟神”加“色狼”,戚爸爸欲哭無淚。看這個樣子,兒子他們似乎都知道是怎麽回事了,自己這張“老”臉,真是不知道還能往哪放的。

胳膊被人抓住,一副死都不放你走的樣子,那人開口:「說,為什麽一見我就跑。」

無奈只好轉頭:「先生,我真的不是gay,也就是說我不喜歡男人的。你能不能放過我。」

那人忽然一張臉放大:「你就那麽逃命似的跑了,我這三天都沒吃好沒睡好,你快看看我的臉,有多憔悴。」

戚向宇更無奈:「先生,你這個樣子,我也愛莫能助,我不喜歡男人,我們沒可能的。」

結果對方好像根本沒在聽他說一樣,一把把他摟在懷裏,死命掙都掙不開。那人還開口:「太好了,終于讓我又看見你了。你現在就跟我回去。」

媽呀,這個人現在神智是清楚的嗎?三魂七魄都齊嗎?

戚子謙在屋內一直都不放心他爸爸,磨不過自己的憂心,挪到門口,王譽梵他們一幫人也好事,都跟了過去,一開門。哇,那只熊正抱着他爸,還溫情沉醉地晃啊晃啊晃的。戚子謙只看見自己爸爸的兩條手臂──雙手在那只熊的背後像要抓住個什麽似地在掙紮,而他爸整個人幾乎是沒入某只熊的身體內,整個人都快不見了。

戚子謙吓死了,沖過去就要救他爸。他一邊大叫:「爸!爸!你沒事吧。」一邊要動手将他爸給拉出來。這時王譽梵也趕過來救他岳父,一幫人又是勸又是拉扯地将兩個人分開,戚向宇差點就快呼吸困難了。

某熊很哀怨地看着他:「求求你考慮考慮我。」戚向宇面對一堆人不知該說什麽,扭頭拉着行李就要走。

某熊一急,但是被三個大男人七手八腳地拉住,只能大喊:「你為什麽不肯給我一個機會。我們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也做了,我們的身體那麽地契合。你那天晚上抱着我的脖子,喊地有多快樂,你不記得了嗎?」(這是什麽渾賬話,他哪可能記得?)

戚向宇氣得肺都快炸了,一轉身,搬起行李箱,用盡力氣向那個可惡的人砸過去,氣死了!氣死了!這下什麽臉都丢盡了。特別是看到兒子一臉黑線的,他就更氣那個人。

他什麽都不管了,扭頭就走,身上還有些現金,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晚些時候再回來吧。某熊接下這只箱子,呆呆地看他走,周銘倒是心向着朋友,推推他:「快追呀。」沒等戚子謙拉住,某熊就一把把箱子丢下,追了上去。。。。。。。。。

戚子謙現在是徹底暈了,老爸的玫瑰色夜晚就這麽被一只熊廣而告之出來,雖然他是不介意啦,但是他知道他爸爸介意。

^^^^^^^^^^^^^^^^^^^^^^^^^^^^^^^^^^^^^^^^^^^^^

當晚,大家走了後,兩人回房。戚子謙躺在王譽梵懷裏,止不住地掉眼淚:「爸爸也不知道現在怎麽樣了。爸爸好可憐。我都不是他孩子,他卻認認真真把我拉扯這麽大,從來不讓我缺什麽。」王譽梵心疼死了,他知道小謙這幾天知道了這個事實後就一直不對勁,只好一直勸一直哄:「寶貝,不難過,不難過哦。爸爸永遠都會是你的爸爸,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他有多愛你這個兒子。雖然沒有血緣關系,但是這個感情的存在是抹不掉了,什麽也不會變,你和我都要好好孝順他知道嗎?」王譽梵說完“孝順”某岳父這話後,眼前還黑了幾秒,因為腦中晃過他岳父大人年輕到不行的臉,實在與“被孝順”“被孝敬”之類的詞對應不起來。

戚子謙還在抽噎着:「嗚,譽梵,我也不知為什麽,我的心好難受,我好擔心。」王譽梵一聽小謙的心難受,那還得了,手伸過去,左揉揉右揉揉:「寶貝,不難受不難受,不擔心不擔心,哦。。。我揉揉,揉完就不難受。」戚子謙淚眼汪汪地“嗯”了一聲。揉着揉着,某只手就在不知不覺中轉變成色手。

其實某人本來也只是想好好幫他寶貝順順氣,可是摸上了之後,無數無數他們親熱的記憶向腦中回流得實在太過強大,于是乎,越摸越不單純,越摸越禁忌。戚子謙也只能淚眼汪汪地“哼”了一聲,就被某人壓倒去做一些可以暫時忘卻不快的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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