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東宮夢篇7迷上他身子(4)

第八十四章 東宮夢篇7迷上他身子 (4)

語。

“對了小浔,你想好如何接近我父皇了嗎?”沈修文試探問道。

尹浔心下冷笑,他終于露出狐貍尾巴了。

“光憑相貌是絕對不行的,花無百日紅,時間久了皇上定會膩煩,必須想個法子,吸引皇上的注意。”

沈修文很是認同,“往年這時候,父皇都會帶幾個皇子和妃嫔去岐山狩獵,各宮已經在準備了,我會想辦法将你也帶去,到時候我們再找機會,吸引父皇的注意。”

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夢篇18設計尋替身

沈修文很是認同,“往年這時候,父皇都會帶幾個皇子和妃嫔去岐山狩獵,各宮已經在準備了,我會想辦法将你也帶去,到時候我們再找機會,吸引父皇的注意。”

尹浔點點頭,随即一笑,“哎呀,那樣就沒時間去九爺的寝宮跟你親熱了。”尹浔的手在他的胸膛上畫圈圈。

沈修文笑着握住他的手,“來日方長。”

沈修文急着跑了,他一走,尹浔就冷下臉,跟聰明人打交道,還真是有趣。

岐山狩獵如期而至,尹浔本來想得很好,按照沈修文的計劃,假意中了皇上箭受傷倒下,在皇帝面前苦肉計美人計一起用,可是想想,還是不妥,若皇上不救他該怎麽辦?若皇上追問他怎麽會出現在樹林裏,他該如何解釋?

所以尹浔決定換個辦法,不過還沒來得及通知沈修文。

狩獵比賽,衆皇子大臣偕同皇帝,比賽在一炷香的時間內,誰狩得獵物最多就是勝者,勝者還可以得到皇帝禦賜的淩霄劍。

上古好劍。

尹浔想了想,買通太監,讓太監假傳消息告訴尹浔,皇上打了十八只獵物,實際上,皇上只打了十七只。

沒有人敢贏皇上,所以皇子大臣們打的獵物一定只會比皇上少,尹浔的目的,就是要沈修文的獵物超過皇上。

太監清點完獵物之後,說道:“清點完畢,獵物最多的是……”太監總管頓了下,表情有些古怪,道:“九皇子。”

尹浔站在最不顯眼的地方,悄悄勾了下嘴角。

“怎麽會?”沈修文大驚失色,“我父皇多少只獵物?”

“回禀九皇子,皇上是十七只,您有十八只。“太監總管道。

“哎呀,九弟真是英武不凡呢,我都只有十六只。”沈爾庭出聲道。

皇上的眼底閃過一絲陰暗,不過只是一瞬,随即笑道:“虎父無犬子,修文果然沒讓朕失望!這淩霄劍,是你的了!”

沈修文嘴巴張了半天,什麽話也說不出來。

氣氛一下變得極為壓抑,所有人都不敢說話,太監總管抱着劍,緩緩向沈修文走去。

尹浔想,現在是他該登場的時候了。

“且慢!”

尹浔緩緩從最後方走了出來,跪在皇上面前恭敬說道:“皇上,奴才并非有意冒犯,只是看總管大人沒有數清楚,實在不想委屈了皇上,才不得不開口。”

“委屈?”皇帝不禁困惑。

尹浔沒有說話,而是走到皇上的獵物前,将他的獵物一一擺開,在翻到一只大雁的時候,拎了起來。

尹浔自小在妓院長大,穿梭在市井之間,什麽事情都做過,所以他将早就藏在袖中的麻雀穿在大雁的箭羽上,并且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皇上的确只射了十七支箭,獵物卻有十八只,因為這支箭不但射中了大雁,還有一只麻雀。”

