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東宮夢篇7迷上他身子(2)

第八十四章 東宮夢篇7迷上他身子 (2)

馬狂奔了起來,只聽嗖嗖兩聲,又是兩箭中的。

同樣的,尹浔又是一射兩箭,同中兩發。

校場上的沸騰已經無法控制,所有人的激動都是發自內心。

包括紮爾特。

兩人都已經射中四箭,只差最後一個蘋果。

兩人默契地在校場上角逐起來。

一圈又一圈,兩人不相上下,誰也沒有超過誰半分。

巴達魯搶先一步,抽出最後一支箭,對着那最後一只蘋果,飛快地射了出去。

果不其然,他的箭準準地射中最後一只蘋果。

所有太監宮女,包括皇上皇子,心都揪了起來。

還不等他們反應過來,他們只看到尹浔緊接着拉弓射箭,同樣射了出去。

可那又有什麽用,人家都已經射中了。

只見尹浔的箭在空中穿梭,猶如飛火流星般在蘋果落地前,再度射中了蘋果,并且是穿過巴達魯的那支箭,将他的箭分成兩半取而代之,射中蘋果!

在蘋果落地的那一刻,上面只插着一支箭。

屬于尹浔的箭。

尹浔停下馬,摘下蒙在眼上的腰帶。

校場上有一瞬間的死靜,那一瞬之後,整個校場再也無法安靜,連太監宮女們也不再顧忌自己的身份,一齊歡呼雀躍起來。

一時間,尹浔的名字不斷在校場上回蕩着。

“作弊!”紮爾特重重一拍桌,指着尹浔對皇帝怒喝:“他這是作弊!”

“笑話,”沈天印撂下手中的酒杯睨着他道:“比賽之前,可沒有規定不能以箭替箭。”

“然也,”沈爾庭緊接着道:“我們比的是誰射中的蘋果最多,現在我們射中了五只,難道紮爾特王子想抵賴?”

“我……”紮爾特語塞,可還是嘴硬道:“可明明是巴達魯先射中的!”

沈天印挑了挑眉,繞過面前的桌子,走到紮爾特面前,對他壞壞地笑着,“不如這樣,我們讓……額,那小子叫什麽來着?”沈天印指着還站在校場上的尹浔對沈修文問道。

“尹浔。”還不等沈修文開口,沈爾庭搶先回答道。

沈天印點點頭,對着紮爾特繼續說道:“我們讓尹浔拿着蘋果騎馬在校場上奔跑,如果巴達魯也能射掉蘋果上的那支箭,我南朝甘願認輸,不知王子意下如何?”

“這……”

不等紮爾特回答,沈天印轉身對着校場的尹浔喊道:“尹浔,拿着蘋果上馬。”

尹浔跪身領命,随即翻身上馬,在校場上跑了起來。

事到如今,紮爾特沒辦法,對巴達魯使了個眼色,巴達魯立即會意,也上馬,跑了起來。

空曠的校場,只有他兩人在奔跑追逐。

巴達魯控制速度,同時拉開手中的弓箭,他閉着一只眼睛,想要瞄準尹浔手中拿着的蘋果,可是悄悄的,他将箭鋒向旁邊移了移,箭鋒對準的不是蘋果,而是尹浔的胸膛!

巴達魯的嘴角揚起一個邪惡的弧度,手瞬間松開,離弦之箭如同流星般的速度射了出去。

沈修文忙着抓起身邊的酒杯丢了出去。

箭羽被酒杯碰到,偏了幾分,但還是射中了尹浔的肩膀。

尹浔從馬上摔了下來,沈修文剛想上前,卻看到沈爾庭也緊張地站起了身,他不禁一愣,怎麽沈爾庭會如此在乎?

正是兩人遲疑的工夫,反而是沈天印先沖了出去,沖下校場将受傷的尹浔抱了起來,嘴裏不停地叫着太醫。

誰勝誰負,一覽無遺。

紮爾特看向巴達魯的目光滿是責備。

當晚,歡迎狄疆王子的晚宴舉辦的格外隆重,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笑意,這一次聖的,實在太漂亮了!

