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你倆幹什麽這副表情看着我？”宋洛難得表情裏透露出一絲茫然。

他活到現在總共也快活了三十年了，但要說談戀愛還真沒談過，一直都是母胎單身，當然也不是沒有人追求過他，不過高中時候有女生追求他的時候他都不知道，後來還是他把人氣跑後朋友告訴他的。

宋洛那時候就覺得奇怪，人什麽時候說過喜歡自己了？怎麽自己就把人氣跑了？

到了大學宋洛也不是沒遇上過比較直白的女生，但是他對人家都沒感覺，總不能耽誤了人，再後來工作了，家裏破産了，別說談戀愛了，連看女生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見兩人不說話，宋洛又問：“我說得有問題嗎？”

仔細想想确實是沒問題的。

畢竟宋洛他是個大忙人嘛，一天到晚不是在公司就是在家裏，工作的後面是他弟弟，哦甚至有時候江郁還能排在工作前面，唯一的空閑時間大概就是像現在這樣陪江郁過生日。

游聞憋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大笑出聲，一邊笑一邊擺手：“沒問題沒問題！我就這樣回去我爸，看他會不會給你介紹。”

估計他爸能直接被氣死。

江郁也低着頭唇角微微往上揚了揚。

但心底還是不太舒服。

雖然是這樣說，但他哥總不可能一輩子一個人的。

就像宋明國，不是雖然一輩子沒結婚，但還是有了他嗎？

江郁的眉眼又搭了下去。

江郁這邊心情變了幾變，宋洛對着游聞冷哼了兩聲，轉頭找江郁評理：“你看我弟就能接受我這樣。”

還是江郁好啊。

Advertisement

游聞笑了：“那是你弟，你倆又不能過一輩子，江郁指不定還有小女生追呢。”

游聞這樣說着居然還真的擔心起自己兄弟的終身大事來了。

就算是終極弟控也是得談戀愛的啊。

宋洛沉默了下來。

江郁抓手機的力氣又變大了，屏幕上題目都開始看不進去。

片刻後，宋洛皺起了眉，“你說得我很傷心。”

游聞：“？”

他還傷人自尊了？

這就是終極直男嗎？

“我現在和我的頭像一樣傷心。”

萬一江郁跑去談戀愛了，公司誰管吶？那不是又得扔給自己？

宋洛一想到自己的計劃要泡湯瞬間就精神了。

但游聞會錯意了。

宋洛表情突然變得悲傷。

他還真以為自己傷到宋洛了，畢竟……弟弟有人追而他母胎單身，還真是挺傷人。

“沒有。”就在游聞回想起宋洛頭像是只綠色大眼蛙的時候，江郁突然出了聲。

剛剛還在那兒低頭看手機的男生這會兒說得倒是十分斬釘截鐵。

宋洛：“嗯？”

“沒有人追我。”江郁掀起眼皮先是看了游聞一眼，然後才說：“我不會談戀愛。”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安慰宋洛的。

江郁雖然語氣平靜，但看游聞那一眼，游聞卻看出來一點點警告。

靠。

這小孩兒。

但宋洛還真笑了起來，看起來有被安慰到。

游聞莫名其妙覺得自己好像有點多餘。

桌子底下，宋洛突然扣住了江郁放在桌下的手腕，捏了捏他突出的腕骨。

江郁已經習慣了宋洛這樣的觸碰，但猝不及防這麽一下還是愣了愣。

就聽見宋洛湊在他耳邊道：“我記住了。”

他應該錄個音。

萬一以後江郁反悔了怎麽辦？

工作和戀愛不能兼得！

江郁垂眼看着宋洛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那只修長又漂亮的手，“嗯。”

桌子雖然不小，但游聞把他倆這動靜看得一清二楚，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然後丁璐就進來收菜單了。

游聞只好打住了奇怪的念頭。

可能是他最近熱戀期看什麽都帶戀愛腦吧？

三人點了一桌子菜，還點了酒。

本來就是為了慶祝江郁成年，酒這種東西是必不可少的，宋洛甚至還親自給江郁滿上了，還拍了拍他的肩膀：“成年了，可以喝酒了，明天不上課，喝多少都沒事兒。”