所有人定睛一看,那支箭上除了有只大雁,果然還有一只小小的麻雀,只是太小,才被人忽視。

還不等衆人有反應,沈修文已經跪了下來,“吾皇萬歲!兒臣還以為經過這一年時間,箭術已經有長進,可以僥幸贏得父皇,沒想到還是輸了,這一箭雙雕的本事,兒臣是萬萬及不得的。”

尹浔心裏不禁腹诽,這九皇子,還真會拍馬屁。

被沈修文這麽一吹捧,皇帝非但沒了剛才的怒氣,反而開心得緊,在場大臣皇子紛紛跪下,對皇帝歌功頌德阿谀稱贊。

皇帝龍心大悅,淩霄劍還是賜給了沈修文,在回營帳休息轉身的瞬間,他看向尹浔的眼神帶着贊許。

尹浔謙遜地低着頭,絲毫不張揚。

果然,天色剛暗下來,宣尹浔侍寝的太監就來了,尹浔心裏喜悅,他的好日子終于要來了。

他跟着太監到皇上的營帳,皇上并不在營帳內,尹浔乖巧地坐在床上等着。

夜風吹起營帳的簾子,尹浔可以看到帳外站崗的守衛正在閑聊,想來是覺得皇上不在營帳內,偷懶吧。

偏偏,尹浔會唇語,即使他們聲音很小,卻還是知道他們在說什麽。

一名守衛悄悄道:“看到了沒?這個叫尹浔的宮人長得多俊美啊,可惜,哎。”

另一名守衛跟着嘆息,“可不,這麽俊美的男子,下半輩子只能守活寡,皇上今年都六十四歲了,叫人侍寝還得吃鹿尾強撐着,還能活幾年啊,說不準明天就咽氣了。”

那名守衛點頭贊同,“若這尹浔是個女子,生個一兒半女,後宮之中還能有個一席之地,偏是個男的,等皇上一死,他不是只能陪葬了。”

兩人無奈地嘆息。

尹浔僵硬着後背,什麽話也說不出,他忘了,人是會生老病死的。

他們說得沒錯,皇上今年六十四了,而且看他中氣不足,說不準哪天真的就死了,他若死了,自己該怎麽辦?

不,他不要殉葬!他不要這樣的生活!

“兩位侍衛大哥,我有些內急,想去方便一下。”尹浔對着門口的兩名侍衛道。

他慶幸營帳裏沒有夜壺,才讓他有這個理由。

那兩名守衛看到尹浔驚人的容貌,先是下意識地驚嘆,随即嘆息,“好,你快去吧。”

尹浔匆忙往遠處走,心裏想着可以投奔誰,在這整個岐山,他也就和沈修文熟一些。

他剛要往沈修文的營帳走,就看到沈修文的貼身太監走來。

“尹公子,奴才正要找你呢。”小淵子道。

“小淵子公公?什麽事啊?”

“這是九皇子讓奴才帶給您的東西,說對您會有用。”小淵子說得別有深意。

“哦?”尹浔接過來,打開瓶蓋輕輕嗅了嗅,對于一個在妓院長大的人而言,對這種東西他當然不陌生。

□□。

看來他是不能找尹浔了,該去找誰呢?

打發完小淵子,尹浔正想着還能去找誰幫忙,就見到曾文白端着一盆水剛從下人的帳篷裏走出來。

有了!

曾文白潑完水,剛一轉身,就看到眼前站了個人,不過那人背光,他看不清是誰。

不等曾文白開口詢問,他只覺得好像嗅到了什麽奇怪的味道,随即便失去了意識。

□□尹浔從小見得多了,所以對他是無效的,他向曾文白一把撒了出去,他就神志不清了。

尹浔勾了勾嘴角,忙着帶着曾文白去了自己的帳篷,以最快的速度為自己和曾文白化妝易容,把自己化成了曾文白的模樣,而把曾文白化成了自己的樣子。

曾文白的藥效開始發作了,他迷離着雙眼,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嘴裏發出輕吟。

化完妝,趁着藥效,尹浔忙扶着神志不清的曾文白往皇帝的營帳走。

“哎?尹公子怎麽了?”還是那兩名守在門口的侍衛,看到曾文白頂着尹浔的臉,一副身體不适的模樣。

尹浔想了想,道:“額,剛才阿浔因為侍寝太過緊張,便喝了些酒壯膽,誰想卻醉了,我只好将他送回來。”