尹浔被帶去醫治,沈天印沒有出席宴會,竟是親自貼身照顧他,對此沈修文很是高興,這一次,尹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不但獲得了皇上的好感,怕是連他的十二弟沈天印也為之傾倒。

看來得到尹浔,真是撿到寶了。

沈修文正這樣想着,就看到坐在最後排的曾文白,正在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往外溜。

瞧着他眼睛紅紅的樣子,沈修文低頭想了想,也趁着所有人不注意,悄悄退下席間。

他一路跟着曾文白都禦花園,只看到曾文白屏退下人,然後蹲下哭了起來。

他哭得委屈可憐,配上他那張天真無邪的臉,格外惹人疼惜。

沈修文嘆了口氣,上前到他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白,怎麽了?”

曾文白一看到他,忙着擦去眼淚,連禮也忘了行,站起身就要跑。

沈修文一把抓住他,冷冷地看着他,“你做什麽?”

“下、下官無言面對九皇子……”曾文白說得哽咽。

“不許自稱下官!”

曾文白垂下頭,眼淚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小白,到底怎麽了?”

“是我害九皇子輸了比賽……”

沈修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無奈地捏了捏他的臉,“傻瓜,怎麽會怪你,再說咱們不是贏回來了嗎?”

“可那是阿浔贏的!”曾文白擡頭叫道:“那份榮耀本來是該屬于九皇子的!”

聞言沈修文不禁有些詫異,曾文白和尹浔不是好友嗎?怎麽會說出這種話?不過仔細想想,應該是他太過在意自己,才會為自己氣不過。

“小白,沒關系的,誰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南朝贏了,再說當時的情況,你能夠自願站出來,我已經很感動了,”沈修文捧住他的臉,對他柔聲安慰,“小白,我說過,你是我最大的驕傲。”

作者有話要說:??最終決定,這本結束之後,寫本京片子甜文,叫《你丫得負責》,偶教大家說北京話啊??哈哈

☆、東宮夢篇11難得的溫柔

曾文白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眼角帶淚梨花帶雨,看起來楚楚動人,忽地,他一把抱住沈修文,泣不成聲。

“九皇子,我不想做皇上的人,我不想,可我別無選擇,我心裏的不是他,我該怎麽辦?難道我注定沒辦法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沈修文由着他抱着,讓他抱着自己,身體緊貼着自己,感覺到他跟自己相同的部位,還有他瘦小的身體。

他勾着嘴角,手在曾文白的後背上輕輕拍着,溫柔地撫着他,“小白,你別擔心,你的身邊有我,還有我……”

他的眼角餘光,看到不遠處的閣樓,這個時間,大家應該都去參加宴會了,禦花園肯定沒人來,那麽無論他在閣樓做什麽,應該都不會有人打擾。

他看着懷中的曾文白,笑得別有深意。

前方宴會正熱鬧,禦花園的閣樓之上,春意正濃。

曾文白的身體別有一番滋味,配上他單純無辜的臉,在床上逼得他小臉通紅,說出些不符合他單純外貌的話,更加有感覺。

事後,沈修文沒有多逗留,穿上衣服,帶着曾文白出了門。

沈修文本來還擔心,與巴達魯的比賽,讓尹浔出盡了風頭,日後他怕是不會再乖乖聽自己的話了,可是他沒想到的是,尹浔依舊是那副謙遜的模樣,照常為他打理生意賬目,在床事方面,依然逆來順受,甚至比原來更聽話。

對此,沈修文很是欣慰,或許,他可以試着對他好一點。

整理完賬目,又是半夜三更,尹浔本來打算要走,可是看到進門的沈修文,他便立即明白了,走到桌前站好準備。

看着他如此乖巧的模樣,沈修文不禁笑了笑,走上前,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

尹浔愣了下,擡頭看他。

沈修文沒說話,帶着他走到後堂,後堂放着一張床榻,這是白天沈修文讓加的,他并不是不想帶尹浔回房間,而是太過尋常了,他帶過無數人回過房間,在書房卻只此他一個。

在書房這樣嚴謹規矩的地方,做着這種最為原始的事,格外有趣。

他輕輕解開尹浔的衣帶,看到尹浔詫異的眼神,他不禁微笑,自己還是頭一次這麽溫柔地對待他,難怪他會詫異。

解開衣帶,他将他的衣服一件件除去,然後輕輕地将尹浔放倒,随即開始褪去自己的衣衫。

算起來,這還是他頭一次在尹浔面前展露身體,每次他都是褪去褲子,解決完之後便走人了,根本沒有跟他赤膊相對過。

還不等尹浔開口發問,沈修文已經覆了上去,他一手撐在他頭邊,一手捏住他的下巴,輕輕地含住他的唇。

他的吻,溫柔而誘惑。

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尹浔紅了臉,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因為動情,這讓沈修文很是興奮,吻得更加賣力,他的舌頭勾引着他,與他的糾纏着,直到吻得兩人都喘不上氣來。