酒量這種東西也是需要培養的。

以後需要喝酒的場合多的去了，江郁總不能帶個擋酒的助理吧？

原身這酒量就是練出來的。

他自己的酒量也是練出來的，大學時候跟着朋友在外面混，每天喝酒喝到半夜，後來工作了這也算是一技之長了，領導還老讓他出去陪着喝酒。

有加班費拿嘛。

不過喝多了胃裏也不舒服。

現在他除了必要的應酬之類的私下都不會喝。

見狀，游聞笑着：“那是不是也能跟着我去酒吧？”

“丁璐小姐姐！”宋洛伸長了脖子從江郁背後探出半個腦袋，頭發絲擦過江郁的後頸。

“別……我不提了。”游聞連忙求饒。

江郁之前确實都沒碰過酒，就連生日會那次宋洛給他拿的都是果汁。

但他沒少在宋洛身上聞到酒氣。

就像現在包廂裏都是酒味，尤其是宋洛身上的，他剛喝了一杯，酒是啤酒，度數不高，是怕江郁不适應才點的，單聞起來味道并不怎麽好聞，但從宋洛身上傳來的倒像是變成酒香了。

宋洛端起酒杯和江郁拿在手裏的杯子碰了碰，朝他眨了眨眼，包廂裏的燈光打得比較昏黃暧昧。

他這麽一眨眼，江郁倒是看得晃了下神。

宋洛還是和初見那會兒一樣，似乎都不會變老，白色的毛衣穿在他身上顯得人還年輕了點。

等江郁晃完神回來，宋洛已經一口把杯子裏的酒喝完了。

對面的游聞也和他倆碰了杯，一口幹了。

江郁舉着酒杯，頓了一會兒才喝。

和他想象裏的味道不太一樣，有些嗆人，但還在接受範圍。

見他喝下去了面色也沒有變化，宋洛很輕地哇了聲。

游聞：“？”

“我弟喝酒都有天賦！”

游聞：“……”

江郁：“……”

江郁嗯了聲。

游聞嘆為觀止。

這怎麽什麽都能誇出來？偏偏一個誇一個還真敢應。

光喝酒也沒什麽意思。

難得這樣私下聚餐的機會，宋洛便提議玩猜拳。

他好久都沒玩這樣的游戲了，上次還都是在大學。

江郁第一次喝酒，宋洛便沒算上他，自己和游聞玩了起來，輸一局喝一杯酒。

結果才開場沒幾分鐘，這酒就全是宋洛喝的，還好準備的杯子小，不然這樣喝下去酒量再好的人都能趴下去。

游聞笑得不行。

宋洛喝多了酒臉都紅了，但人菜瘾還大，就是不服輸。

他就不信邪了。

結果又輸了一輪後，酒杯還沒遞到嘴邊，就被江郁按住了酒杯。

江郁從第一杯酒開始就沒喝了，他也不怎麽說話，平時和宋洛一起吃飯的時候其實大多也是宋洛在說，他聽着，然後會附和。

現在有游聞在，游聞會接宋洛的話。

游聞也會陪宋洛玩這種游戲。

就好像他的位置是可以讓別人取代的。

江郁有些煩，看不進去題目了，就幹脆看着他倆玩。

但宋洛玩這種是真的菜。

和他玩換裝游戲有的一拼。

喝得連耳朵都紅了。

宋洛也沒從江郁手裏去搶酒杯，他只是偏頭看了江郁一眼，又歪了歪腦袋：“江郁，你要替我喝嗎？”

沒等江郁回答，他又笑着：“謝謝弟弟。”

江郁：“。”

江郁一口喝完了宋洛剛剛要拿起來的那杯酒。

“不是，你倆這是作弊，兩個人打我一個呢？”游聞甚至想喊自己女朋友進來了。

宋洛卻挑挑眉：“你要玩嗎？”