那兩名侍衛見曾文白即使化妝也難以掩飾滿臉通紅,便沒有多想。

“皇上還沒有回來,你快些将他送進去然後離開吧,免得觸怒龍顏。”

尹浔感激地對他們點點頭,忙着扶着曾文白進去。

他将曾文白放在床榻上,看着他燥熱地撕扯着自己的衣領,露出他雪白的脖頸和胸膛,尹浔勾了勾嘴角,轉身離開。

尹浔哪也沒去,就在營帳外面悄悄守着,看着皇帝進去,偷過窗子,他看到皇帝對曾文白的熱情很是滿意,不過皇帝似乎能力有限,并沒有急着去碰曾文白,而是先吃了幾顆藥。

是的,不是一顆,是幾顆,然後就坐在一旁等着藥效發作,好一會兒,皇帝的臉色也開始泛紅,他才如餓狼撲食般朝曾文白撲了上去。

尹浔不禁松了口氣,好在他沒有侍寝,否則看皇帝的樣子,恐怕真撐不了幾年,他可不想賠上自己一生。

小白,對不起喽。

尹浔心裏虛情假意說了句,別說,皇帝還真是不行,那畫面,真是醜。

确定一切已成定局,皇帝和曾文白沉沉地睡去,尹浔才放心離開,他在曾文白臉上化的妝時間有限,等他們醒的時候,曾文白臉上的妝差不多也就自己花幹淨了。

尹浔突然很想看到沈修文。

尹浔愛錢,也愛權,他原來想要至高無上的權利,可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

也許,他可以試着做沈修文身邊的左右手,他看得出,沈修文是個有大志的人,他絕不甘心只做個皇子,而他,或許可以幫他做他想要做的。

抑或,他就跟他好好做個皇子男妃也好,起碼有個安全保障,衣食無憂。

作者有話要說:??如果我說,我想寫部男女古言的,你們會看嗎

☆、東宮夢篇19小白的報複

那是第一次,他對沈修文笑得如此真心,如此真意燦爛。

他想努力,試着和他在一起。

在營帳外看到沈修文,沈修文問他的第一句話,不是關心,不是疼惜,而是——

“父皇起床了嗎?你不在身邊伺候着,怎麽會在這?”

“額……”尹浔有些回避他的眼神,“皇上身邊……自然有別的人伺候。”

“怎麽會?昨夜不是你侍寝嗎?”

“額……”尹浔不知道怎麽回答,他沒想到,沈修文竟是這個反應。

“尹浔!”沈修文抓住他的手,眼底的柔情溫度全權降了下去,甚至有些惡狠狠,“到底怎麽回事?”

尹浔不想看他,卻避無可避,只能無奈擡頭,“昨夜侍寝的不是我。”

“為什麽?”

尹浔心頭一澀,卻還是假裝幽幽地嘆了口氣,“聖意難測,皇上不要我了,我也沒辦法啊。”

沈修文竟怒了,看着尹浔的眼神冰冷,甚至帶着些許殺意。

尹浔看着他,心中五味陳雜,他只想着試着和沈修文好好在一起,卻忽略了沈修文是不喜歡自己的,他與自己的目的一樣,同對方在一起只是為了利用,要人家也跟自己好好在一起,怕人家是不樂意的。

他壓下心頭的酸苦,嘆了口氣,“其實,如果九爺想要我幫你,不一定非要入後宮的。”

沈修文的眼神依舊不善。

“如今衆位皇子中,權勢最大,最有希望成為太子的,應當是您和六皇子,比起我在皇上身邊吹枕邊風,不如我做您的軍師,為您出謀劃策,那不是更有用?”