尹浔忽然伸出手抵在他胸前,想要推開他,可是沈修文力氣之大,尹浔根本推不開。

“你做什麽?”沈修文問。

尹浔稍稍低了低頭,氣息有些不穩,“九皇子,您直接做就好。”

看着他這副模樣,沈修文不禁更加開懷,甚至有些賴皮,“我就不,我就想好好疼惜你,好好愛你。”

尹浔的身子又是一僵。

沈修文這樣說着,吻一點點下移,落在他的胸前,一寸寸吻着,每吻一下,都可以感覺到尹浔的身子一顫。

尹浔無力地捏住他的手臂,指甲不自覺地掐緊他。

他的唇落在尹浔的肚臍上,腦中閃過一絲作怪的想法,他伸出舌頭在他肚臍上舔了下,尹浔整個人狠狠地戰栗了下。

沈修文不禁情動,再度舔了起來,尹浔無措地伸手想要推開他,可是奈何推不動,看着尹浔雙目緊閉、腳趾蜷縮的模樣,沈修文總算放開了他,再度吻住他。

尹浔像是一下子傻了,連回應都不會了,傻傻地由着他吻着。

沈修文一邊吻着他,一邊伸手握住他還未擡頭的地方,輕輕地揉搓撫慰起來。

原來,過完與自己親熱那麽多次,他從未動情過。

這樣想着,沈修文在手下賣起了工夫,雖然他沒給別人做過,自己也沒必要給自己做,可他畢竟是個男人,知道怎樣能給一個男人最大的快樂。

尹浔掙紮着想要躲開,可是整個人被他壓得死死的,完全無法掙脫,只能由着他來,臉愈發變紅,呼吸愈發加快,最後,在他手中解脫。

沈修文松了口氣,他漲得都快痛死了,尹浔總算出來了,他寵溺地吻了吻尹浔的鼻尖,然後低頭看了看手中的液體,緩緩伸到他身後,探進一根手指。

尹浔下意識地皺眉排斥。

沈修文卻不給他任何退縮的機會,一邊吻着他,用身體壓着他的身體,同時手上動了起來,他一點點深入,一點點摳弄,在他身下的尹浔身體越來越燥熱。

他的腸道不住地收縮,沈修文在他體內的手指感覺到他收縮的內壁摩擦着自己的手指,這讓沈修文險些按捺不住自己。

他又探進一根手指,手上的動作急切地加快起來,尹浔緊咬着下唇,雙眼緊閉着,感覺到他的身體終于有了濕意,擴張得也已經足夠,沈修文才總算松開了他。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進去,可是他又怕再度吓到尹浔,他不禁拔出手指,用沾着他液體的手捧住他的臉,再度吻住他。

這是他有史以來吻他,甚至是吻一個人次數最多的一次,他含着他的唇,勾着他的舌頭,恨不得将他整個人吞入腹中。

同時,趁着他不注意,他将自己緩緩進入他的身體,尹浔呼吸一滞,竟不小心咬到了沈修文的舌頭,他們的吻夾雜着血腥的味道,卻誰都沒有退縮,繼續狂熱地吻着。

原來不用強,在他濕潤擴張的時候進入他是這般感受,比之前更加上瘾的感受!

他已經決定這次好好跟他做一次,絕不會強迫,他摟着他的腰,溫柔地在他身體裏蹭動扭轉,結果非但沒讨好了尹浔,自己也憋得痛苦。

尹浔本來一直被他吻着,突然伸出手抓住他的肩膀,咬着牙瞪了他一會兒,突然翻過身,猛地将沈修文反壓在身下,然後自己按着他的腰,主動動了起來。

沈修文不禁笑了,看來他的小浔胃口還挺大,不喜歡溫存這一套,他更樂得享受,享受他的主動慰藉。

一場歡愛之後,沈修文笑着摟着懷中人。

尹浔看了看窗外,打算起身。

“你去哪?”沈修文拉住他問。

“我去客房啊。”

“今天不用去客房,就睡這。”

“哦。”尹浔又乖乖躺下。

沈修文摟着他,一下一下拍着他的後背,像是哄他睡覺。

尹浔的眼睛卻瞪得大大的,躺了一會兒,然後擡頭看着他,眼底滿是疑惑。

“怎麽了?”沈修文問。

尹浔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開口問:“你……不走嗎?”