他問的是江郁。

游聞突然就有了種不太好的念頭，生日會那天被江郁支配差點輸光底褲的恐懼又來了。

宋洛是個游戲黑洞，但江郁可不是啊。

宋洛這麽問了，江郁自然不會拒絕。

他不會拒絕他哥的任何要求。

然後和游聞玩游戲的人就變成了江郁。

玩之前，游聞還問：“之前玩過嗎？”

江郁搖頭。

但他剛看他們玩，學會了。

游聞那股子感覺更強烈了。

宋洛就單手搭在江郁肩膀上，還小聲地給江郁鼓氣：“江郁江郁你最牛逼。”

江郁：“。”

江郁突然就後悔了。

江郁确實在這方面也挺有天賦。

第一次喝酒喝了兩杯也沒暈，玩猜拳照樣把把贏。

偏偏他一贏，宋洛就在邊上哇一聲，甚至還能抽空給他夾一口菜。

第一次宋洛給江郁夾菜的時候游聞差點一口酒噴出來。

那種想喊女朋友進來的想法更強烈了。

但他也就想想。

畢竟宋洛對江郁什麽念頭他再清楚不過了。

再看江郁呢。

面不改色心不跳。

純粹就是兄弟關系好一點。

但游聞還是氣啊。

最後喝得最多的是他。

江郁中間就喝了兩三杯，宋洛本來是想替他喝的，畢竟顧及着小孩兒剛學喝酒呢，但江郁速度快，沒等宋洛下手，一口就悶了。

男生喝酒的時候除了喉結滾動了兩下其他完全沒變化。

宋洛面上不顯，內心感慨，不愧是主角啊，連喝酒技能都能點滿了，這以後應酬還怕嗎？

難怪能把原身給搞下去呢。

啥技能點都能給點上。

倒是他自己喝多了頭有點暈，可能和空腹喝酒有關系，他這樣想着，又吃了點東西墊墊肚子，順便又給江郁夾了兩筷子。

江郁正好又贏了游聞。

游聞也是不服輸，死活不願意停下來，宋洛看他人都快趴下了，但也不阻止。

反而又“哇”了聲。

然後宋洛就站了起來：“我去一下廁所。”

倒也不是三急，就是想洗把臉清醒清醒。

游聞已經醉了，胡亂應了兩聲，江郁擡頭看了他一眼，還沒來得及說話，宋洛就從他後背擦着走了過去，一只手還摁在他的肩膀上。

“來來來繼續！我不信邪了！”

出了包廂後，宋洛才覺得透了點氣。

廁所在走廊最裏側，走過去還要經過幾個包廂。

宋洛本來就是出來清醒一下腦子的，自然就走得慢了，經過其中一個包廂的時候，聽見了裏面傳來巨大的争吵聲。

宋洛腳步頓了頓。

這包廂門是關緊了，但到底就是個吃飯的地方，隔音效果沒那麽好，聲音那麽大，他站在門外都能聽見。

宋洛是沒什麽要偷聽的心思的，剛想走，門裏就又傳來摔東西的聲音，然後就是歇斯底裏的女聲，“他好歹是書航的爸爸啊！你就這麽狠心嗎！”

宋洛腳步頓了頓，繼續朝廁所的方向走了。

然而他離開後，包廂裏的争吵依然劇烈。

包廂裏有四個人。

梁媛和梁書航坐在那兒，梁書航在吃東西，仿佛一切都和他沒關系。

有兩個頭發白了的一男一女站着，女的在摔東西，邊摔邊罵：“你當初為了公司費盡心機把他弄進去，現在他要出來了，讓你給他一條活路你也不給，梁媛，我們家娶了你這麽個媳婦真是造孽！”

梁媛臉上毫無情緒波動，隔了好一會兒，問：“罵完了嗎？”

老婦人呼吸急促了幾分。

梁媛卻不管她什麽樣，說道：“今天答應你們出來是看在你們是我婆婆公公的份上，可你們非得這麽鬧，以後我們可能也不需要來往了。”

老婦人摔東西的動作就頓在了那裏，哭了起來：“我兒子到底造了什麽孽啊！”

“當年的事兒我不是告訴過您了嗎？您自己不信。”