沈修文想了會兒,還是瞪了眼尹浔,一把推開他,回了營帳。

即使如此,尹浔還是想着要好好努力,努力幫助他,成為他身邊最有用的人,所以他幫沈修文查賬冊、出計謀,等等等等。

對于他這幾天的表現,沈修文很滿意,總算對他态度好了許多。

那又是一個尋常的晚上,尹浔整理完手頭的資料,看了看窗外,夜已過半,看來他又得翻牆回乾西四所了,不知道被掌事姑姑看見,又是一頓什麽樣的責罰。

他沒有想到的是,沈修文卻把自己留下了。

他撕扯着他的衣服,兇狠地推倒他,甚至沒有回床上,只是在桌上,就強行占有了他,那般粗魯兇狠,疼得尹浔半條命都沒了。

他到底沒吭聲,他覺得自己快要死掉了,被折騰了一次又一次,終于停下了,他被沈修文安排進了客房休息。

或者說,丢進了客房。

曾文白代替自己侍寝的事,當然瞞不了多久,好在第二天皇上看到他并未生氣,反而覺得後宮之中,竟有他這般長相天真單純之人,很是歡喜,便将他封為八品宮儀,沒幾天,又升為七品宮司。

尹浔一直避開和曾文白見面的機會,不是覺得愧對他,尹浔本就不是什麽好人,也沒什麽所謂的道德心,只是怕惹上什麽麻煩而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只是沒想到,到底還是遇見了,語氣說是遇見,倒不如說被堵在了乾西四所門口。

那日他剛從沈修文的寝宮回來,剛到乾西四所門口,就看到了早已等了許久的曾文白。

曾文白只有一人,看他的眼神早已沒有了當初的天真,甚至,絕不算善意。

“奴才尹浔,參見宮司大人。”尹浔的禮行的很足,他本就是謹慎的人,即使往日他和曾文白關系不錯,也絕不會給人留以話柄的機會。

曾文白後背狠狠一僵,看他的眼神愈發涼,卻沒有讓他站起來,“阿浔。”

尹浔就那麽乖乖跪着,頭也不擡。

曾文白兀自嘆了口氣,“我成宮司了。”

尹浔并不回應。

“我想了許久,想着那晚究竟是怎麽回事,細細想來,應當是你吧,皇宮之中,只有你有這般的化妝術,第二天我早上看到我臉上的殘妝,就知道,是你。”曾文白的語氣很淡。

尹浔只是跪着,不承認也不否認。

曾文白突然擡腳,一腳将尹浔踢得老遠,惡狠狠地瞧着他,“阿浔,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對我?”

尹浔捂着胸口被踹得地方,爬起來跪好,卻開了口,“因為我不能去侍寝,而那時在岐山,我能想到代替我的只有你。”

曾文白大步沖上去,一把扯住尹浔的頭發,竟生生地扯下一把,“你明知道,我心裏住了人,有了六皇子,卻還将我推給皇帝,你這是毀了我啊!你讓我如何還能同六皇子一起?”

尹浔低下頭,眼中略有愧疚,卻無悔意。

曾文白揪着尹浔的頭發,狠狠地瞪了他一會兒,忽地松開了他,眼角竟留下滴淚,“阿浔,你毀了我的心和我的一生,我也該禮尚往來不是?”

尹浔擡起頭看他,他是何意?

“阿浔,你的心裏應該也是住了人的吧。”

尹浔身子一顫。

曾文白卻不肯再說,深深看了他一眼,轉身走了。

尹浔不明所以,心下卻有不好的預感。

沒兩天,沈修文就來責問他,曾文白侍寝的事是不是與自己有關,難道曾文白說的竟是這個意思?離間自己與沈修文的關系?

可是自己與沈修文的關系着實算不得親近,他離間應該也沒多大作用吧?

不過,他這般為曾文白出頭,莫不是喜歡了他?