沈修文這才明白,過完事後他都讓下人帶尹浔去客房休息,而自己則回房間,這是第一次他們同床共枕,畫面和諧,卻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美好。

沈修文就那麽摟着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拍着他的後背,直到天亮。

其後的日子,沈修文對尹浔一直很好,床第之上更是溫柔,雖然每次都變成尹浔主動。

聽說最近六皇子沈爾庭總是去糾纏尹浔,尹浔跟沈修文提過幾次,人家是六皇子,鬥也鬥不過,也不敢得罪,只能每次都往沈修文這裏躲。

如果沈爾庭也看上尹浔的話,這對自己是有好處的,沈修文不禁高興。

與此同時,還傳出了皇帝今夜招尹浔侍寝的消息。

沈修文不禁雀躍,他本來以為尹浔已經沒希望再侍寝了,沒想到皇帝到底看中了他,相信這次,皇帝怎麽也不會放棄他了。

太好了,他的小浔真是個寶。

上次在岐山的教訓他還記得,為預防再出什麽變故,尹浔侍寝那天,他特地在皇帝寝宮外面等着,一直等到天蒙蒙亮,值班的守衛都換班了,他終于看到尹浔。

尹浔打開窗子,站在屋裏透氣,他也看到了沈修文,回頭看了看,确定沒有驚動皇上,他才披了件衣服,悄悄走出來。

“九皇子,您有事嗎?”

“小浔,你侍寝了嗎?”沈修文按捺着心下的喜悅問道。

尹浔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他的表情堪稱完美,沒有一絲破綻,冷靜淡漠,就像,兩百年後的尹浔一樣。

尹浔嘴唇動了下,好半天,才開口道:“你希望我回答有,還是沒有?”

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夢篇12一眼便愛上(要看90章肉肉的點擊)

作者有話要說:??又鎖了,好難過,自己去鏈接裏看吧,人家傷心

沒有,那他為他保留着那份純潔。

有,他終于如他所願進入後宮,助他步步高升。

他希望他有,還是沒有?

沈修文輕輕笑了笑,“我沒有希望,我只是在問一個答案,一個真實的答案。”

“浔兒,浔兒……”寝殿裏傳來皇帝呼喚的聲音。

尹浔看了沈修文一眼,轉身回了寝宮。

讓沈修文意外的是,他以為以尹浔的容貌和才智,足以馳騁後宮,起碼不會比曾文白的宮司差,然而沒有,尹浔沒有超過曾文白,甚至,沒有受到任何封號。

尹浔還是照常來他這裏做事,卻再沒有留下,沈修文因為手頭上出了些事,便沒有顧忌他,等他終于忙完的時候,尹浔卻不再出現了。

尹浔不出現,沈修文只能主動去找他,問清楚到底怎麽回事。

可他剛到乾西四所門口,就遇到了禦林軍。

“九皇子,正要去您寝殿找您,沒想到在這遇上了。”禦林軍總領說道。

沈修文看着他身後浩浩蕩蕩的禦林軍隊伍,心下不禁警惕,“有什麽事?”

總領拿出皇帝欽賜玄金令牌,冷色道:“皇上有命,九皇子沈修文涉嫌私營生意,私下買賣軍火,形同造反,立即打入天牢,不得有誤!”