老婦人這哪能信呢？

她兒子平時對誰都彬彬有禮，對梁媛更別說多好了，當初結婚那會兒兩人可恩愛了。

結果梁書航才多大那會兒啊，梁媛轉頭就翻了臉。

說她兒子出軌、虐待婦女、虐待兒童……

那麽多罪名扣下來。

還是她兒子苦苦哀求，最後變成了家暴罪，說是為了保護受害者。

可她到現在都沒見過什麽受害者。

她兒子被關進去這麽些年她都沒能見上一面，梁媛這女人實在是太狠了。

老婦人還想繼續鬧，她吃飯的碗都被她摔沒了。

梁媛依然面色冷靜地看着自己的公公婆婆，“不吃了的話就走吧，這頓飯我請。”

“他就算出獄了，你們也見不到他。”

老婦人頓時就想坐地上哭。

還是梁媛公公拉住了她，“走吧，唉，走吧。”

梁媛她老公确實是快出獄了，當年判得并沒有特別重。

可梁媛也沒那個放他出來的打算，沒想到公公婆婆不知道從哪兒得來的消息，找她來鬧。

這麽多年，她也沒怠慢過兩個老人。

等兩個老人走了，一直在吃東西的梁書航放下了碗筷，不見平時的開朗，對着梁媛說：“媽，下次可以不要帶我來嗎？”

他不喜歡這種場景。

但梁媛逼着他适應。

他一輩子都沒法像江郁那樣自由。

一輩子都沒法得到宋洛對江郁那樣的關懷。

小時候就是這樣。

梁書航說完，自顧自起身出去了，留下梁媛一個人坐在包廂裏。

“嗯？快要出獄了啊？”那頭宋洛剛洗完臉，感覺好受多了，手機就響了起來。

是白開打來的電話。

“是，那頭的人說的，減刑了。”

白開調查梁媛他老公的案子也有兩年了，但一直沒什麽頭緒，也不知道是不是梁媛那邊瞞得太好了，這人确實是因為家暴罪進去的，但因為梁媛動了手腳的緣故，還加了點什麽別的方面的罪行上去，就判得比較重了，本來對方還得在裏面再待一段時間的，但因為在裏面表現良好，獲得了減刑。

白開的人也是今天才得到消息。

宋洛嗯了兩聲：“那就繼續盯着吧。”

他隐隐約約覺得這人和江郁有關系。

可他找不到證據，梁媛那人吧……表面上看起來是挺好相處的，但實際上心思也挺深。

不過也是，不然怎麽能把自己老公也弄下去？還能讓人在裏面待上這麽久呢。

宋洛不喜歡和這樣的人打交道。

說了沒兩句，白開就挂電話了。

宋洛收了手機出去，人還沒走到廁所門口呢，就聽見了一陣嗚嗚聲，然後一個大高個闖了進來。

梁書航愣是忍到廁所門口才哭。

結果一擡頭，就看到了熟悉的人。

江郁他哥正一臉茫然地看着自己，對方看起來像是喝了酒，臉是紅的。

梁書航打了個哭嗝，沒敢再哭了。

畢竟都是成年人了啊，哪能在別人面前哭。

宋洛本來也沒準備管他，撞到這種事兒他臉皮最厚了，反正他又不尴尬。

他就看了梁書航一眼，也沒喊他，畢竟江郁又不在，他和梁書航又不怎麽熟，還沒到那種廁所見面能聊上幾句的程度，就想從對方身側過去。

結果，梁書航喊了他一聲：“宋大哥。”

宋洛：“嗯？好巧。”

看起來有點無情。

梁書航點頭：“好巧，您出來陪江郁過生日嗎？”

江郁生日梁書航是知道的。

本來他還想和江郁一塊兒出來吃個飯什麽的呢，結果江郁也沒有辦什麽生日會。

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裏碰上宋洛。

算是意外之喜了吧？在自己最無助的時候碰上想要碰上的人。

梁書航說完吸了吸鼻子，一米八的男生鼻子紅通通的，不像平時那樣笑哈哈，而是小聲問：“宋大哥急着回去嗎？不急的話能陪我聊會兒天嗎？”