一時溫情後,尹浔躺在書房的床榻上,靠着沈修文的胸膛,感受不到半點溫暖。

逢場作戲那麽久,聽着沈修文一遍遍說喜歡,尹浔突然覺得夠了。

他一把抓住沈修文的手,拉着他下床走到窗前,推開窗戶。

窗外,月色正好,天上零星幾顆。

“你敢不敢對着月神發誓,發誓你真的喜歡我,要和我在一起。”尹浔指着那輪明月回頭看他,既然他說喜歡,那就證明給自己看。

沈修文眯起眼睛,沒有說話。

尹浔看了他好一會兒,微笑,真是報應啊,自己想着和他認真一些在一起,卻只換得他的利用和玩弄。

他眼睛有些酸,忙着拉着沈修文的手,擡起頭想把眼淚倒回去,認真地看着天上的明月,一字一頓真切地發誓:“月神在上,信徒尹浔,在這裏以天地的名義起誓,我與沈修文,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即便是孽緣,也要百世糾葛,千世癡纏。”

沈修文回頭看他。

尹浔的眼睛依舊很酸,所以他一直擡着頭,只怕眼淚會掉下來。

“幼稚。”沈修文森森道,一把甩開他的手,轉身回到床上。

百世糾葛,千世孽緣。

冥冥中,有些話,有些誓言,天地印證。

一切的變故,都是源自狄疆使者出使南國的那場接風宴中。

尹浔想盡辦法,給了內侍監太監許多好處,總算被帶進了校場,卻還是個打掃的活計,不過能進校場,他已經很知足了。

他既決心要和沈修文好好在一起,自然要努力陪在他身邊,看能為他做些什麽,這樣的場合,他自然是要在的。

離得老遠,他就看到了曾文白,曾文白自然也看到了他,他的眼神,滿是冷漠惡意。

曾文白來了,卻不急着進去,而是在校場門口等着,尹浔看了看,沒什麽特別的,他在看什麽?

曾文白在校場門口張望了好一會兒,不知看到了什麽,突然躲了起來。

尹浔搬着花盆想挪去臺階的兩邊上,就看到沈修文到了。

沈修文也看了他一眼,兩人視線相對,仿佛陌生人一般。

行過禮之後,由太監領着,沈修文擡腳就要往校場走,曾文白卻剛好走了過來。

尹浔皺着眉頭看他,他想做什麽?

曾文白是七品宮司,自然要向沈修文行禮問安,他對沈修文笑了笑,姍姍向他走來,腳下卻不知怎的一滑,整個人向前栽去,沈修文忙着接住他。

尹浔當然看到,曾文白那腳是故意滑出去的。

沈修文接住他,動作很是輕柔。

曾文白驚魂未定地松了口氣,卻沒有立馬起身,仍靠在沈修文懷裏,道謝道:“多謝九皇子相救。”而他的眼神,卻挑釁地向尹浔看來。

沈修文背對着尹浔,他只能看到他搖頭。

曾文白又瞥了眼尹浔,仍靠在沈修文懷裏,這才擡起頭看着沈修文,尹浔看不到他的眼神,但是他知道,那眼神一定楚楚可憐,而且,勾引魅惑。

他看不到沈修文的反應,但是他看到,沈修文抱着他的手絲毫沒有松開。

曾文白手扶在沈修文胸膛上,随着他起身的動作,手在沈修文胸膛上蹭了又蹭,但他的眼睛,始終都在尹浔的身上。

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夢篇20尹浔的背棄

沈修文這才扶他站好。

“九皇子,下官先進去了。”曾文白又恢複了那單純的模樣,行禮之後,向校場走去。

尹浔波瀾不驚地忙着手中的活,他想,他知道曾文白的報複是什麽了。

顯然,沈修文受用了。

真正冷了尹浔的心,是沈修文的那句話。

校場上,曾文白主動站了出來,要當沈修文的靶子,尹浔雖然離得很遠,聽不到他在說什麽,但是別忘了,他會唇語。

他的視線也是極好的,他清楚得看到,沈修文喚他,并且,對他說道——

“你是我的驕傲。”