“你說什麽?”沈修文剛要開口,那群禦林軍已經将他擒住。

以沈修文的武功,這些人當然不在話下,可這畢竟是皇宮大內,他一旦出手,那就是落實了謀反的罪名,只能乖乖就範。

沈修文意圖謀反的事情一時間轟動天下,因為罪名太過,禁止任何人探視,眼下證據确鑿,皇帝顧忌父子情分,沒有起殺意,但是終身軟禁。

名義上,沈修文終身被關在天牢,然而實際上,沈修文知道不是。

他不知道這裏是哪裏,他只知道這裏是一座水牢,地下水牢,他是被打暈之後帶來這裏的,醒來就已經在這了,他并不知道這是哪,卻确定不是天牢。

沒錯,沈修文被打了,嚴刑拷打。

刑官沒有因為沈修文是皇子,就對他格外照顧,也沒有因為他是皇子,就對他格外嚴厲,只是把他當成普通死囚一樣,每日三餐,每日三罰。

不止如此,他還被挑斷了手腳筋。

在被打入天牢的第一天,他就被挑斷了手腳筋。

看來是對方畏忌他的武功,現在手腳筋已斷,他毫無反擊之力,只能靠着渾厚的內力,撐着自己每日三罰。

他被吊在水潭中間的方臺上,雙腳被嵌入地底的鐵鏈鎖住,雙手被吊在頭頂的石壁上,他整個人呈“大”字狀被吊起。

那段時間幾乎是沈修文最絕望的日子,是的,他已經絕望了,那天他去乾西四所,特地支開了身邊的影衛,被抓住是始料未及的,所以沒人知道他被關在哪裏。

他的手下就算想救他,也找不到他。

最讓沈修文驚訝的,是皇帝拿出的那些證據,都是真的,那些證據他都是分開藏匿,可不知怎麽一下子全跑到了皇帝手中,就算是有人背叛他,難道所有人都背叛了他?不可能啊。

沈修文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了哪裏,但是那種被背叛的感覺,讓他覺得心頭很涼,更涼的,是皇帝的态度。

他被人打暈帶來這裏,三餐照常,只是吃的,是連狗都不吃的東西,二十四種酷刑每日三頓輪番上陣,這些,應該都是皇帝默許的。

沈修文無論多麽想入主東宮,多麽想當太子,可是他從沒想過傷害皇帝,傷害自己的父親,可他的父親,卻對自己如此殘忍。

他的心,從未有過的凄涼。

和絕望。

也許他剛被關進來的時候,他還懷着希冀,希望他的手下影衛可以找到自己,解救自己,可是當他被關了長達半年之久,他的确定也變成了不确定,希冀也漸漸變成了恐慌。

每日刑官必然出現,每日的三餐三罰,是沈修文還确定自己活着的理由。

他手腳筋的傷好了裂裂了好,舊傷添新傷,傷口早已潰爛不知多少次,他再沒洗過澡,身上散發着泥污和血腥的惡臭味。

他身上的衣服穿和不穿已經沒有什麽區別,已經殘破得不成樣子,零零條條地挂在他身上,他的頭發亂成一團,太久沒有修理,亂糟糟地像是鳥窩一般,至于他的臉,髒污得什麽也看不到,只能看到他的眼白,還很是渾濁。

沈修文有時候都懷疑,自己會不會有天就這樣死去,可是天生的驕傲讓他不能尋死,否則,他或許早就撐不住自我了結了。

人生不在乎輸贏,在乎的,時還有沒有那麽一絲希望。

沈修文看不到自己的希望了。

時隔兩百年,沈修文依舊記得自己是怎麽喜歡上尹浔的,不是一見鐘情,也不是日久生情,他從來都是在利用尹浔,或許有那麽一點點動情,可那點動情就好像在大馬路上見到一個美人,一時間的驚豔,卻不足以心動。

他真正喜歡上尹浔,是在那段最絕望的日子,除了送飯的小厮還有刑官之外,他終于見到了第三個人——

尹浔。

那座地牢潮濕昏暗,沒有燈光,只能從頭頂的天窗上透進點點光亮,到處都是青苔淤泥,肮髒不堪,卻正是在那樣肮髒的地方,尹浔一襲白衣,宛若畫中仙人,一步步朝他走來。

不管尹浔是為何而來,怎麽進來的,他都是沈修文黑暗中的一縷陽光,是他絕望中的一絲光明,他一步步走進的,是自己的心。

尹浔緩緩走到沈修文面前,定定地看了他好一會兒,不喜不悲,然後從袖子裏拿出一條手帕,沾着地上的積水,一點點,擦拭着沈修文的臉。

沈修文一聲不吭,靜靜地看着他。

太久沒洗了,尹浔擦了好久,才終于勉強露出他的五官。

尹浔對他溫柔一笑。

“小浔,”太久沒說話,他的聲音嘶啞難聽,“你怎麽會來?”

“你有個至交好友,是修道之人,叫白子鳳,對不對?”尹浔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動聽悅耳。

沈修文點點頭,“你怎麽會知道子鳳?”

擦完臉,尹浔開始整理他的頭發,輕聲回答着他,“他的身份不方便進入皇宮,于是他找到我,希望我可以幫他尋找你。”

沈修文一怔,帶動的身上的鐵鏈都一顫,發出清脆的聲音,“你是說,這裏是皇宮?”

