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永遠…失去

幸福的時光就是這麽過的，就算再怎麽不舍，在重要時刻卻還是不得不分離。

「好了好了！快點出發吧！」夜松開了辜祐學的手掌，催促着他快點上馬。「不用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和孩子，一定會等你回來。」

「你怎麽知道我是擔心你和孩子？說不定我是擔心皇兄啊！」他伸手撫了撫夜的臉頰，滿臉依依不舍的。

「你忘了我是你肚子裏的蛔蟲啊？快點上馬吧！」夜一手牽着剛滿三歲的孩子辜熙星，一手撫着鼓起的肚皮。

「一切小心，一定要父子平安喔！」辜祐學的大掌貼在夜的肚皮上，微笑着靠近想聽聽。

「嗯！真的該出發了。」

「我出發了。」他躍上馬，向夜揮了揮手。「熙星，要替父王照顧爹爹喔！」

「是，熙星知道了！」

在簡單的道別之後，辜祐學還是遲了些時間才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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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們的心裏其實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一出征絕對會在戰場上待個一、兩年，就算是互相通信卻也無法解相思之苦。

但…那個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辜祐學瞬間跌落谷底，不只是憔悴…更是怨恨。

帶着這樣的心情，不管怎麽樣他拼死也要回到宮裏，就算來不及了…

「夜！」辜祐學滿臉狼狽的推開房門，瞬時間眼淚就落下了。

「二皇子，請您懲處老夫吧！是老夫無能…」禦醫垂下頭，不舍的說。

「滾出去！給我滾出去！」他無力的抱着懷中面無血色的夜，忍不住放聲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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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王…」熙星那張哭花了的臉只是讓他更心疼…

「二皇子，夜将軍是順利産下兩個孩子才走的，都怪老夫…沒有實時趕到，夜将軍因為難

産痛苦了好一會，沒料想到最後會失血過多…」

「不要說了…出去。」辜祐學連剛出生沒多久的孩子都沒看一眼，只是緊抱着懷中已經漸漸冰冷的夜的身體，眼神空洞的甚麽話也沒多說。

「是…」禦醫拉着熙星的小手，默默的退出房裏。

「會冷嗎？夜…你的身體為什麽越來越冷……」他拉着被褥往夜身上裹着，雙手緊緊環抱住夜，現在的他根本不想接受現實。「夜…夜……」

空蕩蕩的房裏沒有任何聲音，躺在他懷裏的人根本也發不出聲音了！

「拓拔夜…快給我醒過來！不是說好了嗎？你會等我回來…你都還沒看見剛出生的孩子，都還沒看着我回來…你怎麽可以就這麽閉上眼睛！快點醒過來…」辜祐學使勁的擁抱夜的身體，卻始終得不到溫暖的回應。

２７

「夜…我好愛你知道嗎？所以快點醒來，孩子們需要你的照顧…我更需要你的照顧，所以快點醒來好不好？不要賴床了……我數到三，你要醒來…好不好？」他哽咽幾乎說不出話，卻硬是讓喉嚨發出聲音，只是想讓夜聽到…只是想讓他聽到…「一、二、三…」

「………」

一片寂靜，只是讓他更傷心欲絕，夜沒有醒過來也沒有對他說話，然而這就是現實。

「一定是我對你不夠好，所以才要離開我對不對？那我寧願死的人是我，為什麽偏偏是夜

呢？夜這麽溫柔體貼…是個多好的人啊！老天爺怎麽舍得帶走你…」

「朕剛才敲門了你沒出聲，所以就擅自進來了。」辜祐丞身為一國之君自然不能感情用事，但他最重用的将軍走了，他是應當要難過的。

「皇兄，我們去找哪位醫術好的太醫來給夜醫治吧？不怎花多少銀兩都沒關系，只要讓夜醒過來就好…」

「二弟！夜已經死了…他不會醒過來了！」

「夜只是睡着了…他才沒有死…」

「二弟，別這樣…」

「夜才沒有死…」他始終緊緊抱着夜的身體，就算已經漸漸失溫了也無所謂，他只想給夜多一點點的溫暖，僅此而已…

「朕會給夜辦個隆重的葬禮，絕不會讓夜凍着了、餓着了，二弟你放下心吧！」

「皇兄，夜很恨我吧？當初是我擅自做了決定娶了他，一開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裏，甚至

是處處欺負他，害他流掉了孩子、搞壞了身體…最後連命都賠了…夜是應該要恨我的…」

「怎麽會，你出征的這段期間夜天天都向上天祈求你平安，是抱着期待的心情等着你回來的，夜是很愛你的，他不會恨你。」辜祐丞拍了拍弟弟的肩膀，無奈的嘆了口氣。

「可惜夜聽不見我對他說我有多愛他了，這都是我自己造成的吧！誰叫我當初不懂得珍惜，就算現在想彌補也來不及了。」

「好好照顧孩子們吧！熙星和兩個剛出生的孩子沒了爹爹，至少你這麽父王能給他們更多的關愛，不要讓夜在天上還為了你和孩子們擔心，要振作起來。」

要忘記有多難?

或許比當初愛上時更難

已經失去了的

真的永遠要不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