尹浔眼底的溫度一點點褪去,他本就不是個情深的善人,之前做的那些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現下,涼了。

涼了心肺。

與巴達魯的射箭比試中,沈修文終究是輸了,別人只當是沈修文不小心射歪了,尹浔卻清楚地看到,是因為曾文白不小心縮了下,避開了那支箭。

別人沒有尹浔的視力,看不到那一點點偏差,只是暗自沮喪,尹浔卻分明看到,沈修文對曾文白安慰地笑笑,替他扛下了一切,并且對他說——

“小白,你依然是我的驕傲。”

尹浔彎了彎嘴角,靜默無言。

沈修文輸了,接下來的比賽自然無法再上場,面對狄疆王子的挑釁,偌大的南朝竟沒有一人可以迎戰。

騎射之術雖然艱難,但确是尹浔會的。

在娼館那樣的地方,尹浔不用會做什麽,只要會讨好那些達官貴人就夠了,為了迎合他們的喜好,尹浔琴棋書畫、騎馬射箭,怎麽會不會。

不止會,而且尹浔從來都會做最好的。

面對狄疆的挑釁,尹浔吸了口氣,假意一個踉跄,跌了出去。

終于,他贏了,必然是贏了。

他站在校場上,他要證明給沈修文看,他,才是配做他驕傲的人。

巴達魯的那一箭,是他沒有預料到的,離得很遠,尹浔看到沈爾庭緊張地站了起來,沈修文錯愕地僵在原地。

卻有人跳下校場,不顧一切地朝他跑來,心疼而緊張地将他扶起來,滿臉擔憂地看着他。

沈天印抱着尹浔,不斷地叫着太醫,緊張得額頭上的青筋都隐隐顯現。

尹浔看着沈天印在乎的模樣,說不出話。

晚上的慶賀宴,尹浔因為受傷并沒有參加,他被帶去皇上的寝殿,由禦醫診治,沈天印親自照顧。

“尹浔,你還疼不疼?手臂腫成這樣了,你可怎麽動作?要不幹脆搬來我天仁宮,讓我照顧你吧。”

尹浔傻傻地看着他,他,照顧自己?

沈天印把手伸到尹浔眼前晃了晃,尹浔這才回過神來,看他的眼神仍有些空靈。

“尹浔?在想什麽?”

“十二皇子……”尹浔低頭想了想,稍稍擡頭謹慎地看着他,“這裏是皇上的寝殿?”

沈天印點點頭,随即像是明白他在說什麽,他頓了頓,随即抓起他的手,認真地看着他,“尹浔,我喜歡你。”

尹浔一僵,被他抓的手都忘了收回。

“你跟我走吧,以後就跟我了。”沈天印說得天真,卻一臉堅定。

“可、可是……奴才既到了皇上的寝宮,那想必是皇上看中奴才了,那麽……”

沈天印忽地伸手,一把将尹浔摟進懷裏,緊緊地抱着他,“父皇那邊交給我,我既說了喜歡你,就自然要負責起你的一切,父皇即使盛怒,當然也是我扛着!”

尹浔看着懷中人,愣愣的,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說喜歡自己,還說,一切事情都要交給他處理,頭一次有人對自己說出這樣的話,他可以感覺到他的率性和真誠。

同樣是親兄弟,同樣說喜歡自己,可是方式,好像差太多了吧。

“十二皇子,你是、認真的?”