尹浔點點頭,“六皇子沈爾庭寝宮的地下。”

沈修文後背狠狠一僵,原來這麽久以來,他一直在自己親生父親的默認下,被關在自己的親哥哥寝宮地下!

多麽諷刺!

尹浔繼續說道:“白子鳳教會了我攝術,我是通過攝術攝魂了六皇子身邊的太監,才得知你被關在此處,我帶着白子鳳給我的攝魂散,攝魂了六皇子寝宮的所有人,才能來到這裏,不過我的功力有限,只能攝魂他們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一過,他們就會清醒。”

沈修文激動地回頭看他,“你是來救我的?”

梳好頭發,尹浔走回到他面前,繼續微笑道:“當然,我們在月神的見證下發過誓,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的。”

沈修文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一眼都舍不得移開。

尹浔看着綁着他的鐵鏈,皺了皺眉,拔下頭上的簪子,竟開始解起鎖來。

更為奇怪的是,尹浔竟然真的只用一枚發簪,就将鎖住他的四條鐵鏈解開了。

一松開了束縛,沈修文整個人手腳無力地倒了下來,尹浔忙着接住他。

“兩個時辰之後門口的侍衛就會恢複清醒,我離開之前還是要将你綁上去的,你只能休息一會兒。”尹浔對他說道,同時溫柔地按摩着他的肩膀腿部,想要他舒服些。

沈修文只是看着他,一聲不吭。

“白子鳳要我進來同你商議救你出去的細節,我和白子鳳商量,十日之後是皇上大壽,那時候是皇宮最混亂的時候,白子鳳去邊疆将你駐守的親兵招回來,同我裏應外合,趁着皇上大壽,救你出去,并且逼宮,逼皇上讓位給你。”

“可是父皇大壽,衆大臣都在,皇宮守衛應該是最森嚴的時候才對啊。”沈修文道。

尹浔勾了勾嘴角,“我會讓白子鳳在大壽當天,趁着所有大臣入宮參加壽宴,綁架衆大臣的家人,屆時他們必定不戰而降!”

沈修文點點頭,“小浔,多虧有你和白子鳳,在我最落魄的時候,你們竟然還對我如此不離不棄。”

尹浔輕輕抱了抱他,輕聲在他耳邊低語:“當初你怎麽對我的,我都記得,自然要好好回報你。”

他那樣摟着自己,他的身體溫熱,是沈修文在這半年裏唯一感覺到的溫暖。

沈修文很想緊緊地回抱住他,奈何手腳筋都被割斷了,所以他什麽也做不了,只能拼命汲取他的溫暖。

☆、東宮夢篇14注定的情劫(要看90章肉肉的點擊)

“喂,小子,問你個事。”

“啥事?”

“我愛上了一灰姑娘,可我爹媽是不會允許我和個灰姑娘在一起的,你說咋辦?”

“唔,我有一狠招,你跟你爹媽說你是個同性戀,你爹媽一定會很生氣,到時候你再說你和這個灰姑娘在一起,你爹媽就沒這麽多要求了,一定會同意的!”

“有道理,那你當我傍家吧。”

“啊?”

數月之後。

“喂,小子,問你個事。”

“啥事?”

“咱倆處對象吧,行不?”

“啊?”

“你丫把我掰彎了,丫的你得負責啊!”

“我靠!你丫搶我女朋友,搶我粉絲,還要搶我菊花啊!”

這是一個重度中二病被另一個中二病掰彎,然後糾纏的逗比故事,歡迎廣大中二病來玩耍啊,收藏,點擊,收藏收藏~~~~~~~~~~~~

沈修文敲了敲手上的手架,漫不經心道:“兒臣的确結黨營私,你瞧,現在逼宮的這些人,都是兒臣的同黨。”

“你!”

“父皇,你大勢已去了。”沈修文擡頭對他微笑,“退位吧。”

“你休想!”

“父皇,我登基之後,我會善待衆位兄弟的。”

皇帝還想說什麽,沈爾庭卻突然開了口。

“九弟,你是怎麽逃出來的?誰出賣了我?”