梁書航知道宋洛一走估計又不知道什麽時候能有機會見面了。

宋洛心說我挺急的，但面上又不能沒有風度，只是溫和地笑了笑：“我給江郁說一下。”

說完，低頭還真給江郁發消息去了。

梁書航眼睛亮了亮。

那頭包廂裏。

宋洛一走，包廂裏就只剩下游聞和江郁兩人。

兩人又玩了幾輪，游聞還是照樣輸，他喝得實在是夠多了，最後只能趴在桌上，但嘴裏還嚷嚷着：“繼續……石頭剪刀布！”

“我不信！”

江郁面色毫無變化地放下酒杯，轉頭按響了服務鈴。

沒一會兒，丁璐就進來了。

見到自己男朋友喝成這副鬼樣，丁璐溫柔的面龐出現了一絲絲扭曲。

偏偏游聞還趴到丁璐身上：“我沒喊人吶？”

江郁挑了挑眉。

誰讓游聞剛剛一直挑撥他們兄弟關系呢？

丁璐一聽這話，立馬掐着游聞的耳朵：“你想喊誰啊？”

然後也不知道游聞醒還是沒醒，連忙開始求饒。

丁璐就一邊照顧他一邊罵。

這下江郁倒變成了多餘的。

但他根本不在意，他完全把游聞和他女朋友當成了空氣。

只是等了一會兒，宋洛人還沒回來。

江郁便有些坐不住了，雖然丁璐說他們這地方不太可能迷路，江郁還是站了起來。

站起來的時候人還晃了晃。

剛準備往外走，手機便震了兩下。

手機上是宋洛剛發來的新消息。

哥：【救命SOS廁所門口速來！】

江郁步子立馬加快了。

“我剛和我媽吵架了。”梁書航低着頭靠在門邊神情黯然。

宋洛眨了眨眼。

完犢子，他最讨厭當社區調解大媽了。

宋洛：“恩恩。”

梁書航：“我從小時候開始就很想有個哥哥。”

梁書航一直記得小時候他爸媽關系很好的，他還老是嚷嚷着想要個哥哥，結果就是某一天，他又一次問他爸爸能不能給自己生個哥哥的時候，他媽和他爸吵了起來。

他也聽不懂。

後來家裏就變了樣。

但想要個哥哥成了一種執念。

等年紀變大了，他就發現自己和別人不一樣了。

他渴望比自己年紀大的男人的關心。

比如說祁然。

他跟祁然認識那會兒祁然對他确實是很好的，所以他喜歡祁然。

但他也不是那種無腦的人。

再後來就遇上了宋洛。

他就是羨慕宋洛對江郁那麽好，從在武館那天開始就羨慕了，會站在江郁面前維護他，會給他辦那麽隆重的生日會，會陪他參加比賽……

是他從梁媛身上得不到的。

梁書航有時候就想，要是這是自己的哥哥就好了。

他之前也就一直忍着只是給宋洛發發消息，畢竟那是江郁他哥。

但今天心情實在是太差了。

他想不通為什麽梁媛喜歡讓自己看那樣的場景。

他就是想當個沒什麽煩惱的人。

梁書航忍不住了。

他說完，看着宋洛，“宋大哥，你很好，你是個很好的哥哥，對江郁也很好。”

宋洛：“我也覺得。”

梁書航：“……”

梁書航被噎了下，但很快整理完思緒，朝宋洛陽光地笑了笑，“所以我喜歡你，一點也不意外了吧？”

梁書航說完，宋洛點點頭：“确實。”

看他那樣半點沒有驚訝，梁書航就明白他可能是誤會什麽了，便解釋道：“不是那種兄弟之間的喜歡……”

宋洛：“嗯？”

梁書航還沒說完，就見宋洛表情突然變得有些驚訝，而自己後頸似乎傳來一陣涼意，然後就聽見宋洛語氣疑惑地說：“江郁，你怎麽過來了？我沒有掉進廁所裏！你不用來撈我！”

“我這是在收小弟呢。”

俨然一副醉了的模樣。

梁書航：“……”

作者有話要說：

你還挺會演啊。