沈天印使勁點頭。

尹浔抿了抿唇,松開他,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我們去宴會吧,奴才想去看看。”

沈天印皺眉,“可你的傷……”

尹浔搖搖頭,“奴才沒事。”

“好吧,我可以帶你去,但是有一點,不許再自稱奴才,也不許叫我十二皇子,叫我天印。”

尹浔點頭。

沈天印這才笑了笑,扶着尹浔走出了寝殿。

要走去宴會的宮殿,禦花園是必經之路,沈天印期間一直想背他,但是尹浔不肯,便只能扶着他慢慢走。

夜色微涼,柔光似水,禦花園滿園的牡丹開得正豔,微風中夾雜着牡丹甜甜的香氣。

尹浔不喜歡牡丹,卻一直想做牡丹,做那花中之王,可是現在……

“你有沒有聽到什麽聲音?”沈天印問。

尹浔看着他,搖搖頭。

沈天印走了兩步,忽地停下,拉着尹浔捂住他的嘴,“噓,是我九哥。”

聽到他這麽說,尹浔靜下來,果然聽到有細微的聲音,他順着聲音望去,就看到不遠處蹲着一個人,似乎正在哭,又有一人追上來,而追上來的,就是沈修文。

“小白,怎麽了?”

原來哭得那人是曾文白。

曾文白回頭看到他,未行禮轉身就跑。

沈修文一把抓住他,問:“你做什麽?”

“下、下官無言面對九皇子……”曾文白說得哽咽。

“不許自稱下官!”

尹浔沒有聽到曾文白回答,只看到他低下了頭。

“小白,到底怎麽了?”

“是我害九皇子輸了比賽……”

沈修文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尹浔看到他捏了捏曾文白的臉,“傻瓜,怎麽會怪你,再說咱們不是贏回來了嗎?”

“可那是阿浔贏的!”曾文白擡頭叫道:“那份榮耀本來是該屬于九皇子的!”

沈天印聞言回頭看了看尹浔,他并沒有什麽反應,但是對這個曾文白,他着實沒有好感。

“小白,沒關系的,誰贏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南朝贏了,再說當時的情況,你能夠自願站出來,我已經很感動了,”尹浔聽到沈修文頓了頓才又說道:“小白,我說過,你是我最大的驕傲。”

尹浔僵直了身子,即使自己贏了狄疆,在衆目睽睽之下獲得了無上的榮耀,可他最大的驕傲,還是曾文白。

他想笑,很想笑。

曾文白泣不成聲,一把抱住他,“九皇子,我不想做皇上的人,我不想,可我別無選擇,我心裏的不是他,我該怎麽辦?難道我注定沒辦法跟我喜歡的人在一起嗎?”

沈修文的聲音很溫柔,“小白,你別擔心,你的身邊有我,還有我……”

他的聲音很暧昧,尹浔甚至可以聽到他話語中的情、欲,緊接着,尹浔就看到沈修文摟着曾文白,向不遠處的閣樓走去。

沈天印看了看尹浔,剛要說什麽,尹浔卻突然推開他,踉跄地跟着他二人上了閣樓,沈天印沒辦法,只能跟上。

閣樓裏,滿室激、情,情熱如火,借着月光,尹浔可以看到室內相擁交纏的兩人。

惡心。

很惡心!

尹浔回頭看着沈天印,對他溫柔絕美地微笑,“天印,帶我走。”

沈天印點點頭,抱起他輕聲離開。

校場上的獲勝,并沒有讓尹浔得意,他依然故我,按時去沈修文那裏報到,為他檢查賬目,出謀劃策,堪比他的左右手。

那夜一如往常,尹浔又要走,卻不是回乾西四所,而是準備去十二皇子的天仁宮,這幾日他都是如此,表面上在幫沈修文查看賬目,實際上,卻将他手頭上的機密一點點透露給沈天印。