沈修文冰冷的視線向他射去,“誰給我通風報信,相信以六哥的聰明,一定早就知道了吧。”

沈爾庭低下頭,眼底閃過一絲痛色。

這一幕當然沒有逃過沈修文的眼睛,他不禁想到半年前尹浔與巴達魯比試的那次,沈爾庭如此緊張,俨然是動情的模樣。

“我可以退出皇位之争,”沈爾庭道:“但我有一個條件。”

“哦?六哥如此大度,那臣弟就多謝六哥了,不知六哥的條件是什麽?”沈修文道。

“我可以離開中原去塞北,永遠不再出現在你面前,我只要一個人,我要尹……”沈爾庭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他的胸前插着一把刀。

沈修文淡淡收回手,勾着嘴角說道:“這個手架還真是好用,虧得我武功還沒廢。”

沈爾庭嘔着血,什麽話也說不出。

“尹浔是我的人,”沈修文道:“只能是我的人。”

沈爾庭在不甘中倒下,甚至眼睛都沒有閉上。

沈修文登基,已經是大勢所趨,皇帝不得已退位,被奉為太上皇,沈修文登基以後,将衆位皇子各封為王,派去邊遠地帶,手上基本沒有什麽實權。

他沒有封妃,也沒有立後,他的後宮空蕩蕩,昔日他的王妃侍妾們,都被他遣散回家改嫁去了,如今他的後宮只有一個人。

他無法給他名分,畢竟南朝還沒有立男妃的先例,但他可以給他真心,還有寵愛,獨一無二的寵愛。

尹浔身為男子,卻住在坤寧宮內,穿着這輩子都沒見過的華服,吃着最最精致的點心,用着最最得寵的太監服侍。

他的面前,放着的是各國對新皇登基朝貢的禮物,沈修文連拆都沒拆,全給尹浔送來了,放滿了整個屋子,最後放不下了,甚至堆在了院子裏。

沈修文一進坤寧宮,看到滿屋滿院的禮物,覺得很是滿意,他一身明黃色龍袍,襯得他格外偉岸袖長。

他的手腳筋已經被再度割傷重新縫合,白子鳳不但是修道之人,他的師父是世外高人,對醫術和攝術極為擅長,白子鳳的醫攝兩術也是極為高明,給沈修文重接手腳筋自然不是難事。

只是沈修文的傷太重了,又拖了半年之久,能重新走路已經算不錯了,想像以前一般行動自如是斷然不可能了,如今他的傷也還沒有痊愈,行走還是要依靠手腳架。

“參見皇上。”一見到他,尹浔忙着下跪行禮。

“快起來。”沈修文忙着将他扶起,同時寵溺地嗔他一眼,“不是說過了,以後見到我不用跪禮。”

尹浔一笑,這個笑容尊敬而疏離,“禮不可廢。”

沈修文沒辦法,只能由着他,“這些禮物可還喜歡?”

尹浔又是一笑,“皇上送的,尹浔當然都喜歡。”

沈修文卻看得出來,他不喜歡,都不喜歡。

當然,他不會說破。

尹浔能夠在自己身邊,他已經很珍惜了,他只想好好愛他,彌補過去對他的虧欠和傷害,讓他做什麽他都願意。

“我帶你去個地方。”沈修文抓起尹浔的手跑了出去。

尹浔什麽也沒說,乖乖地跟上。

沈修文帶他去的不是什麽稀奇古怪的地方,而是東宮。

如今東宮空着,沈修文牽着尹浔的手,站在東宮的院子裏。

東宮的視野是最好的,站在閣樓上,甚至可以看到全皇宮的場景,擺設布局,配置用品,不比皇上的乾清宮差到哪去。

“小浔,你知道嗎?我有一個夢。”沈修文拉着他的手漫着步,對他,他從不自稱“朕”。

尹浔乖乖地聽着。

“小時候,母妃就告訴我,只有最優秀的皇子,才能住進東宮,所以我一直很努力,想要做到最好,然後住進那個努力的地方。”

“其實,我朝原來有一位太子的,是我七哥,他是我們所有兄弟最羨慕的人,可是偏偏,他當上太子沒多久就被謀害了,至今還沒查出原因,所以父皇一直不肯再立太子。”

“其實我不想做皇帝的,我只是想住進東宮,因為只要住進這裏,就代表了父皇的認可和衆人的羨慕,這才是我想要的,但是久而久之,衆子奪嫡成了習慣,我的夢想也從東宮變成了龍椅。所以我登基之後,一直想來東宮看看。”

尹浔緊緊地看着院內的景色,不說話。

那時候沈修文不知道,尹浔的夢,也是這座東宮。

“啓禀皇上。”

兩人正在散着步,貼身太監小淵子跑來禀報,“有宮女在辛者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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