如果注定他這一生要在這皇宮争奪中度過,那麽他何不找一個真心喜歡的自己。

他剛要走,沈修文卻又來了,他也不在意,反正那些東西他已經記在了腦子裏,對于沈修文,他只要奉獻自己的身體,他就應該不會察覺到的。

偏偏。

沈修文這夜出奇地溫柔,溫柔得,幾乎讓自己心軟了。

當然,那只是幾乎。

時隔這麽久,如果尹浔還會被他的演戲所蒙騙,那他也就太傻太笨了。

那夜是第一次,沈修文沒有就在桌子上做完,而是為他準備了一張床榻,也沒有把他丢去客房,而是就那麽摟着他,睡了一夜。

在他的懷中,尹浔一夜無眠。

假的,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百步階是去盛玟殿的必經之路,從盛玟殿出來,自然也要經過這裏,盛玟殿,是六皇子沈爾庭母妃的寝殿。

剛過午膳時間,陽光炙熱得很,百步階長長的階梯上,被太陽直曬的沒有半點陰影。

離得老遠,就看到沈爾庭從盛玟殿走出來,他面色微笑着,腳步輕緩,身後沒有跟着随從,只有他一個人,偉岸斯文,俊美非凡。

作者有話要說:

☆、東宮夢篇21尹浔逃侍寝

在經過百步階轉角的時候,突然閃出一個人影,沈爾庭吓了一跳,然而他并不會武,只能徒勞受驚。

他剛要發怒,看到來人,不禁眼前一亮,“尹浔,是你。”

尹浔回頭,一看是他,忙着跪下,一臉惶恐,“奴才有罪,驚擾了六皇子,奴才該死!”

“傻瓜,我怎麽會怪罪你。”沈爾庭嗔笑着扶他站起來,“你怎麽會在這?”

“奴才、奴才……”尹浔低着頭,聲音有些哽咽。

“怎麽了?”沈爾庭端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泛紅的眼眶,不禁有些疼惜。

尹浔低頭頓了許久,才緩緩擡起頭,滿臉悲怆,“皇上今晚,要奴才侍寝。”

沈爾庭不禁皺眉,這事他也聽說了。

“尹浔,對不起,我保護不了你,只能委屈你了,不過你放心,我會保你在後宮順風順水,絕對不會受欺負的。”沈爾庭道。

尹浔心頭嗤之以鼻,嘴上說着喜歡自己又怎樣,最後還不是眼睜睜把自己送給別人,說的比唱的好聽。

面上,尹浔仍是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小心翼翼地揪住他的衣袖,“六皇子,你可願奴才侍寝?”

沈爾庭斷然搖頭,卻還是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那……如果奴才有辦法可以躲過侍寝呢,六皇子可願幫奴才?”

“當真?我自然是願意幫你的,不知你是何辦法?”

尹浔微微一笑,示意他附耳過來。

入夜,尹浔被內侍太監帶去淨身沐浴,整整兩個時辰,才準備就緒,被擡去皇上的寝宮。

尹浔赤身躺在床榻上,皇上還沒進寝宮,就聽到皇上的笑聲,緊接着皇上推門進來,借着燭光,尹浔可以看到皇上臉上密密麻麻的皺紋,還有滿臉的斑。

皇帝每走一步,身上的肉似乎都會為之一顫,尹浔不禁想到岐山那夜,皇上與曾文白交、歡的場景,那個惡心醜陋的場景。

“尹浔,第二次了,朕終于等到你來侍寝了。”皇帝坐在床前,笑眯眯地牽起尹浔的手。

尹浔紅着眼眶,看了皇上好一會兒,忽地翻身下床,赤身跪在皇帝面前,身子伏得低低的,不敢擡頭半點。

“皇上贖罪,奴才該死!”

“贖罪?”皇帝皺眉看他,“你何罪之有?”

“奴才、奴才其實?早就不是完璧之身!”

“你說什麽?!”皇帝猛地站起,一腳踹中尹浔的胸口,将他踹出去老遠,“你竟敢……”

“皇上贖罪!奴才也不想的,可奴才沒辦法……”尹浔泣不成聲,一邊痛哭着一邊磕頭。

皇上細想了想,道:“不對,入宮之前你們都是驗過身的,若不是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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